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庆祝周末到来，再更一章，MM们同乐。） 回到公寓，妞妞在床上熟睡，小衣服小裤子脱下来，叠得好好放在床边小柜上。 这个孩子，真是安静懂事到让人心疼。 看着妞妞香甜睡脸，顾清宁感觉心底烦闷散去一些。 进浴室好好洗了个澡出来，顾清宁毫无睡意。明明已经两晚没睡、明明已经是紧绷了那么久的神经，为什么没有一点入睡的感觉？ 沉默着，顾清宁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直到天明。 妞妞起床，顾清宁回过神来，给妞妞洗漱、准备早饭。敏感的妞妞似乎察觉到顾清宁的情绪低落，边吃饭，边忽的伸过一只小手，抓住顾清宁手掌，看着她细声道：“jiejie，不要不高兴，有妞妞陪你，一直一直陪你。” 顾清宁慢慢微笑，轻声道：“好，jiejie高兴，也一直陪着妞妞。” 收拾好心情，顾清宁与妞妞在家里呆了两天，陪妞妞玩耍、搭积木、练飞刀。当然，在牵着妞妞下楼散步时，顺便探听一些基地中的消息。 陈明浩与霍文东因比斗同时死去，自然成为这两天震惊基地的头号大新闻。 听说，这两人是比斗中打出真火，同归于尽。 听说，基地中两位大人物为了逝去的子侄，各自愤怒悲痛、大肆举丧。 听说，军政两部对峙严重，形势一触即发。 听说…… 无数种听说，在基地里纷乱传播。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复仇之后第三天，顾清宁在楼上接到A区管理人员通知，有一个年轻女子等在A区门口有事寻她。 顾清宁把妞妞留在家里，来到A区大门外，意外看到萧婷婷。 只是，此刻的萧婷婷脸上丝毫没有以前的明朗笑意，反而双目红肿、脸色苍白，明显是伤心后流过不少眼泪的样子。 “怎么了婷婷，发生什么事？”顾清宁连忙上前，拉着她询问。 “清宁……李运来死了……”萧婷婷哽咽着刚一开口，眼泪便跟着掉下来。 “什么？”顾清宁一怔，问：“怎么回事？” “是前天……我们一起到基地外边找粮食，本来好好的，找到一个小村子……可谁知道在村里遇到二十多具丧尸……”萧婷婷一边哭一边说，到后来有些喘不过气，哭了一会才接着道：“丧尸太多，我们打不过来，沈大哥就带我们一起撤退，可是……可是周韵和李运来跑在一起慢了点，周韵……周韵就把李运来……” 说到这里，萧婷婷再也说不下去，双手掩住脸痛哭起来。 顾清宁看她哭了一会儿，静静道：“周韵就把李运来推去喂丧尸，自已跑了对不对？” 顾清宁知道，一直就知道周韵的自私与残忍。 那样一个长相柔美的女人，却可以做出最最自私、最最残忍的事！ 上一次，遇到危险她推出去的是妞妞。 这一次，她推出去的换成了李运来。 萧婷婷痛哭一阵稍稍止住，哑声道：“清宁，李运来好惨……他的mama也很可怜，好不容易在基地里遇上，转眼又分开……” 顾清宁微微一叹，道：“那现在呢？周韵去哪儿了？” “那个恶女人！”萧婷婷咬牙切齿，恨恨道：“我们回到C区后，知节骂她不该害死李运来，她和知节吵起来，自已一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顾清宁摇摇头，劝道：“她离开也好，省得以后害到你们。” 说起来，顾清宁对李运来也没什么好印象，反正，只要死的不是沈知节、王默、萧婷婷三人，她不会有一丝伤感。 看看眼前哭肿双眼的萧婷婷，顾清宁不由思索，难道，是自已的心肠太狠太硬了？ 可是，如果这世上脑残和人渣太多，好人只怕会被害死更多！ 萧婷婷今天过来，为的也不过是发泄一通、讲讲心事而已。虽然在C区她和王默情意相投，但毕竟有些话、有些事和男人是讲不明白的。现在有顾清宁听她一通哭诉，顿觉心里舒服了很多。 看着恢复精神、轻快离去的萧婷婷，顾清宁不由羡慕。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做开朗明快的萧婷婷，真好。 回到公寓，顾清宁和妞妞又安静呆了几天，虽然不常出去，也能感觉到基地里的气氛越来越沉凝、越来越紧绷。 而，在这样的沉重宁静里，顾清宁心底，升起一丝淡淡不祥。 这一天，午后。 顾清宁公寓房外，又响起敲门声。 心底一跳，顾清宁让妞妞呆进小房间。 打开门，看到的是一个身着末世前蓝黑警服的年轻男子。 “你好，是秦宁小姐？我是A区警务处的，奉郭处长命令，带秦小姐前去问话，请秦小姐配合！”警服男子盯着顾清宁下令，面容严肃。 “好，我跟你去。”顾清宁点点头，也不多问。 该来的，总要来。 对于郭策那双冰冷犀利的眼睛，顾清宁隐隐中早有预料，有些东西，靠瞒是瞒不住的。 但不知，郭策查到了多少。 跟着警服男子一路走，却到了A区训练馆。 顾清宁有些意外又有些了悟，跟着走上二楼训练场。 宽大的场地中央，只站着郭策一人。 “下去。”郭策挥挥手，下令。 待脚步声远去，郭策冷冷道：“秦宁小姐，自明浩死后，我好象再没见过你。” 感觉到阵阵意念波动，顾清宁站在离郭策十多步远，点头：“是。” “为什么？”郭策身上波动忽的一振，冷声道：“秦宁，明浩死后，你作为明浩的朋友居然连一面都不露，似乎太不合情理。” 顾清宁退后一步，冷笑：“朋友？我从来没这么认为过。” “秦宁，你说得这么绝情，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当初接近明浩，一开始就别有目的！”郭策冷怒一笑，道：“或者我应该称呼你，顾清宁小姐？” 顾清宁挑眉，淡然道：“既然郭处长已经知道，那爱怎么称呼，随意！” “顾清宁，你很厉害！”一步一步，表情冷硬的郭策向顾清宁走近。身周发散的意念力随脚步越来越激荡，直到将顾清宁整个人紧紧锁定！ 陈明浩死后，郭策显然过得不怎么轻松。 眉间一道深深竖纹，眼窝微陷，整个人如同绷得过紧的弓弦，锐气逼人，但已到临界线上。 极亮极利的眼神盯紧顾清宁，郭策并没急着开口，而是伸出一手，慢慢抓起顾清宁手掌。郭策的手指修长有力，握住顾清宁纤秀手掌，细细翻看。 一硬一柔、一大一小两只手掌贴握在一起，似乎很和协、很温馨。 指掌上微微的体温，也随着相握交织到一起。 但，郭策的手越握越紧，紧到顾清宁手上传来阵阵巨痛、连纤细指骨也被捏得变形泛白！ 再捏下去，骨头必然会断。 全身上下被郭策强大意念力紧紧锁住，顾清宁无法动弹，抿唇漠然而立，只当手掌不属于自已。 “就是这双手，同时杀了两个力量进化者？”眼看就要将纤细手指捏断，郭策却收力，慢慢将顾清宁手掌放下。 顾清宁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郭策微眯双眼，用缓慢而冷硬的语调，连续背诵： “唐燕，24岁，原申市静安区居民，于2013年1月21日进入汰仓基地，与表妹顾清宁相遇，得贡献点若干。” “吴福通，48岁，原市政府下属党建办公室科员，2012年11月，调入申A00000X意外事故工作组，参与……处理事故善后事宜。于2012年12月28日，随政府人员撤入汰仓基地，任基层管理人员。” 顾清宁静静听完，忽然轻轻一笑，盯住郭策：“那么郭处长，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吴福通所在的工作组，是怎么处理申A00000X意外事故的！” 笑容在讽刺里，夹带了一丝凄厉。 郭策抿着唇，久久不回答。 顾清宁又一笑，涩然道：“你看，有些问题连你都不肯回答。” 郭策沉默良久，最后只道：“果然是你。” 顾清宁冷笑：“凭什么是我，难道你有证据？” 郭策盯着她，认真道：“顾清宁，所以我说，你真的很厉害。我明知道是你杀了他们两个，可到现在也不明白，你是用什么办法潜入训练室、躲过管理人员搜索，又是用什么方法瞞过事后进入训练室的那么多双眼睛，安然逃脱。” 顿了顿，郭策又道：“你确实计划得很完美、很巧妙，逃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但是顾清宁，你仍然留下了一个破绽，你丝毫不懂人体法医学！你不明白，人的身体在死前只要经过大力抓握或撞击，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这种痕迹在一开始或许不明显，过后却会慢慢浮现！明浩和霍文东的手腕上，同时都有被大力抓握过的手指印。” “呵！手指印……”顾清宁听得怔住，自嘲一笑，道：“所以，你就锁定了我，还在短短几天里查出这么多。” 有了这些线索，郭策根本不用去找更多证据。 毕竟，现在是末世，杀人不用凭律法，只凭实力。 郭策看着她，冰冷眼底流露出一丝惆怅，摇头道：“顾清宁，明浩累你父母双亡是意外。进入基地后，你明知道他喜欢你，却做得这么绝。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晚。” 一边说，郭策的身侧浮起一柄雪亮飞刀，慢慢旋停到顾清宁颈侧，犀利刀锋距离柔嫩肌肤只有毫厘之远。 “喜欢？”感觉到颈间刀锋森森寒意，顾清宁凄然一笑：“郭策，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父母双亡我躺在病床上快被逼成精神病时，他不来喜欢我！而且，凭什么他一句喜欢，就可以抵消我父母两条命！那是生我养我、疼我爱我的爸爸和mama，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顾清宁眼中泪珠滚滚而下，滑过苍白面容，透出浓重悲凉与绝望。安安静静、一动不动与郭策对视。 郭策死死盯住她，飞刀凑在她颈边，明明只要轻轻一划，就可以没入柔软肌肤，绽放出最最艳丽鲜红的血花。可是，这一柄小小飞刀却仿佛重若千钧，怎么也刺不下去！ 顾清宁身上，悲哀夹杂在清澈连绵的气息里，将郭策的意念力紧紧缠绕吸引，郭策想要一刀刺下，可他的意念……竟似有了自已的意识与主张、极度排斥他这么做！ 感觉刀锋在颈边微微颤动，久久未曾刺下，顾清宁一笑，惨然道：“郭策，妞妞还在我家里。她才五岁，什么都不懂，请你以后……” “住口！”郭策忽的暴怒，猛的一驱意念力，飞刀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