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剑师王越
并没有直接回宫,难得出来散散心,他又不是宅男,宫中环境再好,也是个大一点的笼子,时间长了,也会觉得憋闷。 这长安城经历了整个大汉朝的兴衰,几百年风雨下来,虽然饱经沧桑,却有一股历史沉淀下来的厚重感,尤其是看着这座属于自己的城池,在自己的经营和打理下,逐渐从凋零到如今,虽不说繁花似锦,但比之刘协初来之时那股萧条败落的景象,如今的长安城隐隐已经透着一股兴盛之意。 那种成就感所带来的喜悦,却是常人难以体会的。 当然,也得益于募将令的传播,带动了长安的经济发展,不少嗅觉敏锐的商贩看到了其中的机遇,纷纷赶来趁着长安还是比较落败之际,抢先一步赶来建立店铺,这应该算是最早的投资模式了吧。 不过终究是虚假的繁华,要想将这些繁华给留住,还需要不短时间的努力呢。 “卫忠啊,我们这是走到哪儿了?”一番畅游,倒是颇为尽兴,到了傍晚,刘协看了看天色,也是时候该回宫了,扭头看向身旁的卫忠询问道。 “这……”卫忠闻言,脸色不由一变,扭头看向身边的牛耿。 “这不还在长安吗?”牛耿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朴实。 “这么说来,朕这是迷路了?”刘协无语道,长安城说大不大,但说小的话,你步行是别想在一天之内绕完大街小巷的,以往刘协就算出宫,也都是在朱雀、青龙这两条贯穿长安的主干道之上,像今天这般深入民间还是头一次,至于卫忠和牛耿,一个被自小迈入宫中,从洛阳跟过来,另一个却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来到长安也就半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识路。 刘协暗叫失策,早知道就该带个熟悉长安环境的侍卫一起出来的。 “去找附近的巡城将士询问一番吧。”刘协无语的看了两人一眼,倒是没有太担忧,毕竟左右还在这长安城里面。 “喏。”卫忠点点头,暗道自己该提前做好功课才对。 “呜呜~” 三人转过一道街角的时候,正看到几个壮汉拖着一个少女正往一处偏僻的小巷走去。 “拦住他们!”刘协目光一冷,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在自己眼前发生,遇不上也就罢了,既然给自己遇上了,身为天子,刘协却是不容许自己眼前发生这些事情。 “喏!”卫忠、牛耿目光俱是一冷,大步上前,便要开打,莫看卫忠生的瘦弱,但他的武力值可是被刘协强行提到了极限,等闲壮汉哪里是他对手,一把拎住一名大汉的领子便拖出来。 正要动手,却有人比他出手更快,却并非牛耿,而是从另一条道路中出现两道身影,对面劫持女子的贼人还有五人,但这两条身影一出,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刘协甚至没看清楚对方的手段,那五名贼人就已经痛呼倒地。 此时刘协才看清两人长相,一名已经是年过五旬的老者,另一个却是壮年,那壮年身材精瘦,颇有些冷厉之感,一双目光看过来,令人不寒而栗,如同毒蛇一般,倒是那老者往那里一站,颇有些气度,让人望而生敬,刘协看到此老,却有些难言的熟悉感。 一股记忆涌上心头,在脑海中一一呈现,刘协眼中闪过一抹奇光,脱口叫道:“王师!?” 老者也早看到刘协,听到刘协如此一叫,仔细打量刘协面容,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连忙几步抢上前来,拱手道:“老臣不知陛下当面,未能及时认出,望陛下恕罪!” 一旁的壮汉以及被劫持的少女此刻也有些惊讶的看向刘协,那少女竟然也是熟人,正是今日在悦来客栈之中遇到的吕布之女,吕灵雎。 “灵雎见过陛下。”虽然还有些懵懂,不过今天在蔡琰那里知道了不少东西,此刻既然知道了刘协的真实身份,自然不敢太放肆,连忙上前行礼道。 “王师不必多礼。”刘协伸手,将王越扶起来,看着老者饱经沧桑的面容,心中不免泛起几分酸楚。 这老者,便是刘协前身以及其兄长刘辩的剑术启蒙老师,天下第一剑客,剑师王越! 当年洛阳大乱,何进与十常侍乱斗,正是王越为了保护刘协车架出逃,以一人之力,力斗乱军,随后便不知所踪。 有人说,王越是个官迷,被士大夫所轻贱,甚至包括刘协这具身体的前任也是如此认为,对王越多有鄙夷,但换刘协这里,却是嗤之以鼻。 想当官有什么不对?这就官迷了?也就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不缺前程的士大夫阶层才会有这种奇葩的言论,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别说在封建时代,就算是开明的现代,王越这种心思也没什么奇怪的,怎的就被当时的士人所不齿? 反正今天既然意外遇到王越,刘协是不准备放这位当今天下剑术第一人离开了。 “洛阳一别,朕时长思念王师,本欲着人去寻找,只是……”刘协苦笑着摇了摇头:“自与王师分别之后,朝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朕也是最近才得了自由。” “陛下……”王越闻言,不禁哽咽道:“老臣无能护卫陛下,实乃死罪。” “王师莫要这般说,当时之势,王师已然尽力。”刘协微笑道。 “史阿,快来见过陛下。”王越心中感动,此刻才发觉自己的弟子还跪在身后,连忙招呼其前来拜见刘协。 “陛下,这便是老臣弟子,跟臣学了几手剑术。”王越向刘协微笑道。 “能被王师看重,伸手定然不差。”刘协打量了史阿几眼,虽然没有王越那般宗师气度,但身上那股子凌厉劲也非常人可比。 扭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吕灵雎,再度伸手将她扶起,却惊讶的发现吕灵雎身体精神似乎有些萎靡,不由好奇道:“朕听闻吕姑娘伸手不凡,等闲三五个壮汉也近不得身,不知何以会落得如此地步?” 吕灵雎闻言,面色发红,有心将手臂从刘协手中抽出来,奈何身体发软,用力一挣,不但没有挣脱,反而差点倒进刘协怀里,不由咬牙道:“这帮贼子不知用了什么卑鄙的伎俩,令我浑身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