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分歧
最终离叶还是把小白叫了回来，一行人行色匆匆的的趁着夜色跑路了。当然，必要的处理离叶还是做好了的，就像处理尸体啊处理尸体啊还有处理尸体什么的。 “预估时间，从他们得到信息，调查，得出结果，开始追杀我们，大概要三到五天，强力暗示并不是记忆篡改，更可况还有预言系法师的存在，我们最好在七天以内赶到迷踪海，不，最好还是能直接进入月夜森林。” 一路上这段话离叶不知道用不同的版本说过多少次了，要不是自知有愧艾诺莉她们都要造反了。 “我的仁慈可是很少的，别把我的一时心软当做好说话，别再有下次！” 这句话同样说了很多次，虽然不管怎么看都是嘴硬吧？所谓口谦体正直，呸！是口不对心！ “阁下不后悔吗？” 大概是被离叶不断的碎碎念讲得怕了，艾诺莉颇有点没话找话的问道。 “哈？后悔？后悔什么？反正他们早晚都会死，指不定我们前脚走后脚他们就去冥界报道了，我后悔个鬼？” “哎！” 看见所有人突变的脸色，离叶那些许的报复心理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不是我做的啊，”看到所有人的脸色看过来，离叶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所谓天灾**，**他们是享受不到了，天灾难道也要算我头上？找世界去，全是世界的错啊。” 艾诺莉她们当然不可能懂二十一世纪某著名校园爱情治愈动漫的梗，他们想的只是“回去”这么简单的念头，恐怕连回去后干什么都没在想吧。 离叶想也不想的阻止了他们。 “你们想干什么？回去？通知他们？” 离叶嘲讽的笑道。 “先不说你们要如何让他们相信，撑死骗他们说我会预言系法术，就算他们信了，你们知道是什么灾么？知道灾难范围多大吗？你们懂怎么让他们避灾吗？他们又能去哪里避灾呢？吃力不讨好外带还要被人看成灾星，有病才回去咧。” “……阁下您不是曾在某个故事中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对于艾诺莉的提问离叶的回答则是想都不多想半秒。 “对啊，可问题是我不修佛啊。” 似乎是为了加强自己的说服力，离叶还两手一摊，一副“没错就是这样”的表情。 “道理是一样的吧。” 离叶闻言眉头一挑。 “哟呵！嘴巴厉害了不少嘛，你这举一反三的能力要是能用在炼金术上我就更放心了。” 看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离叶不爽的撇撇嘴。带队伍就是麻烦，特别是一群不听话的聚在一起！还是以前的队伍好啊，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喜欢装嫩的老太婆，爱睡懒觉的大龙，一直面瘫的女神，一群各色的妖怪，节cao为负的鬼神，就属正儿八经的人类最少！ 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毕竟人类基数虽然大，但天资卓绝的确实不多，大多数都成了后援团，而且还会由于各种价值观之类的产生抗拒命令，就算服从了事后也会在心里留下疙瘩，有些更干脆！甚至直接发生反叛的行为！ 离叶一直很不理解，特么伤害敌人难以接受然后反了，好吧，反了就反了，反正正常战力不会缺失，总不见得反了还带着敌人残兵把原自己人杀个丢盔弃甲啊？嘿！别说，还真有！就有一次有个战力仅在离叶这些顶尖战力之下的一个家伙，不仅反了，还带着敌人把离叶这边后方杀了个大败！要不是旅者当时刚好回来，那后果简直酸爽…… 最后审问后知道的原因更特么神奇，把离叶都气乐了！这货居然是因为看到敌人的惨死动了恻隐之心，觉得大家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能一味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是对手是个幼体的魔神！魔神怕不怕？一出生就有相当于金仙的实力怕不怕？谈？别说他队友，就算离叶亲至都不可能同意，结果就是他觉得自己的朋友们变了，失去了爱心，失去了正义之心！结果就是一轮反杀。 不得不说，离叶听到这的时候简直就是“哎哟卧槽！”，一贯没什么表情的他都被气笑了！谈？要是有得谈tmd谁愿意打这种胜算不满三成的仗！？就算可以谈怎么谈？我们把世界都给你，随便吃，只要大家和平相处？滚他的！这和签了奴隶条约有个屁区别！ 反正自此以后离叶的队伍里是再也没有过“人类”这个物种了！妖怪？别看他们五大三粗，碾压式的揍一顿就比谁都老实。鬼神？一碗酒加一场架就是兄弟！神明？规则的代言人压根不会反。所以……离叶好久没带过人类队了，准确说，曾和他一起的人都好久没带过人类了。 话题扯回。看着所有人怀疑的盯着自己的视线离叶就不由的一阵作呕。所谓人类，不，类人种的天性，多疑，无论什么都想知道的自大。聪明的人离叶喜欢，但现在他们的表现让离叶把包括艾诺莉，精灵在内的所有人的好感度全部拉到了负数！恩，艾伯尔除外，这明显是个聪明人，不懂，那执行就行了，所以从头到尾他都只是吊在队伍偏后的地方一副“我在走神”的样子。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解释一下，还有，不要停下前进的步伐，敢停下我就回过头去搞大屠杀！” 说着威胁的话语，离叶率先向前走去。碍于他的威胁，所有人不得不犹豫着跟上。 “在谈明白我阻止你们回去之前，我要先给你们谈两个概念，因果和偶然，或者说因果和命运。” 离叶摇晃着手指淡淡道。 “所谓因果，简单点说便是类似于这样一个关系，我种了一个苹果核收获了一棵苹果树。” 看了看周围一群似懂非懂的家伙们，离叶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然后，偶然，或者说命运，就是我中的这棵苹果树的一个苹果掉了下去砸到了牛顿头上然后他发现了万有引力。” 看到周围的人茫然的表情离叶瞬间想通了什么。 “好吧，苹果砸到了一个法师头上，然后他发明了重力术。就结果而言这完全是个偶然，但真的是偶然吗？说不定在命运之中这个‘偶然砸到法师的苹果’是‘必然’会砸到这个法师头上的，而法师借此‘偶然发明了重力术’也是‘必然’会发生的，这就是所谓‘必然的偶然’，而我从种树开始直至法师发明重力术就是一段因果的完成。” 发现周围的人都是不明觉厉的表情，离叶叹了口气。 “大概意会就行了。那么说说你们现在做的选择吧。你们想要回去提醒甚至拯救那些人。从命运上讲他们是‘必然会死在这场偶然的天灾中’的，你们现在想要做的事用我家乡的话讲就是‘逆天改命’的一种，知晓了‘命数’去改变它。” 离叶嘲讽而鄙夷的“切”了一声。 “你们还真以为这是没有代价的？你们真以为可以‘不付出什么’的情况下拯救一大堆‘必死’的人？救一个人必死的人尚且会受伤甚至折寿，你们居然想救一村？救了之后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我们来假设下如何？” 离叶突然停下，用一种诡异而恐怖的语气说道。 “我家乡有这么一个电影，呃，故事，《蝴蝶效应》。其中有这么一段话：丢失一个钉子，坏了一只蹄铁；坏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骑士；伤了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斗；输了一场战斗，亡了一个帝国。” “那么我们就这么假设一下，我们救了他们，然后，根据因果，必须要付出起码是等价的代价。那个村庄，设它总计有300人。那么之后发生了战争，战前发现缺了点马蹄铁，然后那个村庄的人刚好就成了劳动力，接着由于村庄被毁，物资不足等原因，某个人一个大意下丢了个钉子，战争开始了，某个上场的骑士的马‘戏剧’的拐了，拐了的马把骑士摔了出去，然后骑士撞上了另一个骑士，接着一个连一个摔满了300人，这种情况下战争的结果不言而喻。国家，破灭，真是个喜闻乐见的好结局。” 离叶突然阴森的笑了笑。 “或许结局更恐怖也说不定，万一这场战争是‘地狱入侵’或者‘域外来者入侵’，而这场战争作为前哨战的话，呵呵呵！真是太有趣了！毕竟因果这玩意儿就和雪球一样，拖得越久滚得越大，要是是恐怖分子要‘核爆’地心那就更有趣了。” 离叶的假设把周围的人全部吓得不轻，但惟独艾诺莉一脸的坚定。 “可是依据阁下您所说的，我们回去救了他们说不定也是‘必然’的！” 离叶毫不意外的耸耸肩，这种幼稚到傻的问题他都懒得回答。 “艾伯尔。” “是。” 艾伯尔从后方走过来，颇有贵族礼仪的一笑。 “艾诺莉小姐，如果我们现在回去的话，那的确是‘村中的人必然会被我们拯救’……” “那还多说……” 艾伯尔伸手压了压，示意艾诺莉冷静下来。 “请听我说完，艾诺莉小姐，重点并非在‘我们是否必然去拯救他们’，而是在于他们‘必然会死于意外’。他们会死这件事是大人预测或者说就是预知出来的，我们身为当局人是没有力量干涉这事的，如果有其他‘局外人’预知了这件事并提醒他们离开的话那我们回不回去都无所谓，而我们强行去干涉的话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且，大人说过，拖得越久越可怕，这并非用来吓你们或者自己笑谈，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开始这段‘因果’，所以理论上的‘最低代价’是不存在的。” 离叶挥手示意艾伯尔退下，随后上前。 “以后这种愚蠢的问题别再问出来了，简直有辱炼金术士的身份。好了，我们继续前进。就算人死没了掏出我们的那点事也不过是多请个亡灵法师的事情，该跑路还是要跑的。” 大概是由于离叶的打击，队伍里的气氛闷闷不乐起来。这时候离叶真的很怀念以前的队伍气氛，一帮子没良心的完全无视他的冷面孔到处嗝屁聊天，吵嚷嚷吵嚷嚷的。 不过离叶这次不打算去缓和什么气氛了。如果这都习惯不了，不仅跟在身边是他的累赘，也是对他们的祸患。离叶还不觉得自己可以没良心到随便坑跟过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