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弃剑

    陆英尊脸上的冷笑不过一闪即逝。飞身下来，突然，身影模糊起来，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却听霜月“啊…”的一声，陆英尊又一次凌空而起，一边还夹着霜月。

    从地面上看陆英尊，他的姿势极为滑稽，不过大家没事间管这个，都想知道：陆英尊到底想怎么样？陆英尊似乎在逗他们玩，矗立在空中，俯视着他们。“哈哈哈，还不是被我得手了，你们等着吧，一会儿就知道答案了。”陆英尊狰狞的笑着，用极度猖狂的口气对地上的人喊道。

    大人们能等，玹忧他们可等不了。虽然实力悬殊，没准就命丧于此，但不管说什么，也要拼一下。半空中的萧羽又幻化成一道残影，直接向陆英尊杀来。“哼，不自量力！”陆英尊冷哼了一声，一动不动的在哪等着萧羽，还没等近前，一股巨大的压力直接把萧羽的两片光翼碾的粉碎，强烈的痛楚，萧羽的脸变得扭曲，“啊”一声大叫，晃晃悠悠的从天空中落了下来。

    “噗…”一口血雾在半空中喷洒出来，直接落到了地上。“扑腾”萧羽重重的摔在地上，面如金纸，昏了过去。四下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但还是一动不动。他们挣扎着似乎想挣脱什么，只见金色的能量网将他们裹的紧紧的，难以挪动一步。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听见一阵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报……报……不好了，不好了……”不知怎么回事，陆英尊从天空中下来了，变得一副淡然的样子。见到那一身步人甲的士兵，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快点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陆英尊呵斥道，眼光还斜视了被缚束住的众人，他身后泛着淡淡金光，陆衍和霜月呆立那里。玹忧几乎是咬碎一口钢牙，但也不可奈何，只能先看看出什么事了。“敌军进犯。北……北门快守不住了。”话音未落，但听隆隆炮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还能看清北面依稀火光。“怎么会？现在才报？赶紧回去，我马上处理！”陆英尊脸上装出一点焦急的神色，但眼神中依旧有那种得意。“是！”士兵答应了一声便向北门跑去。

    待那士兵不见人影后，陆英尊仰天长笑。得意的看着一众人。“哈哈哈哈不陪你们了，我就先走了。”陆英尊嘲笑够众人后，一把搂住陆衍和霜月，飘荡上天。“老贼休走！”一声苍老的声音惊破了宁静，银枪一晃，便向陆英尊刺去。陆英尊连忙侧身躲过，转身看去。正是宇文卓，持枪而立，迎着微风，昂然的看着陆英尊。“你…”陆英尊有点反应不过来。“你以为你这点伎俩能糊弄过老夫？”“护国神御果然名不虚传！”陆英尊心有不甘，也有些胆怯。“我斗不过你，你也未必能追的上我！”“你把霜月这妮子放下，老夫任你逃去，否则，你活不过今晚！”这里天色有些阴暗下来，但离天黑还有些时候，宇文卓是给足了时间，果然也是个老狐狸。

    “哼，你也喜欢这妮子？我偏不给你，还有做我儿媳那。”陆英尊调笑着老头子，似乎生怕老头子不怒。宇文卓倒是淡定，银枪一横，二话不说，动起手来。陆英尊见势，知道敌不过，一溜金光，消失了踪影。

    宇文卓突然笑了，回手一道流光，解去了众人的缚束。“谢前辈了”众人纷纷行礼致意。“怎么办，北门守不住可就完了。”说话人正是昊江现任的指挥使——祗辰。刚才高谈阔论的声音也不见了，大家都闭口不言。祗辰急的跳脚，谁也没办法。“咳咳”叶郢献出声了。目光瞬间集聚在叶郢献一人身上，看看他能有何高招。叶郢献眼看着担上众人，一丝不苟的下了命令：“既然如此，大家且先听着。我亲自守北门，其余人按既定计划防守。将飞火营一半兵力集中在北门，城内守军无需调动。一旦出城决战，非胜死者不得回城，各门守军不允许做任何调动，其余一切兵力调动，必须由祗辰指挥下令。”叶郢献满怀激情的讲完话，看到的却是惊呆了的目光？这就完了？未免太草率了吧。祗辰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见众迟疑，喊了一嗓子：“愣着干什么，快去干啊！”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一哄散去。

    叶郢献大步走去北门，被叶涵拉住了。“霜月怎么办？”这是一个关键问题，霜月不能没了。叶郢献沉默了，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你们放心吧，我去。”宇文卓自告奋勇，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径自回房收拾去了。叶郢献看了一眼宇文卓的背影谈了口气道：“就让宇文老前辈去吧。你们留一个照顾萧羽，剩下俩回京面圣，把这件事和圣上说清楚。”“哦…”叶涵答应了一声，和几人商量，叶涵留在了萧羽身边。

    “好了，你们去吧，别忘了写封奏疏。”叶郢献提醒到。四人拖着萧羽回屋了。叶郢献又对祗辰说：“大人你坐好衙门，不能让指挥司先乱了，其他事你也不必去管。”“好，你们去吧，有啥帮忙的叫我。”祗辰忧心忡忡的回去指挥司了。空旷的院里，只剩下叶郢献一人，他望了望略显阴暗的天空，大步走向北门。

    到了城楼之上，满目疮痍，城墙已经塌了一块儿，士兵正在哪补墙。一股股热浪喷薄而来，轰鸣声此起彼伏。“传令，飞火营弓箭手预备，铁铳手备补，架炮！”叶郢献很果决，等对方一轮炮放完后就直接献城得了。“大人，敌军火力太猛，不行啊！”左右对命令有些迟疑，但话也不是不无道理，这种火力，只能干挺。“我知道，所以让弓箭手先上！”叶郢献大吼一声。叶郢献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轻装弓箭手先上，一通乱箭掩护铁铳，铁铳的威力和弓箭的射速共同掩护大炮，最后大炮齐放，铁铳弓箭捡漏。这也是唯一的方法，如果出城，还不如等死。但这种情况代价也很大。“不用管别的，按我说的做！”叶郢献再度大吼，左右也不敢不迟疑，立马吩咐下去。

    虽然外面炮火连天，但是里面还是比较安稳的。整个指挥司衙门地处郡守衙门附近，距离北门较远。一片祥和，整个府邸也是安静至极，叶涵正陪刚醒的萧羽散步。

    整个天空暗淡无光，阴云密布。地上杨柳依依，二人走在林边，小湖旁。平静的水面，岸边花繁叶茂，叶涵看了看小湖，似乎是对萧羽说：“果真糜烂之至！”这种人工小湖，一般用于游玩赏乐，这是边境重镇，居然会有这玩意，看样子打理的还不错，湖面上还飘荡着一艘小船，应该不久前用过。军政事务繁忙，还能玩这个，不说人力物力财力，就说这都干了什么。“哥，你告诉我霜月在哪？”萧羽没有接叶涵的茬，而是问霜月。“别着急，宇文卓老前辈去找了…她应该没什么事。”萧羽并没有急，看起来很自然，他把决寒剑从腰间解下，摸了摸暗青的剑鞘，拔剑，依旧寒光闪闪，熠熠生辉。萧羽又把剑插了回去。他把胳膊前伸，一咬牙，“呀！”一声嗓子眼里发出的声音，手一甩。在叶涵惊呆的目光中，决寒剑被甩飞了出去“噗通…”跌进湖中，溅起一点浪花。

    “你疯啦！”叶涵一把攥住萧羽的衣衽，冲萧羽大吼道。“这是师傅给你宝贝，你……”叶涵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萧羽的眼睛。他看到的，萧羽紫色的眼瞳中没有一点波动，原本有些亮色的眼睛失去了那一点精光，什么也没有，空洞洞，看不见眼神所在。萧羽并没有回应什么，叶涵也只好放开手。

    萧羽默默的蹲下来，轻声道：“知道吗？那种感觉，我打败了情敌，但还是没护得了霜月，她被伤了，我把她抛给你们的瞬间，我看她的眼神，似乎对我有种期待。我让她失望了，失望了！我对的起她吗？我口口声声说我喜欢她，我配吗？我配吗？”萧羽已经喊的歇斯底里，还带有点哭腔，一点泪珠也在面颊上滑下。“那是我的过错，不赖你，和你没关系！”叶涵也开始咆哮起来，他看着萧羽，也有些歇斯底里。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这个师兄合格吗？“呵呵，没关系，好一个没关系。师傅说过，我们手中的拿着的，是保护要保护的人、物的凭借，现在我连她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拿？决寒是天下之宝，我没与它通灵，让他等有缘人吧…”萧羽是惨笑着说完这句话的，萧羽爱笑，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笑的出来。叶涵沉默了，他看着萧羽，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只是暗自道：“或许，我真的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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