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阴谋出豪杰献计策
话说梁皓得到了纪参为丞相之后,立刻在纪参的筹划下,制定了在秋季趁柔灵军力向西转移的机会,集结兵力南征,其目的只有一个:试探李从的虚实。 梁皓的大军在十天之内完成了集结和出发,并向中都的北大门——烨县急行军一天一夜,感到了烨县境内,准备攻城。 令狐武功率军在烨县城郊扎营,准备明日攻城。而这个时候,梁皓征讨李从的檄文也送到中都了。 李从的伤势已经好了,但是每天对政务十分的厌烦,每天无所事事的闲逛,常常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看到这份檄文的李从勃然大怒,立刻召集群臣商议。 袁玄,薛观,陈化,崔全,李难,张靖,姚直,都来大殿等候李从。随着太监的高唱,只见李从一身甲胄,走到宝座前,“诸位,都知道了?梁皓也反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李从的隆隆怒吼在殿宇之内反复回荡。 “朕决心亲征!剿灭了梁皓!” 站出来,“启禀陛下。眼下我们军力才稍有起色,粮草尚且不足,如果出兵,胜算不大。” 李从怒喝:“岂有此理!我们不出兵他梁皓就能罢兵了吗?正是因为我们实力低迷,他们才敢动兵。朕绝不能姑息养jian。袁玄,朕命你筹谋对策。” 袁玄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说:“陛下,之前狥狳在西北作乱,西京王刘当被迫放弃大神岭,狥狳的势力更加强大了。梁皓之所以敢对我用兵,是因为柔灵将大部兵力调往西方,防范狥狳去了。所以梁皓才刚动兵,其目的无非是想趁这个机会冒险用兵,在柔灵将军力调回来之前占据中原。否则他一定会在柔灵回师之前结束战争退回北疆。” 李从追问:“那什么时候柔灵回师呢?” 袁玄说:“冬季。冬季草原上大雪漫天,牛羊战马没有草料,柔灵和狥狳在无法维持生计时将不得不动兵南下劫掠中原。所以我们只要拖延下去,只要两个月,梁皓前进不能占据中原,就不得不退兵议和。” 李从反复的琢磨了许久,“传旨,坚壁清野,不与梁皓交战。耗尽他的粮草,等秋去冬来,全军北上。” “陛下英明——” 梁皓在第一线上,骑着他的坐骑,看着烽烟四起的烨县县城,梁皓对身边的纪参说:“老夫也有朝一日,做了背信弃义的人。当年受封,今日却反戈相击。世事无常。” 纪参说:“主公,天下统一是大势所趋,所不同的是由谁来统一。恕我直言,主公无论国力军力,都不具备一统天下的能力。将来难免成为他人刀下之鬼。今日的征战也只是为了谋求势力,如果势力足够强大,或许公子可以成为开国之君。而主公也就可以瞑目了。” 这一番话听的梁皓身边的其他侍从、郎官心惊胆战,梁皓尚在人间,居然说出这种话来。梁皓却呵呵一笑,把弄着自己银白的一把胡须,“先生所言果然精妙,老夫已经人生路尽,还有几年呢?去年这把胡须还是结结实实的,今年就已经稀疏了。如果老夫真的时日无多,请先生千万教导我儿,他还不知道世事的艰辛。” 纪参只觉得鼻子发酸,哽咽着说:“谨遵主公吩咐。” 梁皓又问身边的人:“说到他却忘了问,元儿现在在哪里?” “回禀主公,公子一直在我们侧翼,但是已经有两日没有消息了,小的这就派斥候打探。” 梁皓点头,“快去快回!” 这时令狐武功已经亲自上阵,率领一队精锐骑兵冲开大门杀进城去,其余步兵也在奋力搏杀。梁皓的大军常年在北疆与柔灵交战,无不是久经战阵,烨县的驻军不多,又多是新兵,见到一个个杀红了眼的向自己杀过来,吓得昏过去的,逃命的,被杀死的,清早开战,此时才正午,城门就被攻破了。梁皓的大军攻入城里,守将和县令来不及逃走也被杀死在乱军中。随后张贴榜文安抚百姓,打扫刷洗街道,运送死尸出城。当令狐武功恭请梁皓进城的时候,太阳尚未落山。 李从在御书房里看着战报,心里是怒火中烧,袁玄,李难,李义薛观就在他身边,李从说:“坚壁清野固然是一条妙计,但是烨县一天之内是失守,中都门户洞开,朕恨不得将他们父子碎尸万段。” 袁玄说:“陛下,臣刚刚得到线报,梁皓的儿子梁元领兵直奔易郡而去了。” 李难喊道:“什么?易郡?那是我们的粮仓啊,他们父子一个攻打烨县,威胁中都,一个进攻易郡,夺我粮草重地,半个中原都在他们手中了!请皇兄下令出击!” 李从满眼的血丝,李从问:“袁玄,你说怎么办?” 袁玄说:“回禀陛下,对易郡用兵,同时派一员大将领兵与梁皓对峙,使其不能支援梁元。”李从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同意了。命令薛观领兵牵制梁皓,命张靖领兵驰援易郡。 李难吼道:“大哥凭什么不用我?” 李从说:“你和姚直留守中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还有——不许叫朕大哥,要说陛下!” 李难只得唯唯诺诺的退下了。 话说薛观自从上次定河浦一战被林荣所伤,休养了很久,刚刚可以上朝议事,就遇上这件事,马上又要领兵出战,薛小倩非常担心。“你也不小了,仗是打不完的,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成家啊。” “jiejie尚且没有成家,我急什么。” 薛观领兵直奔烨县南郊,在大路中央安营扎寨。梁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亲自带一队人马准备去看看,纪参却横加阻拦。“主公年迈,不必如此事事都亲自处理。臣愿意代替主公前往。”梁皓应允了。于是纪参带人前来打探虚实。 这边薛观也在巡视营地,正巧在大路上遇见纪参,双方的士兵立刻紧张起来,剑拔弩张。薛观摆手,让他们放下武器,纪参却只是在笑。纪参先是拱手施礼,“这位就是擎国公薛观薛大将军?” 薛观说:“正是,你就是梁皓请来的那个丞相?也不过三十出头。你怎么敢教唆梁皓反抗朝廷!” 纪参哂笑道:“朝廷?你们的那个就是朝廷,我们的就不能是朝廷吗?李从能从别人的手中夺取江山,我家主公也一样可以从你们的手中再夺过来!” 薛观攥紧了手中的大刀,“我看你是个读书人,怎么就不知道皇帝的名字是要避讳的,居然敢说出陛下的姓名。你不是疯了吧。” 纪参说:“不错,这场战事是我挑起来的,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想要不被人玩弄于鼓掌,就一定要先一步下手。将军如果这么喜欢在大道中央拦着别人的路,你不妨试试看。你能不能拦住我虎狼之师!” 薛观举起大刀,指着纪参,“你是下战书了?” 纪参说:“不错,你若是能拦得住我佩服你;你若是拦不住,我就奏明主公攻打中都,把李从赶回江南去!明日再会。”说完纪参带着他的人回去了。薛观看着他远去,“他是立功心切,还是有什么诡计?” 第二天还是在这条大路的中央,薛观将自己不多的军队整整齐齐的列成方阵,在大路上。而梁皓和纪参一样将军队列阵,向这里进发。 两军相距有足足的三里,甚至可以见到彼此头盔上的红缨。梁皓见到薛观时自言自语的说:“真是年轻啊,不由得让我想起当年我们父子兄弟一同出征的情景。可是现在……” 纪参也眺望着薛观,薛观眉宇之间的英雄气概,和那杆寒光凛凛的大刀,一身映射着阳光的甲胄。“确实是将才。那么也让我来看看,他是不是那个年轻勇猛的大将。请主公允许进兵。” 梁皓说:“擂鼓,进攻。” 随着隆隆鼓声的响起,梁皓的大军开始进攻。而薛观则横刀阵前,严令不许有任何动作。梁皓看着自己的骑兵卷起沙尘沿着大路向治军进攻,而治军没有任何动作。每当他们前进五百步,薛观就大声喊不许动,稳住阵脚。一直到他们距离只有一箭之地时,薛观突然挥起大刀,在治军的军阵里万箭齐发,将梁皓的骑兵射杀了许多,当他们的进攻受挫时,薛观突然纵马狂奔,他身后的数千骑兵跟随着一同杀向敌军,将散乱的骑兵包围起来。 梁皓大笑:“后生果然有些手段。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随着梁皓的一声令下,不论骑兵出两翼,步兵出中军,全部都压向了治军。见到自己的援军就在身后,已经被包围的梁皓的骑兵开始激烈的抵抗,而薛观却带着五百骑兵笔直的向梁皓的大军冲过去。 短兵相接的一瞬,薛观的大刀就劈开了冲在最前的骑都尉的脑袋,如入无人之境的杀进了敌阵,那五百骑兵跟着薛观随之杀了进来,梁皓在马背上只能见到一片尘土和人影在纠缠,混乱的什么也看不清。 梁皓等待着最后的消息,就在这里等待着。可是薛观在乱军中左冲右杀,鲜血染红了他的盔甲,战马身上也布满伤痕,他身边的五百人也仅剩下了不到一百人。但是薛观依然奋勇向前,在砍倒了一名副将之后薛观居然杀出了重围,在前面不到一里的地方就是梁皓和纪参,他们身边只有几百人。薛观身后的追兵都吓坏了,拼命的追赶,甚至将正在挤压、围攻治军的人马调回来追赶薛观,同时解除被围困的治军又反过来追赶梁皓的人马。薛观一个人就调动了敌我双方的所有人马。但是随着薛观不断的接近梁皓,他们又怕弓箭会误伤梁皓,所以弓箭手都不敢放箭。 梁皓惊奇的浑身颤抖,“天下真的有这样的人?”他身边的侍卫紧张的将梁皓围了起来,梁皓怒斥:“一个人而已,把你们吓成这幅摸样,成什么体统了?” 薛观满身血污的来到梁皓面前,薛观面前是上百名侍卫,身后是无数的大军,和弓箭。梁皓示意自己的手下放下弓箭。然后对薛观说:“你和你的那个皇帝在战场的确是万人敌。但是在治国方面你们比那个暴君如何?” 薛观用血淋淋的刀指着纪参:“就凭他?” 纪参说:“将军果然英勇异常。但是,这不会是最后一战。你挡得住我们一时,挡不住我们一世。” 梁皓下令:“鸣金收兵。” 薛观目送着梁皓大军远去,看看自己的兵,伤亡可是不小。“收兵。”在一阵欢呼声中薛观收兵回营了。 薛观首战小胜的战报被迅速的传递到李从的手中,李从说:“好,只要薛观能再挡住梁皓三天,朕的兵马就能前去支援了。袁玄,你的准备如何了?” 袁玄说:“陛下,梁元虽然威胁易郡,但是他十分轻敌,居然不派任何斥候打探消息,孤军深入二百里。如果我们趁机将其击败,甚至生擒,一定可以要挟梁皓,争取足够的时间供我们调遣兵力。说不定都不用再战,就可以击退梁皓。” 李从笑道:“好,就这么办了。立刻命令张靖务必将梁元生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袁玄立刻说:“陛下,不可。如果梁元死了,只能给梁皓以口实报仇,我们将会不利,所以只能生擒。” 李从立刻拉下脸来,“准奏。” 回到烨县,纪参急忙向梁皓汇报:“主公,已经两天没有接到公子任何消息了,我派了几批斥候也打探不到。如果公子有什么以外,我……” 梁皓站起来安慰纪参,“先生不必如此,这孩子都是被我宠坏了。老夫料想他不是去了大云关,就是易郡,会找到的。”纪参说:“如果是大云关,对我倒是极为有利,可以切断李从和刘当的联系,如果不是可就糟了。刚刚得到消息,李从派张靖增援易郡了。难道……”此话一出梁皓也呆住了,“立刻派人去那里打听消息,不!命令令狐武功率军去那里,接应梁元,如果他在那里,就是打断双腿也要给我带回来!” 纪参转向角落里那张羊皮地图,“兵贵神速,而我却没有料到。如果真是如此,我怕我们依然来不及了。” 梁皓眼含泪花的一拳砸在桌案上,“逆子!” 正当梁皓和纪参为他着急的时候,梁元已经孤军深入二百里了,眼前就是易郡首府易源城。他将自己的五千兵马驻扎在易源城外七十里的平原上,四面八方都是归属治朝的县城。还有他一只没有注意到的,尾随了两天的张靖的五千兵力,张靖将自己的兵马分为水陆两路,正在向这里逐步推进。 梁元在眺望着易源城,也看见了易水。梁元说:“易源滨临易水,之前司徒易刃所以不能攻陷易源,就是因为他忘了这一点。我梁元才不会如此蠢,我们先占领易水上游,切断易水,使其改变流向,这样没有了这道屏障,也断了水源,攻陷易源就是指日可待!” 副将说:“公子,这么大工程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而且我们粮草不足,万一治军援兵赶到我们将腹背受敌。” 梁元瞪了他一眼,“我是统帅,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马上去准备。”副将只得去准备,一大队士兵开始在河边准备开工。而这些,都被隐藏在下游,张靖的副将所发现,他立刻将这消息告知张靖。 还在小心行军的张靖接到部下的汇报,立刻下令不再遮掩,将这里交给自己身边的校尉,全速行军,并嘱咐道:见到梁元大营火起,立刻夹攻。安排好之后自己则带着卫兵与在易水的副将会合。张靖接管了这支分兵后,开始逆流而上,并将自己的船做了伪装,伪装成商船,向易郡开进。 果然在距离易源还有五十里水路的地方,张靖发现了正在进行工程的梁元的士兵,他们要求搜查。张靖就将自己船上的酒抬上来,以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他们,还派出善饮的兵将和他们一同痛饮。平时骄横的兵现在却在做苦力,心中愤懑不平,加上北方苦寒,将士好酒,所以一口气全都喝的烂醉。张靖这时才从船上出来,将他们全部生擒活捉。这是天色已经晚了,但是张靖依然率领士兵在岸上登陆。 张靖指着那些烂醉的俘虏,大声说:“弟兄们都看见了!梁元是何等欺人太甚,他居然敢孤军深入二百里,如入无人之境。他梁元以为经历了石头滩和定河浦之战,我们已经军力耗尽,士气低迷,居然丝毫没有任何戒备就深入易郡,视我等如同草芥。今日陛下任命我解易郡之危,今日就让梁元这个膏粱子弟知道知道,我们大治王朝精兵猛将的厉害。活捉梁元——” 听到张靖的一番话,将士们顿时士气高涨,斗志昂扬,齐声高呼“活捉梁元——”“活捉梁元——” 随后张靖带领自己的部下在夜幕下向梁元的大营发起攻击。守夜的士兵见到夜幕下大批兵马向这里狂飙突进,士兵手中的火把汇聚起来活像一条条火龙,还以为是自己人,于是举起火把挥舞,示意他们停下。可是回应他的是一支穿心箭。 好似洪水一般,一经冲破边迅速蔓延开来,跟着蔓延开来的士兵的是火焰,治军将士一边战斗一边防火,转眼之间大火直冲天际;校尉见到果然起火,立刻命令大军夹攻梁元营地,前后夹击,夜袭火攻,梁元的五千兵马完全没有半点戒备,在火光中被完全吞没了。 梁元披着单衣伏在马背上,在家将的保护下才逃出战场,剩下的都已经顾不得了。 张靖和自己的校尉会合后立刻下令:“不论投降与否,一律格杀!马上去找,绝不能让梁元逃走,陛下要活的。” 在找了大半个时辰后,也没有找到。张靖将这个烂摊子交给副将,放出几队骑兵去找,去追杀,自己也带着一队骑兵向西而去。 天色将亮,梁元的单衣上结着厚厚的一层霜,坐在马鞍上。家将也没有盔甲,六七个兵都是狼狈像。家将:“公子,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敌军一定会来追杀的,在这里逗留只能是坐以待毙。” 梁元却发脾气:“我不管,我走不动了。” 家将:“公子,这马匹还不累,公子还是快走吧。”可是梁元却依旧不肯走。正当家将还要劝时,一支箭将家将射死,接着张靖杀到,那六七个兵也就跪下投降了。张靖在马背上,握着弓,“大公子可好啊?” 梁元抬起头看着张靖,“我见过你!”张靖一声拿下,几个小兵将他从马背上拉下来,绑的结结实实。 张靖说:“斥候——将生擒梁元的消息报知陛下。”斥候纵马而去,消失在蒙蒙亮的天色下。 令狐武功接到消息,说梁元全军覆没,而且被擒,令狐武功已经深入敌境一百余,但还是无奈的退兵了。令狐武功向梁皓请罪,梁皓念及是自己的老部下,只是打发他去守烨县,并没有责骂。但是梁皓的心里却是痛不欲生。 李从激动在大殿里踱步,“太好了,抓住了梁元,看那个老匹夫还敢不敢跟朕做对!传旨下去,让梁元写信给他老子,遣使去烨县告诉梁皓,如果他想要儿子,就将烨县还给朕,还要将云郡割让给朕。否则,朕让他梁家绝后!” 众文武接下了圣旨。 从使者手中接到李从诏书的梁皓敷衍了几句,将使者打发之后独自在行辕里发呆,青筋与泪痕交织。众将领不敢触这个眉头,只有纪参进去求见。 梁皓看了纪参一眼,沙哑的说:“先生,都是我的逆子不好。如今的局面,如何是好。” 纪参稳了稳心神,说:“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接受李从的要求。已经是九月末了,是时候退兵了。我刚刚接到萧正灵派人送来的消息,狥狳开始对西域劫掠,而柔灵已经开始从西北退回,我们必须要退兵了。” 梁皓头晕目眩,手摸了一把才发觉,自己的额头上都是冷汗,“云郡就给他好了,我们还有莹水郡可以做屏障和靠山。中原,看来是无力图谋了。先生,就请你去和李从的人谈判吧。老夫先回烨县,准备班师。” “纪参领命。” 纪参作为和谈使节进入中都,在馆驿下榻,和袁玄,陈化反复商量之后袁玄将最后的意见奏报李从。李从拿来一看,有三条,第一归还烨县,第二割让云郡,第三联姻,第四退兵。李从依然不满意,拒绝批复。 得不到批复,纪参就要求立刻见梁元,袁玄不同意,只是安排纪参仍然在馆驿等候,和谈陷入了僵局。纪参无奈之下只能同意。 安排好纪参之后袁玄则去地牢探望梁元。袁玄一步买进那间牢房,迎面而来的酒rou气息混着臊臭扑面而来。 梁元披头散发,穿着破衣服,正席卷那一桌酒菜,见到袁玄放下手里的东西,“我见过你!” 袁玄愣了一刻,才进来,站在梁元面前说:“大公子好雅兴啊。” 梁元说:“我当是谁,我记得你是个军师。我可以走了?”袁玄说:“是的。你父亲已经答应了陛下的条件,我来看你了。纪参还在馆驿等着你。明天还要继续谈,而你还要在这里。但是和谈已经有了一些结果,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出去了。”梁元高兴的跳了起来,“太好了,本公子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等我出去一定要好好的赏你。” 袁玄像是看一只猴子一样注视他,“梁公子,除了这些以外,两家还打算化干戈为玉帛,陛下已经打算将自己的表妹薛小倩许配给你。” 梁元无所谓的摆手,“这些都已经无伤大雅了,快放我出去!”袁玄却说:“恐怕还不能放你,陛下对和谈的条件很不满意。所以,你还要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