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宫乱
如今常德一死,那是在宫中,也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 而且那是皇后的人。 只是这一招,就连君风华也不得不佩服皇后的手段,能统治后宫这些年来的女子果然不能小看,何况是一位愤怒的母亲。 璟瑄殿外,皇后一身华丽宫装,看着天边如火烧一般的夕阳余晖,竟是怅然之色一闪而过。 当年她是他十里红妆天下为聘娶进的这国门,而不是家门。 那年高头骏马之上,他亲手掀起了轿门。 似乎那一见便是倾心,张家因她而风华,而李家却有一个女人因她而死,那便是她的母亲,如今当朝太后的嫡亲meimei。 至此之后她成为了帝王之妻,乌孙国最为尊贵的女人。 而后,她发现她不光要和所有的女人分享她的夫君,但最为讽刺的是却还是要和一个男人争宠。 然后事实告诉她,这个男人娶她并不是因为爱,她和她的家只是一颗比较好掌握的棋子罢了。 她永远记得那个男人冰冷无情的话“张娴绣,你只要乖乖的,这一生你都是这乌孙最尊贵的女人。” 一生? 当然只有她的孩子成为太子,成为这过的帝王,她才能一生尊贵。 可如今太子还是太子,但她知道太子不可能成为王,因为太子无用! 帝王无情,但他很孝顺,不然也不可能会有当年的惨事。 那是她的孩子,她也不得不承认太子无用…… 皱眉。 听着璟瑄殿中传来的那一声声妖媚的**。 终于。 女子毫不犹豫推门而进。 床中男女愣在当场。 “母……母后……” 随着太子的惊呼声起,那还神色妖媚的女子瞬间煞白了连,来不及穿衣便滚下床榻,连连磕头:“娘……娘……” “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皇后的声音带上一丝恶毒的愤恨,都是这些狐狸精害了她的儿。 “母后?” 皇后神色一寒,太子便立马噤声不语。 “殿下……殿下饶命……娘娘饶命……”女子试图去抱住皇后的双腿。 看着那双碰到自己衣摆的双手,皇后厌恶的皱眉:“还不拖下去!!!” 棍棒与皮rou相触,那种‘顿顿’的声音在璟瑄殿前的石阶下响起,夕阳伴着女子的惨叫,燃烧的越发的疯狂。 皇后的双眸中也是越发的疯狂。 最终女子奄奄一息,全身/赤/裸/如死鱼一般伏在那冰凉的玉砖之上。 本来那娇俏的身子早已是变了形,分不清哪里是皮rou哪里是骨,血水蜿蜒而下染红了玉砖,却是比夕阳更为艳丽。 太子君左思面色煞白,看着那刚刚还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女子,如今就这般惨死,浑身颤抖紧紧的抓住张娴绣的衣袖问道:“母后?为……为什么?” 皇后的神色有些许疯狂,看着眼前唯一的儿子:“你父皇快死了……你以后便是这天下的君王,哪里能让那些蝼蚁绊住你前进的步伐……那些女人只是生育的工具而已!” 君左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母亲,难道她不是女人吗? 不过她的确是父皇生育的工具而已。 只是! 父皇快死了? 君左思不敢相信。 看着自己孩子眼中的神色,张娴绣笑笑,缓缓道:“等你父皇死了……这天下都是你的,那几个畜生就算举倾国之力,我不信杀不死他们!!!” “母后……您这是?”君左思后退一步。 皇后口中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 “逼宫!” 扑通…… 君左思一屁股跌落在地上,惊呼道:“这可是大逆不道……” 看着眼前这般无用的孩子,张娴绣竟是有些无力道:“你作为长子,又是嫡亲,你父皇死了当然是你继承他的一切……而你!” “只要等他死了就好!明白了没?” 看着那幽幽寒光,君左思心都是冷的,呆呆的点头:“明白了……” “乖孩子,你只要在璟瑄殿中等我的消息就好……” 夜渐深。 君无忧看着手中的一份份密报,一只只乌雀滑过那越发漆黑的天际。 张家、卫家……还有一些小但不可忽视的小家族,真多呢? 今夜一场好戏即将拉开帷幕。 昭阳殿中,君风华躺在那张美人榻上,身旁的绣凳上坐着一身黑袍的苏与醉。 不时淡淡咳嗽声从殿中传出,宫女内侍没战战兢兢的穿梭在殿中,看着那银盆中嫣红的血水,众人似乎都慌了神色。 从哪打开的殿门中可以看见外头夜色真好,星光璀璨……很美。 殿外的夜色里站着一个女人。 夜色朦胧,看不清女子具体的容貌,但却是格外的温婉。 似乎是,不争天地之色,但又自成绝色。 但若仔细看去,你会发现她的容貌竟是与苏年儿有着三分相似。 此人便是二皇子的生母——江裴芙。 那个在宫中生下皇子,却依旧能安然生活于宫中的女人。 不是因为她与世无争,也不是有着一位极为出色的皇子,而是她的聪慧。 她从未做过害人之事,但在这步步惊心的宫中却是皇后也害不了她。 虽然她是小家族的女儿,但谁也不能轻视她在这乌孙中的地位,因为她是能令帝王另眼相待的女人,令帝王亲手教育着他们的孩子。 但是此时她看着宫女端出来的那盆血水,还是不禁袖中手微微一颤,那水太艳,太红……灼了她的心。 远处。 宫灯的明亮驱逐了夜色的黑,但却是凉了人心。 宽大的裙摆萎靡在地,凤簪摇曳,精致华贵的梅花妆容,身后跟着数十位宫女,手中的宫灯摇曳。 而皇后手中却是提着一个大红色的宫灯,上头用金漆描绘着腾飞的凤凰,那色泽和盆中的血水一般的鲜艳。 江裴芙微微弯膝,行礼。 却是没有说话。 皇后从她身旁经过,冷笑一声。 直直往昭阳殿中行去…… 只是她要高傲微微仰起的头颅,错过了江裴芙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同情…… 对着夜色,江裴芙似乎自言自语道:“你听着,不管哪个位子终究是谁来做,你只要忠心便可,这宫再乱也乱不出这数丈的高墙!!!” 君如许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