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张 难兄难弟昨日根，不学无术富贵妞
楚兰回到房子，也没闲着，给自己化了个彩妆，赖大惊艳了，这媳妇儿一化妆更是神仙妃子了。心里的烦恼也去了大半，更觉得自己龙精虎猛。 "你最近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楚兰自然不会放过赖大，在她眼里，赖大就是不能放松管教，他的道德底线实在是低。 "哎！赔钱了。"赖大也是郁闷，他见媳妇儿生意做的好，也盘了一个书店，想高雅一把，没想到那条街是热闹，可惜去的人都是些妇女，没人买书。开张了一月有余，反而赔了本钱进去。 楚兰一问是书店，又在牛马市场和菜市场，眉头一皱，"罢了，咱家也不缺这点钱，干脆改成图书馆，让那些买不起书的穷人家学子过来抄抄书得了。挣个人气。" "那不是更赔了。"赖大一听不乐意了，"我看还是转出去了的好。" 楚兰大骂赖大没有社会公德，赖大哪里肯白投钱进去，梗着脖子不愿意。 "我爹怎么说也是荣国府的大管家，媳妇儿放心，有人愿意接手，不过是顺手给人办个事罢了。"赖大自有缘由。 "呸，一边去。"楚兰不想多和赖大说，这人的觉悟是没的救了。 "好媳妇儿，别啊！"赖大今日还想着行燕好之事，哪里罢休，只是磨着。 楚兰冷着脸，不应。 与此同时，和赖大一般心情的还有赖二，焦氏突然变成了个美人，赖二自然是想享受一番，焦氏却不配合了，只说胸口被他踹的地方疼的厉害。 赖二苦着一张脸。 赖大、赖二成了难兄难弟，楚兰和焦氏二人也忙开了。 焦氏只在家学化妆，势必要要自己的技术水平赶上楚兰的，楚兰则是找赖嬷嬷敲定了书馆的事宜，将赖大心疼的心肝肺疼，一连给楚兰甩了好几天的冷脸。 楚兰心知赖大舍不得钱，每日里只将自己化的美美的，时而清纯淡雅时而风情万种的，看的赖大直流口水。她自己儿找人将书馆开了起来，还起了个颇为雅致的名字－－千书阁。 赖大家底丰厚，可活这么大，都是往家里捞钱，被楚兰一下子撒了这么钱出去让那些穷书生看书，心有不甘。可偏生楚兰打扮了，把他的小心肝儿勾得恨不得跳出了。抓耳挠腮了半月有余，终于决心就当自己没盘过那家店，只管将老婆哄好了。 焦氏就没楚兰端着住了，只给赖二了几天的脸子，就巴不得将赖二拘在自己屋里，赖二每日是神清气爽，再对比一下赖大一副欲求不满，很是得意了一番。 不说赖大、赖二两人，就是认为自己见过世面的赖嬷嬷也被楚兰的妆容震惊了一把，女子讲究德容言功，德排首位不假，可大家心里都清楚，真正排在第一位的是容。化妆可是个技术活，就是豪门大院的奶奶们也不敢说自己擅长，没看王夫人和张夫人，不一样将自己化的老了十岁的样子。 可楚兰硬是可以将自己的脸化年轻不说，还每天一换，各具风情，让人应接不暇。 赖嬷嬷这回是真心服气了，德容言工，竟然一样不差。 和赖嬷嬷同样震惊的还有林之兰，小丫头刚满十一岁，正是懵懵懂懂爱美的时候，也曾多次偷拿娘亲的口脂将自己化成血盆大口，自以为美。 "师傅，教教我呗！"林之兰瞅着楚兰高兴时央求道，心道学会了回去给娘亲化一个，保准让她大吃一惊。 "行，你坐过来，我仔细和你说。"抵抗不住小丫头的星星眼攻势，再一想古代人结婚早，早点学化妆也是好的，就同意了。 林之兰连忙笑嘻嘻的坐好，小脸写满了，眼睛随着楚兰的动作打转。 上下将林之兰端详一番，鹅蛋脸，内双眼，嘴巴略宽，脸上几颗麻子，倒也算个美人胚子。考虑女子以大眼为美，用胶稍稍将眼皮粘出双眼皮的效果，眼睛果然大了许多，再细细化成凤眼眼线，林之兰大为吃惊。 "这是我……"指着镜中的自己，林之兰张口结舌，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可以变成美女。 "这才到那里。"楚兰笑着按下林之兰，心里偷笑，小丫头就没好好打扮过，自然不知这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不会打扮的女人。 林之兰简直不能想象自己能美到这种程度，半天才安静下来，直到楚兰给她化完了，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香儿一脸羡慕的送走了和早上过来时判若两人的林之兰，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无法让那个大奶奶亲手给她化妆的，只能压下心里的渴望，暗下学习化妆的决心。 继千书阁开张后，楚兰正式踏入了京城女子的社交圈－－到风雅绣行教女书。 王熙鸾一早就拉着远方表姐季珍珍到了风雅绣行，迎头就碰到一个神仙妃子。 "你这衣服哪里买的？"王熙鸾可是典型的小霸王一个，颐指气使的喊住了楚兰，见着楚兰的衣服，今早特意穿的衣服也不合心意了，恨不得立刻就去买一套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 楚兰上下打量一番王熙鸾，小丫头一双吊梢凤眼很是夺目，身上的衣服也是富贵有余，可惜她敢肯定这女孩就没审美观，瞧这穿着，正蓝色凤纹缂丝立领中衣打底，外罩鸡心领洒金大红儒裙，翠色东珠绣鞋，胸前沉甸甸的大金锁，双丫髻上包着两个向上长鸣的盘凤，耳上缀着和田玉的葫芦耳坠象征着福禄双全。真真好一派富贵，可真是伤眼至及。 富贵妞旁边的女孩倒是一派简朴，白绸竹叶立领中衣，外罩玫瑰紫鸡心领芍药儒裙，头上、耳上仅仅戴了些素色银饰，本算普通的打扮在富贵妞的衬托下倒显得清新脱俗了。 "你听见了没？"王熙鸾可不是好脾气的人，跺了跺脚，"你告诉我那家店，我自然赏你金锞子。" 楚兰摇了摇头，"你是过来学女书的么？" "废话，快点说在哪里买的。"王熙鸾一脸的不耐烦。 "这位jiejie，家妹性情直爽，还请不要见怪。"季珍珍见状，只得出来打圆场了，毕竟她家还要靠阿鸾的父亲呢。 楚兰轻叹一口气，"这衣服是我自己叫家中绣娘做的，你要是喜欢不妨叫自己丫头做一套。" 王熙鸾听了，很是失望的又看了一眼楚兰，"翠柳，可记下了？" "……这裁剪不似一般的裁剪方法，奴婢……" "蠢材！"王熙鸾气得脸都歪了。 楚兰不欲在自己的地盘生事，再者说灵魂32岁的老阿姨实在也没必要和一个不过10岁的孩子置气，笑道，"你的丫头倒说了实话，我这裁剪方法确实有所不同。" 王熙鸾眼里艳羡，略微斜眼，拉长声音，"哦~，你家的绣娘借用一下。家父京营节度使。" 楚兰不气反乐了，心道这富贵妞还真不客气，微微勾起嘴角，"要学倒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这绣娘也是愚笨的，用的都是阿拉伯数字、女书之类的方式量体裁衣，恐怕你家的裁缝一时半会儿学不会。"楚兰眼睛晶亮，心道鱼儿上钩了，教授女书是她心血来潮之举，若是能推而广之在好不过。 王熙鸾犹豫了，她家里连当家主母都大字不识几个，哪里有教绣娘学问的？ 季珍珍倒是眼前一亮，眼前的夫人一身装扮并不名贵，却处处透着雍容，这正是家底略薄的她所适宜的，盈盈一拜，"还请夫人赐教。" "你只管派个人来学就是，切记支使那些粗鄙的。"楚兰倒没有什么主子奴才的思维，只是风雅绣行面对多为夫人小姐而已。 "自然不敢叫那些粗鄙的婆子污了此地。"季珍珍又是一拜，心下颇为激动，她已近及笄之龄，穿着大方得体是远远不够的。 王熙鸾犹犹豫豫的跟着众人进了女客室，发现女客室已然布置一新，不见一丝奢华尊贵之处，视线所及皆是竹制装饰家具，很是清雅，只台上一面黑色的方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季珍珍初衷只是随着表妹前来打打酱油，随着课程的更进一眼就看出女书的优越之处，除却发音怪异，出奇的简单易学，连见着书本就头大的王熙鸾都能听进去一二，只觉好玩。若是教给稚龄孩童，只需再给书籍注上音岂不是3岁孩童就能将书本大致读下来？季珍珍的野心一瞬间膨胀。 王熙鸾倒没有季珍珍思虑多，一来她年纪小，二来她从的脑子就从未往学习上拐过，之所以学进去还是托楚兰灵活互动教学的福，只觉得好玩才记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