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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错误(沈汐)

    第一百二十三章、错误

    “你想回去吗。”我见他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禁问道。

    “那你呢。”他挑了挑眉反问。

    “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宁愿不回去。”

    见我这么回答,慕容谦一愣,他好像很是狐疑,其实他除了知道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之外对我已经一无所知,对于我口中那个喜欢的人,他显得有些好奇。

    “你喜欢的人,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明明时时看得到他的人,可是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所以我觉得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那你为什么会离开他,既然那么爱他,就不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就不怕你做的那些恶事会报应在他身上吗。”慕容谦拧眉低斥道。

    我苦笑了一下,从前我不相信报应,可是现在我不得不信。

    今天慕容谦很奇怪,他好像有数不清的问题想要问我,之前他连跟我说话都觉得厌恶,更别说与我谈心。

    “他,是个怎样的人。”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篝火,他明明很在意,却又要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已经不想再回答他任何问题,因为这只会令我不断想起往事,越是甜蜜的回忆,对现在的我来说越是可怕。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慕容谦打破沙锅问到底,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是在吃醋吗?”话一说出口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算是什么蠢话!

    “胡说什么,我怎会吃你的醋,我看你是摔坏了脑子。”他涨红了脸嘟嘟囔囔的,样子可爱极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不如你一次问完。”我好笑的盯着他涨得通红的脸看,他发觉自己有些反应过激更加尴尬,索性扭过头不看我,也不跟我说话。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同我搭话时,他却突然闷声问了最后的一个问题。

    “他叫什么名字。”

    我抬头正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目光,这一次他没有逃避,逃避的人反而是我。

    我该怎么告诉他,那个人就是他呢。

    就算我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如果我不说,或许就会失去这个机会。

    最终,我还是孤注一掷决定实话实说。

    “他叫慕容谦,是羽国昔日的太子,今日的国主,我这么说,相信吗?”

    一股脑将话说了个清楚,我如释重负,原以为慕容谦听了一定会嗤之以鼻,可是没想到他沉默了许久,又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身上的玉溪承华佩,是哪里来的?”

    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腰间那冰凉的玉佩,紧抿双唇没有说话。

    “沈汐,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为了报复姜维,伤害他的女儿小喜你才这样煞费苦心地编造我们之间的故事吗?如果你喜欢的人是我,我曾经那么爱你,怎么可能我一点也记不得了。”慕容谦义愤填膺地指着我的鼻梁就斥责了我。

    不出所料,他根本不信我的话,可他怎么能这样说我,我没有编造过任何谎话,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你亲手将羽国至宝玉溪承华佩放在我手里,否则它怎么会在我的手上?慕容谦,你可以怨我,恨我当初放弃了你,可是你不能这样侮辱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死都不会承认的。”

    我爱慕容谦,可是我仍旧怀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那是不能被轻易践踏的东西。

    和前几次一样,我们的谈话又是不欢而散,不过今晚,他总算没有为了避开我又跑去外面睡。

    他睡在我身侧,呼吸杂乱无章,无意中我触碰到他的手,惊讶地发现竟是guntang。

    他发烧了?

    从军时我也学习了一些医术,从他浑身冒冷汗,又口干舌燥的情形来看,极可能是得了风寒。

    在这鬼地方发起高烧可不是件好事,这里连药也没有,怎么才能为他退烧呢。

    实在想不出法子,我艰难的扶着墙壁站起身子,双腿立刻传来刺痛,想要救慕容谦的意志支撑着我一步步挪到了洞xue外的湖边,我脱下身上的外衫,浸到湖水里,然后微微拧干一些,然后返回山洞中。

    慕容谦面色潮红,而且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我把冰凉的外衫叠成方形放在他的额头,转念一想他这浑身的冷汗如果不擦干总是不太好。

    男女授受不亲,我毕竟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要帮他擦身子,就必要需要脱光他的衣服,这可难倒了我。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慕容谦忽然开始说胡话,我一摸他的额头,还是那般guntang。

    “我,我不能负她,她欠的债我会用我的命去帮她还。”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方才,说了什么?

    “汐儿,我会救你的,你一定要等着我,只要我拿到兵符,他们就会放了你,然后我们就走,走得远远的,汐儿,你别走,你别离开我,汐儿!”他的手开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突然间他抓到了我的手臂,用的力气大到令我挣不开。

    这是我期盼已久的事情,我多想他能一直这样拉住我的手不放开,可我知道这只能是我的一个幻想罢了。

    他现在神志不清,才会愿意与我接触,只要他醒了过来,就会恢复对我的唾弃,在他眼里的沈汐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她杀了他的父亲,还几次三番想要编谎话哄骗他。

    试问这样一个女子,怎么会是他愿意倾尽所有地保护的女人?

    “汐儿,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他紧蹙着眉头一个劲的说梦话,我却无言以对。

    现在,我能够做到的就只是守在他身边。

    我俯身帮他擦去脸上细密的汗珠,在他耳边轻声安慰着他。

    “我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

    他渐渐平静下来,但还是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我叹了口气紧挨着他躺下。

    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与他近距离地接触,我只要一伸手就能触摸到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他睡着的时候像个孩子,毫无防备的睡颜令我忍不住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肩膀。

    “慕容谦,要是我们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可惜,一切都晚了,你误会我,忘记我,伤害我这些我都无所谓,可是你不能不信我。”

    “还记得那场赛马吗,你说要是你赢了我就要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想要我陪你去湖上泛舟,你知道那一天为什么我会输给你?笨蛋,我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怎么会输给你这种骑术不精的家伙,我输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想输。”

    “只有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才能肆无忌惮地跟你说这些,慕容谦,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当初我听从姜维的话答应同你联姻,现在我和你也不会落得个相忘相杀的下场。”

    “你曾经说过,沈汐在世人眼中杀人不眨眼,可是她在你心里一直都只是个小姑娘,需要被时时呵护爱惜,你知道吗,就在那个时候,你已经走进了我的心,再没离开过啊。”

    说着说着,我哽咽起来,幸好他睡得很熟,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

    我动作轻柔的脱去紧裹在他身上的单衣,他消瘦的体格让我很心疼,这些日子他一定也在痛苦和折磨中度过了,我知道一个人失去记忆是怎样可怕的感觉,你会对周遭的一起都产生怀疑,面对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你也无法完全信任他们,这是一种心灵上的床上,需要时间去抚平伤痛。

    我仔细地帮他擦起了身体,只是触及到某些部位时,他发出了类似于嘤咛的声音,我一下子就涨红了脸,虽然我未经风月,但多少也知道男女之事,他本就发着高烧,格外的敏感,我心惊胆战地避开那些要害,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擦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帮他擦完身体,他忽然又开始浑身发抖,我猜想是因为天气太寒冷,山洞里有呼啸而过的寒风,可我们没有避寒的衣物,这样下去,他会失温。

    我咬了咬牙,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只能靠自己了。

    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衣,我只穿着单薄的内衣紧紧地把慕容谦抱在怀里,他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我也不禁浑身发抖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他的情况总算是有所好转,渐渐暖和了些,坚持了几个时辰,我也开始翻了困,眼睛睁也睁不开。

    洞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在雨声中我沉沉睡去,今晚我睡得特别好,因为有他在我身边。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慕容谦和我像是没有分开过,他带着我在草原上策马狂奔,我们玩累了,就躺在青葱的草地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很是漂亮。

    我靠在他的怀里,笑着问他是否快乐满足,可他没有回答。

    我猛然抬头,慕容谦的脸渐渐变了,他变成了另一个男人,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脸,他说话的声音让我觉得那么熟悉。

    他说,沈汐,你这辈子都是我齐恪的东西,你尽管逃吧,那会让一切变得更加有趣。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做这个可怕的噩梦,我明明知道这是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