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伤心
杨林见着村子满目疮痍，断壁残垣，顿觉心生剧痛，嚎啕大哭。 “狗日的日本人老子要杀你祖宗日你仙人” 半小时过去，杨林慢慢清醒过来，他便去寻找杨雄杨柳等几个人的尸体，看他们是否还活着，得想办法把村子重建。 他寻了一会未见着一个活着的人，横七竖八的尸体，惨状各异，大多是破腹，肠肝肚肺全暴露在外面，地上血流成活。 当他见着村子里一个孩子吊在井边一棵李树上时，更让他怒不可遏，竟然头也没有了，掉在地上，见着那孩子一双眼睛鼓鼓的瞪着。 杨林越看越是愤怒，骂：“日本鬼子老子不把你们灭了，老子枉然活在世间了。” 杨林搜索了一会未见着刘项杨冲等几个年轻人的尸体，他暗叫不好，为什么未见他们几个年轻人呢。 杨林正当纳闷时，此时杨雄和杨冲们都从山路上跑了下来，刘项冲着杨林喊：“杨林，日本人都走了吗” “走了你们去那儿了”杨林一脸疑惑地问。 “我们昨天晚上与日本人鬼子鏖战了一晚，最终我们弹药殆尽，便撤退到后面山上去了。” 杨林见着村子里的尸体便问：“村子里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他们不去山上躲藏” “我们叫了，大部分人是刘家寨的。他们不熟悉路，在村子里钻不出来，迷了路。”杨雄说。 “刘二娃和两个日本军官怎么样”杨林对着杨冲问。 “杨林对不起，他们昨天晚上从山洞里逃跑了。”杨冲惭愧地说。 “杨冲，杨雄，我们可是和你说的，刘二娃和两个日本军官是我们救命草，只要他们逃脱了，那么我们村子就没有救了。如果他们在我们手里，日本人也不敢贸然侵略我们村子。”杨林严肃对着他们说。 “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当时把刘二娃和两个日本军官押到山洞里，并死死地捆绑着，听到外面打得厉害，便冲来帮你们，那知当我们抵抗不了时，回到山洞，发现他们三人不见了，我们沿着山洞寻找，一直到刘家寨，未见着人，只见着刘家寨的山洞口有我们捆绑三人的绳子。”杨冲说。 刘云海泪流满面地说：“杨林，也别责怪他们了。我们都尽力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从山洞里逃走。也没有想到，谁会去把他们绳子解开。” “你说是谁会把他们三人绳子解开了”杨林听了刘云海说的话便问。 “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怀疑是杨天贵。”杨冲说。 “走，我们去杨天贵家看一看”杨雄说。 几个人便急冲冲地跑到杨天贵家，只见着大门紧闭着。杨林冲上去未说话便抱起一块大石头往门上砸，“咣咣”两声未砸开，屋子里也未听到有人回声。 杨冲抱着枪往大门“哒哒哒”几枪，铁门的锁打掉了下来，一脚踢去，大门开了。 杨林冲进去，院子里未见一个人，唯一只见院子里那口老井像刚有人提水，因为井边还有刚留下的水。 “屋子里肯定有人”杨林有意对着大家大声说。 大家便上楼“轰轰”打开门，未见着一个人藏在里面。 几个人把杨天贵家搜索了一遍，未发现任何人，杨冲便到院子里对杨林说：“没有人” 杨林吆喝着说：“现在村子全毁了，唯独只有这儿可以住人，我们暂时就住这儿吧我想，杨天贵一家人已经逃了，说不定也不会回来了。” “也好那我们就叫乡亲们从山上下来住暂时住在这儿，当我们把房子建好了，再分房给大伙住，这儿便成为我们村联防队的指挥部。”杨柳兴奋地说。 杨林派杨雄先去镇上打探日本人的动向，能否了解一下刘二娃三个人是不是回到了日本军营里。然后，他叫杨冲去垭口那儿放哨，有什么日本人上山的迹象便通知大家。 杨林把大家吩咐走了后，对刘云海和刘项说：“村子里的尸体，我们还是先埋葬了，不能让山上的人下来伤心。” “好，这事我们与刘项去办。”刘云海说。 “你的伤未好，你就别去了。刘项可以叫几个弟兄去。村子左边有一个小山头，那儿土质好，大家也容易见着，想念时可以去看一看自己的亲人。”杨林对着刘项说。 “云海，我想杨天贵一家可能藏在屋子里，刚才我看到那水井边沿有水，像是刚才有人提水的迹象。这儿不是我们久留之地。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妥不妥”杨林悄声对刘云海说。 “你说吧” “我们牛家村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光凭着山高险峰那是不够的，敌人一样能攻上来。我想，能不能在垭口那筑一道城墙，即使我们全村人都死了，敌人也进不来。” “可以这次我们伤亡太大了。一方面的确是敌人太多了，火力太猛了。另一个方面，那就是我们的防御工事太薄弱了，日本鬼子只要上了山，那就横冲直闯，势如破竹啊” “好那我们说定了。可以派人去山上把乡亲们叫下山来，山上寒冷，而且没有食物。”杨林对着刘云海说。 几个人听了杨林的话便上山去了。杨林和刘云海找了几根椅子，抱了一推柴火便在院子里生起了大火。 刘云海走进厨房，拿了一瓶白酒，笑着对杨林说：“杨林，天冷。我们可以喝一杯小酒暖一下身体，等杨雄从镇上回来了，我们可以好好地吃上一顿，明天我们依你的意思就行动。” 刘云海正准备倒酒喝时，突然见几只鸡在角落地叫，便跑了过去，逮了一只对杨林说：“正好了，今天可以当我们俩的下酒菜了。” 刘云海把鸡提了过来，用尖刀杀了，便架在火下烤了起来。 “说不定这味儿很香。”刘云海笑着说，脸上看不出他的亲人被日本人夺去生命的痕迹。 鸡烤好，两人刚喝一杯酒，山上的人来了。他们进院子，见着杨林们正在喝酒，木然在看着。 杨林和刘云海忙叫他们进院子烤火，指着刚烤好的鸡说：“饿了，快来偿一口。”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人动，唯独几个孩子便来抢着吃。 刘备对着杨林说：“杨叔叔，昨天晚上上日本人鬼子进村了，杀死了许多人。” “叔叔知道了昨天晚上我们与日本鬼子拼杀了一晚。”杨林摸着他的小脑袋说。 “日本鬼子还会来吗” “他们还会来但是，我们不会像昨天晚上那样容易进我们村子。叔叔有办法制止他们进村。”杨林说这话像给大家说，同时也是说给杨天贵一家人说。他们知道杨天贵一家人呆在屋子里某处，也可能藏在自己地窖里，因为他昨天受了伤，而且村子里没有见着他们一家人的尸体。 刘项从外面进来，见着几个孩子吃东西，其他人站着便对杨林说：“杨林，你看大家站着，肚子肯定饿了，要不就暂时住在这儿，叫女人们自己做饭吃。” “好啊”杨林笑着说。 一伙人便上了楼，几个人进了一间，瞬间杨天贵家也像成了一个热闹的客栈。 张春秋和几个妇女说：“我们去厨房吧相信，杨天贵家吃得很多，我们做饭给大伙吃，特别是孩子们早饿了。” 几个妇女去了厨房做饭。 刘娟见着大家占用了杨岚家，便伤心起来。 杨林见着她一个人坐在屋檐下，便走了过去，小声说：“怎么了想家了” “不是杨林，这是杨岚的家，你不可能让大家占有他们家的财产。”刘娟像个泪人似地说。 “这不是你的家，你管那么多何况村子里的房子全被日本人烧光了，一村子住那儿。这是没有办法的情况才叫大家暂住进来。”杨林说着便走了，他们知道刘娟与杨岚关系好，这伤了她的心。 杨天贵一家像杨林想的那样藏在后院的地窖里，地窖早是杨天贵设计好了的，里面粮食供他们家人吃上一年，而且有一道暗井在里面。杨天贵当时挖这地窖时，也就想到了将来逃生用。 杨岚刚才听到了杨林们进了他家，也不敢站出来。杨林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不定一枪崩了老爹。 中午，大家吃了饭，大多困了睡觉了。杨林和几个男人坐在一起，聊着明天的事。杨雄回来了，他一进院子见着杨林，便急着说：“杨林，刘二娃和两个日本军官回到了日本军营。镇上每个巷子张贴你的画像，日本人说了，谁要是活捉杨林奖励一百个大洋。” 杨林笑着说：“我自己低估了自己，没想到我还值那么多钱” 刘娟听了，便更是伤心。一个人暗自钻进了曾经杨岚的卧室哭了起来，和杨林结婚注定要当。 张春秋见着刘娟暗自流泪，便安慰她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