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第607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12
“审理有关皇室的案件,不是应该三司会审,通报陛下么,怎么,大人这么快就得了旨意”说着,雪颜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少在那里给大人装傻,不过是一个刁民罢了,值得惊动陛下,我们大人便可以将你绳之以法。”一个师爷模样的男人站在大理寺卿旁边,看向雪颜的表情更加的憎恶。 “大理寺卿不就是审理皇室案件么,怎么我又成了刁民了,听了半天,原来是大人在这里私设公堂啊。” “刁妇,休得胡言。”男人瞪大了眼,没有想到会被扣上一顶大帽子。 “那请问大人,原告在何处,状告者何人,我又犯了何罪还请大人说明。”雪颜站在堂下,气势却是半分不减。 与无数皇室打过交道的他还从未见过这般牙尖嘴利的人,果真是市井刁妇,无丝毫矜持可言。 “我就是原告,我要告你对我儿痛下杀手,断了他的手脚,如今他就躺在家中,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狡辩。”大理寺卿身旁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雪颜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个光天之下教唆下人强抢良家妇女的禽兽的父亲真是失敬” “胡说八道,我儿子明明是好端端走在街上突然被你一阵暴打,街上的百姓都是人证,随便找两个来就能揭发你的恶行。” “那些人敢说实话么”雪颜冷笑一声:“还有,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原告,我还从未见过站在大理寺卿身旁的原告,那我也就不得不怀疑这起案件的公正性了。” 大理寺卿闻言,目光飘向身旁的管家。 管家见此,赶紧走到堂下,与雪颜并立。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殴打王生,导致他手脚断裂了”大理寺卿十分官方地说道。 雪颜笑:“大人是在给我设圈套,问我是不是打了他,却不问我为何打他” “本官如何问你你就如何答,是非黑白,本王自有公断。”男人怒喝。 这个女人还真是难缠,原本想三言两语给她按个罪名,如今去被她扯了这么长时间。 堂下的管家也是着急不已,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却被这个女人给打残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心中有着不详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变故发现,只得用眼神求助堂上的人,赶紧加快审理,以免夜长梦多。 “大人,我看她就是死鸭子嘴硬,不如我们直接用刑吧,这样不怕她不招。”管家的眼中泛出阴狠的光。 大理寺卿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对,上刑具。” 立刻有两个人上前来,手中提着一摞刑具,上面透着寒意。 二人从里面选出一个夹具上前,就要往雪颜走来,雪颜不看那二人,却是看向高台上的大理寺卿:“大人可是想清楚了,不后悔” 她是不想给萧郁惹麻烦没错,可如今这人已经逼到了她的底线,她若是不给他点苦头尝尝,只怕他都以为自己是吃素的了。 反正已经到了大理寺卿,大不了将人收拾一顿,等萧郁来自会处理。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能够嘴硬到几时。”大理寺卿眼中放出冷光,示意二人赶紧上刑。 “我看谁敢碰我” “本王看谁敢碰她” 两句话,两个主语,在同一时间发出,最后重叠在一起。 雪颜顿时愣住,只因这声音,仿佛跨越了万水千山,时空扭转,从她的脑海中的某个角落跳出的一般。 仿佛用尽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雪颜终于回头,入目中,便是男人迈着稳重的步履走来,一身黑袍无声无息地垂在脚踝边上,布料并未因他的行走而散乱,反而是以十分轻快的幅度动荡着,男人身高腿长,几十米的距离,不过几步便已经到近前。 男人薄唇轻抿,一身黑色的长袍将他的身形包裹得健壮有力,更衬托出他逼人的气势,竟令人有种忍不住就要俯身跪拜的冲动,如同丝绸般顺滑的黑色未扎未束,仅仅只在发尾处用一根黑色的绸带固定住,更显出他的贵气雍容。 男人的身边跟着一名身色绿衣的孩童,脸上的五官与他如出一辙,只是与他的冷漠不同,孩子的双眸很大,眸中的光芒灵动得多,正一脸激动地看着雪颜。
一直都知道儿子的五官像他更多,可是此刻,雪颜竟分辨不出他们二人之间的差别,那两张脸,简直像了个十成。 男人的一双丹凤眸并未看她,而是眸光幽深地看向高台上的男人,讥讽的话语冷漠地突出,如同冷刀子一般:“大理寺卿,架子倒是不小,连本王都不认识了” 大理寺卿此刻整个呆坐在座位上,早在看见男人的那刻便已经呆住。 他如何会不认识,整个齐国杀伐果决,动辄有生杀大权,连皇上都不放在眼中的宸王,他怎么敢忘记,他那身特有的标志性黑衣,还有那张杀神的面容,就算是化成灰他都知道。 只是早已经沉寂了三年多的宸王突然驾临大理寺,让他一时间慌了手脚。 听到这番更像是质问的问话,这才回过神来,忐忑地从座位上站起,几乎是半跪着怕到姬止澜脚边,舔着脸笑:“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息怒。” 男人却时时冷哼一声并未理会,这一举动更是令他背后凉意直起,不敢做声。 “大理寺这是在做什么,大半夜的私设公堂”男人的声音再次吐出,依旧带着腐蚀人心脏的本事。 大理寺卿连连摇头,赶紧辩解道:“王爷,误会,绝对是误会,小的是听到有人举报,有人竟然擅自冒充皇亲国戚,殴打无辜百姓,这才连夜抓了人来想要问罪,奈何刁妇嘴硬,这才打算用刑,实在不是王爷所想,下官正准备写折子向皇上秉明此事。” 大理寺卿说的事无巨细,生怕被面前这位阎王爷抓住把柄,虽然这位王爷已经在野多年,可是他的声名却没有因此沉寂下去,反而是多了一种神秘的色彩,并且皇上也没有免去他的职位,可见他在朝中的震慑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