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旧情
两道圣旨相差不到十天从长安传到陇右，一切都如李跃预料的那般，李林甫表面上是推荐自己征伐小勃律，实则居心叵测，暗藏杀机，杀人不一定就要贬低对方，还有一个杀招，叫做捧杀，李林甫故意抬高李跃的能力，一旦李跃在此战中没有成功，到时候李林甫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李跃在收到皇帝委任自己为远征主帅之时，随后也受到了李福的密报，没有在长安查到关于此战的任何蛛丝马迹，现在李跃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受命出征，君命难违，先不说陇右距离西域路途遥远，要跨过安西节度，纵身西域，才是小勃律，况且李跃最担忧的是一点，这次征伐小勃律，长途奔波不适合兴师动众，否则到时候敌人早早的知道唐军前去攻打，早已做好迎战的准备，小勃律处于大唐与吐蕃的交汇，一旦吐蕃援军到来，就基本上宣告了这场征伐的失败，敌人以逸待劳，唐军远道而来，如若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战争，到时候尾大不掉，一旦局面陷入僵持，就会十分危险。 李跃一个人站在花园内，安静地盘算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具体的作战计划已经确定，李跃所思考的是李林甫在这件事情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他一定不会作为一个旁观者，将这个作战机会拱手相送，李跃设想如果自己站在李林甫的位置，根据李林甫此人老谋深算的性格，会怎样来左右战局。 首先，这场战争李跃只有两个方面是不受自己控制，一个是敌人，另一个是朝廷派来的监军。说到此处，李跃忽然豁然开朗，李林甫根本不需要做太多，如果这个监军是李林甫被李林甫收买，只需要在出征的途中从中作梗，或者在作战决定中稍稍与自己做对，就已经足以影响整个战局。 另一方面，这件战争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要速战速决，出其不意，倘若。。。。想到这里李跃不敢继续想下去，李林甫虽然心狠手辣，对不投靠他的政治敌人向来不择手段，但是李林甫真的会为了打击自己通敌卖国吗？ 李跃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猜测这个问题。他将目标放在此次出征小勃律的任务上，出征已成定局，由于之前李跃就曾经与众将讨论过这个可能性，如今李林甫果然出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是风险的确非常大，由于这次行军要翻过葱岭，所以李跃在出征前做好充分的准备。 待一切准备就绪，李跃一共率领了一万大军，此次行军路途遥远，条件艰难，一万兵马都是精兵，由骑兵步兵特混而成的部队，青龙营与白虎营全部出动，三千陷阵营与两千陌刀营，再加上一千白虎营，四千先锋营，整整一万大军，每个士兵都有私马相随，保证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内得到补给。 大军一路西行，穿过陇右，第一站目标便是安西节度，养精蓄锐，李跃的特种兵团在初成规模之后，第一次全军出动，而这一次跋山涉水，艰难的行军对于战士们自身本就是一个巨大的考验，阵容如此庞大，李跃麾下的几员骁将都在其中，可谓兴师动众。 在大军之中，李跃身边跟着一个太监，正是此次行军的监军边令诚，边令诚与李跃打过交道，那是在一年前李跃率兵一举消灭吐谷浑之后，朝廷派来的人，李跃深知这些宫中太监的本性，自然没有少给他们打理财物，边令诚自从得到了丰厚的礼物，心情非常好，跟在李跃身边，一路指来指去，对李跃率领的这支军队非常惊叹，好似自己也是一位军将一般挥斥方遒。 李跃全身都裹在金色的盘纹甲内，表情冷峻地处在队伍最前方，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是李林甫的暗地里的阴招并没有显露出来，原本李跃认为边令诚对自己的态度会很冷淡，但是边令诚并没有像预料中那般刻意刁难，反而一路上很随和的样子，征途遥远，安西几任节度使都没有征伐成功，可见此次行军很困难，李跃对自己手下的这支特种军团很有信心，只不过这一次也难免有所担忧。就算李林甫不会从中阻挠，也要克服很多挫折。 用了五天的时间李跃的大军在安西节度境内的龟兹镇稍作补给，接着继续前进，再经过三日到达安西四镇之一的于嗔国，这已经是西域与大唐接壤的地方，李跃特意在于嗔国停留一晚，大军驻扎在城外，于嗔国国主亲自带着王妃出城迎接这支唐军，一年前正是李跃护送昭阳公主来此，所以李跃与于嗔国主也有过一面之缘，在此停留的目的是李跃需要在此准备好接下来的补给以及具体的行军计划。 接下来的路程需要翻过辽阔的葱岭，没有熟悉地形的人引路，大军的行进很可能受到阻碍。昭阳公主如今已经贵为王妃，虽然是边远的小国，但是可以看出昭阳公主在这里生活的很愉悦，于嗔的国主是一位中年人，对于远道而来的唐军十分热情，李跃与昭阳公主还有于嗔国主走在一起。 虽然于嗔国主早早地收到唐军要在此停留的消息，但是看到唐军的阵容，仍然感到震惊，对大唐的实力深信不疑，由于于嗔与大唐的关系已经维持了数十年，于嗔与其他三镇一样，甘愿改国为镇，彻底成为大唐的附属，而唐朝对四镇也一直很关照，丝绸之路上的商税全部交由四镇赋予国用。 大军驻扎在城外，只有李跃以及少数的将领来到王城内，于嗔国主安排了酒宴，虽然李跃没有心情，但是仍然应付着等到酒宴结束，倒是边令诚非常享受于嗔国的接待，酒宴上完全以宗主国的态度在说话。 昭阳公主远嫁至此，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回到长安，她虽然风流成性，但是现在俨然有了几分王妃的样子，不再似过去那般妖冶，同坐在一席之上，两个曾经偷过情的人各自都很从容，李跃是因为心中牵挂着此次行军的事情，而昭阳则更多的是一种忐忑的心情，一方面看到昔日的情人位高权重，统辖一方而有一种莫名的欢喜，另一方面也担心过去的**暴漏出来。 酒足饭饱之后，李跃与于嗔国主私下里交谈，待李跃说明来意，于嗔国主愉快地答应了他的两个条件，明日就可以召集对葱岭西域地形熟悉的人随同出征，而补给问题更是不值一提，这点小事情于嗔国还是可以满足的。 解决了这两件正事，李跃才放心下来，随后，于嗔国主表示专门为他准备好了**的女人，李跃一口回绝掉了，于嗔国主还以为李跃是不想在出征前耽于享乐，接着换了一种语气只是表示给他准备了住宅，让李跃以及唐朝的将领入住，李跃仍然含蓄地拒绝了，李跃向来打仗都是与士兵同甘共苦，这样才能让战士们感觉到主帅与自己是团结一心的，增添亲切感。 李跃这样表示之后，于嗔国主只好作罢，同时也很佩服李跃的为人，就在李跃商量好正事，已经准备带着边令诚以及马遂他们返回城外的军营时，于嗔国主旁边的昭阳公主突然提出要与李跃说会话，昭阳公主当日是李跃护送出嫁的，在于嗔国主眼中李跃就像昭阳公主的娘家人一般，况且能够得到唐朝公主的和亲，本就相当于大唐皇帝是天大的恩宠，自从昭阳公主做了王妃，于嗔国主都是小心翼翼地对待，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于嗔只是大唐的一镇而已，于嗔国主对此了然于胸，十分了解。 看到王妃要跟娘家人说会话，自然没有任何不妥。 李跃跟随着她来到王宫的一座宫殿之内，昭阳公主关紧门之后，两人呆呆地注视了几秒钟，昭阳公主靠到李跃的怀中，轻声埋怨道：“说好半年内会到于嗔国探望本公主，现在才来，过去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家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