第二百一五章 得罪我你找死
) 第二百一五章得罪我你找死 “两清?”索伦图不许任何人轻视孟古青,顿时炸毛地叫起来:“你以为之前的账就这么算了吗。我问你,你的伤是谁给你料理的?” 六格格骇了一骇,答不上来。 索伦图轻轻一笑:“答不上来是吗。来人!通报太医院,上至医正,下至杂役,每人打二十板子!告诉他们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管她!把她手上这些东西给我拆了!不是说我打到脱臼?好得很,原先是什么样,我现在就还让它是什么样!”他猛然抬手,就这么狠狠一拽。 又脱臼了。六格格嚎叫着,马上就想咬他。索伦图用力一甩,她就摔到地上。然后就地一滚,滚到了孟古青脚边。 孟古青猜到她想做什么,故作闪躲地转过方向,拿背挡住了博礼和海兰珠的视线,接着微抬脚尖,等滚过来要咬的时候踏住肩胛骨,再匆匆一移挑向她的下颌。 六格格被迫地合上了牙关,痛得只知道哭,再也无法叫嚣什么了。 孟古青再移步偎向小八的身畔,含嗔道:“太子爷怎好这样对待人家,六格格是您的表妹呢。” “先前果洛玛嬷不是说宫规太宽了吗。如今不是严了?只可惜,外婆似乎忘了六格格把我们捆起来扔到马棚里的事,我是太子,冒犯我如同谋逆,可是外婆好像不在乎呢。难道我这个大清太子,反不如一个臭丫头?”索伦图笑嘻嘻地问。 “怎么会呢。”孟古青根本不等博礼回答,便自作主张的接了下去:“玛嬷怎么会不在乎呢,就算是玛嬷,也一定会处罚她。六格格这样无理取闹,很丢玛嬷的脸呢。” “是啊,为了外婆的面子,那就更应该好好教训她了,立刻把她扔到马棚里去!”索伦图伸手一指便教人去拖六格格。 六格格又委屈又没有办法说话,气得一边哭,一边奋力摇头。 “等等!”博礼看到小两口这样一唱一和,占足了道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插嘴,含着羞愧说:“她是错了,念在初犯饶了她好吗。念我们远道而来,就给我一点面子吧。” “恐怕有件事情,玛嬷还不知道吧。”孟古青从怀中掏出了一团东西,递到她的眼前。 绣帕里包着的是土豆。博礼看不明白。 孟古青笑了一笑:“之前六格格半死不活的,现在却活蹦乱跳还能咬人,难道玛嬷不觉得好奇吗。” 博礼沉默了。这件事的确是离奇之至,她隐约地感到了什么,面露难色。 “这个东西是之前从六格格身上掉下来的。至于它的用处,不如让我来做个示范吧。”孟古青猜到六格格一定对博礼撒了谎,没关系。事实就是事实。她拿过绣帕包好放在了腋下,再朝博礼伸出手去,笑道:“玛嬷,现在您可以试一试。” 博礼狐疑地按住脉搏数了一会儿,双眼慢慢地瞪大了,吓得连退几步,然后又惊又怒地转头向六格格怒问:“你不是说你心口疼现在没事了吗!我为了你,半条命都要吓掉了,你这个臭丫头,竟然拿我耍着玩!?” 六格格没有办法为自己说话,她的颌骨根本痛得不能动,连摇头都如同受刑。 “来啊,把这个恃宠而骄,不知好歹的丫头拖下去,扔到马棚里!”孟古青抢先扶住摇摇欲倒的博礼,代她发了话。因着博礼被刺激得又咳又喘的,没有可能再反对什么。孟古青便扶着她坐回秀墩上,看着被叫进屋来的扎顿唤道:“你刚才如何绑,现在就还如何绑!刚才是怎么把我们扔到马棚里,现在就还怎么做,胆敢有徇私者,同罪论处!” “嗻。”长久以来,众位侍卫早就受不了六格格了。而今她受到这样的惩罚,他们根本不会同情她,反而会觉得很高兴。 六格格就这样被带了下去。孟古青目送她离开后转身向博礼浅浅一福:“玛嬷不必生气,我已经替您惩罚她了,您也不必感谢我,这都是孙女该做的。” 字字刀刀,博礼无力地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恳求地瞧了瞧:“知道了,你和太子爷都受委屈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待我有空一定去看望你们。” “好的。”孟古青再一福身,又向海兰珠告别:“姑姑,这次又不能如您所愿,实在抱歉,我先跟太子爷回去了。”说完,她也不管海兰珠是什么表情,便走到索伦图身旁轻挽起他的胳膊。 “等等,”索伦图抓紧了她,笑了笑:“我记得福临说过,不如,我们把他们也关到马棚里。他既然可以为了乌云珠这样对待我们,可见他们情比金坚,于情于理,都应 该让他们同甘共苦。来啊,把福临和乌云珠也绑起来送到马棚里,还有,我要他们的手全部脱臼,连一根草也拿不起来!谁敢接上,立刻砍手!” 此刻,早已有毓庆宫的人赶来接应,他们个个威武,而且眼中只有索伦图一个主子。而且他们向来贯彻索伦图的行事作风,胆大又强悍,伸手一抓福临就像小鸡一样不能动弹。同时,旁边的乌云珠也是“啊啊”几声尖叫,手儿便已无力地垂下。 活该。孟古青毫无同情地看着他们,猜测索伦图也已撒够了气,这便抚弄着他的指尖,牵住了问:“太子爷不肚饿吗,您不肚饿,可是我饿了呢。就当为了我,咱们走吧。” “那好,咱们回清-宁-宫。”索伦图有意咬文嚼字,将目光投向了海兰珠。 “走,回清宁宫。我会给太子爷做很多好吃的。皇后也很想念您。”孟古青终于拉着他出了屋子。 就这样,直到回到清宁宫后,小两口分别换了衣服,再向哲哲请罪。因着孟古青知道哲哲一向是圣母,况且之前曾经劝说过要对寨桑和博礼多多礼让,如今这一闹,事情变得不可开交,一定会让哲哲很担心很难过。孟古青感到抱歉,但绝不后悔。便试图劝说哲哲,希望她不要太害怕。 因为来喜通人性,早在之前便已跑回了清宁宫。所以哲哲和清宁宫上下对期间发生的事并不是一无所知。而她却没有前往关睢宫一探,便是和皇太极一样行事,有意纵容。 长辈不在场,小辈才能更恣意。这样的道理人人皆知,只是哲哲不好意思说而已。 孟古青揣摩着这份心思也很感激,所以话还没有说几句,便向着她跪了下来,忐忑地问:“皇后您不生我的气吗,昨夜我跟太子爷……” “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在弘德殿。”哲哲昨夜派出的苏布达因为雨势太大而留在毓庆宫没有回来,今早雨停便急速赶回,因着这样,清宁宫的人全都出去找,终于在弘德殿附近探得了消息。 变装是迫不得已的,却也因此迎来了危机。如今得罪了博礼,日后唯有接着战斗下去。幸而哲哲并没有怪罪,这让孟古青不但感动也很庆幸。这么多年,哲哲对她的意义早已超过了“靠山”和“养母”,而真正成为精神的支柱和依靠。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哲哲。 哲哲也是一样的。抬手抚了一下额头,轻笑道:“本宫有点受凉了,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倘若贤妃上门来讨债,我借病不理她便是。虽然你们做错了,但有人要欺负你们就绝对不行。” “皇后的意思是不管对错了吗。”孟古青娇笑着依去她怀里:“有人罩着真好,这样下次可以更放肆一点。” “你这丫头。贤妃不傻,也会找麻烦的。”哲哲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耳朵,轻声问:“忘了你额娘了吗。” 再过几天孟古青过完生日,吴克善和阿艺思便要随进贡的队伍返回。除非博礼永远不回科尔沁,否则阿艺思一定逃不过“算账”。 世上有一种病,叫做“婆婆病”。博礼的病显然很重。 孟古青想得笑了起来:“没关系,我会帮她治‘病’,就算她不想‘痊愈’都不行。大不了,让她留在京城跟我作对,我也不会让她去伤害我额娘。” “她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至少也该有一点羞惭之心。”许多年来,哲哲早已了解孟古青的本事。知道她有处处化险为夷,刚柔并济的本事,只是要提醒她注意一些细节。 不惧,但必须要给长辈一点面子。孟古青明白哲哲的心意,这便回道:“放心吧,接下来几天我会很乖的,我一定传出消息给他们台阶下。”人情往来,她已经接应过无数遍,自然是会料理的。只要博礼没有蠢到自己撕自己的脸面,就不会太难看。 第一回交锋已经赢了,这是很好的势头。她在心里盘算了一阵,记下此次的过程和需要记取的经验。然后便要去厨房煮粥。 “不用了。”哲哲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我早就猜到你们这对小冤家要来,怎么会不留饭呢,你们进屋的时候苏布达就已经拿去热了,这便叫人拿来吧。” 心有灵犀的默契真是令人感动。饭菜摆好后,孟古青和索伦图双双坐了下来,在哲哲的注视和关怀下进餐,正兴起时,突然院中有人走到窗下呼唤道:“主子,出事了。贤妃娘娘前去永福宫正在发作亲王福晋呢!” “额娘?”博礼居然这么快就找上了麻烦。孟古青一听便放下了碗筷,回应道:“我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