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4)
第二十七章 我讪笑两声,故意挖苦他:“你去查访林晚词的下落,跟你现在躺在我床上,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不以为忤,自顾自道:“那时,我一路跟踪沈醉天至山西,因为有逍遥四仙随行,我一直没有机会下手救他们,一直到太原,逍遥四仙方才和沈醉天分手,出关去了。当晚,我潜入鬼谷盟在太原的分会,见到林晚词——” 他忽然顿住,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似乎陷入回忆里,微微陶醉的样子。 我正要催促他往下说,猛然明白过来,那必定是他第一次见到林晚词。我回忆起林晚词的音容笑貌,那一份绝世风华委实令人沉醉。 一时,南宫俊卿回过神来,继续道:“我对她说明来意,但她拒绝跟我走,这是我当时万万没有想到的,我原想她一介女子,又不会武功,身处险地,还不定要怎样惊慌……谁知她竟比我还镇定自若……我更没想到的是,她早有计谋……” 他说着自嘲般的笑了笑,自床上坐起来,一头乌发垂过肩膀,越发衬得肤色如玉,分外妩媚动人。 我看得有些口干舌燥,艳少仿佛知我心意一般,倒了一杯茶,笑意盈盈的递了过来。这笑容吓我一跳,通常他露出这种笑意,就表示我晚上的日子不大好过,我连忙在他身边坐下,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喝茶。 谁知南宫俊卿好死不死地走过来。坐到我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啜了一口,方才长叹一声,道:“这个计划,你们也都知道了……” 他的声音极轻微,说完便垂下眼脸对住瓷杯里的清茶。清茶的热气迅速在他长长的眼睫汇集成朦胧的水雾,但立刻便消散了。他的眉角依稀有一抹笑影,看不真切。 室内静默,谁也没有说话。 我忍不住叹息道:“我是真心佩服她,换作我是怎么也想不了那么深远……” 南宫俊卿恍惚笑了笑,道:“她一开始,也没有想得这么远。她本意只是要对付鬼谷盟,摆脱白莲教地控制。却没有想到楚先生会牵扯进来……后来的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只能将事情朝最有利自己地方面引导……尤其是面对楚先生这样的人,她走的每一步都可谓是殚精竭虑,如履薄冰。” 他顿了顿,凝眸看定碧青的茶水,轻叹道:“江湖就是这样,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推着你往前走,想退都退不了。” 我不语,心里也不由得暗自叹息,要不怎么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 这时,艳少忽然道:“什么叫‘摆脱白莲教的控制’?林千易不是白莲教的人吗?” 南宫俊卿神色一变。端着茶杯既不喝,亦不放下,静默一下,方才道:“林老庄主不是白莲教的人,他只是被迫为白莲教做事。” 我吃了一惊,脱口道:“白莲教这么厉害?” 他淡淡道:“厉害地是林老夫人。她才是白莲教的人。” 我更是大吃一惊,难道说林千易被自己的老婆逼迫? 南宫俊卿又道:“这是别人的家事,没有我们外人置喙的余地。” 他这句话说得语气很急,似乎很怕我再继续追问下去似的。 我狐疑的看了看艳少。 艳少缄默片刻,轻叹一声。道:“林少辞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算不枉此生。” 南宫俊卿也叹息了一声,道:“反之亦然。” 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我忍不住道:“说到现在,还没有切入正题。现在,由我来提问——你为什么把他请到这儿来?” 我说着看定艳少。 他笑笑:“因为他受伤了。” “他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 “严格说来,应该是跟你有关系。” “此话怎讲?” “自我们在济宁登船之日起,一路便有杀手尾随,是他在暗中帮忙。” “你何时知道此事?” “一早便知道。” “那你为何现在才请他来?” “近两日杀手数量忽然增多,且明目张胆,我猜想,他大概有什么变故。” “他怎么了?” “旧疾加新伤,等于雪上加霜。” 我转头看了看南宫俊卿,这时,他已经踱到窗边,推开窗户,向着外面地一条河流凝目眺望。长身玉立,黑发白衫,端的是丰神俊秀。 “他看起来似乎没你说的严重……” “那是因为我刚才为他推拿过了。” 我沉吟片刻,问南宫俊卿道:“你为何要暗中保护我呢?” 他不语,嘴角紧抿着,似乎不习惯被人问话,愣了一会,方才道:“受人之托。” 我讥笑道:“你倒是经常受人之托嘛。这次又是谁?” “林少辞。” “我猜也是他,毕竟这世上请得动南宫君主的人不多。他既有心保护我,自己为何不来?” 他沉默不答。 我又问:“杀手是什么来路?为何杀我?” “不知道。” 我单刀直入问道:“是不是林晚词派来的?” 他眸光微变,反问道:“你何以会有这个想法?” 我实话实说:“沈醉天说,她想杀我。” 他似乎有些吃惊,但没有说话。隔了半晌,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了,他却忽然道:“这个世界上,能令沈醉天说实话的人并不多,楚夫人真是好本事。” 我一呆,这岂非是承认林晚词确有杀我之心。可是为什么呢?即便我叛出御驰山庄,艳少重伤林千易——啊不,不对,林晚词对沈醉天提出要求地时候,我尚是御驰山庄的庄主,林千易还在沈醉天的手上——那么,她是早就想杀掉容疏狂。 为什么? 是什么原因,使林晚词要杀死容疏狂呢?容疏狂自幼被林家收养,和她也算是从小到大的姐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不通,看牢南宫俊卿的双眼,追问道:“林晚词为何要杀我?” 他依旧沉默不语。 我点头,冷笑道:“难怪林少辞自己不来了,他meimei——” 他打断我:“这些杀手并不是她派来的。” 我一愣。“不是她,还能有谁?” 他不答,微微侧头看住艳少。 艳少依旧是目光如水,波澜不惊的样子,别人说话的时候,他永远保持沉默。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杜杜鸟杀猪一般直叫唤:“你这个女人,喂,你讲不讲理啊,喂……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落绯喝道:“容疏狂呢,叫她滚出来。” 艳少看住我,微微一笑。 南宫俊卿一蹙眉,出门对着楼下轻喝一声:“落绯,不得放肆。” 楼下静默一下,立刻响起一阵上楼的脚步声,落绯地声音如刺在喉,叫了一声:“君主,你地伤——” “没事!”南宫俊卿简洁有力的打断她,转过身来看着艳少道,“楚先生地好意,南宫记下了,若有机会定当答谢。” 艳少道:“举手之劳。” 南宫俊卿沉默一下,忽然苦笑一下:“有楚先生这样的人在身边,这天下又有谁能伤害得了楚夫人?少辞真是多虑了。” 艳少淡淡一笑,道:“所谓关心则乱,我也常常担心自己保护不了疏狂。” 南宫俊卿闻言微微一呆。 我心头一热,便去握他的手。他瞥我一眼,但笑不语。 南宫俊卿看着我,缓缓说道:“容疏狂,我很早就听过你的名字,有一年夏天的晚上,林少辞坐在我的龙舟顶上,向着茫茫大海喊这个名字。那时候,我在想,容疏狂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我心知他说的容疏狂并非指我,却忍不住问道:“我是怎样?” “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只是有趣?”我有些不满。 “传言说你内敛寡言,不苟言笑。有趣二字,已经是极高的评价。” 听听这口吻,真不知他是夸赞别人,还是损贬别人,简直叫人哭笑不得。 我顿时无言以对,艳少唇边的笑意蓦然扩大数倍。 南宫俊卿不再看我,语气恢复一贯的淡漠,道一句“告辞”便长衫飘拂的下楼去了。 艳少也淡淡回一句:“不送。” 忽然之间,我发现南宫俊卿与艳少在某些地方极为相似,均是骄傲不可一世,目下无尘。 —————————————— 继续推荐,艳少简介上有连接。。 继续推荐,鲁迅先生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不晓得我碎碎念多了,会不会有效果。汗。。。倘若有效果的话,我下一次碎碎念天下掉金条,这样大家拣到的机率都相等的,所以,美人们,为了金条,请去购买诛妖吧——猪腰,补肾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