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孙家男换亲联姻周氏女离奇受孕
孙礼让说道:“当下,像咱这些成分高讨不到媳妇的人家,大都采取‘换亲’方法联姻。” 孙二旺问:“啥是‘换亲’?” 孙礼让回答说:“‘换亲’,是在各家的男孩子找不到媳妇时,用本家的女儿进行‘交换’结成的‘亲家’。” 孙二旺问:“您也想换回一个儿媳?” 孙礼让点点头,说道:“我和恁娘商量了一下,把你meimei许配给周家庄的周福顺,换回周福顺的meimei做咱孙家的媳妇。” “太好了!”孙二旺异常兴奋。 孙礼让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听说周福顺是个结巴舌,就怕晓芳不同意这门亲事。” 孙二旺说道:“只要您开口,晓芳怎敢不同意!再说啦,她也不是啥贞节女。” “胡说啥!”孙礼让瞪了孙二旺一眼。 “像这丢八辈祖宗脸面的事儿能胡说吗!”孙二旺呶呶嘴,又说道,“我说的有根有据。” 孙礼让问道:“咋回事儿?” 孙二旺回答说:“年初,我和晓芳进城逛灯节。当察觉小偷偷了我的钱包就拼命追赶,返回时不见了晓芳。经询问得知,晓芳跟一个叫张吉祥的人走了。待我敲开张家大门,见张吉祥上衣的第一个钮扣系到了第二个扣眼上,他裤子上的拉链敞开着,晓芳站在门框一侧,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你想,大白天孤男寡女关着大门能干啥事儿?” “竟有这事儿!”孙礼让惊诧万分。 孙二旺说道:“说句难听话,兴许已怀上了人家的孩子。” “孽障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儿,看我不打断她的腿!”孙礼让气得脸色发青。 孙二旺说道:“声张出去,您的颜面何在!晓芳要是寻了短见,咱连‘换亲’这唯一的筹码也没了,不如永远守住这个秘密。” “女儿大了不能留,留来留去结冤仇。”杨招娣摇摇头,转身对孙二旺说道,“你到周家庄,把咱的意思给福顺说说,看他啥想法。” “中!我这就去。”孙二旺回身走出大门。 “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了的男人,有着不可遏制的性冲动,这娶媳妇的好事只能在梦中不断重现。特别是使用暴力和meimei发生性关系归来,睡梦之中还……”孙二旺边走边想,不经意间到了周家庄。 “小狗狗,睡觉觉,捉虱子,搔痒痒……”一个嘶哑的声音传进孙二旺耳膜。 孙二旺抬头一看,一个年约三十岁、瘦长个、细胳膊、脸色苍白且消瘦,仿佛被风一刮就要倒地似的人坐在门墩儿上,咧嘴乐着给老母狗捉虱子。 孙二旺皱皱眉头,问道:“这位老兄,请问周福顺家在哪儿?” “我、我就是。你、你干嘛!”原本“结巴舌”的周福顺,面对生人更是着急得说不出话。 孙二旺问:“咱进屋说行吗?” 周福顺回答说:“中!” 孙二旺尾随周福顺走进室内,问:“你是地主成分吧?” 周福顺点点头,回答说:“可、可俺从没干过损害集体的事儿。” 孙二旺笑道:“莫紧张,俺也是地主成分。” 周福顺不解地问:“你、你想干啥?” “看你是个爽快人,咱就‘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往’地说。”孙二旺嘿嘿一笑,又说道,“我叫孙二旺,邻村孙家庄人氏。受父母之命,商量你我的婚姻大事儿。” “光棍梦见娶媳妇,尽想好事情。”周福顺苦笑了一声,问道,“谁愿和咱这些成分高的人结亲?” 孙二旺说道:“咱也不能断子绝孙啊。” 周福顺问:“那、那有啥法?” 孙二旺回答说:“我倒有一个办法——换亲。” 周福顺问:“啥是换亲?” 孙二旺回答说:“搞交换呗。” 周福顺问:“咋交换?” 孙二旺回答说:“我meimei做你媳妇,你meimei做我媳妇。” 周福顺问:“这,这行吗?” 孙二旺回答说:“当然行!” “莫、莫非应验了!”周福顺伸出手掌左看看,右看看。 孙二旺问:“这是哪里话?” “想当年,在左亲右邻帮助下,俺也相看了几个对象,结果是‘李豁子吐唾沫,散摊(痰)’。”周福顺指指自己的鬓角,又说道,“额头又添了几道‘枯处’(当地方言,指面部的皱纹),都快三十了还没沾过‘荤腥’。方才有个算命老头儿路过,说我命中自有佳人相伴,只是啥‘姗姗来迟’。他还说至于‘迟’到啥时候,只能看我的造化了。不消半个时辰,算命老头儿的话竟应验了。” “竟有这事儿!”孙二旺满脸惊愕。 周福顺点点头,说道:“就照你说的办!你meimei嫁给俺,俺meimei嫁给你,谁反悔就是狗娘养的!” “中!”二人起身拉钩。 “哥,来客人了!”一个穿粉红色方格上衣、下穿浅绿色裤子、脚踏绣花鞋、扎着两个长长发辫的妙龄女子边说边走进室内。 孙二旺眼前一亮,问:“这位是……” 周福顺回答说:“我meimei大梅。” “其貌不扬的哥哥,竟有沉鱼落雁的meimei!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孙二旺两眼直盯盯地望着周大梅。 周大梅问:“这位大哥,尊姓大名?” 孙二旺回答说:“俺叫孙二旺,孙家庄人氏。” 周大梅问:“孙大哥来此做啥?” “这、这……”孙二旺支吾其词。 周福顺插话道:“还不好意思说哩!那、那,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妹!这个人是孙家庄的孙二旺,他今个儿是来商议‘换亲’之事儿的。” “换亲!”周大梅猛一愣神。 “把你嫁到孙家,孙家小妹做我的老婆,这就是‘换亲’。”周福顺偷偷一乐,问道,“你同意吗?” 周大梅说道:“父母不在,长兄为父,一切听从哥的吩咐。” “好!哥替你做主了。”周福顺偷偷一乐,转身对孙二旺说道,“定个婚期,以免夜长梦多。” 孙二旺掰起指头拨弄了一番,说道:“农历四月十六是黄道吉日,又是‘六一国际儿童节’,把婚期定到‘六一’咋样?” 周福顺回答说:“中是中,可咱得写个文书再画押才行。” “咋回事儿?”孙二旺想不通。 周福顺回答说:“我知道自己分量是几斤几两。婚后,你meimei要是和俺离婚,我meimei也和你离婚。” “中!”孙二旺一式二份写好协议,双方咬破拇指在协议上摁了手印。 “俺走了!”孙二旺挥手告别了周氏兄妹,回家向父母禀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总算去掉了一块心病。”孙礼让长长地舒了口气。 孙二旺呵呵笑道:“爹,给您商量个事儿。” 孙礼让问:“啥事儿?” 孙二旺回答说:“前天,给饲养室粉刷墙壁节余了半篮白灰,我顺手给捎回来了。不如把我住的那间房用白灰粉刷一下,免得结婚再费事。” “你结婚!”孙礼让一怔,问道,“谁家的闺女?” 孙二旺回答说:“您老高兴过度了吧!婚约文书写得清清楚楚,我的对象是周大梅,今年‘六一’是我俩结婚的良辰吉日。” 孙礼让说道:“凡事要分长幼先后,恁哥没结婚咋能轮到你!大梅是你的嫂嫂啊!” “什么!”孙二旺如同一下子掉进了冰窟之中。 孙礼让说道:“恁哥成家后,我就是当牛做马也要给你找个伴。” “我知咱的家底,甭宽俺的心了。”孙二旺气呼呼走出家门,竟身不由己走到了周家庄。 “旺哥!”一个甜蜜的声音飘进孙二旺耳膜。 “是大梅呀。”孙二旺很不自然地搔了搔头。 周大梅笑道:“走!到家歇会。” 孙二旺尾随周大梅走进室内,四下探望不见周福顺踪影,问道:“怎么?!哥不在家?” 周大梅回答说:“大姨因病在县城住院,托人捎信让哥替她照看下门户。刚走,估计后天才能回来。” 孙二旺问:“大姨啥病?” 周大梅回答说:“急性阑尾炎,听说还得做手术。” “大姨住院了,做晚辈的应前往探视才是正理。”孙二旺从衣兜中掏出20元钱,又说道,“给大姨买些补品,余下的扯几身花衣服。” “没过门就让你破费,这多不好意思。”周大梅假意推辞。 “咱俩谁跟谁啊!”孙二旺把钱往周大梅手中塞,并有意在周大梅手心里抠了一下。 周大梅莞尔一笑,说道:“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不是老实人。” “我若实憨,你会嫁我吗?!这叫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孙二旺急不可待地把周大梅放倒床上。 苟合过后,孙二旺saosao地问:“梅,爱我吗?” 周大梅回答说:“爱!” 孙二旺说道:“新婚之夜,你怀中搂抱的不是我,而是我哥。” 周大梅问:“咋回事儿?” 孙二旺回答说:“我哥叫大旺,身高四尺半,弯腰驼背,人送外号‘武大郎’。他是长子,父母依照大小顺序,准备把你嫁给他。因此,我和父母闹翻了脸,一气之下就跑这儿了。” 周大梅问:“我怎能和矮墩结婚?要么咱逃婚吧?” 孙二旺回答说:“逃!往哪儿逃?!弄不好会被误为是台湾派来的间谍,真到那时更惨了。我倒有个想法,也不知行不行?” 周大梅催促道:“俺把身子都交给你了,还顾忌啥?” 孙二旺说道:“在你那‘一亩三分田’里播下我的‘优良品种’,然后和俺哥结婚。反正咱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会时时‘关照’你的。” 周大梅用手指在孙二旺额头轻轻一点,说道:“亏你想出这一招,俺真服你了。” 孙二旺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道:“齐天大圣返回花果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 周大梅能否怀上孙二旺的孽种?花烛之夜的孙晓芳又是如何逃婚的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