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石桥村
我们约好的地方是一个小饭馆，四个人随便要了点东西，关了包厢的门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在这里我简单介绍一下其他三个人，最让我觉得讨厌的是一个大胖子，好像是什么企业的老板，一张口就要哭出来一样，说什么还不想死之类的屁话，好像谁特么想死一样。 另外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给我的感觉还不错，至少没那么慌张。 最后是一个学生，也是在网上发帖的那小子，名字叫阿坤，看样子已经被吓坏了，说话都语无伦次的。 大家的经历差不多，通过捐精认识了阿芳，之后都跟她发生了关系，然后身体出现了问题，去医院检查以后肚子里多了一个东西。 最后一个见过阿芳的就是那个死胖子，他们上周在市里的一家酒店里面，两个人待了足足三天。 听到他说这段的时候我特别恶心，一想到何曼芳那个曼妙的人儿跟眼前这么一个家伙在一起，我就觉得不舒服。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任何一点线索或许都能找到突破口，所以我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整个过程。 等到所有人都说的差不多以后，我发现这里面对于阿芳了解最多的一个人居然是我。 没有犹豫，我就告诉了他们自己知道的东西，包括阿芳曾经是我的老师，还有她的死讯，以及那个畸形儿。 最后，手机里的视频我也拿了出来。 等到我说完以后，房间完全沉默了，那个胖子估计已经被吓傻了，瘫坐在板凳上一脸绝望。 “那这个阿芳……不干净？” 阿坤颤颤巍巍的说了这么一句，眼睛瞪大了看着我。 他的意思我明白，那句不干净其实也是不想说的太直接，事情如果真的跟大家说一样，那不就是明摆的事情嘛！ 不过没等我说话，一直沉默的眼镜男突然出声了。 “不一定……也有可能我们捐精遇到的阿芳并不是他曾经的老师，仅仅只是长的很像呢？” 他这句话让我一愣。 不可能！她就是何曼芳，我们还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她还认出了我是谁！ 我立刻站了起来，阿芳一定就是曾经的何老师，这个不会错！ 眼镜男很平静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不要激动，这只是个猜测，不过也让我好好想想，难道就不会有人了解何曼芳过去的经历以后，故意利用她的死，来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要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整容什么的都是很方便的。 这次，我没有立刻反对，仔细一想还真是很有可能，其实也是自己没法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其他几个人一直都没说话，那个死胖子终于不哭了，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好像我能救他一样。 谈话到了这里就有些中断，而我的心里其实还隐瞒了一件事情。 就是那罐蜂蜜，似乎只有我得到了阿芳的礼物，而其他人都没有，不过他们也并没有说会跟我一样疼的死去活来！ 小小的一间包厢，几个人慢慢的开始说出各自的猜测，死胖子跟那个大学生除了废话就是废话。 那个眼镜男倒是挺有见解，说出了好几种可能，最重要的是他一直都很冷静，好像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随着越来越多的讨论，我们越发的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诡异，而最恐怖的是，依旧没人知道我们的肚子里到底是什么！ 最后，大家统一了意见！ 三天以后，出发去阿芳死去的那个村子，不管跟我们所有人发生关系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何曼芳，至少去了那里会有一些线索。 因为来之前我就已经有了准备，所以没什么必要再回家，而且这附近就有大型的集市，该买的什么我重新去买就好了。 其他三个人全部都连夜离开了。 晚上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给我爸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接下来要去出差，回来以后我会给他们打电话，叫他们不要担心。 之前跟李婶儿的电话里我就已经知道了阿芳丈夫的那个村子，离我们这里挺远的，几乎已经到了西北那边。 在网上查清楚以后，我替几个人全部订好了火车票。 或许是我的错觉，晚上躺在床上以后我觉得肚子鼓起来了一些，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看，我脱了衣服打算洗澡。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打开看了看，是一条消息，说什么临时有事情，今天没有能来跟大家见面非常抱歉。 我有些疑惑，刚开始没怎么明白，最后仔细想了想，猛觉得背后一阵凉意！ 难道这是之前我们约好今天见面的某个人，他没有来？ 可是，三个人明明都到场了啊！ 如果之前约好的一个人没有来，那么……多出来的是谁？ 我不敢再想下去，之前商量好见面以后，我们的群组就解散了，而且这是一条短信，我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个人发过来的。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我赶紧将电话拨了过去，但是那边的提示音却是关机。 犹豫了半天，我给其他三个人挨个在网上发了消息，很快就全部收到了回复。 每个人的表现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这真的是一条发错的信息？ 我不知道事实是怎么样的，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所以只能暂时压在了心里。 经过这么一折腾，也没了洗澡的心情，脑子里乱糟糟的，靠着床头我就睡了。 接下来的两天，再没有什么奇怪事情发生，阿芳还是杳无音信，我的肚子倒是没有再疼。 另外三个人如期而至，和之前商量的一样，我们一起坐上了去往西北的火车。 之前就已经说过了，阿芳丈夫的村子比较偏僻，我也搞不懂何曼芳那么一个条件优秀的姑娘，为什么会嫁到这种地方。 石桥村，就是那个地方的名字。 下了火车以后，我们打听了好半天才知道了去那里的路，比较远，去的车很少。 死胖子一路上一直都在抱怨条件不好，明明已经命悬一线了，我实在搞不懂他居然还有心情计较这些。 学生阿坤的心情倒是不错，居然还有心情拍照发朋友圈，背包里也全是一些照相机跟电脑之类的东西，我甚至都看不出他是来干嘛的。 眼镜男还是那副冷静的模样，对于他我观察的也最多，因为这是三个人里唯一一个我搞不太懂的，如果真的有人冒充，那他的可能或许最大。 坐上了去往石桥村的汽车以后，胖子跟阿坤很快就睡过去了，眼镜男看着窗外，我则是四处打量着。 车里面的人挺多的，看衣着打扮应该都是这附近的农民，说起来我们四个估计看起来最奇怪。 但是，不经意间，我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现在的天气明明已经很热了，但是她却依旧穿的很厚，全身都被包裹的很严实，脑袋上也是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看不清楚下面的脸。 开始我以为这是什么少数民族，但是看了半天觉得不怎么像，又或者是人的天性使然，所以人家遮着脸明明就是不想别人看到，可是我偏偏好奇的厉害。 就这么，一路颠簸，到石桥村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好不容易听到司机喊了一声到站了，胖子跟阿坤也睁开了眼睛，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鼻子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是……心头一哆嗦，我立刻想了起来！ 没错，这个味道跟阿芳身上的一模一样，那罐蜂蜜也是如此，很香……闻多了头会觉得晕！ 一抬头，我正好看到那个包裹严实的女人正从我身边经过，那个味道也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下意识的，我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旁边几个人也被这突发的情况弄的有些发懵。 没说话，这个女人将头转向了我。 依旧看不到她的脸，不过我却突然感到害怕。 正想开口问点什么，突然有人狠狠一巴掌拍掉了我的胳膊，然后就是一阵稀奇古怪的语言传进了我的耳朵。 之前没有注意，这个女人居然还有同伴，是一个看上去很丑陋的侏儒，因为一直坐在里面所以我并没有注意到。 他非常凶狠的说着什么，但是我一句都听不懂，西北这边的少数民族比较多，我猜测应该是方言之类的。 眼镜男拉了我一把，示意我不要跟人家起冲突，毕竟刚来这里，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惹恼了本地人可不怎么明智。 那个女人依旧没说话，最后侏儒看我们都不吱声，也没有要继续追究的意思，跟着女人就下了车，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虽然很想跟上去问个究竟，不过我也明白眼镜男的担心很有道理，更何况现在天已经黑了，先找个住的地方比较要紧。 车站旁边有几个很小的招待所，我们随便就住了下来，想着第二天就出去打听跟阿芳有关的消息。 死胖子挺有钱，替我们要了最好的房间，一路奔波我也觉得挺累，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半夜，窗外响起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