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草原上飞出了一群秃鹫
“你叫什么名字？” “回领主大人的话，我叫亚撒。” “你以前打过仗？” “没有！” 亚撒连见过打仗都不敢说，这个大陆太奇怪了，不过能跟在蒙得里安的身边，他能更快地了解这片大陆了。 “从今天起，你就作我的贴身侍卫吧。” …… 从蒙得里安口中，亚撒知道了，那天晚上攻击他们的是附近三百多公里外的一个领地，他们的领主叫霍森。 他的领地很小，大约只有蒙得里安领地的三分之一大小，人口也就更少了。 原本他们两家的争夺都是蒙得里安胜出，而霍森的领地也被他吞并了近一半，可自从三年前霍森的士兵好像变厉害了，蒙得里安连连失利，不断后退，夺到手的领地被霍森重新夺回不说，还损失了大片自己领地。 “领主大人，我们的士兵为什么都不修炼斗气和武技呢？” “斗气？” “什么是斗气啊？” “这，这个……” 蒙得里安一脸茫然的问话，让亚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同时也让他陏闷到了想哭的地步。 本以为自己只是那里出了点问题，斗气和魂力被暂时禁锢而已，可蒙得里安竟然不知道斗气是什么，这可就有点危险了。 “你怎么啦？” 蒙得里安看到亚撒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不少，出于关切问了一声。 “我没什么，那武技呢？” 他还是不死心，斗气不知道难道武技也会不知道吗？不过亚撒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因为从前几天的战斗中，他看得出，不论是双方的士兵还是军官，都没有一点武技基础，全凭强壮的身体拿着武器毫无章法的乱打一通。 “看来，你真的是在山里待得时间太长了……” “大家都知道我和霍森都是领主，可谁又知道我们其实都只是一群可怜的蝼蚁而已。你看看。” 蒙得里安说着拿出一个皮袋子，递给了亚撒。 接过袋子，在蒙得里安的示意下，他打开后，看到的是不足一百之数的金币。亚撒还是不解。 “就是普通士兵所修炼的武技功法都需要上万枚金币，可你看看，就这点家当，我们习得起吗？” “可是……”亚撒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是想说为什么我会这么穷吗？” 亚撒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也只能这么回答了，其实他还有很多的疑问，但得一样一样解决呀！ “唉！就这点金币还是上千条生命换来的，十几年了，我从来没有动过它们，再说也没地方去用。” 原来，蒙得里安和霍森的领地，是暗大陆最北方的一片很小的荒原，而在荒原与其它领地中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野兽草原。 而再向北他们只知道那是一片常年被黑雾笼罩的地方，他们从不敢踏入一步。 十五年前，蒙得里安继承了领主之位，想要改变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想要让自己的领土繁盛起来，让自己的士兵强大起来，于是就带着两千名士兵，带着几十大车兽皮和土特产，想要穿过野兽草原…… “巴土鲁快点，再有几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返回领地了，叫大家加把劲儿！” 带着几千枚金币和一些购买来的物品，蒙得里安是多么的自豪，祖祖辈辈的贫瘠生活终于要在他手上终结了。 虽然一路上损失了十几名士兵，可与巨大的收获相比，还是值得的。 眼看着就要走出草原了，意外发生了。 成群成群的野兽，发疯似的对他的车队发起了攻击，很快，蒙得里安和他的士兵就被淹没在野兽的浪潮里。 为了保护蒙得里安，士兵们完全是自杀式的攻击，等他冲出草原时，身边仅仅剩下了五人，所有的物品全都扔在了草原，整袋整袋的金币散落在了草原上。 蒙得里安回想着这段让他一辈子也难以忘怀的经历，虚弱的身体愈发显得不支，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亚撒完全想像得到当时的惨烈场面，怔怔地望着蒙得里安。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大陆呀！ 扶着蒙得里安躺下后，亚撒失神地回到了住处，到底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走出这里，去寻找回去的办法，或许是先想办法恢复自己的力量。 可问题摆在面前，就他目前的情况想走出野兽草原，那想都不要想，他不会幻想着野兽会对他的皮rou不感兴趣。 …… 亚撒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带了一些rou干和清水，还带了一柄制作粗糙的长枪。 高及腰间的枯草，随风摇摆，野兽的嘶鸣伴着呜呜的风声，此起彼伏。 为了不引起野兽的注意，他尽量地压低身体，穿行在野草丛中，还好边缘处野兽不多，速度还稍微快一点儿，但每天行个二三十里也就到了极限。 三天下来，亚撒都感到自己明显瘦了许多，白天提心吊胆的穿行在野草之中，晚上根本就不敢入睡，还要时时转移休息的地方。 勉强撑到了第七天的时候，亚撒实在没有力气赶路了，软软地躺倒地草丛中，望着天空中不时飞过的各种巨鸟，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 躲在草丛中，可以躲过野兽的视线，却难逃空中的眼睛。 一只双翼展开足足过丈的秃鹫，张开一对钢钩似的巨爪，临空而降，它的目标显然是仰躺在地上的猎物。 长枪斜斜地躺在身边，亚撒却没有拿起它的打算，他甚至已经能看到秃鹫眼中的自己。 尖利的钢爪穿透了裹在身上的兽皮，钻心的剧痛让他真想大喊出声，可他不能这么做，他要等，等一个一击制胜的机会，如果失手，下场…… 秃鹫轻松的制服了猎物，而且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猎物，坚硬如铁的巨喙啄向猎物的头部，那是它最喜欢的方式，特别是那两颗乌黑的眼珠，吸引了它所有的目光。 腥臭的气味轻易地钻入了亚撒的鼻孔，深邃乌黑的眼睛终于射出了一丝光亮，在昏暗的阳光下宛如一道闪电，劈入了秃鹫的眼中。 猩红的大眼瞬间暴发出强烈地抗拒，巨喙一点一点地接近着，就在已经靠上亚撒眼皮时，停住了，双眼痴呆地望着亚撒。 高大的秃鹫静静地站在亚撒身旁，就如同一名忠诚的卫士，警惕地看着四周，而亚撒在将最后一道指令送入秃鹫大脑之中时，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这绝对是一次冒险，而且是九死一生的冒险，天可怜见，他成功了。 借着刚刚恢复的一丝魂力，瞬间摧毁了秃鹫的意识，强行输入了自己的命令，从今以后，这只秃鹫将成为他的仆从，他真得很想当面谢谢安格拉，教给了他驭兽的方法。 七天的精神高度集中，终于让魂力恢复了一丝活力，亚撒其实是在赌，因为他现在的魂力只能逸强逸出体外三寸多点，不过现在来看，他真的是赌对了。 坐在秃鹫背上的亚撒，不必再担心地上的野兽，终于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了。 …… 随着朝阳的升起，一群秃鹫飞出了茫茫草原，降落在了阿尔其小镇外的草地上。 “秃鹫！” “大家快看，秃鹫，那是秃鹫！” 镇子上的平民惊慌失措地指着缓缓落下的秃鹫群，这简直就是灾难，这么多的秃鹫，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会死在它们尖利的钢爪下，成为它们腹中的美餐。 镇子上唯一的一名地级武者，闻讯急匆匆地赶到了镇口，远远地望着足有上百只的秃鹫群，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三五只秃鹫他可以轻松应付，十来只秃鹫他只能勉强自保，可现在是上百只，怎么办，难道任凭它们在那里歇够了，然后冲进镇子里，把一切可以活动的生物在爪下撕成碎片吗！ 可他的使命不容许他无动于衷，那就只有在他死去后，各安天命了。 阿尔其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已经预见到了镇子的命运，一个个活生生的婴孩被巨喙叼起，一点一点地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