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公孙殒命
公孙瓒败兵逃至洛河，却遇刘岱阻路截杀，失了千余骑兵，复往后走，便冲至曹营。 曹cao宿营之地，山谷颇宽。一些马步兵便一冲而过。但败兵之中，受惊马匹甚多，惊慌失措的士兵也不少，少许士兵便冲进了曹cao的营盘。 曹cao在此宿营，打的主意便是让刘岱先过。公孙瓒半夜兵至，曹cao误以为是刘岱。见其来势甚急，便嘱咐各营，严阵以待，不可出击。凡冲进营盘的，尽皆杀死。未进营盘的，任其过去。公孙瓒军营半夜遇火，近万人马，当时便跑出七千余。洛河失了千余，尚近六千。过曹cao营盘，死了几百。最后五千余人冲了过去。 曹cao见公孙瓒人马冲过，立即拔营，随后紧迫。一逃一逼，就到了虎牢关前。 虎牢关田润半夜被吵醒，以为有人要攻打关墙。与王越到关墙边查看。王越道：“奇怪，冲在前面的是骑兵。”田润问：“他们骑的是普通的马匹吧？”王越答道：“混乱之中看不出是不是宝马良驹。不过想来应该不是。”田润说：“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他们的马匹，没长翅膀吧。”王越道：“马匹怎么可能长翅膀呢？”田润道：“既然不是飞马，这些人以骑兵冲关做什么，飞得上来嘛他们？” 陈康已经把士兵安排到位。田润眼见对方没有云梯，对自己一点威胁没有，就迟迟没有下达射箭的命令。就这么看着。 但见关下，跑在最前面的骑兵看见已经没有了去路，马头一转，一些人往旁边走，还有些人往后面走。但后面万马奔腾压了过来，好些人被撞翻在地，更多的人直接撞上了关墙。站在关墙顶上，田润依稀能感觉到这些连续碰撞带来的轻微颤动。 “可以后面有人追赶，”田润道，“这也许是一支败军。”看到关下挤成一团，密度够大了，又命令道，“放箭吧。”陈康一直就在等这两个字，当即喝道：“放箭！” 关上八百士兵这才开始行动起来。 …… 总是说田润带了两千弓箭兵。这下知道了，虎牢关这边八百，汜水关那边一千二。真的就这点人吗？当然不是。每一次商队过来，就可以送些人来。商队不来，三三两两的，也可以陆续送人过来。虽然说防守两关并不需要多少人，但既然田润有的是人，又何乐而不用呢。 田润在钓并州兵之前，共有兵力三十万。按兵种分，骑兵两万，辎重兵一万，刀盾兵七万，枪兵三万，弓箭兵十万，杂兵七万，没有驽兵。按兵力分，占领并州之后，驻守并州和司隶河东郡各地，用去三万士兵，雁门防守异族用去两万士兵；防守毛城用兵一万，看守并州俘虏用兵一万，田润这边实际上用兵一万；剩下骑兵两万和机动步兵二十万。 八千步兵陆续提前过来是很容易的。兵器，这里的铁器作坊就能生产。田润还需要三千骑兵，这是不能提前过来的。只能临时调派。而且三千骑兵一出，冀州就知道毛城兵力多了。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田润一听到三英战吕布的消息之后，就派了信使回毛城，调这三千骑兵。这会儿，应该快到了吧。 …… 公孙瓒、刘备被裹在人潮中随波逐流，身不由己。刚开始，两人还大声呼喊，想要约束士兵，整顿士兵。后来声音喊哑了，就放弃了。从洛河方向退回的时候，人潮往虎牢关岔道涌入。刘备随着少数惊马，重新又拐到了通往汜水关的方向，离了大队。公孙瓒没有。这些人马是公孙瓒的家底，公孙瓒离不开这些人马。于是，公孙瓒就过来承受了虎牢关的箭雨。可怜一方诸侯，临死之际，未能得到展现英雄丰姿的机会。 一波箭雨之下，五千去掉三千。剩下两千再次掉头，迎面便是曹cao。 曹cao以为这是刘岱的军队，以赶尽除绝的强势，硬要将这些人马逼到虎牢关箭雨之下。夏侯渊、曹洪、乐进三将如三把尖刀，当者立死。在曹军的逼迫之下，两千多败军后退了一截，又被箭雨搞掉一千。最后一千多败军将心一横：面对箭雨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而前面的敌军是可以还手的，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拼了。 一人拼命，势若猛虎。千人拼命，无人可挡。在这最后的一刻，辽西键儿血性发作了。一名士兵冲向了乐进。乐进大刀一挥，如一道闪电劈了过来。士兵将头一偏，大刀劈进了肩膀。这名士兵立即紧紧地抱大刀抱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绝不撒手。乐进再举刀，举不动。便将刀一抽。哪知那士兵依然缠在刀上。乐进只得像抡大锤那样，把刀刃往后一拖，抡成一个圆圈。终于把那名士兵甩了出去。但因为缓了几缓，乐进的马冲了好几刀。乐进也因而被掀翻在地。脑袋刚一着地，一只马蹄正好就踏了上去。噗的一下，白的多、红的少。如果是西瓜，就不算好瓜了。 拂晓时分，曹cao以巨大的伤亡，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死三百，重伤四百。乐进战死。夏侯渊、曹洪是役无伤，但是还残留着上次跌下云梯的轻伤。 原来重伤的两百余人已死了一半。现在曹cao共有一千五百人，但有五百人重伤。夏侯惇、李典的伤势也未见好转。 …… 豫州刺史孔伷，是紧接刘岱之后撤离酸枣的。就孔伷而言，官，已经做到刺史。只要别人不来害自己，自己已不需要再去害别人。因此，一见到自相残杀的事情发生，便有些慌神，忙不迭地拔寨起兵，最后还是比刘岱的动作慢了好几拍。 孔伷率领人马接近河洛的时候，被刘岱的人马给堵住了。孔伷上前交涉，问刘岱在此狭窄之地扎寨是何用意。刘岱只说累了，歇歇脚。 刘岱说，如果孔伷不急，就在后面等。如果着急，自己可以把人马调离道路，让孔伷先行。因为刘岱不久前才杀了乔瑁，孔伷十分不信任刘岱，便说自己也不急。于是就后退二十里，安营扎寨。 刘岱这边，倒真不是想要伏击孔伷。刘岱相信，田润阻击曹cao，定是受了韩馥的指使。田润不可能阻击所有诸侯。但自己已经将做了手脚的云梯给了曹cao，摆明了与曹cao交恶，自己若前往关口，田润到底是放过还是不放？如果放，曹cao就有可能借机通关。如果不放，到时候曹cao就在自己的后边，自己就会两头挨打。因此，见孔伷前来，刘岱的意思，是希望孔伷先前，探一下去路。 …… 山阳太守袁遗率一万兵马也撤了过来。接近孔伷军马，一问，孔伷也只说累了。袁遗没有孔伷人多，怕孔伷伏击，不敢过。也只得后退择地宿营。 刘岱将手下四万士兵整编列队，让开一丈五宽的道路。并重新修建了过洛河的便桥。重修的便桥，比曹cao原来修的便桥更宽，也达到一丈五的宽度。也就是说，通过前面道路的部队到了便桥这儿不需要减速。同时，桥边空出了很大一块空地。这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打消孔伷的顾虑。然后，刘岱派信使到孔伷军营传信，请孔伷先行。 孔伷有兵三万。按说，刘岱的四万兵是威胁不到自己的。但通过刘岱留出来的通道，三万士兵只在远处，自己的旁边，最多就二三十人。如果刘岱只击一点，自己就糟了。因此，孔伷仍然不愿先行。 刘岱再次派遣信使，请孔伷派兵前来查看道路情况。这次，孔伷到是照办了。派了一百个骑兵，走了一趟。回去之后，报告孔伷。但实质性的动作还是没有。 刘岱又想到一个主意。叫孔伷军布巾覆面通行。这样，谁也不知道孔伷在什么位置了。自己四万人，对三万人下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因此，孔伷通行是安全的。 孔伷收信之后，连同前面几封信，往后面的袁遗军营送了过去。同时也让开道路，请袁遗先行。袁遗接信之后，不置可否，同样按兵不动。 …… 这时，广陵太守张超率兵过了偃师，接近了袁遗的军营。见前面有军阻路，张超问话。袁遗也说累了，歇脚而已。张超便让袁遗让开道路。袁遗一听，大喜，忙不迭地照办了。张超部一万人当即就过了袁遗的军营。 张超部一过完，袁遗立即拔营启程，尾随其后。不久，通过了孔伷的军营。听前面并没有厮杀声音传来，看来刘岱还真的没有搞伏击。 就这样，张超部最前，袁遗部第二，孔伷部第三，刘岱部第四，共九万人马过了洛河。 在张超部经过曹cao军营之后，曹cao也拔营启程，插在袁遗部的后面、孔伷部的前面。 …… 近十万人马，接近虎牢。关上田润早就望见。正欲有所命令，王越道：“这边好像来了骑兵。”田润一惊，立即往东面望去。 东面的上关石阶还没有完全建成，士兵们是通过脚手架上下的，东西是通过吊篮运送的。下面，是士兵吃饭休息的房屋和运送物品的马车，还有几百个士兵正在作业。这是田润的后方。来人不管是毁房、毁车还是毁脚手架，对田润来说都是致命的。 很快，田润就望见东边地平线上出现一个黑点。黑点迅速变大，渐渐看清是一支骑兵队伍正疾驰而来。如果是自己的骑兵，就不需要跑这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