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难得善良
第二天,春风微拂,阳光和煦,她照常去上学。放学的时候,罗冀来接她。 “罗冀,但愿你今天给我带来好消息www.shukeba.com。”她微微笑着。 “心情好像不错。”他温柔地浅笑,柔和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依然迷人却跟以往有些不一样的脸蛋,上面多了一些复杂的令她更添魅力的东西,他说不上是什么东西。“是什么让你一扫之前的阴霾,我的公主?”他笑着问。 “少来,罗冀!你会不知道?”她立即拆穿他的明知故问。 “你可以亲口告诉我,宝贝!”他依然笑,蓝色眼眸划过暗芒,转瞬即逝。 她嘴角微翘,弯着眉眼,淡淡地笑着,望着他,认真的语气里夹着一丝喜悦。“罗冀,我怀孕了,怀了谢习伦的孩子。” “公主,后面那句你完全可以省掉。”他笑着说了一句,扫了她的腹部一眼,“会很不舒服吗?要不要休学一段时间?” 于雅倩摇开车窗,让外面的风吹进一点。“暂时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感觉。先不要休学,以后再说吧。”她看着窗外移动的风景说,顿了几秒,收回视线,转头看着罗冀,“罗冀,你还没有告诉我,关于我孩子父亲的消息。” “公主,孩子重要还是孩子的父亲重要?”他突然问了一句。 她摸着肚子,嘴角露出一抹邪气的甜笑。“这只是附带品,还没有孩子父亲的一根头发重要。”孩子,原谅我这么想你,但这真的是事实,我不想说谎,你的到来只是个惊喜的意外。 “公主,你还不适合当母亲,一位母亲不会说这样的话。”他无奈地摇摇头。“如果你觉得孩子不重要,可以拿掉孩子。” “罗冀。我没说孩子不重要,从来没有!”她蹙着眉,“到底有没有谢习伦的消息,你倒是说啊。” 他敛去脸上的笑意。语气变得严肃。“公主,如果他已经不在人世——” “没有如果!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我只要知道结果!”她沉着脸打断他的话,她不会接受任何的假设,她只要确切的事实。 车厢了静默了片刻,罗冀缓缓开口:“公主,是谢家人在封锁消息,我们想查到他的消息很难。” “我就知道!让谢家人封锁消息的一定是谢习伦那混蛋。他最好不要死,否则我不会放过他。”她愤然地说着。倘若不是谢习伦的意思,爷爷和姑姑不可能将她一个人送回家从而不让她知道谢习伦的一点点音信。 他凭什么剥削她守在他身边的权利?问都不问她一句。就自作主张!想到这些,她喉咙又一阵发紧,眼睛开始酸涩。 罗冀藏好眼底那抹黯然,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孕妇可不能随便哭。” 她吸了吸鼻子,牵强地扬起酸涩的笑。“罗冀。可不可以不要用‘孕妇’这个词,好难听。” 他不禁失笑。“是,我高贵美丽的公主!” “罗冀,我可不可以不做你的公主?”她忧伤的目光投向窗外,路边修得整齐的绿色小灌木快速倒退。“罗冀,我一边伤害你还一边享受着你的宠,还利用你的宠求你帮我找谢习伦。我这么坏,你应该一脚把我踢开再也不理我,而不是继续温柔地对我。” “在谢习伦出现前,你是我的公主,在他出现后,你还是我的公主。这点永远不会变。我不会因为一个谢习伦而改变对你的爱。”他看着另一边的窗外,眸光暗淡。“疼你、宠你是我这辈子的责任。” 她垂眉,长长的羽睫遮掩她水润清澈的黑眼睛,沉默着。“罗冀,你希望谢习伦活着吗?”她突然问。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吗?何必问?”他性感的厚唇轻轻上挑。苦笑,“公主,我不是那么大度的人。” “可是怎么办?罗冀,我只能爱谢习伦,也只能嫁给谢习伦,以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方式爱他。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罗冀,我很自私,但我真的不想再伤害你了,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去还欠你的东西。罗冀,我只有一条命可以还你,只要你需要,我可以为你献出性命。但除了我的命,其他什么我都给不了你。”她低落地说。 “我很高兴,你至少有一样东西还是我的。”他自嘲地苦笑,抬起一只手抚着她直顺的秀发,“公主,记住你的话,你的命是要给我的,所以,你要为我好好保住你的命。” “好吧,罗冀,我的命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拿去。”她的头侧靠着车窗,闭着眼睛。“但是我要跟谢习伦结婚,只要我一找到他,马上就跟他结婚,你不能阻止我。” “你还真是一步也不肯退让。”他温柔地说,语气极其无奈、苦涩。“你这样说,我还真不想找到他。” “没关系,我可以请私家侦探。”她说。 他轻笑,叹了一声,徐徐地说:“韦汉已经查到一点头绪了,在美国那边锁定了几个城市,但那边毕竟不是我们熟悉的地方,会有点棘手,而且就算查到了,谢家让不让我们见到人还很难说。” “谢谢你,罗冀!”她诚恳地说。 “你不用谢我,我也许在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道。这种善良的事他从来不做,可为了她,他难得善良一次。善良的结果通常令自己后悔。 “罗冀,我还要求你一件事。” “你说。” “放了龚雪莉。” “不可能!” “罗冀,这几个月够她受的了,就放过她吧。”她睁开眼,目光幽暗地看着前方,扶着额头说,“罗冀,我已经杀了两个人,罪孽深重,你不要再为我造孽了。就当为我的孩子积点德吧。” “公主,你那是自卫,不叫杀人。再说。那两个人该杀,就算你没有杀他们,我也会让人杀了他们。”他蓝色的眸子透出残酷的冷光。 “那就当我以德报怨吧。”她侧目,恳求地看着他。“罗冀,我善良的时候不多,你就当成全我一次的善良,放过那个龚雪莉,她就算被整死也只能被别人整死,而不是被我们整死。我求你了,罗冀!” 他微眯着眼,回视着她,凝眉片刻,退一步说:“三年的牢狱之灾是她自找的。她必须得服完刑。附加给她的惩罚,我可以取消。” “罗冀,谢谢你!”她释然地微笑。 周末无课,甚是清闲,于雅倩吃过母亲为她准备的营养早餐后就到花园里漫步。春天雨水充足,花圃里的迎春、芍药、金盏菊和杜鹃花开得正艳,那只懒惰的巴西龟正伏在水池边的一块石头边一动不动。 怀孕除了偶尔感到恶心、反胃外,一切都还正常,肚子也还没显出来。她变得小心翼翼,走路都放慢好几个拍子,怕不小心一摔把孩子摔没了。除了手上那枚戒指。她绝不佩戴任何首饰,就连衣服都选没有金属配件的衣服,除了给小慧发邮件时,其他时候都不碰电脑,手机也被扔得远远的,需要打电话的时候才靠近它一会。 在花园走动半个多钟后。她就转回琴房里弹钢琴,为了胎教,她就选择一些悠缓舒适的曲子弹。这之后,她会到楼上的藏书室逗留,看会书。生活安排得十分规律。 对她这样的变化。于母无法宽心,常常用一种带着愁绪的复杂目光看着她。如果不是看到女儿介于正常与反常的灰色地带中,她真的想狠狠戳一下她那愚笨的脑子,严词厉色地骂她一顿,明明教过她要学会保护自己,要做足安全措施,她还偏偏怀了孕。看到如花似玉的女儿变成未婚mama,作为一个母亲她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可是能怎么办?现在的女儿,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说也说不得,还得时时刻刻顾着她的小情绪,为她担惊受怕。心里憋着闷气,难过的时候,她就暗暗骂着谢习伦,他还真不要有个什么差错,否则,她以后找谁算账去? “老公,真的要让小雅生下孩子吗?她还这么年轻,那个,那个……唉,小伦又杳无音讯。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把孩子拉扯大?”于母忧心地对丈夫说。 于父倒想得通。“如果这个孩子能让女儿开心,当然得留下来。如果小伦的事对女儿是一个打击,这孩子就是一个缓冲,帮女儿度过这段非常时期。不就一个孩子嘛,我们于家又不是养不起,小雅不会带孩子,我们还不会吗?我们的小外孙要出世,我们的儿子也有伴,你说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是,可是,这让人家怎么看啊?外面的人会把我们女儿说得一文不值,女儿的名声就毁了。”于母两眉间的郁结散不开。 “妈,你的女儿本来就没什么名声,你就不要纠结了。”于雅倩冒了出来,幽幽地说了一句,在沙发上坐下。名声是啥东西?她活了十八个年头,一直没懂。 “真是慈父多败儿,都是你纵容惯了。”于母只能往丈夫身上撒气。 躺着中枪的于父无辜地看着妻子,苦笑。恰时,看见小儿子在桂美和丽媛一左一右的紧跟、搀扶下脚步不稳地晃着小身子摇了过来,心情立即开朗,张着大手迎着小儿子。“我们的儿子真棒,会走路了!” 于雅倩瞥了小家伙一眼,凉凉地泼父亲冷水:“老爸,你要去看眼科医生了。他这也叫会走路,那我不是会飞?” 于父的心情瞬间晴转多云,黑了脸。 “小姐,你的手机在响。”桂美笑着插话。 “哦,你怎么不拿下来?”于雅倩看她。 “小姐,你把手机锁在抽屉里,我怕是有什么重大机密,不敢乱动。”桂美笑说。 于雅倩也懒得跟她斗嘴,耸耸肩,起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