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诺千金不回头

    一个面容清瘦身材娇小的女人，腰系血迹斑斑的围裙，站在rou案之前，挥舞着两把寒光凛冽的剁rou刀，正在劈劈啪啪的剁rou馅，她一边将牛rou细细的剁做臊子，一边不时扭头窥视着和丈夫谈话的儿子，额头上渗透着细密的汗珠，疲惫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缕令人心碎的担忧。

    这个中国千百万劳动妇女中的一员，因为冬至以后，新年就要来临。新年，对每一个中国人来说，都是被祝福的日子，家家团聚，再穷的人家，只要有一点办法，都要吃上一顿饺子。

    正如俗话说的好：好吃不如饺子，舒服不如躺着。

    这句俗话道出了千百万中国人的胃，他们最现实的渴求是多么的简单，而这卑微的渴求却几乎成了千百万穷人一年一度最大的梦想。

    这个梦想对于大多数穷人来说，还是极度奢侈的，因为他们都太穷了，穷到每个岁岁年年的吉祥新年，连吃一顿包rou馅的饺子都几乎等同于遥远的梦想。

    为此，这个嫁给屠夫的女人，从“冬至”前几天开始，每天都要将至少五十斤牛rou细细的剁着臊子。

    这种粗活对一个女人来说，确实太沉重了，所有有些知识的中国人，在初小的课本上都学过“鲁智深三拳打死镇关西”的故事。

    故事里面的郑屠夫，作为了一个大老爷们，剁了十斤精rou臊子，就用了一个小时。

    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一天却要剁五十斤牛rou臊子，她那气力用尽的酥软的小胳膊还要从深井中打水，洗衣做饭cao持家务，这些事都不能细想，想得越多，越令人蹋蹐不安！

    按照外国评论者的话来说：她们不是生活，她们只是活着！

    “恨偏所在，三纲之末！”

    三纲就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这也是王同进先前掀帘窥视rou铺时，看见父亲坐在火盆旁而母亲在rou案前劳作时，右手为什么会紧紧的拽成拳头。

    “少林七十二绝技？！”

    王鸿燕拿起火箸，将炭火拔得通明，飞起一蓬火星，轻声呢喃，突然间放下火箸，如同发现新大陆般，发出惊喜的声音：“嗯，听起来不错，你个龟儿子的，既然有这大好机会，就好好的练，真要练好了，今后继承老子的衣钵，肯定能青现于蓝而胜于蓝！”

    他双眼放光的盯着儿子，继续道：“看来，让你上僧学这步棋真走对喽，你看老子平时杀牛，都得先把牛腿捆缚了，省得它吃痛时胡乱踢蹬的牛蹄子把人踢死踢残喽，没有三两个人，根本弄不了，你要是学好了神功绝技，筋骨强健，一个人就能撂倒一头牛，那得多省事，能省下多少人工工资？”

    王同进听着他父亲精明的打算，彻底无语，半晌才回过味了，一时间哭笑不得，猛可里解释道：“爹！你小点声，少林七十二绝技，乃是佛门降魔神通，忌杀生，你这话要是让穿着橘黄色法衣的僧侣听见，说不定会引发轩然大波的！”

    “忌个锤子，老子又不信佛，总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如来神掌就从天而降吧！”

    王鸿燕双眼一瞪，大大咧咧的说完这话，不期然的瞥了一眼窗外宇宙楼台都压倒的长空飞雪，缩了缩脖颈，嘿嘿干笑两声。

    王同进见父亲心情不错，紫膛色的面孔上浮现起的笑意就像古刹铜钟一般熠熠生辉，这才道出了自己小小的要求：“爹，孩儿需要两枚铁菩提！”

    “铁菩提！”

    王鸿燕闻言，双眼再次一瞪，在儿子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声音如雷的道：“喇嘛尊者教你们武功，不给你们配练功器械吗？”

    他的声间越来越高，突然间站起来，几乎是大吼道：“铁菩提这种玩意儿，老子知道，是江湖豪客手中的器物，贵得吓死人，没个五六两碎银子根本下不来，五两银子啊，你把老子杀了吧，不要说五两，看杀了老子卖人rou包子能不能值五钱银子！”

    一两银子等于1000个铜子，一钱银子等于100百个铜子，相当于人民币发行最大面额为10元的10张人民币时期的购买力！

    王鸿燕气急败坏的声音，越拔越高，直冲云霄，断然否决了儿子的要求：“啊，还铁菩提，你个龟儿子的，知不知道它最少值五两银子，想都不要想，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安心给老子去学什么铁布衫金钟罩大力金钢指之类的绝技……”

    一想到父亲大概有十几万贯铜子的家业，在这座塞外边城，这是一笔真正的财富，毕竟前店后厂占地约有八百个平方的王氏牛rou铺也才价值两万来颗铜子，王同进尤自不死心的道：“爹，可是，喇嘛尊者说了，什么铁布衫金钟罩大力金钢指他全不会，他只会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上击云端撼天狮子下砸蛮荒摇地貔貅佛门双菩提铁弹神功】！”

    “扯蛋，什么撼天狮子，什么摇地貔貅，喇嘛尊者爱会不会爱教不教，跟老子谈银子，门都没有！”

    王鸿燕左手抚着钱袋子，右手当空一挥，双眼瞬间血丝密布，暴喝连连，恍若睛空霹雳连闪：“滚，你个龟儿子的，给老子滚，滚得越远越好！”

    “不买就不买，你对孩子吼什么吼？”一个黯然神伤的声音轻轻响起，在血与火的rou铺内回荡。

    “闭嘴！”

    王鸿燕粗暴地打断妻子的音声，突然间又住口不言，只见他妻子拔下发髻上的玉簪，叹了口气道：“儿子，你过来，这玉簪是娘的陪嫁品，是你老祖奶奶戴过的，有些年头了，既然学武功需要铁菩提，就去当铺当了吧！”

    王同进看着母亲半散开来的发髻，柔弱的令人心痛，叫了一声娘，声音有些哽咽，所有的坚强和委屈都如汤沃雪，在内心蒸煮、翻滚、交织，小小有脑袋倔强的摇了摇，转身急步走向后门，掀帘而出。

    （最近事太多，晚11点回家，写到深夜1点，确实困了，未完待续，说好童养媳这章出现，不会食言的，还有花烟间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女人也会惊鸿一现哟，初步设定成几个底层爷们的不期而至吧，这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写着看！当然，王同进最终会拥有铁菩提，但不是现在，现在他会在受挫后开始玩圆月弯刀一般的牛角，想起《太极张三丰》中天宝和君宝的故事，初步设定成王同进和兄弟小智一起用牛角当武器对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