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一回 旁观天下
....................................................................................................................................................... “累坏了吧?” “是啊。月生。”蒋中正看着杜月笙,羡慕的说道:“还是你舒坦,你看黄老板的富态。” “没有月生,我哪里会这么轻松哟。”黄金荣眉开眼笑的,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喜欢讨个口彩,有国民**军司令这么一说,明日谁不知道黄老板是个富态人?难怪他开心。 杜月笙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金荣哥,不能够这么说。我们没有这些将士们血战沙场,也换不回这平安日子。” “那是,那是。” 蒋中正一笑,正要说话,杜月笙却指了卢攸嘉:“中正,我不是虚假话。之前副司令战江苏的时候,不是中正里麾下虎贲出动,副司令不会胜利的那么轻松。孙传芳得到了江浙,再加他势力根本,上海不会太平。北伐的时候,又不知道多少波折出来。如今攸嘉和中正已经一家,也是前有因后有果。保了上海的平安啊。” 蒋中正和卢攸嘉抚掌大笑起来:“那之前不是杜先生功劳?” “我动嘴皮子,将士们出血汗。如何能够是我地功劳?”杜月笙连连摇头:“对了中正,戴笠还好吧?” “雨农是人才。月生看人如今是天下皆知了。”蒋中正欣赏的看着戴笠,对杜月笙道。 “哎。” 黄金荣忽然叹了口气:“那之前不是我先看了月生的?如今忘我了?” 一屋子人一愣,忽然齐齐笑了起来,杜月笙连连拱手:“不敢,不敢。金荣哥不舒服了,司令赶紧夸几句。不然月生日子没得过了。” “怕的是桂生姐杀到杜公馆吧?”卢攸嘉打趣道。 屋子里人都知道这些趣事。见杜月笙终于有了点难堪,黄金荣得意洋洋:“月生再横,我有桂生。” 一番笑闹后。 杜月笙站了起来:“中正,明**还有事情,我们就先告辞了。等到你闲了,再来我家一聚如何?” “好。明日晚上我就去。”蒋中正点头道:“雨农,送送几位。月生明晚可要把之前那房间给我。” “哦?” 杜月笙意外的看了看他。忽然道:“也好。也好。” “明日看来,中正我收获有是不浅呢。真是值得期待啊。”蒋中正却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杜月笙淡淡一笑。 .......................................................................................................................................................................... “听说了么?总司令住在杜公馆?” “真的?” “什么真地假的那日蒋中正就来了上海,当夜谁也不见就请了杜先生。第二日晚上,干脆就摆明车马进了杜公馆住。据说当年受过杜先生恩惠呢。” “我地天,杜先生怎么什么人也识得。还这么大面子?” 街头巷尾有人吃惊,有人羡慕,更有人汗颜。当年和蒋中正要过债的那些人,有的连夜离开上海。有的整日在家呆坐着。得罪过蒋中正。还能活么?如今杜月笙在那里,两个人遇了,蒋中正地位现在显赫,杜月笙不会再抓了自己来给他出气吧? 小市民的想法,杜月笙哪里还会计较他们。蒋中正更是不会。 一个上午接触了各方各界人物后。蒋中正直截了当的回绝了所有邀请,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蒋中正下午就堂而皇之地进了杜公馆。 上海。呆了。 十里洋场所有的眼睛全看向了杜公馆。那里,如今因为蒋中正的到来,已经成了全国风云的中心。 没有任何的警戒。 上万子弟散了各个弄堂,却不显山不露水的。因为他们的家就在这里。黄金荣手下的巡捕在来回执勤着。没有外人逃得过两方地眼睛。 唯一今天显的有点不同的,就是杜公馆门口站了些军人。堂堂司令仅仅如此警戒如此排场。更衬托出了那个人的不凡。 “他们在谈什么?”永野望一直在想着。他想知道。 可是杜公馆外松内紧。除了特别亲近的人,没有人能够进入杜公馆。在这个时候,有点身份的,自知没有面子在这个时候让杜月笙或者蒋中正接待自己地,更不会出来丢这个人。 他在杜公馆的也没到李福全他们的档次。这个几日里知道的消息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怎么办呢? 焦文斌还是有用的。看他会不会知道点什么吧。过个几日。找找他看看。 那边的消息传来。苏州河边上搞的热火朝天的。杜月笙安排着把好多民房全退倒了。直接露出了空地。要砌几个什么戏院澡堂地。但是永野望不知道,表面地现象下。是卢永翔手下地军工专家在指挥着。 有些场子,现在不觉得,一旦掀翻了,就是连绵着的死亡陷阱。 四行仓库也在加固着。杜月笙安排了马祥生,联络着卢攸嘉,这两片地方下地地下室里,可以藏匿军火。 永野望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他还在沾沾自喜着杜月笙对自己越来越亲近了。鉴于这个情况,他反而不去故意亲热的太紧。他知道中国人地心理。中国人只对自己看得起的人才发自内心地交往。 他在杜月笙面前,要竖起一个自尊自重,有难就帮,不求回报的好汉形象。他还决定过点时间再投资点出来。 ................................................................................................................................................................ 算计人的人,总有人算计着他。 一张地图摊开了在房间的书桌上。 面前站了三个男人。蒋中正,卢攸嘉,杜月笙。 一边小桌上的酒菜还没有人动。对蒋中正来说。有什么比天下这份菜更吸引他呢? “如今派系林立,不是不想打,东北那边,现在抱成一团。军工实力雄厚,有有日俄支持着。短期内,战不下来。”蒋中正遗憾的指了东北那块地:“战事一长,人心就难说了。前线久战不下,后面一乱。只怕大好的局面反而丧失了。” “内忧外患。难事。”少爷已经知道了世事艰辛,感慨着。最近整日在父亲身边,这才体会了卢永翔身在乱世地艰难。语气于是很是由衷。 “我说说?”杜月笙微笑着。 “你说。月生。孙传芳那次我就知道你的胸襟。你是有眼光的。” “你们在局中,我是旁观。” 杜月笙拉着两个人坐了下去:“来,一边吃酒一边说说。我说的你们也不要当真。毕竟我不知兵。” 顿了顿,杜月笙道:“我只知道势。从来趋势而成功。没有逆势而成功的。” “请讲。”蒋中正严肃的看着他。单单刚刚那简单的一句,就是杜月笙纵横沪上不倒,还只手颠覆东南的根本经验。 “苏俄目标重点在欧洲。欧洲地危险中正现在还不知道么?”杜月笙指了自己:“甲午之后举国耻辱。之后列强来华,国人愤愤不平,才有了中山先生这样的人去呼喊而应者云集。那么一战后的凡尔赛合约呢?” “德国!” “正是。”杜月笙看着卢攸嘉:“攸嘉接触的德**官不少了。他们对世界满意么?对德国现状满意么?欧洲一点就着,暗流涌动着,一旦欧洲乱了,苏俄怎么办?他会在远东地区再摆明车马?日俄海战后,两国心结难解,俄国人对日本人恨之入骨。用不是不可能的。” “这个我也想过。也想过。可是….” “知道。肯定难,国家大事哪里有容易的。中正。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具体地意见好。我只知道一点。张作霖收到日本人好处不少,日本人图他的东西却是他不肯给的。日本人要的是什么?是东北,帮一个人点好处要人家家当,张作霖肯么?现状俄国示好,他拿俄国来压日本本来没错。可是他不是取决一方,而是游走中间想取更大利益。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东北没了他。主弱臣强,张学良和杨宇霆之间?俄国人和日本人之间。东北一乱,一个不能全心全力,一个却是算计良久,东北恐怕就乱了。”杜月笙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个事情。 他没说时间,地点。他也不敢说,可是他希望蒋中正能够对东北早做打算。如果他记得自己的话,当张作霖死后。他对东北军地掌握能够再大一点。是不是抗日又会出现另外一个局面呢? 蒋中正目瞪口呆,卢攸嘉也是。杜月笙说的其实明白了,张作霖??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卢攸嘉焦急的看着杜月笙,他觉得他的月生哥无所不能。 蒋中正狐疑地看着杜月笙。 心里一凉。杜月笙默默地坐在那里,蒋中正的眼神。是他对时局地警惕怀疑。而这份怀疑,居然对了自己来了。 他毕竟还是蒋中正呀。 强自一笑。杜月笙有点无奈的道:“我只是说个假设。三方争雄。去了地主地命,趁了大乱,偷袭而来。谁先出手谁得利。难道说错了?” “那你说会是谁下手?只要下手的话。” “我哪里知道?只是假设而已。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凶手必定会加倍讨好,分化东北人马。不过,无论怎么样。张作霖就是一点事情没有,再这样下去日本人也将失去耐心。欧洲乱的时候。苏俄无力看顾远东的时候,就是东洋人拔刀的时候。”杜月笙扬起眉毛对着蒋中正,带了点不高兴:“中正,难得不是?莫非你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抱歉,月生,刚刚我是有点心乱了。”蒋中正感受的出杜月笙隐隐地怒意,刚刚自己有点失态了。 这里是朋友在和自己谈事情,自己却流露那种模样。真是……. 杜月笙淡淡的:“喝酒吧。打天下,建立共和是你们的事情。而我只是你们的朋友,建议也是我局限沪上,根据点滴自己揣摩的,还是江湖算计似的。” “不,不。月生,你说的很对。”蒋中正忙打断了杜月笙的话,端起了杯子来:“中正这杯真心真意。无论时局如何,月生,你点醒了我。” “中正。还有几个建议。”杜月笙心里好受了点,蒋中正地态度上,无论他真假,按他身份能够如此已经是真当自己朋友了。 只要不当我是夜壶,我再和你说说吧。 杜月笙心里微微一叹……………. ...................................................................................................................................................................... “站住!” 路灯下,周围弄堂里忽然转出了三四条黑影子。 正在匆忙走着的人一惊讶。 顾嘉裳冷冷的从后面走了出来:“今天。终于没人看到了。带走。” “嘉裳哥?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顾嘉裳哼了一声:“你干什么自己知道。查你很久了。先带走。“ 几个人随即扑了上来,把夜行人抓了手里。走向了不远处的仓库。顾嘉裳站了那里,向着不远处的商店看了一眼,冷冷的一笑。跟了上去。 一盏马灯照地地上雪亮。 可是射出的光周围空间里,还是阴暗着的。仿佛要有怪兽从黑暗里冲了出来。 脚步声响起。 顾嘉裳走了进来,大马金刀的坐了那里:”孙记商铺的老板往英租界里跑的勤快的很嘛。这个几日,你也热心着杜公馆的事情。东洋人给了你多少好处?” 石破天惊的一段话,把跪在那里的人吓地猛抬起头来。 “惊讶?”顾嘉裳不屑地笑了:“一不小心,看到孙记的老板居然能够进出永野望那里。想来想去,反过来查查。家里兄弟里,就你和他熟悉。这个几日蒋司令来了,你没事情就和兄弟们闹着,打听着杜先生地事情。杜先生那日一出门,你第二日上午就去了孙记。什么事情巧了一起,便是不巧了吧?” 外边脚步声又响起。 焦文斌和沈杏山微笑着走了进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