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 伤心往事
至于那些隶属人马联盟的监工和守卫，欧阳风也没有为难他们，毕竟有他们这些人的随行能够证明这些矿工的身份，外围的那些人马联盟的家伙也不会太过为难这些人。 几千人的粮食分发和工钱结算的工作十分繁琐，虫族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华丰商会的人全体出动，也一直忙到傍晚十分才算结束。 站在城墙上，目送几千人的队伍缓缓离开，欧阳风喃喃自语：“希望他们能一切顺利吧。” 已经恢复了的卫沧澜摸着鼻子上的两个结痂的伤口，淡淡一下笑说：“人马联盟是敌人，但不是魔鬼，其实和咱们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你不想伤及无辜，他们又何尝愿意？放心吧，这些人不会有事的。” 欧阳风疑惑的看向卫沧澜：“你好像对人马联盟很有好感啊。” 卫沧澜摇头说：“没有什么好感不好感的，倒是没有什么恶感，我在这个位面这么多年了，对于人马联盟和猎户联盟都有一定的了解。” 欧阳风也很想听听卫沧澜的对两大联盟的看法，好奇的问：“能不能详细说说？” 卫沧澜见欧阳风对这个感兴趣，呵呵一笑说：“其实呢，说句你不一定爱听的话，对于我们本土修炼者来说无论是人马联盟还是猎户联盟都是外来者，是你们带来了无休无止的战争，内心深处对你们都没有什么好感。” 欧阳风坦然说：“你说的没错，这个我清楚，不过也正是我们来这里打这个狗娘养的元气战争，你们这里才不用为滋养星球的元气担忧了，所以呢，有一弊就有一利，这个没有什么对错好坏之分。” 卫沧澜点头说：“这些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也不否认。” 南宫天斜着眼睛说：“你们两个这是要辩论啊还是怎么的？话题好像有点牵扯太大了吧。” 卫沧澜呵呵一笑：“有点跑题了，这么说吧，这些年我见到的听到的不少。虽然我们圣城现在站在你们猎户联盟一方，但是我不得不说，人马联盟不全是恶人，猎户联盟也不全都是好人。阴谋陷害，埋伏偷袭，乱杀无辜，这些事情两大联盟都做过，而且还都没少做。只不过做的都很隐秘，一般人不知道罢了。当然，两大联盟也不只是光会这种卑鄙的手段，也有不少人不耻于此，也是很值得敬重的，比如人马联盟的罗尼，比如猎户联盟的火千浪前辈等等，他们做事光明磊落，从不祸及无辜，我相信。其实无论是哪个联盟中，像他们这样的人还有更多，只不过别人不知道而已。” 欧阳风赞同的点头说：“嗯，你说的我相信，可是各自的立场不同，为了各自的利益，该打的时候也不能手软。” 卫沧澜淡淡一笑：“你不用担心我会手软，我只是有感而发没有其他，我巴不得这场战争早点结束呢，这样我们的世界还能有百年和平的时间休养生息。” 这个话题有些乱。也有些复杂，欧阳风只是一个小人物，对于这些事情没有更多的认知，尤其是其中的因果利弊以及对错之类的。他无法判断，于是两人都停下这个严肃又深奥的话题，静静的看着渐渐远去的矿工队伍，看着那些不断回头张望的监工和守卫，看着他们茫然又无阻的眼神，看着那些或是苍老或是年轻的脸。欧阳风心中百感交集，变得有些恍惚，内心充满了矛盾，不知道谁是正义的一方，谁又是代表邪恶，又或者战争本身就是最大的错误。 静静的站了很久，欧阳风问陪在身边的战天虎：“老虎，你说到底谁对谁错？” 战天虎茫然的挠挠头：“老大，你说什么呢？什么谁对谁错？” 欧阳风哑然一笑：“我是说以你本土修炼者的身份，你觉得人马联盟和猎户联盟之间，谁是正义谁是邪恶。我是希望你抛开现在的立场，只以原本的身份去评价。” 战天虎沉默了，想了好久才回答说：“老大，说实话，最开始还没认识你的时候，虽然我也不算什么好人，但是在普通人的心里，我就算再坏也比两大联盟要好很多。老大，有些事我以前一直没有说过，今天你既然问了我就说了，我原本不是孤儿......” 欧阳风翻着白眼说：“废话，谁一开始就是孤儿啊。”卫沧澜看得出来，战天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而这件事还关系到他的父母，不由狠狠瞪了欧阳风一眼，警告让他闭嘴。 欧阳风歉意的一笑，示意战天虎继续，战天虎也不在意，他对欧阳风的性格十分了解：“我记得好像是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带我去外公家，外公家住在一个小山村，那里比较偏僻，谁也没想到，就在那样一个小山村却发生了一场大屠杀。当时我还小，只知道当时有两伙人在村子里打斗，村子里有人去劝说，可是那些人不但不听，还将劝架的人杀了，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又来了不少人加入双方，打得天昏地暗，有些人杀红了眼，冲到村子里见人就杀，见人就砍，最后，整个村子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我的父母和外公威能幸免。后来我渐渐长大，多番大厅才知道当时那两伙人就是两大联盟的人，从那以后我对两大联盟就没什么好感。” 卫沧澜轻轻拍了拍战天虎的肩膀：“应该不止没有好感，是充满仇恨吧。”战天虎点点头。 南宫天冷声说：“那你长大以后就没有找那些人报仇？” 战天虎叹息说：“找了，可是那些人在那场战斗中差不多也都死绝了，剩下的几个没过多久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都死了。” 欧阳风诧异的说：“不对呀，老虎，你今年三十来岁了吧，你说你四五岁的时候发生的这事，那时候元气战争还没有开始呢，我们还没来这里，哪来的两大联盟啊。” 卫沧澜苦笑说：“你以为只有元气战争的时候才有两大联盟吗？每次战争结束，双方都会留下一部分人留在这里，表面上打理联盟的生意，暗地里在不断扩张势力，消磨对方的实力，其实战争并没有真正结束，而是从表面转为地下，暗中的较量其实更惨烈，更残忍，更是毫无顾忌。” 欧阳风恍然的点点头，看着想起往事心中忧伤的战天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沉吟半晌，欧阳风开口问：“老虎，既然你和两大联盟有这么大的仇恨，为什么当初你还选择加入我们的团队。” 说到这个，战天虎沉默了，良久，展颜一笑：“老大，还不是当初被你骗了，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你们是圣城的人，就连三位城主都明里暗里的讨好你，我自然也不列外了，加上当时也实在混不下去了，想找个靠山混口饭吃，也就半推半就的跟了你呗。” 欧阳风差点没吐了：“我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叫半推半就？我又不是逼良为娼。” 战天虎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我说的就是个意思，差不多，都差不多。” 欧阳风没好气的说：“不是差不错，是差多了，你应该说当初年少无知.....呃，还是说说别的吧，后来你知道我是猎户联盟的了为什么还跟着我们。” 战天虎仰天长叹：“唉，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还能怎么样。”卫沧澜和南宫天古怪的看着欧阳风和战天虎，两个人彻底蒙了，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真的是那种？ 欧阳风差点被战天虎不伦不类的话气得吐血：“我靠，你说话之前就不能想好了再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这话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你要是美女也行，你个大老爷们说这些也不嫌丢人。” 战天虎嘿嘿一笑：“差不多，差不多了。”欧阳风脸上满是不爽，叫嚣着教训战天虎，可心里却知道，战天虎之所以用这些不伦不类的话来形容，其实就是想缓解气氛，让这件本来严肃的事情变得轻松有容易接受。 欧阳风没有问战天虎现在后不后悔，那些都是废话，因为战天虎已经用实际行动给出了最好的回答。夜幕降临，没有了监工和守卫的来往穿梭，虫族们都暂居矿洞，峡谷里变得有些冷清，只有时不时经过的一队队哨兵给这片寂静带来些许生机和暖意。 两个虫族的侦察兵从高空降落，急匆匆的走进矿洞，城墙上的欧阳风站起身，有些不安的说：“他们这么匆忙，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沧澜来到欧阳风身边，皱眉说：“等等吧，要是有事发生虫族会派人同住咱们的。”欧阳风微微点头，两人就这么站在城墙上注视着矿洞方向。 没过多久，秋云峰和秋雨带着刚刚回来的探哨匆匆走来，欧阳风的心里一紧，和卫沧澜急忙迎了上去，双方在城墙下汇合，不等欧阳风询问，秋意就着急的说：“人马联盟那边有动静了，他们向咱们这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