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一笔生意

    一走出金嬷嬷的视线，金洁就甩开了赖尚荣，撅着嘴，“你不是哥哥。”

    赖尚荣红了眼，还从来没人这样不喜欢他，“嬷嬷说我是哥哥，就是哥哥。”

    金洁眼睛一转，“你属什么的？我可是属猪的呢！”

    赖尚荣笑了，“我属狗，比你大一岁。”

    “可是你没我高，怎么能是哥哥？”金洁继续不满的问。

    于此同时，楚兰带着楚轩开始了市场调查，金陵自古繁华，一打听，就有几家商铺入了楚兰的眼。

    排名第一的郑家，质地优良，最主要的听闻其有一批染砸了丝绸，十分符合西方人的审美眼光。就是郑家当家郑家齐人老成精，据说在金陵没人能从他手上讨上便宜。

    第二家是薛家，质量是没的说，金陵第一，可惜官家背景，常借手中的权势欺负一般的商户。

    第三家是白家，价格真合适，就是质地花色过于平庸，不适于走高端市场。

    最终，楚兰和约翰商议后选择了郑家。

    郑家齐，郑家家主，在金陵势力不及皇商薛家，也不远了。这一点很让郑家齐郑老爷满意，把一个三流商家硬是做成了和薛家匹敌的大户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摸摸两撇胡须，郑家齐脑子转的飞快，金毛老外可是公认的人傻钱多，只是这些老外多数都被两广十三行的商人所垄断，即使偶尔能给老外进货，利润也被十三行分去了老大一份，让小气的郑家齐心疼不已。

    郑家齐也是生意老手了，知道对待老外该下一招，现下已经9月底，最迟12月这些洋船必须跟着季风起航，不然就是逆水行舟了。郑家齐当下也不急，“约翰先生初来乍到，不妨领略下秦淮风景。”

    楚兰翻译给约翰听，约翰连连摇头，说道，“先谈成生意再说。”

    楚兰如实翻译，郑家齐大笑，“尽管放心，一切费用我包了。”说着就示意随从带他们去安排一艘花船。

    楚兰翻译给约翰，约翰果然立刻表达了不满，“哦，不，楚兰你想法子让他进入正题，我的时间耽搁不了。”约翰见只郑家齐一人，他又不似懂英语，直接和楚兰说道。

    楚兰本略低头想了想，站起来抱起楚轩告辞，“我想薛家是不错的选择，多谢款待，告辞。”

    郑家齐本以为楚兰只是说说罢了，谁知那约翰也跟着站起来离开，慌忙叫住二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还请留步。”

    楚兰这才扭过身，似笑非笑，“秋高气爽，秦淮河畔的佳丽恐怕等郑老等及了，我等还不耽搁您畅谈风月了。”

    郑家齐一头冷汗，想到看不出年纪轻轻，倒是抓准了他的命脉，只得拱手作揖认输道，“楚老弟还请原谅则个，是哥哥我的不是。”

    楚兰这才坐下继续商谈。

    郑家齐拍手叫小二送来样品，约翰一一看过，只有几样稍和眼，剩余皆摇头，郑家齐立刻急了，约翰看重的花色普通，还真不是名贵的。祈求的看向楚兰，“还请老弟帮个忙，一切好说，事后必有重谢。”

    “没有别的了么？”约翰扭头问道。

    郑家齐连连看向楚兰，“我记得郑老板似乎专门为西方人做了一批布料，现在怎么能藏私呢？”

    郑家齐顿时愣住，再次看向楚兰。

    楚兰眨眨眼，“约翰先生喜欢大块大块涂然布料。”

    郑家齐福灵心至，慌里慌张的亲自去拿了几块染废的布料。

    “太漂亮了！”约翰果然大赞，不动声色的说，“楚兰，一定要把这批要下来，多么热情的配色，手感柔滑。”

    楚兰心道约翰果然更为喜欢这种大面积撞色系列的布匹，也是松了口气。

    郑家齐即使听不懂约翰的话也从约翰飞快的语速中感到他对此满意了，心下奇怪约翰怪异的审美，不过又是庆幸约翰能把他这一批废料消耗掉。

    接下来就十分顺利，楚兰也不愿意过于帮助约翰压价，加之这批布料除了染色问题，质量皆是上品，大家皆喜。

    事后，约翰对楚兰大加赞扬，倒让楚兰不太好意思，“其实价格还能更低。”

    “不，不，你做的十分好，这批货比从广东买的更漂亮不说还便宜了三分之一。我有个好朋友也需要你的帮助。”约翰立刻介绍了好友彼得*让，自己就起航回程了。

    彼得*让是个标准的法国人，浪漫十足，赞美楚兰的话可以说一本书不带重复的，跟着彼得*让打了没多久交道，楚兰就发现女儿楚轩说法语的风格和彼得*让靠拢了。

    彼得倒是不似约翰是个十足的生意人，比起准时赴约，他更看重自己打扮是否得体。发型、帽子、服饰、配饰、手套……一系列都需要完美才肯出门。迟迟就是不谈生意，楚兰干脆的放任他自由。

    郑家齐做成了大笔生意，心下兴奋又心痛，楚兰只是跟着翻译了一下就要分给楚兰五万两银子。本着商人重信的原则，还是将银子给了楚兰，不过心下开始盘算找个便宜的翻译事宜了。又跟楚兰打听了一番，知道说的外语是英语，心下有了主意。

    赖嬷嬷围着院中的大箱银子啧啧不已，掐了把赖老爹，“这就出去谈一次就这么多银子？”心下却想着自己一家子辛辛苦苦、提着脑袋、陪着笑脸贪污了两代不过才比这略多一点。

    “你知道什么？要不为啥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赖老爹的惊诧一点都不比赖嬷嬷少，可还是压住了表情，不至于在老伴儿面前失了颜面。

    当事人楚兰此刻看也没看挣来的银钱，正陪着儿女和金洁在屋里玩耍。金洁比赖尚荣还要小一岁，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阶段。现在她就对楚轩的头发很好奇。

    “为什么弟弟的头发是卷的，而且颜色也和我的不一样。”仰着小脑袋好奇的问。

    “是meimei。”赖尚荣纠正。

    “是弟弟，他穿的男装。”金洁鄙视看着赖尚荣花花搭搭的衣服和配饰，还是个哥儿，身上穿的比她还要艳丽几分。

    “我说是meimei就是meimei。”赖尚荣推开金洁，亲亲meimei的脸颊，“是不是，meimei？”

    楚轩拍手笑着，一会儿看看金洁，一会儿看看赖尚荣，突然开口，“弟弟。”

    “你看，楚轩说他是弟弟了。”金洁趾高气扬的叉腰。

    赖尚荣苦着脸，挨着楚轩的脸颊，“小坏蛋。”

    楚轩继续咯咯笑，“骑马马，骑马马。”

    赖尚荣无奈的趴在地上，“骑了马马就是meimei了哦。”

    “嗯，嗯，meimei。”楚轩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兄妹感情好，楚兰也不管，倒是赖尚荣呼哧呼哧的和楚轩玩完以后，楚轩又拍手说自己是弟弟了。

    金洁更鄙视赖尚荣了，“哼，就会骗人，楚轩弟弟比你诚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