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确实不能啊!拐走有夫之妇,不仅为天下人笑话,而且为金洲人所不容,再者,你父亲宁王鲁鲁元气未恢复·羽翼未丰,一旦你出走,势必宁王鲁鲁遭到毁灭性打击,你愿意看到吗?而且我在金洲没有立足之地了······”沈复整整讲了半小时的道理。 “可是我实在待不下去了!······”宁王清丽把一年来所受的屈辱和孤寂讲给沈复听,说着说着,嘤嘤啜泣起来。 “无论如何,你要以大局为重,再说,如果我跟你私奔,陆泓水和荒蒿知道他们的阴谋被你泄露了,他们会更改他们的诡计了,”沈复不是没有私奔的勇气,但是他很理智,从不会做这种激情冲动的事情,虽然他非常非常的爱宁王清丽。 “我知道。我不愿勉强你,也勉强不了你。我只是觉得我的生活暗无天日,根本没有出路,我想哭!”宁王清丽失声痛哭。 “哭吧!哭出来就好,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沈复的心里酸酸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宁王清丽扑在沈复的怀中,越哭越伤心,哭得身体颤抖起来。 “清丽,想开点,天无绝人之路,也许我们不久的将来还会重逢,那时时局会变的话,我们定会成为夫妻。”沈复似乎看到了希望。 “还能有下次吗?”宁王清丽明白是沈复在安慰她,但是她很爱听,感到眼前一片明媚春光。 “我送你回去,再迟会被荒蒿发现。”沈复看宁王清丽的情绪安静了,便劝导。 “这几天荒蒿又弄来一个女大学生,晚上不会到我房间来。”宁王清丽凝视着沈复,含情脉脉。 “回去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都是成年人,不要给人留下口实。” “我想跟你住一夜——为什么我的身子不能给与我所爱的人,而让我视为粪土的人糟蹋!” “唉,世间十之八九的事,都是身不由己的。放开吧,以后我们会重逢的。” 宁王清丽又紧紧抱住沈复,舍不得放开,豆大的清泪默默滚落。 沈复再没有催促宁王清丽,而是跟她漫谈似的讲道理,讲利害关系,最后委婉的点明,他沈复决不会跟任何一个有夫之妇发生性关系,这是他的做人原则。 宁王清丽毕竟是大家闺秀。处事理智,而且她又很聪慧,文化程度极高,当沈复一点就通,只是感情上一下子接受不了而已。 “好吧,我回去,希望后会有期!”宁王清丽从沈复的怀中站起来,掏出手帕揩去了眼泪。 “一定会有。”沈复充满信心。 “这方手帕赠给你,军训之余揩揩汗水,”宁王清丽把揩了眼泪手帕递给沈复。 “谢谢你关心!”沈复接过手帕,紧紧攥在手里。 “这是我母亲我出嫁那天给我的怀表,是金制的,曾经是姥姥给母亲的陪嫁,据说价值连城,我没有用处,你在行军作战时会用上它。”宁王清丽从怀中掏出一块精致的女式小怀表,递给沈复。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送人,何况是陪嫁之物,寄托着你母亲的思念·母爱,我可不敢要,”沈复没有接,挡回去了。 “是的,它寄托着母爱,但是我给你,等于我是你的人了,同样寄托着我的思念,——拿着吧,就当我嫁你的赔嫁,也等于父母允许了。”宁王清丽微笑了,含着清泪。 “收回去吧,我确实不能收。”沈复诚恳地说。 “拿着,不然我不回去,赖在这儿,”宁王清丽态度很坚决。 “嗯,没办法了,好吧,我先替你保管着,什么时候要,随时来取。”沈复收下了,放在自己的衬衣兜里。。 “现在该回了,夜深了。”沈复握住宁王清丽的纤细洁白的手,直接出门了。 宁王清丽猛地感觉到一股有力的暖流,她对黑夜没有了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