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生计
第二天鸡叫三遍，乞丐们就已经起来围坐着等晓菲训话。 晓菲既是任了这帮主，也觉着新鲜，不好意思再睡，将夜间想到的几条帮规当众宣布了一下。不然乎就是不能偷鸡摸狗，丐有丐道，不能沦为盗贼，彼此之间互相照应之类的话。 又喊了两句口号：“爱我丐帮，要饭图强。”这才散了各自去要饭。 晓菲靠在柱子上给小七爷爷喂了些水，昨晚吃了个馒头，似是有了些精神，但还是得看大夫才行。 她看了看庙里剩下的人无一不是老弱病残出不了门的，晓菲背后的伤还是疼得厉害，但现下谋生没有别的门路。有钱也不敢擅动，现今只得跑回树林去将那药拿了再说，治好伤要紧。 晓菲出了庙门，倒是个好天气，她忍着身上的剧痛出了城门，好不容易挖出包袱，掏出药吃了，又揣了一粒在怀里。 嘿，真灵，又让她无比感激了一下凤歌。凤歌啊凤歌，虽然我不能嫁给你，但是我是真的真的非常非常想念你－－－－－－的药。 回到庙里，她把药给小七爷爷吃了，一如她所料，吃了药的小七爷爷马上龙精虎猛起来，走路也抖索了。一连难她磕了几个头，倒把她吓得跪倒在地，她几时受过这种礼遇啊，要折寿的。 小七爷爷看起来精神其实真的非常好，要不说还真看不出来他居然已经八十岁了，在她看来最多只有六十岁，保养有术啊。他见自己身体好了，自然就要跑去找小七，跟他一起去要饭。 晓菲也不拦着他，任他去了。她一个人慢悠悠地边想边走，想着有什么法子能来钱。这么一大家子人总得吃饭不是？ 咦，做小生意也要本钱，卖艺吧，一个乞丐卖艺有点怪怪的，怎么说连身干净衣服也没有。 唱歌？这是穿越剧中常用的手段，她倒是唱得不错。咦，其实可以跳街舞的，一群乞丐跳街舞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场景？不过也不妨一试。 她匆匆忙忙地赶回去，陆陆续续已经有人回来了，大部分人的碗里是空的。老九倒是讨到了一块梅花糕点，见晓菲回来，恭敬地把碗递给她：“帮主，我讨到了这点，您尝尝。” 晓菲推开他的碗：“你自己吃吧。过来这边，我跟你商量点事。” “帮主，什么事？”老九跟着她走到那堆干净的帮主专用位上，将碗放在一旁，问道。 “我看咱们这样不是办法，我想讨几个年轻些身材差不多高的组织一个舞蹈团，在街上卖艺，你觉得是否可行？”晓菲将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 老九想了一会说道：“行是行，可是咱们这一伙人都不会跳舞啊，而且跳舞不是女人们的事么，咱都是大男人。。。。。” 晓菲看他有些扭捏，笑了下：“老九啊，我们得学会变通，我之前在别的国家习过一些男人们跳的舞蹈，学起来也不难。绝对不需要像女人们扭捏造作。” “帮主，既然你发话了，就干呗。成不成，试了就知道，总比在这里挨饿强！”老九一听当即无条件支持她，也顾不得吃饭了，马上站起来从中挑了六七个像样点的年轻一点的，叫过来让晓菲过目。 晓菲看了看觉得老九挑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几个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身上是脏脏的，但看得出来眉清目秀。 “以后的生计就看我们这次成不成了，但既然做就要做到好，来个开门红。这脸啊头发啊还得洗洗弄弄干净才像样些。老九，你带他们去河里洗个澡，把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洗洗平整，等下拿到我这，我给他们改改再穿上。” 老九应了声，带着孩子们出门，正好碰上回来的小七和他爷爷，小七见他们出去，过来坐到晓菲边上：“阿哥，他们这是去哪？” 昨晚晓菲认了这个干弟弟，他以为晓菲是个男人，就叫她阿哥了。 “哦，我想组个舞队赚点银子，我让他们去洗洗干净。”晓菲说着和小七爷爷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小七靠在她身上：“阿哥，为什么不让小七加入？” 晓菲摸了摸他的头：“小七，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些就让你加入。” “真的？拉钩！”小七抬起头，翘起手指头要和晓菲拉钩，晓菲笑着和他了几下，问道：“今天有收获吗？” 小七点点头：“嗯，今天有位好看的公子见我可怜赏了我两个包子，一个给了爷爷，一个我留给你。”说着从怀里摸出馒头，递给他：“我怕凉了不好吃，所以放在怀里，阿哥，快吃吧，还热乎着呢。” 晓菲眼里有点潮湿，接过还残留着小七的rou包，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咬了一口道：“小七，这包子是不是坏了？有馊味呢。” “不会吧？我爷爷吃了说挺好吃的。”小七接过来，咬了一口：“没馊啊，挺好吃的。这里面还有好多rou呢。” “你才咬了一口，再多咬几口就能吃出来了。我就觉得是馊的，我不吃馊的，会拉肚子。”晓菲看着他停下了口，这一上午他自己肯定什么也没吃。 小七听她这么说，又咬了几口，细细地品尝了一会说道：“阿哥，真的没馊。” 晓菲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很开心。小七见她脸上笑得愉快，马上反应过来：“阿哥，你骗我，根本不是馒头馊了，是你使法子让我吃。阿哥。。。。” 小七拖长了音调，眼泪溢出眼眶，紧紧地抱住晓菲：“除了爷爷，没有人再对我这么好过。以后小七要永远跟在阿哥身边。” “傻孩子，别哭了，快吃吧。啊，等我们组舞团赚了钱，天天有rou包吃。”晓菲拍拍他的肩，自己也要流出泪来，忙忙地用手擦去。 小七三两口把馒头吃完，帮晓菲把稻草重新铺平，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阿哥，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去洗？” “阿哥喜欢现在这样，不用洗。”晓菲说着靠在墙上，拾起一束稻草来数着，老头一去没消息，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给的东西她还埋在王府的地牢里，他回王府要是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胡思乱想了一会，老九就带着人回来了。这么一洗，果然是几个齐整的孩子，其中不乏有相貌出众的。个个都是父母双亡，有的是被兄嫂赶出家门，有的是被姑舅虐待而流落在外，若不是昏君无能，也不至于落到要饭这种境地。 老九自己也洗了一下，整张脸看上去清爽许多，有棱有角，飞眉入鬓，直鼻高挺，古铜色的肌肤闪着健康的光泽。虽然不至于帅到极点，但也是可圈可点，也算是现代帅哥一枚。 他见晓菲打量着自己，嘿嘿一笑，脸上却先红了：“我。。。。自己也趁势洗了洗，帮主，你看。。。。得我不好意思。” “不错，挺好的，就凭咱们这几张脸一定能红。老九，以你这副样子可以当领舞都没问题！” 一个以前如此凶狠野蛮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害羞的人，晓菲收回目光，将他手中的衣服拿过来。小七找了把生锈的剪刀给她，晓菲看剪刀实在生锈得厉害，剪了半天硬是不能动那布料分毫，索性拿出那柄黑剑来乱砍一气，反而很快搞定了。 其实她也不擅长搞那些个花俏的服装，原料有限，只是把几人的衣服修修平整。裤脚修成流苏状，上衣减短了些，袖子修到肘部处，也修成流苏状，毕竟古代不好搞得太暴露容易有伤风化。 弄好了让他们几个去换上，再回来的时候，站在她面前的俨然就是现代乞丐舞蹈团了，还别说老九换上后还真有那么几分古天乐的样子，露着肚脐，双臂修长，显得身材匀称，胸肌似是要喷礴而出。 他害羞地捂着肚子部分，看着晓菲，吞吞吐吐地：“帮主，我穿成这样。。。会不会太。。。” “不会不会，挺好看！”晓菲夸奖道：“老九想不到你是个酷哥啊！” 老九虽然听不懂酷哥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帮主是在夸自己，摸了摸后脑勺咧开嘴笑了。 小七见了也觉得新鲜，摇着晓菲：“阿哥，以后一定要让小七加入哦。” 晓菲捏了捏他的鼻子：“好！好！一定！” 接下来的时间，晓菲就将街舞的基本舞步和动作要领都一一传授给他们。原本以为他们都是没有舞蹈基础的人，教起来会很费力，没想到她只做了二遍，居然就都学会了。这让她很是高兴，看来马上就可以演出了。 老九学得最快，只看晓菲一次，他就会了，更难得的是，他居然还学会了太空步，这让晓菲很是意外。要知道当时她一时好玩去学太空步，还费了她两个月的时间，没想到老九这么短时间就学会，这让她很有挫败感。 “帮主，其实你跳得挺好看，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老九抓住歇息的空档问晓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