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街头醉唱
叶冲道:“那就是学习西人之治医态度,加强交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安道全长叹道:“据老道所知,难啊……” 叶冲道:“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只是不知道道长可有这种大的抱负,真正的医者之心?”安道全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冲道:“要改变我们大宋医学界的这种风气,我所能做的,便是从我做起,咦……” 忽悠了半天,叶冲脑里灵光一闪,我勒你个去呀,后世医院可是垄断赚钱的行业,为什么不成立个医学院玩玩? 当下他便把自己成立医学院的想法全盘向安道全摆了出来。 安道全眼睛放亮,心神激动不已,当叶冲征求他能否担任医学院院长之职之时,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叶冲正在窍喜之际,却听安道全一拍台叫道:“不行!”只把叶冲吓了一跳,忙问道:“道长还有什么疑问?”安道全却指着门外道:“老道的医学院绝不能比那姓王的小。” 叶冲松了口气道:“这个没问题,医学院的重要性可是关系到我们大宋子民的切身利益,能培养出的好医生越多越好。这样吧,道长,我的旗下还有几块大的地皮,你只管划,我负责起。” 安道全喜道:“总之就得大过那姓王的地盘才行。”原来这几天他也曾到村里转了一圈,那飞云的科研院已基本完工了,那可是护卫森严,地大房宽,这让他心中极不舒服,一心一意便要超过这个老情敌才行。叶冲一答应,他就迫不及待地拉了叶冲要去看地了。 叶冲无奈,只得召来崔和和彭梗一起到四下转了一圈,选中了东山下的一块大地皮,叶冲也是急,立即画了张草图,按照现代大学的规模,分成教学区,生活区,再交由彭梗去设计。 安道全见了草图,果然比飞云的科研院大了十倍有余,不由得心花怒放。这个医学院的规模太大,彭梗的人可是做不过来了,叶冲便派人去召了苟容、黄丁甲、梁四的施工队前来,吩咐崔和彭梗把工程分片,包给这些外来施工队。 由于这些人是枢密院的,而且建立医学院的钱少不了,他还真怕会搬空童高以及蔡京三人的钱库啊。必须知会童高两人,看看天色还没完全黑,叶冲便决定回汴京一趟,向童贯和高俅汇报自己的想法。 童贯、高俅听了他的想法,果然是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了,他们还真是低估了叶冲的花钱能力,这十余天的折腾,两人的库房还真的不见了一大半,任这两人如何疏爽大方,但心中却也是rou痛得不得了,再加上他们已按叶冲的建议,已是尽量在军中不再贪污受贿,这样库存可是只减无增了。 不过他们听取了叶冲的分析之后,心便也宽松了,高俅已经尝到了那“东方伟哥”的甜头,对于叶冲的医学院到医院再到药厂的一览子工程也是叹为观止,两人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无条件地支持下去,毕竟投入之后,产出便要到了…… 晚餐就在童府吃,叶冲老感到好像少了点什么?嗯?是什么?对了,是筑瑜!这两天她没到军营,按理应该在家里。怎么没出现?忍不住开口问道:“童叔父,筑瑜jiejie呢?” 童贯道:“筑瑜的夫婿回来了,中午便接她回去了。” 叶冲脑子轰的一声,双眼一阵发黑,心情顿时沉重起来,这才想起这个筑玉jiejie是结了婚的。 高俅道:“冲儿,筑瑜以后恐怕不能再往南郊去了……哎,她婆家的那老娘们可是难顶的很,在汴京是连鬼都怕。来来来,喝酒喝酒……” 叶冲一杯接一杯,酒量差于他的童、高两人没倒,他却倒下了。等醒来时,发现是躺在自己在童府的床上。 外面静悄悄的一片,天黑黑的也不知多少点了,叶冲呆呆地坐在床上,满脑子尽是童筑瑜那俏丽的身影,以及那似嗔似喜的娇美面容,可现在佳人近在身边,却如天涯相隔,最近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几乎忘了她已是人妇,在心中早已把她当作是妻子了。 现在梦想彻底破灭了,叶冲几乎淆然泪下了,前世未经的热恋,今世还欲得以补偿,可惜还未开始却又不得不结束了。 叶冲饥肠辘辘,才发觉今晚好像只喝酒没吃菜,他伤心欲绝,心道:“没了筑瑜,我饿死他算了。” 他跳下床,推开后窗,四月的天气还微微传来阵阵凉意,他深吸了口气,酒意是去了,但愁肠却还在百结着。 心情郁闷,叶冲干脆跳出窗外,在庭院的竹影树荫中徘徊起来,他现在心灵脆弱得很也不想见人。 不远处一队卫兵例行巡逻过来,叶冲便折进树木荫下的假山后躲藏起来,待他们走远,他干脆沿着不远处的高墙缓缓走着。这里安静得很,只有隔着很远的几根柱子上面高高挂关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线,叶冲有心躲闪,倒是没人发现。 行了小半圈,前面远远的一队卫士又巡了过来,这一边树木不密,怪石不高,还真无法藏身,叶冲目光游移,却见旁边围墙壁有一个小洞,此时已崩了一个小口,应可容纳一个人出入,应该是狗洞吧? 叶冲此时心情沮丧,感觉是连狗也不如了,钻个狗洞也不会难为情,钻出墙外,却是一段土路,静悄悄的四周没有人迹,反倒是听到一阵水声,眼中却在丛林中瞥见月色下的河水波光鳞鳞,那里应该是汴河河岸了。 月色凄迷,看位置应该也就是凌晨十二点左右,在现代还是黄金时间。但在这个习惯早睡早起的时代,连只鬼影也看不见。 沿着土路缓行着,这里静磕一片,小小的石板路,在月色中安静地伸着,石路下两米多便是波光鳞鳞的五丈河河水,水流平稳,静静流淌,伴着虫蛙鸣叫,更显寂静。叶冲脸上毫无表情,脑子却是一塌糊涂。微微的江风,闪烁的渔火,月色下的景色好不迷人,这里杨柳依依,四月春风似剪刀,不知是那个鸟诗人写的,还真是枝条拂面,柳香扑鼻。但却扑不去那离愁别绪。 也不知行了多久,渐渐上了一座宽大的堤坝,河边却是一条热闹的街道,街边摆着不少摊挡,呦喝声时不时传来,街上不少人群结队,又或是成双成对走着、吃着,喁喁细语,或亲密接触,只看得叶冲满不是滋味。 他没走进那条阔街,只是绕着旁边的一条石板路走,这里黑灯暗火,能配合他此时的心境。但“好”心情还没消停,后面又见着一条大街,一直通到底,星星点点,应该是汴京的中心地带。 叶冲机械地往前走,这一条稍为宽阔,两边大多是两层以上的房子,家家户户门前大红灯笼低低挂,在风中摇晃着,人影却不见一条。前面一栋房屋稍显豪华,居然挂着六只红灯笼,有点碍眼。 叶冲酒意还没完全消散,触景伤情。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间张开了了嘴,深情地吟唱起来:“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我似乎听到了它烛骨般的心跳。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儿死去。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我在这里寻找,在这里失去。汴京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