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集 音乐诊疗师陈曦遇对手

    仁华儿科活动室。

    “你们都在呐，太好了”！张欢语走进来找了个位子坐下。“陈曦要找咱们大家陪她逛街，刚要给你打电话呢”！白晓菁说。“好啊，好久咱们没一起逛街了”！张欢语高兴地加入。“对了，萌萌，给我们讲讲文大夫那台手术吧”？白晓菁好奇地问。“没什么，就是有点惊险，不过还好，最后手术成功了”！萌萌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说得真轻松，你知不知道，现在大家都叫你‘小周明’！是胸外的医护们送给你的雅号”！张欢语刚听产科的护士们传的。“别说，他们还真有水平，萌萌在手术台上的确有周老师的风范”！白晓菁不止一次和萌萌同台，见识过她的风格。“周老师肯定高兴坏了”！陈曦看着萌萌笑。“我看以后就叫萌萌小周明吧”！陈曦逗萌萌。“别人就算了，你们可不许开我玩笑”！萌萌赶紧阻止她们。

    美国谢南翔住所。

    “今天又不加班”？谢南翔不经意地问，他发现最近女朋友天天按时下班，这让他很开心。“最近医院没那么多事，而且我这段时间太累了，想休息休息”！林念初笑着解释，然后她抬头看了看男朋友，“怎么，你希望我天天加班啊”？“不是，我可没有啊，我希望你天天休息才好呢”！谢南翔赶紧说，“我就是突然觉得你不但不加班了，而且电话也少了，有点不太相信”！“我告诉新来的那位医生，让他有工作上的事就在医院咨询，要是他再打电话，我男朋友会不高兴”！林念初笑着汇报。“你，你真这么说的”？谢南翔心里暗自窃喜，表面上却装作满不在乎，“其实，我没那么敏感，你们不就是一起工作嘛”！

    林念初盯着男朋友一副大男人胸襟宽广的样子笑了，“真得啊，那以后，我就多接点工作，天天呆在医院里”！“不行，那我怎么办呐”！谢南翔一听就急了。“你刚才不还说没什么嘛”！林念初笑着逗他，“就是没什么才打了那么长时间国际长途，找人诉苦，而且还是大半夜的”！说着，林念初看着男友。“你都知道啦”？谢南翔一脸惊讶，然后有点不好意思了，“你怎么知道的”？“唉，还说呢，都是因为你，我都丢人了”！林念初小声地埋怨，想起自己冲动地拨了萌萌电话，就恨不能找地缝钻进去。“怎么啦”？谢南翔有点不明白地问。林念初撒娇地瞟了他一眼，“你不是给萌萌打完电话，就来接我了吗，正好我手机坏了”！“我记得呀”！谢南翔想了想说。“然后你把手机给我了，我闲着没事，就玩手机，然后发现你刚打了那么长时间长途，所以好奇就拨了过去”！林念初一字一句地招供，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男朋友，“你没生气吧”？

    “没有，我生什么气呀”！谢南翔还没反应过来呢。“那然后呢”？“是你们周老师接的电话！不可否认，我一听是个男声，心里一下舒服了”！林念初笑着说。谢南翔听完她的话，终于明白了女朋友这是在乎他啊，心里狂喜，脸上也满是笑意。“可后来，又是萌萌接电话，我这心里一下就又不舒服了”！林念初笑着叹了口气。“念初，你千万别误会，我和萌萌没什么的”！谢南翔赶紧解释，可不能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误会自己。“我知道，后来萌萌都跟我解释了，你是因为太郁闷，才和他们诉苦的”！林念初早理解了，她被萌萌一番话点醒了，而且有点自责，“南翔，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一定要让我知道！我在乎你，就像你在乎我一样”！念初的心里话，让谢南翔如获至宝，他感动地将女朋友抱在怀里，“我其实就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太小心眼了”！

    “爱情里就没有宽宏大度的”！念初轻笑，“要不然，我也不会大半夜的又折磨了人家夫妻一次”！谢南翔也想到这件事了，忙问，“周老师，没发火吧”？“我就和萌萌聊了！怎么了，他冲你发火啦”？念初笑着问。“嗯，我当时没看时间，就打过去了”！谢南翔也怪自己，“大半夜的，周老师想不发火都难”！“而且，估计他们被你折磨完，刚睡下，我就又打过去了”！念初也同情起萌萌和周明。“你说，周老师是不是现在恨我恨得牙痒痒”！谢南翔一想起周老师冷酷的样子就心寒。“没事，有萌萌在呢，咱们注意点就是了”！念初笑着安慰男友。

    仁华外科值班室。李波正向其他医护交代着事情，白晓菁走了过来。“白大夫，你来啦”！小罗笑着打招呼。“嗯，过来看看”！白晓菁也笑着回答。“菁菁，听说，你跟着王主任又完成了一台特别漂亮的手术，我们都夸你呢”！护士长笑着说。“您可别这么说，我和萌萌比差远了”！白晓菁说得是心里话。“行，不骄傲，跟萌萌和陈曦，张欢语她们一样，你们这拨孩子素质可真好”！护士长特别喜爱这几个丫头。“谢谢护士长！对了，萌萌她们呢，都在急诊呢吗”？白晓菁笑着问。“就知道，你找她们，她们都在急诊室呢”！“那我去急诊室了”！白晓菁说完转身就要走。“哎，你等一下”！李波和小戴交代完，见白晓菁要走，赶紧叫住她。“李老师”！白晓菁回头。“手术完成的是很出色，我们都听说了，不过术后观察又让你连班了吧”！李波不用猜就知道。“您怎么知道的啊”？白晓菁诧异。“我能不知道吗，看你这脸色”！李波叹了口气，不得不又叮嘱道，“你得注意身体，我都说你多少回啦，不能一见患者就不要命”！“我知道了，我今天下午就休班，和萌萌，陈曦，欢语她们都约好了，一起去逛街吃饭，然后好好睡一觉”！白晓菁怕李波担心，赶紧汇报行程。“真的啊，那太好了，玩一玩能放松放松，再和姐妹说点心里话，还能解解压，你不能老这么紧绷着”！李波终于放心地笑了。“快去找她们吧，玩得高兴点儿”！“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白晓菁听话地交代完下了楼。李波看着她的背影笑了。许姐站在李波身后，看着李波和白晓菁若有所思。

    下午，四个女孩，两辆车，大家心情愉悦地在仁华医院停车场会合。“曦曦，现在能告诉我们，咱们到底去哪儿了吧，我好有个方向，总不能瞎开啊”！白晓菁问。陈曦神秘兮兮地笑，“你就跟在我后面吧”！白晓菁无奈地看着萌萌，“你看看她呀，我就说她不靠谱吧”！“行了，咱们今天就都听她的，看她往哪儿开，咱们都跟着”！叶春萌拉着菁菁上了车。陈曦载着张欢语，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了仁华医学中心。

    白晓菁和叶春萌一路跟着陈曦和张欢语的车。“这就到啦”！白晓菁见陈曦停车，有点奇怪，她就觉得这个陈大小姐不靠谱。“这不是医院吗”？叶春萌也纳闷，“下车，看看陈曦要去哪儿”！叶春萌和白晓菁赶紧下车。

    “萌萌，菁菁，欢语你们快跟我走”！陈曦急拉着姐妹们就要进医院。“哎，你等等”！白晓菁反应过来了，“你不是要带我们去逛街，是吧”？萌萌看了看张欢语，也觉出不对劲了。“哎，曦曦，你刚才不是说”？没等张欢语问完，陈曦自动举手招供，“我坦白，其实我是想让你们去帮忙试试对手”！陈曦的音乐诊疗事业，遇到挑战了。

    “你怎么遇到对手啦”？叶春萌惊奇。“这个医院也开了特科，她抢我病人”！陈曦不服气地叫，“你们陪我会会她”！“怎么会她呀”？白晓菁终于明白了，笑着问。“去看病啊”！陈曦一脸认真地跟姐妹们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啊”？其他三个女孩都惊呼。“那人家还不把咱们赶出来呀”？张欢语觉得很有可能。“凭什么呀”！陈曦急。“就凭咱们要去砸人场子呀”！白晓菁冷静地提醒曦曦。

    “那你们就说帮不帮忙吧”！陈曦使起了小性子。“帮”！几个女孩赶紧异口同声。陈曦马上露出了笑脸，白晓菁和张欢语无奈地看着叶春萌。“那说好了，一会儿进去，不能过分”！叶春萌先和陈曦约法三章。陈曦想了想乖乖地点头。叶春萌看了看白晓菁和张欢语，“那咱们就按程序去挂号”！就这样，她们四个仁华医生走进了另一家三甲医院特科。

    “真不错”！张欢语看着温馨的诊疗室忍不住赞道。白晓菁和叶春萌都碰了碰她，张欢语才意识到不对，赶紧闭嘴了。陈曦听了不高兴地挑刺，“这么干净的地方，一看这个女大夫就有洁癖，她应该先治治她自己”！

    陈曦正说着，一个中等身高，30出头，一脸儒雅的男大夫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刚才有病人，让你们久等了。请问你们哪位看诊”？“我们找沈晓晓大夫”！白晓菁说。“我就是”！男大夫温暖地笑着回答。“男的呀”！陈曦惊讶地看着他的胸牌。沈晓晓笑了，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牌。

    “没关系，太多人都误会了我的性别”！

    “我也没想说对不起，是你自己的名字误导我们猜错了你的性别”！陈曦理直气壮地说。“是您要治疗吧”？沈大夫笑着问陈曦。陈曦故意没给他答复。叶春萌和白晓菁无奈，知道陈曦开始刁难人家了。沈大夫倒是很有涵养，仍然一派轻松，

    “这样吧，几位可以试着感受一下，听听这首曲子可以让心情平静放松”！

    “谢谢，我不需要”！叶春萌听沈大夫的意思是要一个个试出谁是病人，赶紧拒绝。“谢谢，我也不需要”！白晓菁也说，她们就是来陪陈曦的，可不想看什么病。“心气平和可以帮助你们想通很多烦恼事”！沈晓晓柔声跟大家解释。

    “不好意思，我有烦恼，习惯和我丈夫沟通然后面对解决”！叶春萌实话实说，不想让沈大夫麻烦。

    “同意”！白晓菁也表明态度，就差告诉沈大夫，陈曦才是他要小心的病人。

    “这说明你们都很幸运，遇到了值得信任的人，可以做你们专属的心理专家”！沈大夫笑着赞赏，“要是都像你们二位积极健康的心态，我这特科就要关门了”！

    陈曦在折磨了沈大夫近两个小时后，被叶春萌和白晓菁用“别太过分”的眼神给拉出了特科。四个女孩终于得以走出了医院。

    “我觉得那个沈大夫挺好，人长得端正，儒雅，诊断也相当准确”！张欢语看了看陈曦笑着评价。白晓菁看着陈曦也点头。陈曦心里这个气，“好什么呀，我就没感觉”！“曦曦，你这是典型的同行相倾，鸡蛋里挑骨头”！萌萌一针见血。“好吧，我承认是有点儿”！陈曦不甘不愿地说。“不是一点儿吧”？张欢语盯着陈曦笑。“是很多”！白晓菁也笑了，干脆替陈曦说实话。

    下午，仁华周明办公室，有人敲门。“请进”！周明抬头，一见是妻子，忙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出来，“中午你不是说，下午要和陈曦白晓菁她们去逛街吗”！

    “那是一开始曦曦约我们的时候说的”！萌萌任由丈夫牵着自己的手，笑着解释，“其实我们根本没去逛街，你猜我今天下午去哪儿啦”？周明听妻子这么一说也好奇了，“去哪儿啦”？“我们去别的医院看音乐诊疗的特科了，而且还是排队挂号去的”！萌萌和丈夫坐在沙发上，“有意思吧”？

    “陈曦不就是特科吗”！周明诧异。“再说，你们谁去看病啊”？他看着妻子忙问，“你最近有什么烦恼吗”？“哎呀，没有，你别瞎猜，是曦曦说，那个大夫抢了她的病人”！萌萌赶紧给丈夫解释。“我好像听明白了，也就是说，今天你们是去砸场的”！周明反应过来了，实在是佩服地笑。萌萌看丈夫惊讶的样子，也笑着点头，“神奇吧，没想到我们敢这么闹腾”！“曦曦一说，我们就明白了”！

    “那后来呢”？周明好奇。

    “人家那个沈晓晓大夫”！萌萌说到这，想了想，“对了，你觉得沈晓晓大夫直觉应该是男是女”？“应该是女的，但听你的意思那就是男医生呗”！周明笑着回答。“答对了！其实，人家挺有实力的，可曦曦不承认，非要和人家斗气”！萌萌想起陈曦气鼓鼓的表情就好笑，“沈大夫让我们听音乐和他聊天，说是能消除烦恼，想通一些纠结郁闷的事情，我和菁菁没听”！“我说我有烦恼肯定找老公沟通一起面对解决啊”！萌萌认真地说，周明舒心地看着妻子。“结果人家沈大夫说我幸运，找到了专属的心理专家，还说要都像我和菁菁这样，他的特科早该关门了”！萌萌毫无保留地和丈夫分享着今天的奇遇，周明笑着聆听。

    傍晚，仁华急诊手术区走廊。周明边走边给妻子打着电话，李波跟在他身后。程学文乐颠颠地从后面跟上周明，见周明挂了电话，问，“你这手术前后汇报的好习惯，还真一直保持呐”？周明侧头看了看他，傲娇地笑了，“你这不是废话吗，好习惯一旦养成，以后就是咱们大外的优良传统，当然得保持了”！程学文想了想也承认地点头，而且又笑着加了一句，“对，不仅咱们大外得保持，就连整个仁华都应该学习”！

    “以后你的任务可重了”！程学文突然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李波，“不仅要传承周老师的医术，还要弘扬他给咱们创建的优良传统，任重而道远啊”！“您二位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绝不给你们丢脸”！李波也一本正经地承诺。他们两个的耍宝逗坏了周明。“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周明笑着轻斥，程学文和李波也都笑了。“你，有什么好事啊，一来就美滋滋的”？周明观察着学文，他可了解这个兄弟。“没事啊”！学文脸上都乐开了花，还死鸭子嘴硬。“周老师，您猜能是什么事啊”？李波也觉得程老师肯定有事。“还能是什么事啊，肯定是能决定你们程老师喜怒哀乐的‘晴雨表’回来了呗”！周明也是学文的知音，他这二十几年的兄弟可不是白当的。“程老师的晴雨表”？李波低头想了想，没想出来。“谢小禾”！周明一语点醒李波。“噢，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呢”！李波恍然大悟，笑看着程老师。“行啊，你，我什么都没说，你都能猜到”！程学文看着周明是既惊奇又感动。“不是只有你关心我，二十几年的兄弟，是作假的啊”！周明温暖地笑，他只不过是不善于表达。李波也羡慕地点头，兄弟能做到周老师和程老师这份上，是他们一辈子的福气。程学文更是高兴，

    “你说得没错，小禾今天晚上到江城，我一会儿去接她”！“看你美成那样，我就知道，每次只要谢小禾一出差，你就跟丢了魂似的，就差没睡在手术室了，家也不愿意回！可她一回来，你一下班就惦记着往出跑去接她回家。我没说错吧”？周明笑着描述程学文的临床症状。“您说得还真是，我也发现了，有时候，咱们科天大的好事，程老师都打不起精神，我还纳闷呢”！李波也回忆起来了，“敢情，那时候，是师母不在家啊”！李波终于找到病根了。“你们说得，我都承认，我也不觉得丢脸！《圣经》里说，造物主在造人之初，为了不让亚当寂寞，趁他熟睡之时取走他一根肋骨，造了夏娃”！“你们想想，小禾一出差，我就等于少了一根肋骨，没造成‘浮动胸壁导致反常呼吸’，还能来上班就不错了，哪还能精神得起来呀”！程学文说得可是理直气壮。

    “哎呀，被你夸张的，再呼吸损害严重点，都要出人命了”！周明笑着逗学文。“不信是吧，看来我得找个机会派萌萌出去出趟差，让你也切身感受感受”！程学文笑着威胁，他知道这招肯定好使。“我信，行了吧”！周明赶紧说，“我不用试”！程学文一脸得意地看着兄弟，“我告诉你，周明，就是你不试，我都知道，你肯定比我严重”！李波看着周老师，完全同意程老师的推测。周明只是笑，没再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