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呵斥
睿渊说完，用剩下的一只手臂在大殿墙壁上敲了几下，顿时闪出一道暗门，睿博和方雪琪从暗门中走了出来，睿博一见睿渊，顿时大吃一惊：“睿渊，你这是怎么了？” 睿渊苦笑着摇头：“废了一条手臂，但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也算是赚了。” “混蛋，谁干的，我与他势不两立！！”睿博怒吼一声。 睿渊摇了摇头：“算了吧，那人武功之高，即便我们二人联手都未必能够打得过，这条手臂就算是赔上了吧。” 方晴则快步走到方雪琪身边：“雪琪，你没事吧？” 方雪琪嘴角一动：“不用你管，你已经不是我雪域门的人了，还回来做什么？” 一边的睿渊见到此情，顿时叹了口气：“大小姐，这一次多亏了姑小姐带着……莫庄主他们来，不然老朽这一条命就要搭在这里了。” 方雪琪冷哼一声：“就算是搭上性命，也不用他们假惺惺来救！还有你，要不是你把雪莲拱手送出去，我们雪域门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 方晴身子一晃，险些栽倒，莫问立时一把扶住，眼含怒气：“方姑娘，我们走！” “走？我还能去哪？” 莫问说道：“天下之大，以你的武功何愁没有容身之所？” 方雪琪眼神中带着不屑：“都给我滚！雪域门不欢迎你们！”说着又转头看向睿渊：“还有你，空活了几十年，连宗门都护不住，废物！我要你们……” “给我住口！！”莫问心中已然怒极，将方晴交给柳如烟，一步一步走到方雪琪面前，每一步都重重踏在地上：“之前我抢夺雪莲是我的不是，但也是为了救人迫不得已，你口中的这个废物还曾将雪莲夺回，你护住了吗？” 方雪琪咽了口唾沫，一个趔趄，莫问脚步不止：“你虽然年幼，可这不是你骄横无礼的依靠！雪域门在北疆也是赫赫有名的，怎么会传到你这种人手中，即便雪莲在手，雪域门败亡也是迟早的事情。” “你……” “怎么？不服气？鬼王殿来袭之时，你在哪？依靠着你口中的废物躲在密室之中，雪域门弟子都在死战，你又在哪？还是躲在密室之中？你也配做雪域门的门主？” “睿渊为护宗门，折了一条手臂，还险些丧命，你苟延残喘，不但不知感激，居然还恶语相向，方雪琪，我告诉你，若不是念在不曾听闻雪域门作恶，你以为凭你能够保住雪莲？” “我……”方雪琪哑口无言。 “你的姑姑为你父亲报仇，与鬼王殿之人打斗受了重伤，你不但不思感激，反而将她逐出宗门，你可知她伤重危及生命？你可知她听闻雪域门有难，心中有多急？你可知她是你的亲姑姑？” 莫问一伸手，凌空摄过一把长刀：“你可知道我要杀你，她们谁都拦不住！！” 方雪琪猛地撤了几步，满脸惊骇的看着莫问，莫问手中长刀一抛，擦着方雪琪的发髻扎在地上：“一个不曾为宗门做出过任何贡献，只凭借着父辈余荫坐上这门主之位，你以为你能坐得稳？生死关头只知自己躲命，你问问你门下的弟子，他们有几个服你？” 莫问每一句话都重重砸在，方雪琪的心坎之上，也砸在劫后余生的雪域门众弟子心上，话音落下，一人将手中的武器抛下，一言不发的离开，紧跟着第二人…… 莫问深吸一口气：“好自为之吧，这一次我相助一是因为你姑姑赠雪莲之恩，第二便是不愿看到鬼王殿的人妄造杀戮，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你身边这两个老者，自一开始就舍命护你，你可知为了什么？你以为仅仅因为你是雪域门的门主吗？” 方雪琪一脸的呆滞，不知所措看着身边的众人，睿渊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将自己的断臂捡起来，缓步往后殿走去，睿博心有不忍上前将方雪琪扶起来：“大小姐，放心吧，除非老夫兄弟二人死了，否则一定保你无恙。” 莫问回头看了一眼方晴：“方姑娘，明日我便要启程回中原了，这北疆你若不想待，便与我一道去往中原。” 方晴愣了好久，双目直直的看着方雪琪：“雪……门主，我想重回雪域门，不知道门主可愿收留？” 方雪琪抬眼望着方晴，嘴唇有些抖动，却始终没有点头，良久之后，方晴全身一阵无力：“罢了，纵然我不在雪域门，但我也会始终看护着雪域门，莫公子，多谢你的好意，但我在北疆住惯了，怕是不适应中原的生活。” 莫问无奈的看了方晴一眼：“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日若有难处，只需鸿雁托书，千山万水，莫问必来相助！” “谢谢！” 莫问转过身，伫立了一会儿：“方姑娘，回头我让人将镇子上的小院买下，你若无落脚之处，就住在那里吧。” 说完，莫问大步离去，楚玄一摇着头：“小姑娘，可知老朽为何死心塌地的跟着公子？” 方雪琪不明白楚玄一为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有些不解的看着楚玄一，楚玄一呵呵一笑，眼神看向远处：“老朽的孙女也如你这般大，当初与公子萍水相逢之时，公子便舍命助我祖孙，这么多年了，最难的时候公子一直是一个人扛！” 说完寻着莫问追了上去…… 方晴抿了抿嘴唇：“我就住在镇子北的一个小院之中，若是有难处就去那里找我吧。”说完看了一眼睿博：“睿博，雪琪交给你了，我兄长在这世上只有雪琪一个女儿。” 睿博浑身一颤：“姑小姐放心，老门主对我兄弟二人恩重如山，他的后人，老朽就算是死也会照顾好的。” “那就好，我走了！” 所有人的身影全都消失在大殿，只有方雪琪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留下未走的雪域门弟子，不断的收拾着一片狼藉。 睿博喃喃自语：“老门主若在，雪域门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