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章 山中恶道
无聊之际,叶冲便是发挥了活宝的功能,不停地说着网上看来的笑话,直把这四位乐得雨不思睛。环境是不好,但彼此间的距离倒是拉近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那雨势却依旧猖狂,越下越起劲,听说汴京一个月没下雨了,可能是攒在一块一齐来啰。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突然间外面的胡水清低声说道:“有人来了,诸兄弟小心。” 四人立即如遇敌刺猬般动作起来,胡水清和王汉跨出一步,李庆和刘一飞却是紧紧地把叶冲护住。这五人是做惯保镖了,稍有风吹立即就草动。 叶冲举头望去,却见水气弥漫的外面,有三条黑影正匆匆地跑了过来,有一人在叫:“这里有个山洞……喂,你们滚出来,道爷要进去。”口气好大,霸气侧漏啊。 胡水清等似乎很紧张,一声不敢不吭。那“口气”很不耐烦地道:“喂,咋回事捏,非要道爷请你们是不是?” 还是不发一言,前面的身体有点颤动,他们真的很紧张。 叶冲忍不住问道:“是西山道士吗?” 李庆低声答道:“不是。是神霄观的。” 叶冲道:“好横的牛鼻子,咱们怕他个鸟啊?” 李庆不作声,其他三个也不吭气,但身体颤动得更是厉害。 外面的道士似乎听见了里面叶冲的说话,那“口气”立即说道:“无量寿佛,你们不用怕鸟。不过现在请你们出来,道爷要进去!” 胡水清终于开口了,弱弱说道:“我们是征北军……” 但那“口气”干脆利落地道:“道爷不管你是征北还是征南或者征东征西,现在你们立即给我出来!不出是吧?那道爷就来请了。” 太野蛮了,什么人呀!叶冲很生气,刚要开口,便见前面四人的“人群”在波动,然后就是哎哎唷唷的,前面空间刹那间就宽敞起来了。 我勒你个去呀,四位保镖居然很轻易就给人扯了出去,扔到泥水里还翻来又滚去。 他们应该是生气了,嘴里骂骂咧咧,都挣扎着要爬起来拚命。 人还没站稳,一个灰影已闪了过去,动了几动,然后便听哎哎哟哟一片,那四个重新滚倒在泥水里。 一个道士开口道:“扔下去吧,省得刮噪。” 又是一条灰影一闪,那四个立即如同空中飞人般,一一飞离洞口,都到山坡上滑泥了,转眼便给大雨浇灭了身影。 这几个保镖在这些道士面前简直就像弱鸡四只。 叶冲张口结舌,然后就毛骨悚然,他的面前多了三个如落汤鸡一般的道士,六只眼睛灼灼,就像饿狼传说…… 嘿嘿嘿……一个满脸横rou的道士凑到他的脸前,发出一串阴笑。 叶冲慌乱地双手往面前的道士推去,嘴里骂道:“滚……”他用的力气不小,但推出去却丝毫着不了力,犹如推到空气。 脚步往前冲,他踉踉跄跄地冲到洞口,背后有一股柔力“助”了他一把,他是“狠狠”地扑到了对面的山壁上,滚倒在泥地里。 回头望去,却见那三个道士并排站在洞中,嘻皮笑脸的看他的热闹。 叶冲血气上涌,顺水抓起一把泥巴朝他们砸了过去,烂泥呼啸过去,没糊上他们的身,反而糊上了自己的脸,一个道士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硬生生地把烂泥弹了回来。 好痛好痛,叶冲跌倒在地。 什么鸟人?这就是武侠小说里的武功吗?佩服……叶冲心里羡慕,刚要去抹脸,不料眼前黑影一闪,他的身子悬空,竟然给人拦腰揪起,然后就腾云驾雾,耳边却听到一把阴森森的声音道:“无量寿佛,没听说过此山是禁地吗?跟道爷玩泥,爱玩是吧?无量寿佛,道爷就让你玩个够。” 就像在坐过山车,叶冲手舞足蹈,就是阻挡不住下滑的趋势,他竟然给那恶道扔到另一面更为陡峭的山坡上,一路往下滑。 山坡又湿又滑还很硬,蛋疼啊。但实在是太陡了,想停却是歇不了。突然间屁股一空,耳边风声啾啾,然后“扑通”一下,屁股终于坐实了。 他落进了山脚下,还好现在这里已成了水塘,人砸下来,水花飞溅,跌得倒是不痛。给泥水呛了一口,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开口叫道:“大哥们……你们在哪?” 没人响应,四下全部是水气弥漫,这里的水已可浸满了小腿肚,而且正在迅速往上升,我烤!淹死人耶。 叶冲大急,惊恐地朝前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这里是条狭窄的山谷,两边高山,几乎是陡壁想爬都爬不上,只能逆水行人了,顺水处已聚满了泥水,没有路。 雨如瀑布,山谷里的流水正在积聚着“山洪”,艰难地往前涉,水却是越来越深,真的要山洪了!还好前面右侧的山坡有一处是崩山的缺口,叶冲亡命地冲了过去,顺着乱石往爬,暂时安全了,但山石滑腻,顺山而来的泥水汨汨,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求生的本能,叶冲奋起余勇,努力地往上攀,这小山峰并不高,大约百米左右。 足足用了近一个时辰,他终于站到了山顶,安全了……我勒你个去呀,这山尖也忒窄,还没站稳,脚下一软,他扑跌在地,油滑的山泥浮动着他的屁股,他就如坐水中朝另一面滑下去,这面的山坡,不是很陡,就六十度左右,但都是泥山,而且一棵树,也没几根草,山表全是浮泥,只能再坐一回“滑梯”了。 好像没什么危险,叶冲也就顺其自然地漂移,雨遮眼,加上晕头转向,感觉屁股再次放空的时候,叶冲已无能为力了,再次遭遇了悬壁,他是如瀑布之水往下砸,没惊没慌,他现在几乎都没思维了…… 壁咚……屁股给什么撞了一下,他的身子往后一仰,重重跌在了地上,这里的积水还算厚,扑腾起一阵浓郁的水花,发出一声尖声的惊叫……不是他的,他已不会叫了,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