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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不掉502 502 屋安娜说:买的早,现在买不起了。不过,现在也不用买了,迅达马上就要盖一批福利房,分给员工住 姚强问:才取消福利分房,怎么又要福利分房,这不是炒冷饭吗。在山上住久了,我住傻了,这世道,看不懂。在山下,追赶不上。要么全部取消福利分房,要么全部都是福利分房。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像飞来飞去的鸡毛毽子。你不是想知道我在青海做什么事情吗,其实,也没有什么,那里有人搞暴动,即使官府出动大批捕快,也无济于事,我离开的时候,路上都戒严了,只出不进,卡口都是军队,是阎王爷的增援部队,在迎风飘扬的旗帜上有一个大大的阎字。 屋安娜倒吸一口凉气,眼窝里像藏了冰块,问:你遇上****了,怎么逃出来的 姚强摇头,叹气,说:说是只出不进,到了基层部队就一律扣车扣人,幸亏我带银票了,不然就回不来了,一路塞钱,才死里逃生 屋安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这些人为什么要暴动,是汉人,还是羌人, 姚强说:财富不均,少数人占据大部分财富,大部分人只拥有小部分财富。官商勾结,商人无良,贪官污吏。官府腐败,市场萧条,哎,不说了,我们这些小人物,管那么多干吗 屋安娜问:那个地方是番邦吧 姚强说:也有汉民。还有羌人。番邦也好,汉民也好。老百姓是闹不起来的。这一点,我最清楚了,那时候,我们的大当家什么人都抢,不管穷人富人。一个村子,村民不少,村民的数量远远多于土匪,但是村民怕土匪,不敢反抗。其实,如果这些村民都起来反抗,土匪根本就不是村民的对手。你知道,土匪为什么狠 屋安娜夹菜,塞进嘴巴,咽下,问:为什么,村民这么多,土匪就几个,村民在数量上绝对占优势,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任凭土匪胡作非为。 姚强撂下饭碗,抹一下油腻的嘴巴,说:大当家啊,谁都听他,为什么都听他,因为他是我们大伙选出来的,不是谁任命的。再说我们是专业人士,整天杀啊抢的。 屋安娜放下碗筷,眼睛充满疑惑,说:村民也有村长,也有体力,村民天天在干体力活,那家没有菜刀钉耙,要真的打起来,土匪未必打得过 姚强笑着说:打架不是靠力气,也不是靠摇鹅毛扇,打架靠勇气,靠狠,靠心狠手辣。 屋安娜摇摇头,说:我还是不明白。不过,我也在想,真的打起来的话,第一个逃走是村长。因为村长和村民不是一条心。你那个大当家呢,冲在前面,因为他和小土匪是一条心的。 姚强站起来,伸手,捻一个牙签,剔牙,说:不说了,什么村长,大当家的,走吧。早点休息。 第二天,马车向着目的地疾驰,车轮滚滚。在车厢里,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大部分乘客恢复了体力,个别***者除外,一上车就睡着了。躺在下铺的屋安娜和上铺的姚强聊天。话题还是藏獒,暴动,财富,涨跌,贫富,睡醒了,话多起来,即使空间有限,也不影响交流。睡在上铺的姚强觉得别扭,伸头,望望屋安娜旁边的人,问:师父,商量一下,咱们换个铺位怎么样。屋安娜旁边的人不吭声。 尽管盖着被子,身体的线条被淹没,但是,从仰面朝天到侧身,展示完美肢体语言,像碧波仙子,又像超模走秀,仿佛大海的波浪,像长江的漩涡。曲线变形,云里雾里。眼眶里镶嵌的那两颗宝石射出迷人的光芒,粉嘟嘟的小脸白里透红,像小苹果。屋安娜侧身,说:你到哪里。 旁边的人没有吭声。 上铺的姚强趴在铺上,像一哈巴狗。他把头伸到床铺外面,和睡在下铺的屋安娜聊天。 趴久了累,换个姿势,侧身躺着的姚强居高临下,看着同样侧身躺着的屋安娜,心里不是滋味。迷人的线条,车厢里的嘈杂,互相影响着,渐渐地,大家不得不在提高嗓门,只有大声说,才能让对方听到。你声音大一点,我声音再大一点,轰隆隆,车厢炸了锅一样,像打雷似的。司马坐在驾驶室,坐副驾位置那个司马不得不出面干预,渐渐地安静下来。马车疾驰在高速马路上,中午,到了金陵。按惯例,一般马车不进金陵城,车子都在外围绕,过了金陵,在南郊外,在离金陵5里地处的驿站作短暂停留,马车在那里换马,乘客在那吃饭,换马吃饭之后,继续上路。从金陵到临安算是江南了,眼下,江南正是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时候,过了金陵,阴雨绵绵的天气给出行添加加不少神秘,虽然不会有大雾,能见度不会太低,司马对道路是比较熟悉,但是司马还是不得不放慢速度。风不疾,雨不骤,道路两边的没有掉叶子的树木在风中摇来摇去,马车离临安越来越近了,归心如箭的乘客没有心情欣赏夜景,因为mama想在家的女儿,丈夫思念在家的妻子。常年在外的人,一旦到了家乡,尤其看到悬挂在马路中央的写着临安人民欢迎你的横幅的时候,都会心跳加速,眼眶盈泪。屋安娜想着孙福明,屋子骑,因为出门在外有一些日子,思念在所难免,姚强到了临安府还要转车,从昏暗的车厢里无法看清乘客的脸,不过,他感觉到了大家脸上露出了到家的喜悦,车厢装满喜悦。雨越来越大了,郊区的道路两旁的建筑物淹没在雨雾里。突然,马车失控,车厢刮到大树上,又弹了回来,马匹倒地,马车冲出道路。 姚强醒来,映入眼帘的不是卧铺,而是医院的病床。他动弹不了,身体麻麻的。胳膊全部裹了石膏,一个腿吊着,翘得高高的。脑子一片空白,无法平静。马车翻了,屋安娜呢,她怎么样了?从金陵到长安的高速马路上,要么不出事故,要出都是大事故,他有点担心。 他扭脸,看不到脚,又找不到人问,没有人影。不知道旁边有没有人。突然,门外动静,好像有看护走过,他喊不出声音。门被轻轻推开,一看护蹑手蹑脚进来,悉悉索索,擦桌子,看护告诉他,屋安娜在隔边,只是皮外伤。 晚上,孙福明来到房间,坐在他旁边,低头,说:要不要通知你爸爸 姚强摇摇头,不能说话。 穿着病号服的屋安娜站在床边安慰他,说:你安心养病,有什么需要告诉孙福明 姚强点头 门又轻轻地被推开了,王晓燕来了,她问:姚强,你认识我吗 姚强点头,又摇头,张嘴,说不话,看护能够听懂。翻译给在场的人。 王小燕按下手,示意姚强别动,说:我是县令王大明的女儿,我们没有见过面。 王晓燕扭头,拉屋安娜的手,说:我到你房间,你不在,病友说你在隔壁。不幸中的万幸啊。 屋子骑在病房门口转悠,他站在那里向里张望,看见孙福明王小燕都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进门,在姚强对面的床沿上坐下,欲言又止。看到屋子骑,姚强有些激动,不仅仅因为屋子骑和自己父亲姚一刀长长的像,而且还因为那条腿,腿坏了,还能不能干捕快,即使有两条好腿也不一定干得了。不干捕快,又能做什么,父亲怎么办。眼眶里盈满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淌,他拉住屋子骑的手,一句话说不出来。 在临安府的和姚强沾亲带故的都来过医院,从县城出来在临安府混的认识姚强的都来过医院,唯独伍德没露面。现在,他是总捕头助理,官拜刺史,动辄都是前呼后拥的,动静大,影响也大,按常理或者规矩,情况不明,他不轻易出来见面。何况,姚强和他是一个系统的,为什么姚强会在卧铺马车上?去哪里,去干什么,是因公,还是因私,这些情况都没有掌握。他不是没时间,而是时间有的是,像钱有的是一样。 到了这年纪,到了这位置,时不时和一些文化人切磋一些文化活,有必要。在文化人堆里露个脸什么的,有必要。不过,他没有干货,怎么着也得拿点东西出来,不管写得画的如何。那天下午,在书房,他握笔,练字,全神贯注。小叶杨蹑手蹑脚溜进房间,偷偷地把放在桌子上的猪油年糕拿走,换上大小差不多的用来磨的墨。她躲在旁边,敬候佳音。伍德只顾欣赏自己的刚写完的字,边欣赏,边频频点头,顺手拿那块年糕,把它塞进嘴巴。伍德嘴巴大,大到能够容下整块年糕,平时他吃年糕就喜欢整块塞在嘴里嚼。今天,他把整块墨塞进了嘴巴,嚼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他停止了,张大嘴巴,合不拢,像一傻子。他慢慢地扭头,发现一个小孩子的影子,从门口闪过。他蹲下,张大嘴巴,往外吐。他大喝一声:站住。小叶杨转身,撒腿就跑,一溜烟,无影无踪。满嘴是墨的伍德气急败坏,又是洗脸又是漱口,他坐不住了,急急忙忙来找王晓燕,打听姚强的情况。 在医院,姚强度日如年,在县城巡捕房,群龙无首,捕快都下海摸鱼去了。除了姚强之外,在县城捕快当中,能够出任临时捕头的人选为零,孙飞在长安,一时半会回不来,几个乡镇巡捕房分头领都是窝囊废,窝里斗可以,对外不可以。让谁当这个捕头呢,几天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让他头痛。县太爷王大明干瞪眼却没有招,在衙门大堂,他颠来倒去,又摸后脑勺,又是跺脚。刁师爷见此情景,急中生智,上前献了一计。先摸姚强的底。看姚强受伤程度而定。 那天上午,在书房,他端坐着,桌子上全是乡镇巡捕房分头领送来的礼物,有十里香,火腿,茶叶,还有盒子,在一边,地下,狗和猫伏地,瞪他。他起来,蹲下,摸狗头,猫就地一滚,依偎在他脚背,猫用身子蹭他的腿。弄得他的新裤子全是猫毛。他转身,摸猫背,狗赶紧伸长舌头,舔他的裆,弄得他痒痒的。他驱开猫和狗,拉椅子坐下,摊开一纸,提笔,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