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咒日常
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上午，Vio都被米奇唤醒，然后被赶上三楼。 三楼大厅靠右边最后一扇玫瑰窗旁边有个角落，那里放了一张桌子，而且一定会摆好了一顿丰盛早餐所需要的一切：精致的瓷盘杯盏、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一小碟香酥嫩滑的rou片、两根沾好适量芝士的培根卷、两块煎蛋和三片全麦面包。 食物美味是Vio对于灵魂穿在哈利波特世界中最满意的一点。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家里，她从来不会发生美食短缺这件事。 但现在，再诱人的美食放在她面前，她也没什么胃口了。这种无力感不仅表现在用餐上，在三楼的这段日子里，前三天是她精神巅峰的时刻，但是第四天的时候，她实在不想再翻书架上的任何一本书了。 至于从龙嘴里掉落的钥匙，Vio已经完全顾不上了。她只能把它好好收起来。 如果梅林还活着，Vio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到他面前问一问，为什么世界上会有桑特瑞尔家族的这群先祖——Vio在几十个不同书架上抽出了几十本不同书，几乎每本书上都有一个隐藏咒语，而且是立即产生效果的那种——她不仅没有去掉那天夜里无意间碰到的塔丽娅的桃心魔咒，现在身上又多了几十个不同明显效果的魔咒。 他们就那么闲——没事就要发明魔咒放在书上、把后代拿来当试验品？ Vio其实也不是那么嫌弃脖子粗如象脚、眼睛看不清、五官肿大、遗忘速度快、左右混淆、没有味觉、能听见苍蝇振翅的细微声音······的自己，但是，自己看和别人看真的是两回事。 倒霉的是，她的怪样子被德拉科·马尔福看到了。 今天，米奇来楼上喊她下楼的时候，Vio正在看一本详细叙述了魔咒效果分级的书，她有预感，看完那本书之后，她应该可以解开自己身上一个左右混淆的方向咒，只需要练习几天，尽管为此她付出了身上长出鳞片的代价——她现在看的书上也有一个魔咒。 但是米奇打断了她的阅读。她看了看时间，才十点半，她还以为自己赚到了，反正可以明天看，今天可以偷会懒。 于是，她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之后，开心地同米奇一起下了楼。 因为桑特瑞尔夫妇、西格妮丝早就习惯了她的“新模样”，所以她在家中也就自由自在惯了，这时也是，她大摇大摆地下了楼，正准备绕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甜品——身后传来的一声嗤笑让她的大脑瞬间短路。 她僵硬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听力异常灵敏，使得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默默在心里问候了德拉科几遍之后，她迅速地双手抱头拔腿就向楼梯跑去，打算避开和德拉科正面接触。 谁知道，她的爸爸mama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Vio眼看着就能跑上楼梯的时候，桑特瑞尔先生喜气洋洋的声音如炸雷一样在Vio耳边炸开了：“Vio，你来得正好，卢修斯和纳西莎带着德拉科来我们家做客，来见一见客人吧。” “我······还是不用了吧······会吓到——”Vio一边抓紧时间又登上了几步台阶，一边解释。 岂料热情的桑特瑞尔夫人快步走了上来，拉着Vio的手，直接把她带到了身后小客厅里的三个人面前。 “日安，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夫人，德拉科。”Vio深深吸了口气，豁了出去，抬起头尽量笑得正常一点，跟面前忍俊不禁的一家人打了个招呼。 卢修斯和纳西莎笑着点点头，德拉科嘴角扬起，愉快不已。 “好了，纳西，让孩子们自己去玩吧。”桑特瑞尔夫人说，“Vio，带着德拉科去玩吧。”Vio点点头，看向德拉科，后者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微微颔首，“那么有劳你了，桑特瑞尔小姐。” ······噩梦终于来了啊，Vio幽怨地看了一眼桑特瑞尔夫人，领着德拉科离开了。走过了两三个房间，她那卓绝的听力还是捕捉到卢修斯·马尔福的笑声：“又是你们家的那个书房？没想到现在那些魔咒还这么有效果，呵呵······” 德拉科一跟她走到花园里，就立刻卸下了之前在桑特瑞尔夫妇面前的那副礼貌的样子，肆无忌惮地看着Vio放声大笑起来。 “诶，真有你的，桑特瑞尔，你到底是在自己身上用了多少种魔咒？哈哈······这个是真的鳞片吗？是什么动物的鳞片？啊，你的眼睛最起码凹陷进去了三英尺！！你现在一定很羡慕金鱼吧——眼睛能凸出来的，这里，你身上的皮都堆在脖子上了吗······桑特瑞尔，你······” Vio忍无可忍地举起了握拳的手，德拉科立即闭了嘴，警觉地向后退了好几步。但是他很快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自己的行为。Vio叹了口气，松开手放到后脑勺上捋了捋头发。 她虽然觉得只是吓唬吓唬德拉科不解气，但是马尔福夫妇还在这儿，万一没掌握好力度没找准位置，德拉科脸上又挂了彩，马尔福夫妇一定不会再放过她的。 “德拉科，你过来，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Vio快速地堆出了一副自认为有魅力的笑容，向德拉科招手，示意他走近点。 但德拉科身子一抖，看着面前眼窝深陷、五官肿大还龇着牙并且还露出······那种笑容的女孩，怎么也不肯到她近旁，“桑特瑞尔，你想干什么？” “只是领着你参观一下我家，你不愿意吗？——没有危险的，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袭击你，对不对？你不会连和我一起走路的勇气都没有吧？”Vio故意加重了袭击的语气。 德拉科皱了皱眉，“拙劣的激将法对我没有用了，桑特瑞尔。我只是没有看出有这种必要。不管我们的父母如何亲密，我们终究是敌人，不是吗？虽然记不清之前你到底是怎么联合波特一起骗我半夜去塔楼上，但这件事我可绝不会忘记。” 他顿了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Vio，又嘲讽地扯起嘴角，“在父母亲面前做做样子就好，只有你和我的时候，再伪装不是很可笑吗？” 德拉科的眼神冷冰冰，就像利剑一样直刺入Vio心底，Vio猝不及防地感受心里一颤。 她怎么把斯内普拿走德拉科记忆的事情给忘了？ 这下好了，之前好不容易和德拉科建立的友好关系就像沙上城堡，一夕之间被海水冲的一干二净，不留一丝痕迹——但似乎也不准确，他们之间明明还被斯内普设置了一个解释不清的误会。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Vio努力重新振作起来，对德拉科“友好地”笑道。 “不过，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德拉科犹豫起来，他看着Vio，她到底是怎么往自己身上弄了这么多魔咒？这些魔法看起来还挺高深，至少不是一个一年级生能够施出来的。而且，桑特瑞尔夫妇对她身上的这些东西都视若不见，看来其中有很特别的原因了。 “······我警告你，桑特瑞尔，如果这次你再敢耍什么花招。我会把上次的屈辱和痛苦还给你。”德拉科斩钉截铁地说。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Vio笑一笑，自动略过了他的警告。 德拉科会对她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吗？她可不信。他只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少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