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腹泻不止
晋州府内,马球场上正吵嚷着煞是热闹,原来众幕僚正在此演习射箭。靶子在马球场的最南端摆放,被一人高的木棍支起,半径约半米。众人站在马球场中央射箭,此地距靶子约一百米。众幕僚每人各自执弓,只所拿之弓并不相同。李暖借了把弓把玩了下,感觉很是生涩,众人只以为他要拉弓。 李暖将弓拉满,瞄了瞄靶子,最后却将弓缓缓放下。如此众人有丝失落,待李暖答应过几日肯定当众射箭,解释一番后,他们方才作罢。如此,李暖将弓还给钱章让他练习。钱章接过弓,侧身缓缓将弓拉满,待眼睛微瞄了下靶子后,猛地将手松开,箭矢随即飞了出去。箭矢虽飞的不快,却也命中靶子,只惜得打在边缘处。如此这般,众人仍是一片叫好。尹轩道:“果然不错,已命中靶子。”李暖问道:“只中靶子便可?” 尹轩回道:“靶子之上画有五个圆圈,命中靶心得分最高,虽刚才之箭未命中靶心,已是非常不错。”李暖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钱章又将箭矢装于弦上,微瞄后射出第二箭,此箭的力量比刚才那支大了许多,众人的眼神随也随箭矢瞄向靶子,可惜此箭并未命中,稍稍偏出了些。钱章并不气馁,又欲再射之时,忽的一仆役匆匆赶来,招呼众人赶至州长书房。如此这般,众人便将射箭之事放下,随那仆役赶至书房。 州长正在书房,只是一脸沉闷,唬得众人都不敢做声。州长招呼众人走至书桌,而在书桌之上,正摆着一副女人画像。虽只是简单笔墨勾勒,仍能看出这个女人很是漂亮。此女盘的高发髻衬出瓜子脸的美妙轮廓,细长的眼睛似带有无限风情,偏生还有一张樱桃小口,更是映衬韵味。州长手指画像说道:‘此女乃监察使小妾高静,未成想前几日被歹人掳走,如此监察使便命道内所有州县严加搜查,如今我已派出州内衙役搜寻此女,你们也多加辛劳,在城内找寻一番。”闻听此话,众人忙答应下来,州长又命人按图描摹出几副画像,在城中张贴。 如此这般,待饭罢后,李暖等人便欲出府去城内寻找。刚至州府门口,李暖忽觉肚子甚是疼痛,只得先去茅厕。从茅厕出来后,疼痛感稍稍轻了些,可没过多少时间,那股疼痛感重新袭来。如此,李暖只得又去茅厕,仅一会时间,便去了五、六次。见如此,尹轩也不再出城寻找,陪李暖回至住所。 躺在床上,李暖微蜷身体,疼痛感方减轻一些。此时琳儿也赶了过来,她倒了碗热水递与李暖,见李暖脸色有些苍白,琳儿有丝不安,便去唤郎中,留尹轩在一旁照顾。 刚出门,琳儿见小纹正走来,便问询郎中住处。得知此事小纹亦是着慌,忙带琳儿前去唤于郎中。因府内便有郎中,只些许时间便得前来。进得门后,郎中将李暖手臂平放于床边,细细把脉了一番。待他看了李暖的舌苔后,问道:“可曾吃些不洁之物?” 李暖回道:“只刚才吃饭,未曾吃些其他东西。”尹轩插话道:“刚才我们三人一同吃饭,我和琳儿并未有此症状,”琳儿忙点头。如此,那郎中捋了捋胡子,眉头微皱下了,却不言语,继续为李暖把脉。 如此情况,琳儿、尹轩虽着急欲打听情况,可又不便打扰,只得沉默。把脉后,郎中道:“这倒是奇怪,如不是进食不洁之物,不该有如此腹泻。”说罢又暗自思忖一番后,方写了张药方交与尹轩,命他按方抓药。如此,尹轩忙从袖口中取出些银两塞给大夫,琳儿也是不停道谢。 因小纹对晋州城内更为了解,便由她去城内抓药。待郎中刚出得门,李暖又觉肚内翻江倒海,只得再去茅厕,如此这般,竟又去了四五次。 那小纹从城中取药之后便回得府内,在厨房煎熬之后送与李暖住所。琳儿接过药端在手中,吹了几口气后自己抿了口,忽的眉头皱了下,却还是强咽了下去。李暖忙道:“如此之物,你不必亲尝。” 此时那草药的苦味已弥漫整间房屋,琳儿回道:“无事的公子。”说罢她转身对小纹道:“再次麻烦jiejie,去取些蔗糖来吧。”闻听此话,小纹忙道:“还是小姐细心,我这就取来。”说罢便转身出门了。 等了些许时间,小纹用茶碗取来了蔗糖,颜色微黄。琳儿取了一些放入碗中,又用筷子搅拌后,方送至李暖嘴边。如此李暖也不再客气,只张嘴让琳儿喂药。虽加入蔗糖,可药仍是很苦,舌根都涩了起来,还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喝完之后,肚子隐约有丝暖意,疼痛感却未减轻。 至天黑后,肚子不似先前那般疼痛了,李暖便吃了一些米汤。折腾了一天,众人都已觉累,见李暖已是好些,便都各自睡了。歇息后,李暖仍去了两次茅厕。 天刚蒙蒙亮,琳儿便敲门进得李暖房中,见他从床上坐起,琳儿忙让他躺倒,问道:“公子可曾好些,昨夜起来几次?” 李暖道:“琳儿不必着慌,我已无事,昨夜未曾起来。”闻听此话,琳儿便稍稍放下心,又让李暖继续休息后,便退出了屋中。 李暖正欲再次入睡,门口传来咳嗽之声,接着传来琳儿的声音:“尹公子。”咳嗽罢:“嗯,琳儿,暖兄可曾好些?” 琳儿道:“刚我去瞧了,已无大碍,现在又睡了。” 尹轩的声音:“哦,如此就好,那我就不再探望,回屋了。” 琳儿道:‘嗯,尹公子慢走。” 咳嗽声渐行渐远,李暖却是心生暖意,只小小的腹泻,便引得琳儿、尹轩如此担心,着实有些感动。待又睡醒一觉,李暖寻与琳儿,只敲了敲门,片刻后房门便被打开,正是琳儿。她的头发有些散乱,有几缕还散落在额头间,面容虽依旧清秀却有了丝憔悴,见是李暖,琳儿忙将其让至屋中。李暖道:“我已无事,琳儿,你大可不必担心。” 琳儿将散落的头发捋回,说道:“无事便好,只平常人腹泻去的茅厕一两次便可,你去得次数太多,故有些担心。” 等琳儿不再担心后,李暖重新回至房中。距比试只有五日的时间了,李暖从床底将狙击弩取出,仔细擦拭了一番,又矫正了下瞄准镜。 狙击枪也在床下,打开枪盒,那熟悉的轮廓又出现在眼前,通体发绿,果然漂亮,李暖将之取出,组装起来后在手中把玩一番。现在自己有三支狙击枪,除了身上的这只小口径,还有一只小口径和一只大口径在尹轩家中存放,如果可以,应将三支狙击枪分开存放更为妥当一些。 正在李暖思忖之际,传来敲门之声,听其咳嗽便知是尹轩。李暖忙道:‘贤弟,你且稍等片刻,我正在穿衣。”说罢李暖忙将狙击枪拆分装回枪盒,塞入床底后方开门让尹轩进来。 尹轩进来后便道:“暖兄,我命厨房备了好些鱼rou,为你大补一番。” 说话间小纹带着一干仆役走了进来,每人都手捧银盘,银盘之上碗筷齐全。昨日进食不多,李暖已觉腹中饥饿,招呼琳儿、尹轩一起吃,他只狼吞虎咽,琳儿在一旁不断住嘱咐慢些吃。 本觉腹泻已好,待吃罢饭后,李暖便带琳儿随尹轩前去草棚看那斗鸡。穿过马场,众幕僚还在练习射箭,而州长也在一旁督导,可见这场比试在州长心中是何等重要。三人上前跟州长问候一番后方才继续前行,正欲前去草棚,尹轩忽道要去那擂台看看,念及几日后的比武,李暖便应允前行。擂台在马场北侧,穿过一道门后见一庭院,院内颇为宽敞却并无房屋,只四周摆有武器架,上面放有长枪、大刀之类的兵器,而擂台则在最中央处。此擂台高约一米,乃正方形,长宽各约十米,四周有木质围栏,擂台全部涂以红漆,颇为漂亮。尹轩指着兵器道:“这些都是装饰之物,真正的利器都在府内武器库中,”说罢继续道:“暖兄,擂台比试之时,不只是将对手打倒不起为赢,将其摔出擂台也可。”李暖嗯了一声,走上擂台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一番后方走了下来。 走出擂台,三人便去往草棚。此时训鸡人正在仔细筛选,最后确定三只以供比赛之用。草棚前的一片空地之上,训鸡人正欲将两只斗鸡从竹篓上拿出。李暖走上前去,瞧了一眼,一鸡背颈之羽皆为红色,毛短却稀,体质健壮结实,鸡喙短而坚硬,鸡颈却是很长,另一只模样差不多,只不过通体雪白,倒是更为漂亮。李暖道:“见其模样,就觉非常精彩。” 那训鸡人回道:“可不,这斗鸡现在可是盛行,那大诗人李白,不也曾因斗鸡杀人?” 闻听此话,李暖倒颇为惊讶:“有此事?” 训鸡人回道:“可不,那李大人与人斗鸡,斗输后恼怒异常,便用刀子将人捅死。” 李暖又问道:“此事可属实,不是坊间传言?”那人将鸡从篓中取出,回道:“此事尽人皆知,怎会是传言?”一旁的琳儿也点了点头。 “原来诗仙李白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呵呵,看来的他的性情不只是在诗中体现。”李暖内心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