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理疗师
沈澜皱了皱眉头严重怀疑方初晴是没事找事。大热的天泡哪门子的澡? 方初晴很耐心地解释道“这是为了二爷的旧疾宿伤咱们临来的时候景鸾特意嘱咐我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二爷身在福中不知福。”方初晴耸耸肩努力忽略两人之间那奇怪的尴尬感觉“景鸾念着二爷的旧伤经年累月地研究出治疗的方法。可偏偏这次他有事要留在京里所以就拜托我做二爷的理疗理由这样慢慢调理能减轻二爷旧疾复时的痛苦。等咱们回了京他再施以针灸之法或能根治二爷身上多年的疼痛。” “理疗师又是什么东西?”沈澜的眉头此时已经拧成了一块大疙瘩。 “理疗师就是帮您泡澡的!”方初晴不耐烦解释了。哼明明为他好他还老大不情愿似的。 “我不需要。” “你非需要不可。”情急之下连那声二爷方初晴也不叫了“我佩服你能挨痛、够坚强好汉子流血不流泪可是如果能治好你却偏偏要留着那钝刀子割rou似的痛苦解闷玩那证明你的脑袋让马踢了!” 说完在沈澜暴怒前已经闪到一边继续道“还嫌我从京里带的东西多其实一半都是理疗用的药材和物品我是多么大公无私舍已为人哪。” “麻烦死了。”沈澜还是倔头犟脑的但态度明显松动了。 于是方初晴就借坡下驴很正经地道“这也是为了大江国着想只知道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一头狮子带着一群羊能打败一只羊带着的一群狮子。所以说当主帅的人最重要了。而一个健康的主帅是全军的福气这么说你明白了吧?你的身体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北军、属于皇上、属于大江国。为了这个你必须保护自己的身体就像你爱护你的马你的盔甲和你的武器。甚至。。。你也属于我在我受到追杀的时候因此我有义务保护你的身体。” 这番话拍人马屁于无形境界很高。于是某个被拍的人很舒服抗拒心就小了。狮子嘛怎么着也得有点狮子的觉悟不能跟小羊计较而且。。。要是她说最后一句时去掉后半句就好了。 而看到沈澜的脸色完全平和下来了方初晴暗吁了口气男人哪总是得哄着明明为他们好还得一筐好话供着就算无思无我来也不会比沈澜更难侍候。还右师王呢某种程度上真不如两个宝宝。停停停再这样下去又该想宝宝们了。 既然得到了默许方初晴就忙活了起来。先是派张扬去烧热水然后叫王强和林海涛帮着抬木桶。那木桶是特制的不仅让身材高大的沈澜能舒服地坐在里面还是特殊木料所制也是对疗伤有好处的。她带来的那许多箱子中有一只大的放的就是这木桶一路上小心的保护着金贵着呢。 把木桶摆在沈澜那间过七十平米的臣室兼书房的正不如方初晴费力的把一笸箩各色药草垫在木桶的底部再搬起大块的暖石压上。这种石头灯似于会自动热的磁石沾了水就变得温暖也是景鸾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说起来景鸾对沈澜忠诚真是没话说。 她忙活得满头大汗帮着把热水往桶里倒的三个亲兵却很纳闷。王强一向多话忍不住贫嘴贫舌道“只要不是冷到不行的天气我们都洗冷水澡的。可现在是伏天里却要炮热水澡还是药浴。小方jiejie不是要谋杀我们北军的主帅吧?” “我要是谋害他也是奉旨。”方初晴白了这小亲兵一眼抬出自己皇上信使的身份。 他们哪得懂欣赏景鸾这番心血呀!出沈府时景鸾千叮万嘱地说在夏季只要阴天就要让沈澜泡热药浴天气越恶劣药效就越好。等入了冬就每隔三天泡一次但天气不好时就绝对禁泡。今天要不是看着天阴得这么厉害沈澜背上的伤也完全好了她还不会那么上窜下跳呢。 三个亲兵听她这么说不约而同地瞄了自己的主帅一眼想看看小方jiejie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王爷有什么反应。但见他们的主帅大人正凝神细思似乎没注意刚才的对话不禁万分敬佩。唉王爷真是忧国忧民的忠臣良将时时都在思索卫国良策而他们满脑子闲是闲非实在太惭愧了。 因为意识到自己与主帅之间在思想上的差距三个人立即沉默了。但如果他们知道伟大的右师王大人在想什么只怕恨不得血溅五步才痛快。 今天方初晴穿的是女装刚才弯腰往木桶深处放药草和暖石时裙子后面就短了一截露出了雪白的袜子和同样雪白的下半截小腿北军总统帅折目光就一直流连在那里要不是定力足够差点上去抓住那可爱的脚踝。只是因为他垂着目光又因为他平时装得正经别人就以为他是为国为民殚精竭虑来着。 “愣着干什么?趁热吧。”方初晴把手伸进浴桶里试着水温感觉不会把某人烫一身泡来时说。 沈澜没动而是盯着方初晴看。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几秒沈澜才道“你要参观本王入浴吗??还是要亲自侍候?” 啊!方初晴这才意识到自己傻了难得的脸上一红转头对张扬道“你守在这儿不泡足两个小时不许王爷出来同时要注意水温。。水一凉下来立即倒出一部分再兑进热水但是草药不要动。就像冲泡茶叶似的懂不懂?” “你就坐在门外帮本王剥瓜子。”张扬表示明白后沈澜补充了一句把方初晴气的。 但沈澜很满意所以他大热的天泡烫人药浴也没有怨言出水后看到自己古铜色的皮肤变成粉红色的也忍了只因为他喜欢让方初晴侍候。 其实他很讨厌有人围着他所以在沈府内他只用小厮而不用丫头。可不知为什么他特别喜欢方初晴为他忙这忙那那让他感觉很舒服甚至。。。感觉内心有温暖的东西拱动着。那种温暖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渴望可不管是他的亲娘那个被称为父亲的人太太以及苏味都不曾给过他。 他的奶娘倒是很疼爱他就像他的亲娘但她却总把他当成小主人所以总有些隔阂。而从没有人让他感觉心窝处一点一滴变得热乎乎的除了方初晴外虽然有时是他强迫她的。 这感觉不知在何时生根芽但却是从皇宫雪夜那天开始膨胀清晰他记得特别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