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狭路相逢
小鬼子这个尖兵想法很好，只是碰见了不按套路出牌的张岱夫。早在鬼子近身之前他就偷偷地把刺刀斜向上伸，等鬼子跃起的一霎那，趁着中门大开之际，双手握紧刺刀用力从地上弹起，整个人扑入鬼子怀中。 前冲的力量加上鬼子下落的惯性，使得刺刀毫不费力地从鬼子的前胸刺入从后背穿出，一刀毙命。 张岱夫一把将压在自己身上的鬼子推开，起身在鬼子身上摸索了几下，翻出不少好东西。看着远处人影僮僮，明显是鬼子后续部队，哪敢再行耽搁，拽着鬼子的步枪就往村里跑。 “啪勾”，鬼子的枪声响了，看来鬼子发现了被杀的尖兵，不肯再掩饰行迹。跑动中的张岱夫并不是笔直的路线，而是七扭八歪的跑着，听到枪响忙向街道的角落里隐藏，借助地形的掩护很快消失在周老爷家的门口。 涂海早在第一声枪响就醒了过来，急忙将弟兄们唤醒，正忙着收拾枪弹，准备战斗的时候，张岱夫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班长，鬼子来了，已经到了村口，影影绰绰很多人，咱们赶紧撤吧！” 涂海急了，村口都出现敌人，那唯一的出路被堵上了，不拼命还等什么？ “弟兄们，跟鬼子拼了！”持枪就要向村口冲去，被张岱夫一把拽住。 “班长，先别忙着拼命，大家跟我来！”张岱夫率先向村后跑去，涂海等人将信将疑地跟着向后跑。隐约听见村口的狗叫得很凶，说明鬼子已经进村了。 村后也是环绕的河水，江南的四季雨水丰沛，河水较深，并没有任何桥梁，平日里几乎无人问津。当初在这里建设家园的先辈们肯定考虑到了防御的因素，特意只建了一座沟通内外的石桥。 涂海等人跑到这里，突然发出一阵欢呼，张岱夫连忙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免得引来鬼子的追兵。 涂海高兴地锤了张岱夫一下，小声说道：“好小子，你可真机灵，居然想到在这里放了一艘乌篷船。” 张岱夫嘿嘿直乐，美滋滋地说道：“我这也是临时想到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不就用上了么！” 众人鱼贯上了船，有会行船的弟兄自告奋勇摇着船橹载着大家向对岸划去。一河的碧水倒映着点点星光，浆声欸乃中靠了岸，大家迅速地下了船。有弟兄要将船凿穿被张岱夫制止了，他可不想明日失了船的人家将他这个窃贼骂的狗血喷头。 走了很远，大家仍能听见身后村庄里隐约传来的枪响，整个队伍心情都很沉重。鬼子的德性大家都知道，这不定又是哪户百姓遭了殃。张岱夫跑着跑着，忽然觉得天光仿佛亮了许多，猛回头看去，已经离开很久的村庄那里燃起了冲天的火光，在黑夜里十分的醒目。 “这帮该死的鬼子！”涂海也看见了这个景象，忍不住恨恨骂道。大家刚刚受到村里人的盛情款待，转眼又因为自己等人的原因给村子招来祸端，内疚不已。只是想凭着目前这几个人手与鬼子大队人马为敌，无疑是痴人说梦，毫不现实。 “走，不要回头，总有一天我们会报这个仇的！”涂海语气坚定，回头看了看着火的方向，又扭头大步向前奔去。张岱夫虽然想为村庄的乡亲们做点什么，可自己一没有神功附体，二没有金手指、作弊器，也召唤不出什么变形金刚，只好无奈地跟在涂海身后跑着。 这一夜的功夫，大家跑出了很远，好在张岱夫揣了很多干粮分给了大家，方不至于挨饿。天近破晓时，通讯员告诉大家，过了前面的一个山隘口，就要到达部队的第一集合点——双泉镇。 越接近目的地，张岱夫越发感觉不妥。脑袋里警铃大作，仿佛离危险越来越近。这种情况只在鬼子尖兵要偷袭自己时出现过，难道前方还有更大的危险？ “班长，先停下。我觉得前方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先过去侦察一下再前进？” 涂海现在对自己这个手下越来越欣赏，以前还真没发现这小子的能耐，上了战场才知道越是在关键时刻，这小子越是能让人刮目相看。涂海听了张岱夫的话琢磨了一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小子的直觉太灵敏了。挥手叫停了队伍，让大家在这里等着，自己带着张岱夫去前面看看。 两个人慢慢地摸到隘口处，果然发现了不妥。这本来是个无人驻守的隘口，一条宽阔道路直穿而过，现在居然拉上了拒马，隐约有哨兵在把守。随着距离的接近，两人同时一震，“是鬼子！” 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一步，这似乎是鬼子的摩步化部队，路边还摆放着军车和三轮摩托车，确实比人跑的快，提前封锁了这个隘口。 “管他娘的，就差这一小段距离，过去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张岱夫恨恨地想着，向涂海那里看去，见他打了个后撤的手势，忙又和他慢慢地推了回来。 “弟兄们，废话我也不多说。能不能活着回去，在此一举。有句话说得好，狭路相逢勇者胜。干吧！”涂海看着剩下的这七八个弟兄，激励道。 “班长，从打上战场以来，兄弟们就没怕过死。回家在即，谁都别想挡住咱们，干掉他娘的小鬼子！” “对，干掉他娘的！小鬼子也不是没杀过！不是鬼子死，就是咱们活。”这句话是张岱夫说的，管他鬼子死不死的，老子肯定是要活的！ 计议已定，大家伙儿都打起了精神。能不能顺利突围回到部队，就看这一把了！在涂海和张岱夫的带领下，悄悄地接近了隘口。 涂海打了个手势，大家停了下来，纷纷掏出手榴弹。涂海将手一挥，第一个将手榴弹投了出去，一时间七八个手榴弹飞向关卡，响起了密集的爆炸声。 鬼子的哨兵被当场炸死，在旁边宿营的鬼子被爆炸声惊醒，一窝蜂似地从帐篷、军车里爬出来，试图反击。 “再投！” 嗖嗖嗖，第二波次的手榴弹又到了，这次被鬼子赶了个正着，死伤惨重。 “冲啊！杀鬼子啊！”涂海挥舞大刀，第一个冲了上去。张岱夫也不甘示弱，把手里剩下的手榴弹一股脑都投了出去，端起三八大盖也跟着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