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6:往事无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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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简想要获得浮伞的信任,却不是真正的想要得到浮伞的信任,只是因为他需要浮伞相信他。 虽然两个人话不投机,不过好在目的一致,既然蓝简先示弱,浮伞也主动放下了一部分成见,转而对蓝简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帮我做一件事。” 蓝简点了点头,他沒有拒绝的理由。 弥尔跟帝肆比预计的时间晚回來半天,原因沉衣去了K家之后,在交接久家的事物之时,出了一些意外,毕竟要完全将久家从久明觉多年的掌握之中夺过來,还是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的,好在这些事情不用弥尔去处理。 窗外明月高悬,帝肆并肩走在弥尔身旁,两个人并沒有太多的对话,虽然弥尔一开始也疑惑为什么帝肆不留在久家协助沉衣,不过如今看來,帝肆似乎也不是那么听沉衣的话。 不过看样子,短时间之内,久家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让沉衣忙的脚不沾地了。 两个人对立而坐,弥尔看着帝肆有些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音色匕首,那把匕首似乎很讨他的喜欢,至少弥尔从來沒有见他离过身:“你似乎很喜欢这把匕首。” 帝肆抬头看了弥尔一眼,却并沒有多说什么。 那段不堪的过往,弥尔虽然因为长期身在久家不太清楚,不过也知道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虽然如今已经沒有人再提起,尤其是七音失忆之后,那段过去就好像这样被彻底抹去了一般,再也不会有人记得。 “任何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们不应该一直沉溺在其中。”弥尔知道帝肆的心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突然再次提起这件事情:“你这样堕落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堕落?”似乎听到了一个让人敏感的字眼,帝肆重复说了一遍,带着一些疑问。 弥尔与帝肆四目相对之际,点了点头:“难道还有别的词形容如今的你吗?紧紧抱着过去的大石不放,对你并沒有任何好处。” “呵...”帝肆轻嘲的笑了笑,心中一直不愿意被提及的东西,如果陡然的暴露出來,让他有些无法自控:“如果这样也叫堕落的话,那真是太看不起我了。” 至少他如今还好好的,不是吗? “或许你们也应该像对七音那样,直接抹去我的记忆,來的更干净利落一些。”帝肆接着说道,句句带刺,他知道提到七音,就已经会激怒弥尔,不过既然是对方先抚了自己逆鳞,他也沒有必要留情:“含笑很可怜,七音也很可怜,不过她们的可怜却各不相同,含笑可怜之处在于根本就不应该來到这里,这样也就不会死!” 弥尔皱眉,似乎沒想到过去这么久,帝肆的情绪依然会如此的激动,这对于已经平静了太久的他來说,竟然显得有些难得:“这是她的命运,就算再可怜,她也有幸运的时候,比如遇到了七音,遇到了你...” 吸血鬼沒有怜悯的情感,可是七音却对含笑产生了怜悯,所以救了她,虽然这样依旧沒有改变她注定死亡的命运,不过已经拉长了她的人生。 “幸运?如果是这样的幸运,不要也罢了...”帝肆有时候甚至希望,七音未曾救下含笑,让她就这样死去,至少这样她的人生不会有那么多痛苦的记忆,虽然自己也不会遇上她,不会...爱上她。 弥尔有些无奈,重新揭开帝肆的伤疤,也并不是他所愿,最开始,他们确实只是将含笑当做七音喜欢的一个玩物,沒有太多的性感,甚至以为一直围绕在七音身边的她很碍眼,尤其是会在这个家里做一些匪夷所思的时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弥尔竟然意外的发现,看起來冷酷不爱搭理人的帝肆,竟然不知不觉中与那个人类女人的关系好了起來。 就连七音也以为帝肆只是跟她一样,喜欢上含笑,只是七音的喜欢,是友情,而帝肆却不是。 当吸血鬼想要与人类结合,深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父亲大人得知之后,勃然大怒,就算七音求情,也只勉强保住了含笑的性命。 可是帝肆却异想天开的,竟然找到了让人类变成吸血鬼的方法,并且恳求父亲将含笑变成吸血鬼。 那一次,他们所有人都站在房门之外,不知道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帝肆与父亲独处了一夜,沒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帝肆从房间里面走出來的时候,脸上带着的痛苦深神色,让弥尔难以忘记。 再后來...含笑被关押起來,沒有人可以见她,帝肆似乎也安分了一段时间,不过那段时间的他整个人都明显的苍老了不少,谁也不愿意搭理,唯一能跟他说上几句话的,只有七音。 有一瞬间,弥尔从帝肆刚才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恨意:“你还在恨父亲?” 帝肆微微一愣,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題,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明明他的心中早已想了无数遍,却从來不敢将恨这个字说出口... “你恨他,当初沒有将含笑变为吸血鬼,恨他后來的见死不救,甚至恨他...从來沒有爱过你的母亲,也沒有爱过你。”弥尔似乎能看穿帝肆的心思一般,自己说出了答案。 帝肆意外的沒有辩解,反而是反问弥尔道:“难道你不恨他吗?不恨他明知久家对你的怎样还不闻不问?”转而,帝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嘲讽的笑了笑:“至于那个贱人,父亲爱不爱她跟我都沒有太大的关系,而她的结果,也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贱人?的看得出來,帝肆确实不太喜欢他的亲生母亲。 “或许父亲大人唯一爱过的女人,应该是沉衣跟浮伞的母亲吧。”弥尔突然有些怅然的说到,虽然明知帝肆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我并不恨他。”也恨不起來。 或许是出于时间长河里独自一人的寂寞,也可能是因为那么一丁点的爱意,父亲娶了一个女人--凝。 弥尔不知道那时候的久桑是什么心态,只是因为想要依附K家,就讲久明希当成物品一样,打包送给了父亲,然后生下了自己,父亲不爱久明希,这一点他知道,但是明明不爱却还是接受了久明希,这是弥尔所想不明白的,但是或许想不明白也好,不然他就不会來到这个世上。 生下浮伞之后,凝就去世了,加上早已离开的久明希,父亲娶了第三个女人--黛蜜,人如其名,一个甜的像蜜一样的女人,只是这样的女人,也注定过着招蜂引蝶的生活,父亲对她抱着怎样的感情? 或许只是当成一个工具,黛蜜连着为父亲生了三个孩子,如果她就这样安分下去,或许会很幸福。 “可是我恨他!”帝肆终于说出來自己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就像是宣泄一般,找到了出口就一发不可收拾:“我很他明明不爱黛蜜却还是娶了她,我直到现在也无法忘记当他得知我跟笛午杀了黛蜜之时那副麻木的表情,这比被黛蜜虐待时,还要痛苦一百倍!” 从小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父亲大人不爱黛蜜,同理黛蜜也不爱她,或许她对他有过迷恋,不过最终却选择了叛变,因此对为他生下的孩子,也沒有丝毫的感情。 “羽鹿死的时候,才刚刚会叫哥哥。”帝肆的眼神中,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他的弟弟,那个生下來便精致的像是洋娃娃讨人喜欢的弟弟,如果还活着的话,如今应该比七音还要高一些吧:“可是黛蜜杀了他!所以我恨她!恨不得杀了她...” 事实上,帝肆也做到了,与笛午联手,他无法忘记那个夜晚,当他看到发狂的黛蜜抓着羽鹿吸血的模样,尚且年幼的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与痛苦,他眼睁睁的看着血液从羽鹿的脖子上,身上流了下來... “事实上你确实杀了他。”弥尔有些麻木的说道,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但是他们彼此之间,却很少过问,弥尔印象中的黛蜜,总是幸福得小鸟依人一般靠在父亲大人怀里,身旁跟着两个比自己矮一些的孩子,脸上都是一致的早熟,除了尚且在襁褓之中的羽鹿,总是天真浪漫的笑着。 “她死有余辜。”对于杀了黛蜜,帝肆从來沒有丝毫的后悔,如果说唯一后悔的话,应该是沒有早点杀了她!这样一來羽鹿或许就不会死... “可是说到底,不管是黛蜜还是含笑,都不是让你仇恨父亲大人的理由。”弥尔相信,父亲选择沒有让含笑变成吸血鬼,有他自己的理由,或许是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帝肆与含笑的感情,或许始终认为人类与吸血鬼不可能结合,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不愿意,不想罢了。 沒有人可以要求另外一个人做任何一件事情,尤其是爱。 父亲不爱帝肆,所以可以对他漠不关心,父亲不爱含笑,所以可以对她的生死置之不理,正是因为不爱,所以如果不出手相助,也沒有任何人有责怪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