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不美满
香芹和洪诚一直躲在诊所的后‘门’处观望院子里母‘鸡’的情况,那母‘鸡’绕着‘鸡’窝走,它焦急,看得这俩人也跟着一块儿着急。 这母‘鸡’还真的能把‘鸡’蛋憋到肚子里不下出来? 洪诚觉得那只母‘鸡’是要找地方下蛋的意思,他喃喃自语似的说:“该不会真的被我给说中了吧,这母‘鸡’跟前没有公‘鸡’,它没有安全感,下不出来蛋?” “那还得给它找个公‘鸡’做个伴啊?”香芹还就不信这个邪嘞。 她跑去找了一堆包谷杆子,沿着墙摆放,把‘鸡’窝给遮挡了起来,就留了一道缺口。 香芹把洪诚拽到一边,俩人搁诊所待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里突然想起一阵高亢的咯咯哒的‘鸡’鸣。 公‘鸡’报晓喔喔喔,母‘鸡’下蛋咯咯咯。 香芹脸上一喜,马上窜到院子里,就见母‘鸡’眨着小眼睛欢快的搁院子里走哒。 她跑到墙跟前,手伸进‘鸡’窝里,将一颗热乎乎的‘鸡’蛋‘摸’了出来。 洪诚也跑来,“下啦?” 等母‘鸡’下蛋,多么不容易啊。 香芹举高托在手里的‘鸡’蛋,“还热乎着嘞。” 洪诚指了一下惬意的搁院子里找冲吃的母‘鸡’,嘿嘿笑道:“还得给你找东西挡住,下个蛋,又不是生孩子,你有啥不好意思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脸皮那么厚!”香芹嗔他。 洪诚煞有介事的‘摸’着脸,装疯卖傻道:“我脸皮不厚哦,不信你‘摸’‘摸’。” 香芹攥着‘鸡’蛋,抬手作势要用‘鸡’蛋砸他。 洪诚还真怕她动真格的,忙收起玩笑的态度,“咱们等这个‘鸡’蛋下来多么不容易,你可别一失手,让‘鸡’蛋碎了。” 香芹要把‘鸡’蛋受到木屋去,她跟洪诚一块儿出了诊所,就看见段祥拎了两瓶子白酒,搁木屋的‘门’口等着。 段祥霸气的把两瓶白酒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对洪诚喊:“来,洪诚,跟我一块儿喝酒!” 段祥是专‘门’找洪诚来喝酒的。 香芹无奈的望着手里的‘鸡’蛋,可怜这‘鸡’蛋还没搁到筐子里,就要被当成一道菜上桌嘞。 香芹去炒菜,洪诚则陪着段祥。 段祥可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他来喝酒—— 洪诚心里清楚,而且他也看出来嘞,段祥这一身打扮,上到衣服下到鞋子,就是前两天段祥搁集上置办的。 段祥说过,要穿着新衣裳新鞋子去相亲。 不过看他灰头土脸,相亲十有**不咋顺利。 洪诚开口,“祥子,是不是相亲的时候出事儿嘞?” 段祥挫败的摇头,又握起拳头,气愤的捶了一下大‘腿’,还悔恨道:“我就不该去相这个亲!” “咋嘞?” 洪诚问的时候,一旁生火的香芹也竖起耳朵听。 “娘了个‘逼’,”段祥破口大骂,对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不解气似的接着骂,“太不是东西嘞,成顺他娘就是个畜生吗,那叫人干的事儿。她给我爹说那姑娘有多好多好,长得多么多么漂亮,我去了一看才知道,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那算是姑娘?是老姑娘吧,没有四十,也有三十嘞,比我姐的年纪还大嘞!我去了以后,人家还问我是不是搞错嘞,说她的相亲对象不该是我这么胖!” 洪诚本来想糗他一下,不过看他这么受打击的沉痛样子,于是就作罢嘞。 洪诚劝道:“你也别往心里去嘞,一个人的婚姻大事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过去式嘞。你也别着急,自己慢慢找。” 段祥心里能不着急吗,要是他有洪诚那样的家世背景,哪怕他还是这么“心宽体胖”,那喜欢他的‘女’的多了去嘞,说句一点儿也不夸张的话,那满大街都是喜欢他的。 不过只喜欢钱而不喜欢他这个人,那真的是没啥意思,日子根本就过不到一块儿去。 “最近我们庄上相亲的人多的很么,段政也跑去相亲嘞。”一边说着,段祥将一瓶白酒打开,把洪诚拿来的两个碗都倒满,“都知道他家是开澡堂的,就有一个人跑来给他介绍对象嘞,人家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俩人香芹的时候,小姑娘她娘也搁旁边。八字儿还没一撇嘞,那大的就当自己是段政的丈母娘嘞,当场就提了好多的条件啊,让段政以后要对她家姑娘多好多好,家务事不能让她做,不能让她受一点儿委屈……这到底是介绍对象嘞,还是‘弄’别的啥嘞?娶个那样的‘女’的回家,那还真不如搁家里摆个‘花’瓶天天供着!” 这时候洪诚真不知道该咋安慰段祥,他要是把自己当榜样,那不就等于是搁段祥跟前炫耀吗,估计得会加重他心里的创伤。 “这事儿是看缘分的,别指望一次就能成,一次就成未免也显得太草率嘞,慢慢来吧。”洪诚端起碗,跟段祥碰杯,碗递到嘴跟前的时候,他又说,“有时候就是这样,你喜欢的对象,不一定是适合你的。适合你的对象,不一定是你喜欢的……” 香芹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忍不住问:“那我是你喜欢的,还是适合你的?” 洪诚嘿嘿一笑,讨好道:“你是我喜欢的,也是适合我的。” 半个晚上,洪诚和段祥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 俩人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到了散场的时候,段祥瞅了半天,才找到回家的路。洪诚自个儿都站不稳脚,还说要开车送段祥回去嘞。 香芹把他们按住,到诊所里给段武打了电话。最后是段武骑着三轮车,把段祥给驮回家的。 第二天大中午,洪诚睡醒,一时间头疼‘欲’裂,直想拿脑袋去撞墙。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他大半儿都想不起来嘞。他尤其想知道自己有没有酒后‘乱’‖‘性’。 洪诚掀开被子,沿着‘床’单的每一处开始查看,没有找到奇怪的痕迹,也没有闻见奇怪的味道,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真的是那样,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见他醒来,香芹把被子抱出去晒,拐回来的时候对洪诚说:“你赶紧去澡堂里洗个澡吧,你闻闻你身上臭的,能熏死人!” 洪诚抬着胳膊闻了闻,还真闻见一股浓重的酒臭味儿,他自己都受不了,还开着香芹的玩笑,“昨天你躺我旁边一晚上,也没见熏死你哦。” “那是你没看见,”香芹说的煞有介事,双手搁鼻子跟前比划着,“我朝刘医生要了俩棉球,塞在鼻孔里。” 洪诚目瞪口呆,“真的啊?”他神情有些窘迫,抓抓头,“给我留饭了没?我先吃点儿饭。” 吃了饭后,洪诚就到段政家的澡堂去嘞。 段政家的澡堂有两类洗澡的地方,除了大众浴池和淋浴,还有浴缸泡澡。 大众浴池和淋浴有男‘女’之分,浴缸泡澡是独立的。 前者洗澡,一次需要一块钱。后者洗澡,一次要两块。 洪诚是比较注重**的,来这儿洗了好几次澡,每次用的都是浴缸。 洪诚第一次来洗澡的情形,段政还记忆犹新。 那时候,段政本来不打算收他的钱。洪诚一看有这么好的事儿,就说他要叫上香芹,天天到这里来洗澡。 段政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把洪诚没来得及收回的钱,又抢了过来。 段政坐镇收银台,他旁边还有一个人,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姑娘。 那姑娘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模样还‘挺’讨人喜欢的。 不过洪诚不太喜欢她眼里总是闪着脚下的目光。 他看这姑娘脸生,就知道她不是段家庄的人,想起段祥昨天晚上说过的话,他立即明白,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十有**就是段政之前相亲的对象卢惠。 洪诚不改嬉皮笑脸,跟段政调笑,“这就是你相亲的那对象吧,长得还‘挺’好看的。” 段政神‘色’不大好的斜瞟了卢惠一眼,满腹的怨念,还搁心里嘀咕:中看不中用,那就等于是没用! “我给你钥匙,你自己开‘门’去。” 跟大众浴池不一样,浴缸都是在单间里面,每个单间不用的时候,都是要上锁的。因为单间里的设备都不便宜,这么做主要就是为了防盗。 等洪诚洗完了澡,神清气爽的打开‘门’出来,他一眼就看见卢惠搁前头。 卢惠主动跟他打招呼,“你就是洪家的大少爷啊,我以前听说过你,就是一直没有机会见你。”她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露’出好奇的神情,“段政说你就搁这一片住,我家也不远,我先前咋没搁这儿见过你啊?” 这姑娘还‘挺’主动的,香芹要是有她一半主动,洪诚觉着自己早就‘性’‖福美满嘞。 洪诚不由得往收银台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中带着埋怨,这段政也真够意思啊—— 他不想要的麻烦,居然推到洪诚的身上嘞。 洪诚对卢惠笑说:“我搁家里陪我媳‘妇’儿嘞,没工夫出来。” 卢惠一惊,说话的声音小了不少,不难听出其中失望的情绪,“我咋没听说你结婚嘞?” 洪诚不明意味的笑了笑,“我的事儿,你没听说的多嘞。”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