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梁婉
“恩，您不要出太难的题目就好了。”旁边的孙喜有些幸灾乐祸，拍了拍李志的肩膀，笑着说道。 “好，我们配制的各种熏香和香饼都会用到的香料，你说出两种，就算你答对。”大掌柜朝李志笑了笑，接着说：“答对了，这个月的月钱给你加一两银子。” 孙喜也琢磨了一会儿，笑着对大掌柜说；“大掌柜，这是不是有些太难了！我来凝香阁已经三四年了，连一张香方都不知道，李志才刚来。又怎么知道。” 大掌柜笑呵呵的看着李志没有说话。不过孙喜的话还是给李志提了醒，李志很快就有了答案，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孙喜为什么会这样做，只好将孙喜这种行为归结为八面玲珑。 “呵呵，大掌柜，我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我有了答案，不过我想问您一下，说对一种有银子拿吗？” 大掌柜被李志的话弄的哈哈大笑，“啪”，伸手在李志脑门上来了一下然后说道：“混小子，想什么呢？要想拿银子就要两种都说对。” “哦，那好吧，我想应该是蜜和檀香。”因为没有把握，李志的声音有些小。 “蜜和檀香，能说一下为什么吗？”大掌柜不置可否，又继续问道。 “蜜可以把各种香料揉合在一起，肯定都会用到，至于檀香我不敢肯定，我只是闻过店里的各种熏香和香饼，都好像有檀香的味道混在里面。”李志也不知道对错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看着大掌柜。 “恩，好小子。不错，银子这个月我给你加一两。另外今天剩下的时间我给你放假。”大掌柜对李志说完，又看了看孙喜说道；“下不为例，我知道你小子是故意的。” 马车很快就回到了凝香阁，这时已经是将近中午了，天空晴朗了很多，又见到了阳光。几个人从车上下来后，李志跟在大掌柜的后面，将檀木盒送到他的房中后，就有回到了凝香阁后院的那间屋子，打开自己的柜子取出了一些钱。孙喜没有回来，下车后就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李志找到孙喜的时候，孙喜正在给一个顾客称着香料，等到都忙完了将顾客送走后，孙喜对一直站在一旁的李志说道；“要的是丁香，麝香和排草，是买回家后准备自己配制香饼的。怎么了，有事？” 李志说：“恩，喜子哥，我想到街市上去逛逛，回来吃晚饭。” “哦，路上注意些。”孙喜说完，拍了拍李志的肩膀。 李志和孙喜打过了招呼后，就出了凝香阁，沿着门前的大街一直向城东的方向走去，他想到城东的街市去转转。他出了凝香阁还没有多远，孙喜就从后面跑了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有些气喘的说道：“李志，大掌柜找你有事，要你去见他。” “会有什么事？我刚从他那里出来啊！”李志一听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这不是明显的出尔反尔吗！这个一本正！真是可恶！不过一本正是什么意思啊！这还是第一次想到！”李志莫名其妙的觉得孙喜不可信任，所以脸上没有露出丝毫不悦，就跟在孙喜的后面回了凝香阁。 李志刚刚送紫檀木盒的时候，去过二楼的大掌柜那里一次，所以很清楚大掌柜在那间屋子。不过孙喜到了二楼后根本就没有停，而是顺着木制的楼梯，上了三楼，李志跟在他的后面，心在猜测着大掌柜究竟会有些什么事情。 李志跟着孙喜到了三楼后，孙喜和一个等候在三楼楼梯口的俊俏的婢女说了几句话，就转身为李志介绍道：“这位是环儿姐，由她领你去，我只能领你到这里。”说完后，就拍了拍李志的肩膀，走下楼梯。李志和这位环儿jiejie打了个招呼后，就跟在她的后面进了一间屋子。 一进屋子，李志立刻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玉华香饼的香气，不由得看看正在焚香的香炉，他看到这是一间用来会客的客厅，客厅里的木椅茶几，还有雕刻着精美图案的屏风都是用李志非常熟悉的檀木制成的。大掌柜这时候站起身，对李志说道；“李志，这是大小姐和三公子，还不赶紧见过。” 李志听到后赶紧施礼，连忙说道；“见过大小姐，见过三公子。” “不必了！”大小姐梁婉开口拦住了李志，双眼盯着李志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到：“我听沈掌柜说你这半年学的很快，刚刚你又通过了沈掌柜的考查，所以从这个月开始你每月的月钱涨到一两银子。这次找你来，一是想见见你，再有就是有些事情要问你，你一定要如实述说，否则日后发现你说谎一定严惩。” 李志抬起头，偷看了一眼这位久闻大名的大小姐，发现这位头发高挽在一起，穿着鹅黄色的女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大小姐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赶紧又低下头说道：“谢谢大小姐，李志一定如实述说，不会隐瞒。” “我想听你说说有关银鲤的事情。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李志没有想到大小姐会因为答对了大掌柜的问题给他把月钱涨到一两银子，还在为自己没有得罪大掌柜的英明决定暗自高兴。可一听后面的话，这才知道这位大不了他几岁的大小姐真正关心的是银鲤的事情，就心里一惊连忙把上午在马车上同大掌柜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同时在心里不住的大骂。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大掌柜就把他给卖了，也不知大掌柜得了什么好处。 这个时候坐在大小姐旁边的那个穿着白色锦衣的三公子梁景同把手中的金色的折扇放到茶几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走李志的面前说道：“你说一下，你看到的那个人是如何抓到银鲤的？” “哦，那是一个山外的外乡人，他到月牙湖好久了，我们村子里很多人都认识他。他调制了很多种鱼饵，都没有钓到过鱼。后来他气急之下，扔下鱼竿直接跳下水，到湖底摸鱼，反而抓到一条一尺来长的银色鲤鱼。不过这位外乡人也冻的面色发青，病了好些日子。据说卖鱼得到的几两银子又因看病花费的一干二净。”李志小心地说完后，便静静地看着这位三公子。 “那么说月牙湖里的确有这种银鲤了。”三公子好像是自言自语。 “李志，月牙湖的水很凉吗？”这个时候，一直静静地听着的大小姐突然说道。 “月牙湖的水，有寒气，人下水后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冻得浑身发青。我们村里的人虽然喝的水都是月牙湖的，但是都要放置一天才能喝，如果要直接喝的话必须要等到烧开之后。”说完后，李志看着大小姐，静静地站在那里。 “原来如此。好吧。李志这是五两银子，你先去吧！不过这件事不要对别人说了。”说着话，大小姐身后的一个婢女走到李志面前将一张银票塞到了李志手中。 出了凝香阁后，李志手里攥着银票有些发懵，他的身上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银子，娘还在的时候曾经说过五两银子足够家里一家人一年的花销了。李志站在凝香阁门口的青石台阶上，抬头看看天上的白云。他突然明白了五两银子对这些人来说微不足道，甚至不够他们买一块秘制的香饼，就像自己在这些人面前一样，如果不是他们有求于你，他们都不会看你一眼，甚至更有甚者即使是有求于你，他们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李志摇了摇头，将银票小心地放入怀里，向着城东的街市走去。 街市里人很多，非常的热闹。很多的东西在这里都可以买到，而且这里卖什么东西的话也很方便，你只需要找到位置铺上一块布，将要卖的东西摆上就可以了。李志到这里来，倒不是想买什么东西，他只是听说大掌柜在这里买到了严家保存多年的香饼后，也想过来看看。李志逛了一会儿，倒是在一个摊位上看到了几把不错的长刀。李志停了下来，走到这个摊位前问道：“大叔，左边这把刀怎么卖？”李志伸手指了指最左边那把。 “这把刀，刀和刀鞘一共十两银子。”摊位后穿着灰色布衣的中年人坐在那里，头也不抬的说道。 “太贵了，大叔。我可以看看这把刀吗？”李志想再谈谈。 “你看吧，这把刀可是用精钢打造的，尤其是刀柄是用珍贵的火犀角制成的。虽然不能说切金断玉，可也锋利异常。” 李志从刀鞘中把刀抽出来，看了看后又放了回去，对着刀的主人说道；“确实是把好刀，我看这把刀至少要值三十两！您卖这个价钱太不合算了。” 李志站起身，离开了这个摊位，他知道这把刀已经是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只是他没有这么多银子。要是爹和大哥二哥他们一人有一把这样锋利的钢刀就好了，再加上他们的猎弓，也许就不会出事了。可是如果毕竟只是如果啊！ 旁边的这个摊位是卖玉器的，摆了几件玉佩和玉镯，李志没有停留，而是向前又走了几步，在一个摆着几只香炉和几面铜镜的摊位前停住了。这些香炉和凝香阁里出售的不同，明显地带着使用后留下的香灰，从这几只香炉的样式，李志甚至觉得这几只香炉是从凝香阁卖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