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小骨朵儿.梦天歌
三个月下来,就是这样以拳而走,张钺感觉,自己身上多余的脂肪,赘rou,都在这种似乎缓慢打熬的过程中,消耗殆尽。自己的身材,比较之以前,更加的匀称。挥拳运腿之间,比以前更多了一份流畅的感觉。 而让张钺感觉收获最大的是,精气神仿佛更加的集中,清爽。而这却是一种无法具体去描述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力量,自己的精气神,都随着这三个月的一步一步的走,而一点一点的深入到了自己的筋骨,五脏,血rou之间。 而后期每天给自己加的料,那就是用龙形轻功的领悟,玩命追火车,更让他有了深一层次的领悟!有一次,他的手抓在火车上体会一种御风而行的感觉时,一不小心过了头,火车要过一段很狭窄的桥段的前几十米他才发觉。 那一次,是他感觉,自己这一生,最接近死亡的一次;这种接近,近乎是魂飞魄散,而不像汨罗江里那次那么温和!侥幸,他还是活下来了! 从来到青藏铁路的第一天算起,那时已经是金秋时分了,而此刻,已经踏入了冬季。 入了藏,更加的感觉到了天气的寒冷!特别是当夜幕之后的那种刺骨,加上刀子般的寒风,也是让张钺吃尽了苦头。 但是,却让张钺感受到了一种乐趣,一种融入大自然的乐趣,一种与天斗其乐无穷的乐趣! 从始至终,张钺的身上,都只穿着那么一身衣服。而现在,这身衣服,却是与传说中的‘丐帮’的百衲衣颇为神似与形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周天未通,气未能运行于周身而自成有机循环系统,身体的潜在功能并不能完全的发挥出来,张钺并没有达到寒暑不侵的境界。所以,随着气温的降低,特别是入藏以来,张钺每天都是在硬抗寒冷。茫茫原野,呼救无门,只有靠自己,去生存,去寻找每一种可能让自己生存下来的方法。 一路前行,张钺的心境,更多了一层体会,那就是:生命,能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很多人无病呻吟,在寻找着所谓的幸福,而当遇到困境,无法达成自己想要的时候,就认为,人生已经暗淡;人生,没有了幸福。甚至认为上天对自己不公!更有甚者,竟然就那样窝囊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荒谬! 扯淡! 上天对每一个人的开始,都是公平的!因为,每个人最原始的生命,都是等值等价的,都是同样的宝贵! 后天的东西,那都是自己的轨迹;性格儒弱,承受不了打击,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要说自己的家庭,不要说自己的父母,不要说别人天生就在好的环境。 这都是借口! 是年轻人的借口! 说这些话的时候,这样想的时候,你多大了?你的人生,走了多少年了?你的人生,剔除意外,还有多少年?这些的时间,有多少种可能会发生? 当然,也许没有任何的可能发生。因为,你放弃了;因为,你不努力了! 天上掉馅饼,砸中的也是在路上的那个人! 张钺干保镖,接死活;闯军队封锁的宴厅;甚至傻乎乎的抱着石头走入了汨罗江的深处差点淹死;处处似乎都是在玩命!这,不是因为他在漠视生命,而恰好更是因为他明白了生命可贵这一道理。 他的行为,是在挑战,超越生命!是在超越自己原本已经定好的生命轨迹! 命运一定可以改变!否则,号称智慧民族的中华民族,就不会产生风水,算命,五行八卦等奇门之术!老祖宗们研究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就是为了破解,然后改变!改变是前提,是基础! 张钺的这一段天路行,更是一种超越!这段路途的艰辛,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个中三味。而这一段人生旅途,带给他的是: 他的功夫进步了 他的心志更加的坚定了! 他对人生生命的理解更加透彻了! 带着种种收获,张钺入藏,已经好几天了! 这样的天气,在藏区,已经是连草根都难找得到入口的了!饶是张钺功夫大进,却也是耐不住饥寒交迫! 什么是饥寒交迫? 就是天气能冻死你的时候,你没有衣服穿! 就是你快饿死的时候,你还是没有东西吃! 张钺此刻,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一种再次面临死亡来临的状态。 昏昏沉沉之下的他,在意识的指引下偏离了铁路区。为他知道,在西藏这样的地方,铁路区旁边有人聚居的可能,实在是太低了! 不得不说,张钺的意志和心志,确实得到了不一般的磨练,也超越了普通人很多!在眼中出现了人烟的时候,他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意志一松懈就晕了过去,否则,这样的区域,这样的天气,他几乎还是必死无疑! 他是连倒带爬的,一步步的向人烟区靠近的。直到他听到了似乎是惊呼的声音,朦胧的眼中看到的有人向他的方向跑了过来,他才干脆的昏倒过去! 朦胧中,似乎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强争着打开自己的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朦胧。缓缓的适应过来,才看到一张小脸蛋,扑闪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在看着自己。 小女孩,六七岁的年龄,带着个帽子,小脸蛋上的高原红,更加增添了几分可爱。一双眼睛,纯真不带一丝的杂质,让人仿佛在面对着一汪清泉! “小meimei!”,张钺感觉自己的体力,似乎有所恢复,想挣扎起身,同时叫了一句。 一听他的叫声,小女孩睬都没踩,马上转身飞奔,跑出帐篷之外,然后听到的就是类似大叫的声音。 张钺一片愕然…难道自己很吓人吗? 等帐篷外面进来两个人,张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小女孩是去通知外面的人,自己醒过来了。 进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大概都是四十出头的年龄。 男的走到张钺跟前,用并不太标准的汉语说道:“汉族小兄弟,你醒了啊?那可太好了!你已经睡了整整两天了。现在看起来,脸色不错。” 张钺赶忙的说道:“大哥,您好!是你们救了我吧?谢谢你们啊!” 旁边女人接话道:“汉族兄弟,你那天可真是把我们吓坏了!我们的小骨朵发现你的时候,我们感觉你就快没气了呢!” 接下来,就是一些闲聊了,张钺大致的了解了这家人的情况。 藏语的发音他不懂,好在西藏这些年普通话还是普及到了的。所以,知道了主人家的汉语名字。 男主人:白云。 女主人:黑土。 这虽然让张钺想到了某小品中的男女主人公,但并不影响他心中的感激。 小女孩:小骨朵。 据说,这都是主人家某在上大学的女儿最后精确的帮他们翻译出来的。 主人家的祖辈,属于平民,一直是放牧为生,但却不是游牧,基本是定居在这个地方。 张钺自然也是做了自我介绍。别忘了,张钺以前是干什么滴!业务高手,还自己开过公司做过老板,加上有救命之恩,自然是马上和一家人就变的熟络起来。 直到小骨朵不声不响的拿了一面镜子过来,张钺也是被镜中的自己猛的吓了一跳!一帮人这才反应过来张钺的仪表问题! 但看张钺当时的容貌:头发略长,一缕一缕的打结,有的躺卧,有的倒竖,可用横七竖八予以形容;脸上乌黑东一块西一块,时不时的还路出一点正常肤色,也就是一张刚下井回来的矿工脸;加上‘丐帮’独门服装款式千疮百孔衫。 那个造型啊!就一个字,“瘪”! 白云拿了自己的一套衣服给张钺,反正是袍子,穿在身上,张钺也没感觉有什么合不合身的。 梳洗完毕出来,白云黑土都不听的赞叹。那意思是,不看不知道,洗干净吓一跳,原来张钺长的还挺俊朗的。当然,这效果,也是跟之前‘犀利哥’造型相比出来的。 从青海入藏,晒了三个月,张钺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高原红’,如果能配个高鼻子弯钩脸的话,那就一正宗藏族同胞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钺就留在了白云黑土的家里。他没想好下一步去哪里,同时,不能人家救了你自己好了撒丫子就走吧? 藏区原野的生活条件确实很艰辛,单单取水,都要到十多里地外,那天张钺洗澡用掉的水,都够白云黑土一家用上十天八天的了。这让张钺感到很内疚,就感受到了这一家人的浓情厚意! 所以,取水的重担,张钺主动的揽了过来。每天早上起来,当白云黑土出去放牧的时候,张钺就拿着根棍子,挑着两个大桶,走几趟来回,为白云黑土家取来可用水。 小骨朵儿只会一些简单的汉语字节,所以和张钺说话很少。但是张钺出现之后,基本上就跟着他了,这很让张钺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吸引力。 十多里地的来回,对小女孩来说,是难以承受的。但小骨朵儿就是想跟着他,白云黑土虽然劝阻,但也是拦不住的,所以很难为情。但当张钺,背着小骨朵儿以比他们平时快四五倍的速度挑着两桶水回来的时候,他们惊讶之下,也就释然了。 在这里居住的,并不是白云黑土一家,相连的帐篷,总共有好几十顶,将近二十家人。几天之后,张钺就将所有人家的取水任务都包圆了。因为张钺发现,这几十家人,大部分在家的,都是年纪偏长的。 据悉,年轻的,都出外打工;更多的是到大城市里烤羊rou串去了。 自己能做的,就做;能帮人的,就帮;所以,几十家人,都非常的感激张钺,同时也感谢起了白云黑土一家人。毕竟,张钺是他们家弄回来的。 所以,张钺基本上就过上了半天取水,半天带着小骨朵儿跟随白云黑土一起放牧的悠哉日子,并且乐此不疲。 更蓝的天,更白的云,更广阔的天地;这是在张钺的家乡和他走过的地方所没有的。加上异乡的那种风土人情,让张钺的心境,似乎得到了另外一种充实和圆满。 有一天,脖子上骑着小骨朵儿的张钺回到居住的帐篷,发现多了一个人,正在和白云黑土聊着天。 一个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女孩。 小骨朵儿看见这个女孩子,马上挣扎着下来了,口里呼唤着就扑了过去。 张钺听懂了,小骨朵儿是在叫‘jiejie’。 把小骨朵儿搂在怀里狠狠的亲了几口,说了几句话,女孩子冲着张钺一笑: “你好!我叫梦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