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可怕的计划
真相太多,多到云中秀已经无法承受。可最让她挣扎的,就是自己该不该重复母亲的老路一.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选择的权力,怎么看决定权都不在自己的手里,虽然这关乎到的是她的性命。 她们每一任女祭司人皮上的地图位置都不一样,如她的母亲在大腿上,有的可能在腹部,有的甚至可能在胸前。而她的,是在背上一.真的不敢想象将背上的皮扒下来,她还怎么能活下去。恐怕就是连穿一件衣裳,都会疼到要死的吧。 脑子里想象着被扒皮的画面,云中秀狠狠地打了个寒噤。她的牙齿在打颤,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明明早已经建好了心里的防线,可到了这个男人面前,她真的很怕很怕。 他不是连沐风,他是司远,他是那个为了他自己可以牺牲掉任何人的人,他的心狠毒辣她早已经见识过,就算真的对这颗棋子动了心,却怎样无法更改他想要称霸四方的决心。 传说那个宝藏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一个强大的国家想要屹立群雄,其中最最重要的一个因素便是银子。只有百姓的生活富足了,他们才会心甘情愿伏首。而且打仗需要上好的粮草,上好的马匹,还有士兵们的衣食住行,这些都是需要很多很多银子的。 但国库亏虚几乎是每个国家所面临的最严重的问题。朝廷里的一切经济来源,几乎全是搜刮百姓得来。百姓们过得民不聊生,这也加速了一个朝代走向衰败的脚步。 所以金银财宝对一个皇帝来说能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最关键的还不仅如此,据说那个宝藏里,还有着上元时期的传国玉玺。 上元时期,众国统一,能称得上皇帝的为有一个人,上元皇帝。 据史记记载上元皇帝亲自征战沙场,到最后称霸四方,其他的国家全部俯首称臣。可是这种统一的局面只维持了两代皇帝,到后来在一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地方官们开始自封为王,渐渐地又分化成了四分五裂的局面。 而那上元时期的传国玉玺,却变成了各个小国皇帝们所争相抢夺的对象,谁都想称霸四方,谁都知道只有得到了传国玉玺,才真正有资格号令天下。 就算你打仗打赢了,也不是正统的只有拿到传国玉玺才能正大光明地坐拥天下¨ 在民间,对那个神秘宝藏的传言简直是太多了,里面奇珍异宝的流言蜚语也太多。所以正因为这样,诱惑也就越大。云中秀完全不相信司远会放弃这一步登天的机会,选择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已婚妇人。 也正是如此,云中秀此刻心里的感觉除了绝望便是绝望一. 就算她不同意也不可能啊,与其被人强行逼迫,倒不如趁他心里还有一点内疚之感将连沐风从魔爪里救出来再说.一 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云中秀慌乱的心跳开始慢慢平复了。 既然这是她无法逃脱的命运,那何不坦然面对接受呢。她也想过要逃可这个想法才刚一出现,便被她及时止住了。 因为太可笑。她现在还不如笼中鸟,笼中鸟起码是在笼子里,能透过栅栏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而自己却是处在一个完全密封的环境下,处处都是敌人,处处都有人监视她。 逃?简直是痴人说梦。 恐惧渐渐被自嘲所取代,云中秀苦笑一声,道:“多谢陛下将这些告知于妾,接下来呢?是不是要说您的计划了?” 她是那样的平静,平静到司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单单是这份勇气便让司远对她更加刮目相看。单单是这份傲骨,便让司远对她的怜爱更加深一层。 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玩味,他微微勾起的唇角虽然依旧上扬,可却再也没有了那笃定的笑容。 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在害怕,害怕她那不知名的勇气从何而来。方才她还是恐惧的可为何转瞬之间便成了无所畏惧?难道真的是因为爱?她对那连沐风的爱? 不不不,不是,绝对不是!他还没有说出自己的计划,还没有让她达到足以恐惧的地步。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多可笑,明明该紧张的是那个妇人,此刻他们的心境竟然全然颠倒了。 司远心跳如雷,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他缓缓站起身,一边慢步走到云中秀身边一边,一边笑意盈盈地开口道:“百里元世也知道了你的身份,他在和朕要你,否则东祺便要对南祺开战了。你说,朕应该如何选择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说战役怎么提前了。原本还百思不得其解,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然后呢?他的选择呢?是要将她送到东祺,换来南祺百姓的平和安乐吗? 难道说这就是他的计划?! 想到这个可能,云中秀忽然害怕了。她的心在颤抖,一想到百里元世浑身散发的野兽气味,她便觉得浑身发抖。 百里元世要她,无疑就是想要她背上的东西。若是在司远的手中,她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可他若是将自己送给了百里元世,那她简直就是必死无疑的啊! 呼吸越来越急促,云中秀颤声道:“所以呢?你要将我送到东祺?”因为太过紧张了,她连敬语都忘记说。 总算是见到她畏惧的表情,司远松了一口气,定下心继续不慌不忙地开口道:“不然呢?莫非你要朕牺牲整个南祺的百姓来换你?” 一句话,让云中秀本就冰凉的心更加寒冷。 她真傻,竟然还会问出口。结局不是显而易见了吗?胜负已经分的是那么明显了,为何她还不自量力地问出口? 慢慢低下头,云中秀已经完全不想再去看他一眼了。虽然早已经知道结果,可她还是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让她将人皮给他还可以,最起码能换回连沐风的性命。但是去东祺她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不能就这么放弃,她还要争取一下。思索片刻,云中秀抬起头,直视着他道:“那你打算将到手的宝藏拱手让人吗?如果我猜的没错,我房里那本一个字也没有写的书就是其它块地图吧?” 话音落下,司远笑了。不是唇角浅浅的笑容,他还笑出声来了。 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他微微弯下颀长的身躯,与她平视。四目交接时,司远轻声开口道:“这就是朕的计划呀,你想听听吗?”口中是询问的语气,可是没等对方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没错,你房里那本的确是真的。假的朕见过太多,也收集了太多。却没想到有一天真迹竟能被朕收入囊中。朕从你房里将它找出来的时候,它还被泡在水里,而且泡的发胀,已经不知道被泡多少天了吧?” 听了他的话,云中秀的面色忽然涨红。 没错,的确是泡了好多好多天,那本书里面什么也没有,无论她是泼墨还是用花瓣浸透,都是一个字也没有。无可奈何她便把它丢到水里,没想到刚一沾水那颜色便全部褪去,纸张又恢复了原本的rou粉色。 她觉得有些神奇,便想着看看能不能把字在水里泡出来,结果一丢进去就把它给忘记了。却不成想它是那么那么重要的东西一. 最可恨的是这男人,那东西明明是自己,她还没有说送给他,他却已经认定是他自己的了。真是不要脸¨ 心里在暗骂着,云中秀嘴上却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恼火地瞪着 接受到她那能杀死人的目光,司远哑然失笑,“朕该说你什么好呢?秀秀有没有想过,若是普通的纸张,经过水的浸泡是否早已经变得残破不堪?而那一本被泡了许多的日子,却依旧完好无损。你早该怀疑它真实地作用啊。不过也亏得你如此的不重视,旁人只当做是垃圾了,根本没有人会在意。否则就轮不到朕这里了一.” 说话间,司远从宽大的袖口中,将那本金黄页面,rou粉皮纸的书拿了出来。还在手中细细翻看了起来,其实明明一个字也没有的。 知道那书的真实意义,云中秀见到它格外激动。伸手便要去拿,却被司远挡了下来。 他背着手,神秘兮兮地笑道:“秀秀还没有听到朕的计划,急什么?” 计划计划,又是计划!初来时的好脾气已经被他的转弯抹角耗尽,云中秀不耐烦地开口道:“要杀要剐你快说好了,磨磨蹭蹭算什么男大丈夫!算什么君子!” 司远依旧是不嗔不怒,调笑道:“朕早就说过了,朕是真小人,不是什么大丈夫,更不是什么君子。” 他笑的十分欠扁,在那妇人几乎就要暴走时,他才终于敛住笑容,忽然正色开口道:“将皮扒下来,朕再送你去东祺一.” "=正文字数:3046山山山 感谢121106程昱程昱、冰冥亲的粉红。 感谢清清乖的评价票和平安符,好开心,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