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锋芒初露
听了老夫人的话,王妃就已经知道老夫人是什么意思了。王妃也是人精,知道自己这会是不能在说什么或者做什么让人继续怀疑了,只好寒暄了几句就告辞。王妃走后,大舅母又回来看着外婆说:“娘,你说咱们和延平王府并没有深交,这要是传出去了····”“大嫂,刚才母亲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连之前昭琴和王妃的的关系都撇干净了,你不用这样担心。”“二媳妇说得对,再说了昭琴和王妃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咱们就是和苏家有关系,也是苏家的嫡长女—苏熙。而不是她。你们休要再提这件事,先回去吧。”老夫人说完这句话,就无力的靠在垫背的软垫上,这些话听得稚疏很不解,这些事和南宫家和冉家被灭门有什么关系吗? 人走之后,南宫老夫人看着稚疏,这个小丫头,母亲父亲都不在身边,微微的叹了口气,对着稚疏招了招手,稚疏乖巧的走到老夫人身边就被老夫人一把搂住:“疏姐儿,我可怜的孩儿。”就再无下文。看到这个情景,大舅母和二舅母带着雨儿都说有事退出了。都走了之后,稚疏抬起头看着外婆。“外婆,能不能和我说说这个延平王妃,她说和母亲有旧,这是怎么回事啊?”“稚疏,都是陈年旧事了,小孩子家家的,就不用知道了。”看见外婆这样轻松地带过,可是眼睛里却没有半点轻松地感觉。稚疏发现了却没有说破。只是怎么也想不通,外婆怎么和母亲一样?这中间有什么变故,和上一世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老夫人,今天的晚膳摆在花厅?”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过来询问晚饭的安排。“摆在小饭厅吧,告诉他们,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吃吧,不用过来了。”“是。”李嬷嬷刚下去就看见外祖父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忙迎上去“姥爷。”“嗯。稚疏,来,坐到姥爷身边来。”对于这个外孙女,南宫振坤还是很疼爱的。想想之前见到稚疏的样子和今天稚疏在书房里说的那些话。这个孙女真的是变了不少,值得自己多关注一点。 “今天延平王妃来了。”老夫人惠氏看着南宫振坤,“你们夫人之间的来往,不必和我说。”南宫振坤说完这一句之后就没了下文,“知道了。老爷”惠氏应了一声。惠氏心里明白,南宫振坤不是真的不想知道这事怎么一回事,有暗卫早已将这一切都告诉他了,只是当着稚疏的面才这样说。这个外孙女,以前看着是个懦弱的,现在看有点变化,希望越变越好吧。 用了晚饭之后,惠氏亲自将稚疏送到二门口,又嘱咐了奴婢们好好照顾,直到稚疏上了马车渐行渐远之后才转身回到院子。此时天色渐暗,已是黄昏。 “你的意思,延平王妃是看上咱家稚疏了?”南宫振坤有些惊讶。“不瞒老爷,咱们和苏家什么关系,那是过命的交情,他家没有男子顶门楣,虽然渐渐没落,可如今苏家三个女儿都出嫁,嫁的都是高门,甚至嫁入天家,可是这位嫡出的三小姐,谋害自己的jiejie,想要嫁给自己的姐夫,甚至不惜谋害自己的jiejie,要不是当年昭琴救出苏二小姐,这位三小姐没有办法只好依照旨意嫁给延平王··哎·那时候,昭琴和她结下的是仇啊!咱们···怎么能将稚疏··”“罢了,这事我会透露给稚疏知道的,我看稚疏那丫头是个聪明的。今天你们表现我都知道了,我想稚疏回去后会好好思量的。眼下,我倒是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南宫振坤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安平王世子洛熙,就是当年那苏二小姐留下的儿子,现在是五皇子的陪读,给我送来了这个。你看一看。”南宫振坤拿出一方锦布,打开来里面赫然是一枚玉佩,那个玉佩上沾染的朱砂,“老爷,这个是,是冉家的朱砂,这是,这难道是···”“夫人,这事,你抽空去冉府的时候,说给亲家吧。多个人知道这件事总是好的,那孩子算起来,也该是九岁了。稚疏要是有这个弟弟帮衬,以后的路才能更好走。”“是啊。那安平王世子呢?他在哪里?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现在··”“那孩子,我倒是有心把稚疏嫁给他的。哎,这种事,还是看缘分吧。”“老爷。”“罢了,咱们只要护着孩子们,护着这个家就好了。” 坐在马车上的稚疏心情更加沉重了,眼前的事好像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今日没有和秦氏母女一起去暮王府,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如今秦氏没有拿到中馈的权利,出门了不过也就是冉府二夫人,拿不到中馈的夫人,在那些贵妇人看来,根本无关紧要··想到这里,马车突然一停,莫离掀起帘子:“冉江,是怎么了?”可是哪里还看得到冉江的影子?再往下看,冉江只剩下上半身在地上,那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小姐,冉江死了!”稚疏一听就知道出了变故,“小姐,怎么办?”莫离毕竟只是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姑娘,这会怎么能不慌?稚疏感觉这是有一种阴谋的味道,可是为什么只斩杀了车夫?接下来不是应该杀死自己吗?为什么没了动作?难道····不好,估计是为了拖延自己回到冉府的时间吧,那么目的是什么呢?稚疏掀开帘子,除了冉江的半截身体,周围还有几个躺在那里不能动的黑衣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稚疏从头上拔下了木簪,这个簪花里有十六枚银针,每一针上都淬了**可以在瞬间就要了一个人的命。紧紧的握着这个簪花,稚疏跳下马车看了看周围,挨个去试了试呼吸,那些人都是死人了。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有人帮了自己?可是周围也没有人啊?罢了,现在回府看看有没有什么变故才是最重要的。稚疏转身回到车上和莫离一起赶起马车向冉府奔去不提。 “主子,你为什么要救这个冉大小姐,你认识她?”“御风,你倒是话多起来了。”回话的这个男子穿着一袭黑色长袍,身形高大,面目俊秀,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听了主子的话,名为御风的男子不再说话。开始照顾一个在自己身后睡着的八九岁的男孩。 黑衣男子不再说话,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驾,心里说:“冉稚疏,我回来了,你还记得我吗?” 走到冉府门口,稚疏就看见书棋在门口焦急的观望,看到是莫离驾车回来的时候,表情有了一点点的放松,连忙迎上去说:“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老夫人、老夫人晕倒了。您快去看看吧?”听到这话,稚疏忙从车上下来,看着书棋说:“怎么回事?祖母怎么会晕倒?”“二夫人从暮王府回来就去了松鹤苑,和老夫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吵起来了,然后老夫人就晕倒了。”“请大夫了吗?”“府里惯用的韩大夫已经来了。”“二夫人现在在哪里?二小姐呢?”“奴婢不清楚,是苏嬷嬷让奴婢出来等小姐的,说等到小姐务必先去松鹤苑一趟。” 稚疏听了这话,心里打起鼓来,不是早就告诉苏嬷嬷,冉稚雪他们有阴谋吗?怎么还是让老夫人晕倒了呢?老夫人晕倒了,自己是不可能在还有长辈的情况下掌握中馈的,这下,中馈不就落入秦氏的手里了吗?想到这里,稚疏不由得加快步伐,很快就到了松鹤苑。同时给莫离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回到疏桐苑,看看有什么变故没有。 走进松鹤苑稚疏就看见院子里跪了一堆的丫头婆子,“这是怎么回事?”稚疏问,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或者说,没有一个人敢回答。“冉稚疏,你终于回来了啊,你这个忤逆祖母的不肖女,你还有脸回来?”说出这话的,那必然是秦氏无疑了。稚疏并没有抬头看秦氏,而是观察了周围,苏嬷嬷和莫弃都不在,苏嬷嬷和莫弃的武艺自然不会被人轻易的控制,说明祖母应该是没事。稚疏挺直了脊梁,站在院子中央,像圣洁不可侵犯的圣女一般,俯瞰着秦氏和冉稚雪,嘴角微微的噙着笑。眼神却是深不可测的冰冷,看到稚疏那样的笑容,秦氏不由得有些心慌,仔细看冉稚疏,依然是今早的装扮,一袭水蓝色八面长裙,明明是温婉的打扮,可是气势却生生压倒了自己。秦氏想了想,会不会是冉稚疏在南宫府找到了靠山?可是这个念头是存在了一瞬,南宫府又怎样,等自己掌握了冉府的中馈,老爷接替了冉元庆,到时候还会害怕个小小的振国大将军?这时候再看稚疏,哪有什么不可侵犯的架势,直接大声喊:“来人,将这个不孝女给我压到柴房去,等我们老爷回来再发落她!”秦氏的声音尖利,院子里很多的丫鬟有不由自主的捂住耳朵但是不怎么敢动,毕竟冉稚疏是冉府嫡女,这个秦氏只不过是个外来的,还没有掌中馈,得罪了大小姐的下场还是知道的。但是有几个胆子大的小斯走过来想控制住冉稚疏,稚疏盯着他们,小厮们见那目光实在冷的可怕,竟然生生的止住了步伐,不敢靠近稚疏一步。 秦氏看到这一幕,才发现这个十二岁的姑娘身上迸发出的气势竟然如此惊人,想到自己今天在暮王府所遭受的冷眼,秦氏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一切都是冉元庆一家造成的,眼下已经控制住了那老不死的了,再把这冉稚疏控制住,随便按个罪名,这冉府就是自己的了。到时候,冉元庆回来了又能怎么样? “婶娘,你这样做,不怕世人嘲笑你不尊孝悌之义吗?你上悖逆父母,下污蔑长兄嫡亲的女儿,你是何居心?”秦氏愣住了,没有想到稚疏不但没有惊慌,没有口足无措,反而质问起自己来,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旁边的下人们看到这一幕,心中已然清楚,秦氏并不一定能赢,大小姐的身份气势在那里放着,说到底,在大小姐未出阁之前,这个家还是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