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听奥利凡德的话

    他们三人在奥利凡德魔杖店前停了下来。

    这家商店看起来又小又破，石头檐角上刻着的石像都裂开了，看起来很快要支离破碎。

    门旁招牌上的金字也已经剥落了一大半，上面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蒙尘已久的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橱窗的背景层层叠叠，模糊一片。

    德拉科先推门进去，箫洛吃惊地看了一眼这家店，然后又回身看了看川流的人群，似乎犹豫着要不要找点什么防身的东西带上然后再进去。

    Vio也不勉强他，自己先走了进去。德拉科看见她进来之后，没有看见箫洛，于是又走出门去。

    很快，箫洛跟着他走了进来，开心地四处打量。

    Vio没有看到奥利凡德，这也是她第一次来魔杖店。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店堂后面老有阵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如同风铃。

    厅堂被入口分成了两个空间，一个空间相对小一点，但是因为只有一个估计是用来收款的柜台和一排等候用的座椅而显得宽敞。

    过道另一边的空间则因为那些成堆码到天花板的将近几千个狭长的纸盒而显得令人透不过来气。

    很容易看出来，那些就是等待主人的魔杖——它们积余的数量很客观。

    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橱窗被挡的严严实实——难怪Vio在外面看的时候发现橱窗里只摆着一根魔杖，通向橱窗的路都被挡了起来，更换样品显然遥不可及。

    他们耐心等了一会儿，过道尽头的风琴褶布帘自己滑向了两旁，露出一个出口来，里面走出一个老头。

    “下午好。”老头用与他不是很相称的轻柔声音同他们简略地打了个招呼。

    他那双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明亮的杏月，挨个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三个人。

    “您好，奥利凡德先生。”德拉科看了Vio和箫洛一眼，像一个首领一样接话。“这个男孩需要一根魔杖，劳驾。”

    “哦，是的，是的。很明显，那种渴望拥有未知事物的欢腾——你和这位马尔福少爷有亲戚关系吗？”

    奥利凡德先生瞪着他那对银白色的眼睛，看向德拉科，“去年你从这里拿走的那根魔杖，用起来还趁手吗？我记得，恰好十英寸长，山楂木杖身、独角兽毛的杖芯，不怎么有弹性，但结实。”

    “还不错，您说过，魔杖挑选主人。我和我的魔杖，眼光自然都无可挑剔。”德拉科说。“他和我，也没有亲戚关系——”

    “噢，这样······交给我吧，您和这位小姐，可以去旁边等一等。”奥利凡德先生说着，用锐利的目光扫了箫洛一眼，箫洛紧张的额角汗涔涔。

    德拉科点点头，转身去另一边等待的座椅上坐下。

    Vio本想跟过去，但是箫洛趁奥利凡德先生不注意的时侯拉了她一下。

    她看到箫洛用口型对她说：留下。

    Vio于是推说自己不累。

    “好了，我们要开始了。你叫什么，先生？”

    “洛·箫罗姆。”箫洛轻声回答，他看起来很怕奥利凡德先生。

    “箫罗姆先生，来吧。让我看看。”奥利凡德先生从衣袋里掏出一长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你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左手。”箫洛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老头。

    “把胳膊抬起来，可以。”他绕着箫洛的周身都测量了一圈，从肩头到指尖，从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后量头围。

    他一边量，一边低声告诉箫洛：“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都具有超强的魔法物质，这也就是它的精髓所在。我们用独角兽毛、凤凰尾羽以及龙心弦——这可以确保每根魔杖的独一无二性。你知道，世界上从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那如果通过魔法把魔杖复制出来会怎么样？”箫洛好奇地问，他似乎受奥利凡德先生的影响，声音也很低。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此时卷尺正在自己活动着，测量他鼻孔间的距离——这使他嘴巴开合的尺度不能太大。

    奥利凡德先生正在货架间穿梭，忙着选出一些长匣子往下搬。

    关于这个问题，Vio也竖着耳朵听着，但有一瞬间，她很怀疑奥利凡德先生有没有听见。

    不过，他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转头看向箫洛，然后笑了起来——这笑声可让人不敢恭维，实在很像是拉风箱的声音。

    “麻瓜出身的孩子总是好奇心强，你可不是第一个问我问题的，不过，我恐怕是要成为第一个能解决你这种困惑的人。”

    奥利凡德先生抱出一摞盒子走了过来，很随意地捡起了刚刚自己滑到地上的卷尺然后扔到一旁。

    “先试试这根，山毛榉树和蛇神经做的，九英寸长，很柔韧。”

    箫洛接过魔杖随意挥了挥，但马上这根魔杖就被奥利凡德从他手上拿走了。

    “看看这根，桤木的，凤凰尾羽，七英寸，弹性不错。”

    箫洛嫌弃地看了那根魔杖通身缠绕的花纹一眼。

    他刚要去拿，奥利凡德先生观察到他的神色，又立即换了一根，“不不，再看看这根，用黑檀木和独角兽毛做的。八英寸半长，弹性不强但简洁有力。”

    箫洛刚举起这根魔杖轻轻一挥，杖尖便喷射出几道耀眼夺目的光线，跳动的光斑投到四壁上，在尘土飞扬的空气里留下清晰的尾痕。

    奥利凡德先生微笑着朝他点点头，然后把箫洛的魔杖装到匣子里，用亮闪闪的锡纸细致地包裹好。

    他一边往上固定系带，一边对箫洛说：“你看到了——每当你用一根不属于自己的魔杖想做点什么的时候，总不会像使用自己的魔杖那样得心应手。

    “而这里每一根魔杖，施法的原因都是在杖身和杖芯的组合——充满魔力的精髓。当你对它使用复制咒的时候，你以为它变成了许多根，实际上只不过是把原有的它分成了很多份而已——你还能拥有它，但实力却会大打折扣，没几个巫师会这么做的。”

    Vio有些失望，答案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魔杖没办法批量生产，售卖魔杖的店也如同小作坊一样生产——她原本还真的像箫洛这样想过：拿自己的魔杖作为原本复制出成百上千来，然后拿出去卖。

    她可不相信人人都会精挑细选魔杖，总有一些时候需要用几根备用的魔杖吧。

    但现在她这个计划泡汤了。想通过这个办法来挣钱买一些自己想要提前拥有的、不被其他人发现的道具，已然成为幻想。

    好在，她还有第二个切合实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