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得以的苦衷
陈世美可是没忘了，当初刘大海说是由衙门承担，可不是由他自己，这笔费用，刘大海肯定会想法设法上报了吧，不过，陈世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等葬礼过后，定要去那老婆婆。 此时，衙门内府，刘大海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喝着茶水，师爷站在一边拿一把蒲扇弯腰屈膝的给刘大海扇着风，身前跪着一便装衙役。 “小王，怎么样，那张二虎回来没有。” “回大人，小的不曾在张虎看到那张二虎，不过见到了吴能，那吴能说今夜张二虎应该能回来，小的便将大人的话原封转告吴能，让那张二虎明日晚上过来。” “嗯，你先下去吧。” 小王离去后，刘大海放下手中茶杯，双眼微眯，食指不停地敲着桌子，慢慢说道：“这个张二虎，害的老子出了这么多钱，一定要从张二虎身上十倍讨回来。” “老爷，这事好办，我们可以从那张二身上捞到不止十倍好处，因为这次，那老太婆必定会将张二虎上告......” 刘大海和师爷对视许久，突然“哈哈”大笑。 第二天陈世美早早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去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匆匆朝着那位老婆婆家中赶去。 老婆婆住的房子有些偏僻，在城北的边缘地带，是一栋很旧的房子，不大，只有一个主屋和两个侧卧，配上一个不大的院子，房子四周全都是一些老旧的房子，有些破旧房屋已经坍塌，住户都已经搬走，只剩下老婆婆一家。 院门上还贴着白纸，整个房屋弥漫着悲伤的气息。门只是关着，院子里很乱，似乎还能听到那老婆婆看着自己女儿入葬时撕心裂肺的哭声。 陈世美顿感一股酸楚涌上心头，轻轻推开房门，老婆婆正倚在桌子上睡觉，怀里紧紧抱着女儿的画像，眼角还挂着未干涸的泪滴，双眼凹陷，似乎是一夜未睡，屋子里的摆设很是简单，家具都已经很旧，一些家具已经掉漆，泛黄，映衬着老婆婆那凄凉的身影。 陈世美没有打扰老婆婆，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安静的看着老婆婆。没过多久，老婆婆便传来鼾声，只是眉头却一直紧皱，脸上的悲哀之色尽显无疑。 转眼到了中午，陈世美肚子传来一阵咕噜之声，陈世民摇头苦笑，伸了个懒腰，坐了一上午腿脚都有些麻木，便到活动了活动。 本来想亲自下厨做午饭，但厨房一团糟，收拾起来也很麻烦，而且能做饭的材料也很少，陈世美只好跑了四五里路买了些饭菜回来。 回来的时候老婆婆还在睡觉，陈世美轻轻摇醒了老婆婆，如果老婆婆再不吃饭身体肯定会吃不消。 老婆婆慢慢睁开眼睛，阳光有些刺眼，老婆婆赶紧用手遮挡，过了好一会儿，才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吃了一惊。 “啊，你是谁？” “老婆婆莫慌，我并无恶意。” “哦，你有什么事吗。”老婆婆有些落寞的说道，老婆婆心灰意冷，不知道眼前这个书生想干什么，但也没心情去想那么多。 “老婆婆，你先起来吃点饭吧。” “你吃吧，我不饿。”老婆婆拿起女儿的画像，两行热泪又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陈世美心中微痛，只好上前劝阻：“老婆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 老婆婆没有说话，画像紧紧贴在脸上，眼泪止不住的流过脸颊。 “老婆婆，不管怎样，先吃些饭吧，我这次来，就是来帮您写状书的，和您一起状告那张二虎。”看着抽泣不止的老婆婆陈世美只好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再这么下去，不知道老婆婆要哭到什么时候呢。 听到陈世美的话，老婆婆眼神闪现一丝明亮，脸上充满激动之色，突然“扑通”一声，直接跪在陈世美面前。 陈世美赶紧去扶老婆婆，奈何老婆婆只是摇头，并不起身。 “老婆婆，你这是如此，有话起来说，你这一跪，当真是折煞小生了。” “不，恩人，老婆子活不了多久，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女儿惨死，不能将凶手归案，恩人能帮我这个老婆子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公子如此大的恩情，只怕老婆子无以为报啊。” “老婆婆言重了，我也只是一介书生，并无多大能力，但我会尽力帮您的。”陈世美握住了老婆婆那充满褶皱的手掌。 老婆婆语噎，重重的说了声“谢谢。”在陈世美的再三劝说下，老婆婆终于起身，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看向陈世美的眼神多了一丝欣慰，隐藏着深深的感激。 陈世美吃的很少，他身上银两不多，只能少买了一些。估计是心情恢复了一点原因，老婆婆吃饭狼吞虎咽，看来，老婆婆是饿了很久。 从老婆婆家中出来，已近黄昏，陈世美心里乱糟糟的，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看到那位姑娘会有一丝愧疚。 原来，这老婆婆姓李，女儿叫李晓倩，李婆婆身体一直不好，要靠药物维持，那晚李婆婆旧病复发，李晓倩慌忙出去借钱给李婆婆抓药，奈何四处借不到，由于出来的时间有些长，放心不下李婆婆，便想要先回家中看看李婆婆再说。 知李晓倩心中着急，慌慌忙忙的往家跑，正好不小心撞到那吴能，谁知那吴能看到李晓倩长得俊俏，便是起了歹心，这才有了吴能拉着李晓倩进胡同之事。 当时陈世美和吴能争执之时，李晓倩一怕吴能报复，连累了母亲，二怕自己长时间未归李婆婆病情加重，便是收下吴能银两匆匆去药铺为李婆婆抓药。 陈世美自嘲一笑，当时自己还认为这李晓倩不懂感恩，甚至连话都不敢说，现在看来，自己是真的错了，这李晓倩，也是有不得以的苦衷，也难怪，当时看到李晓倩的尸体，会产生那种愧疚感。 而陈世美从李婆婆所说，阴阴猜测到那张二虎为何会找到李晓倩，对其下手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