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死人的脸
周擎苍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小路，想甩开他的手，但是却发现被他死死的捏着，一点儿都不松开。【】小路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笃定，也没有了先前或是或是邪恶或是伪装的笑意，此时此刻的男孩儿带着稚嫩的无助，不安地想内锁着脚尖，破损的衣服上满是斑斑的血迹，他像一个刚从恶魔庄园里逃出来的迷路天使。 可周擎苍依旧大力地甩开了男孩儿的手，他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男孩儿此刻的情绪是真的还是装的，自己现在已经身陷囹圄，绝不能再添一个大麻烦，况且，还是一个危险的大麻烦。 周擎苍大步流星向工厂外面走去，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飞起的尘埃和灼人的热度一样让人躁郁，周擎苍紧皱着眉头，没有停下脚步，抑没有回头看。 “喂！”一声清亮的叫喊声划破了周围的烦闷。 见前面的人并未理会自己，夜央又喊了一声，“喂！死大黄！” 周擎苍还是没有理会身后的人，继续向前走着。可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身后没了喊声也没了脚步声，真是怪了，那女人没跟上来吗，周擎苍回过头一看，发现自己身后空空如也，别说也夜央了，连小路也不见了。他有点儿没缓过来神儿，明明刚才还在原地，怎么就悄声无息的消失了？自己绝不可能一丝异动都发现不了的，周擎苍回到了原地，张望了一圈儿，又搜查了可能藏匿人的地方，没有，完全没有，什么都没有，两个人像升华的气体消失在了空气中。 周擎苍烦闷地用手使劲地砸向了墙，一下，两下，呯呯作响，手上也涌出了血丝，可是现在这是排解压力的唯一办法了，太多的事情压在他的身上，心上，让他无法喘息。 “大黄，你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穿过了周擎苍的耳膜，他觉得曾经听起来无比吵闹无比讨厌的此时竟如此的清脆悦耳。 夜央拉着小路的手站在他面前，夜央已经穿好了她原来的衣服，除了头发凌乱的披散着看不出刚才有经历一番生死搏斗的迹象，灰头土脸可是一双灵动的眼睛还是如此清亮，而旁边的小路则是一副乖巧的模样，精致的面庞透着羞赧和不安，紧张地裹着手指看着周擎苍。 “你找不到我，生气了啊？”夜央显然是看到了周擎苍暴走砸墙的一幕，她觉得好笑，存心逗逗他。 “没有。”果然死木头就是死木头，打死不认。 “别担心啦，我和小路去取我的东西了，喏。”夜央伸手给周擎苍看。 是相机，她从医院出来就一直随身携带的。 “铃铃铃铃……”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周擎苍感到口袋里有震动的感觉，拿起来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看，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自己这个手机存粹是为了记一些备忘录用的工具，一年之内打的电话都屈指可数，知道他电话号码的人除了三五个同事再无其他人。 周擎苍不知怎么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接起电话，里面是一片杂音，“快把他弄过来，快，不是他……是那个病人……” “喂？” “啊！周医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声音，喊他周医生的，那一定就是医院内部的人了，而这个声音他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我是李意晴！”听到这个名字，周擎苍一瞬间想起在医院里拿起枪威胁黑衣人们的那个小护士，声音也是她没错。 “怎么了？” “周医生，出事了，我打电话就是一定要告诉你，千万不要回医院里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回来，这里……”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响，周擎苍隐隐约约听到了类似于尖叫可是还不那么清晰的声音，让人觉得浑身发麻。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又被重新接起，“刚才有医生过来了，我小点儿声说，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就好了。自从那天医院里的枪击案之后，所有的医生和护士们都没有工作状态，人心惶惶的，而且发现那天死在医院里穿着医生衣服和那些持枪的人发生枪战的，并不是我们医院里的医生，现在也没有确定他们的身份，现场调查也没有任何进展，警察们都只会含糊其辞，没有一个说法。可是可怕的事情并不只是这个……” 周擎苍听着电话里的人声音发颤，她深吸了一口气，应该是镇定了一下情绪，才又缓缓开口，“我们医院又从分院掉过来了好多医生和护士，说是为了调整院内的整体素质，让我们尽快摆脱害怕的情绪，尽管和这些人不太熟，可是几天的接触之后我还是能辨认清他们的脸的，就在昨天，昨天……重症病房的癌症患者突然病情恶化，抢救无效凌晨死亡了，我当时在场亲眼亲眼看到他咽的气，是零点十二分。可是……今天早上，我上班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医生，竟然是和死去的人有着同一张脸！” 说到这里李意晴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周擎苍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 “我没有！绝对没有！”李意晴突然很激动，“我为了证实我没有看错，我还特意去了停尸房看了凌晨死亡的那个人，因为那个变成死去人脸的医生就是在夜里抢救他的那个，我发现……死去那个人变成了和我一起抢救的医生……” “那个医生……是从分院调过来的？” “是的，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大家都忘了他的脸？我问了好多人，所有的人都说我应该去好好休息了产 （本章未完，请翻页）生幻觉了，说这个医生一开始就长这个样子啊，可是我绝不会记错，绝对不是，这张脸，绝对是死去的那个人的！”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今天的时候又有一个病人在手术的时候突然有急性并发症死亡了，我和负责给他做手术的医生一起清理的手术用具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脸又变成了刚刚死去人的脸，灰白，眼神直勾勾的，我吓坏了，马上跑了出来，又疯了似的告诉其他人，可是大家的反应还是和第一次一样，说他以前一直是这个样子，说我精神不正常了……我实在是受不了，现在医院里已经有五个医生变成了死人的样子！在这样下去，医院里会不会变成坟墓，医生全部都是死人？周医生，你千万不要回来，我觉得医院里好像还哪里不对……我还发现了变成死人的脸的医生，好像在一起密谋着什么，我……” “马上离开医院。”不知道为什么，周擎苍相信她的话，他觉得事情蹊跷，还是让李意晴尽快离开比较好。 “你不用担心我，只要你安全，不回来就好，你听我继续说，今天早上有一个女警察来了医院里，自己一个人，便装，要我带她进停尸房里，我拒绝了。可是她亮出了证件，说她要做线索排查，我对她说最近没有因为凶杀案死去的人，她瞪了我一眼，我突然觉得后背发麻，我回头一看那五个有着死去人面孔的医生正死死地盯着我！我吓坏了，正愣神儿功夫，那个警察就不见了。” “她，是不是叫方可儿？” “证件上……好像是姓方！你怎么知道的！”李意晴感到很诧异。 “你马上回家躲起来，这几天都不要去了。” “恩，我知道了，你也是啊……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李意晴哑着嗓子，幽幽地说。 这时，周擎苍突然听到一阵尖叫，“怎么了？” “不知道啊，那边传过来的……啊！” “啪”，电话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李意晴的尖叫更加的刺耳，随即就掉线了。 周擎苍再往回拨得到的只是一片忙音。这个离奇的事情，绝对和那个“假可儿”有关！ “医院出事了？”夜央隐约听了个大概，担心地询问道。 “恩。”周擎苍把手机收进兜里，从兜里拿出了“ce实验专用”针剂的数量，向工厂外面走去，小路和夜央亦步亦趋地跟着，可是周擎苍没有理都没有理他们两个，走了很久之后，周擎苍拦到了计程车，迅速坐在了里面把车门关上。 “到圣辉医院。” 夜央和小路在后面刚追上来，神情错愕地看着周擎苍绝尘而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