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87】生命法阵节cao碎了
“我难受,真的很难受,阿宓你快点儿…”陌殇回答宓妃提问前,他是面向宓妃的,当他喊着要让宓妃帮他脱衣服的时候,很怕自己会笑场,于是他又很果断的转过身用背对着宓妃,就怕自己这很掉节cao的计谋被拆穿。 心虚外加紧张,以至于陌殇没有听到宓妃在他喊出那句话后,抽着嘴角脚下一个不稳就摔在了地上,也是地上铺的绒毯够厚实,那么重摔在地上都没声儿,更感觉不到疼。 宓妃跌坐在地上,小脸黑得似能滴出墨汁来写字作画,拳头握得‘咔咔’直响,若非还有两分理智尚存,她铁定揍得他连爹妈都认不出来。 能不能别把话说得那么惹人联想翩翩啊,她跟他什么都没错好伐! 什么叫他好难受,真的好难受,还嚷着让她快点儿…这都在说些什么见鬼的话,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说话。 让她快点儿什么,是快点儿帮他脱衣服,还是快点儿帮他扎针,又或者快点儿那什么他……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他快点儿闭上嘴巴,乖乖站着不要动,让她快点儿揍他一顿,以解她的心头之怒。 “咦,阿宓怎么摔倒了?”摔在地上的声音陌殇没听见,但宓妃将拳头握得‘咔咔’直响的声音,他要再没听见,那他就是耳聋了。 低首正对上宓妃看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他的目光,陌殇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颤啊颤的,腿肚子也颤了颤,那什么他是不是玩得太过了。 丫头的目光有点儿骇人啊…… “阿宓可是摔疼了,我来扶你。”说着陌殇就迈开步伐朝宓妃迈去,身上雪白的里衣带子早已解开,又褪至肩膀,随着他的动作瞬间滑落在地,整个上半身彻底裸呈在宓妃的眼前。 至此,某世子全身上下,就只剩了一条雪白的里裤。 “你别过来。”宓妃狠瞪着陌殇,也忘了从地上站起来,而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后者也被这突来的意外弄得有点儿懵,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真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衣服怎么在这个时候自己掉了。 陌殇并不是一个很放得开的人,更不是一个能在外人面前宽衣解带的人,他自出娘胎身体就不好,因而洁癖是相当的严重,一丁点儿不如意都不能有。 自他能记事起,就不许奴婢们近身伺候,哪怕就是他的亲娘也不行,沐浴穿衣什么的,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故而,上一次宓妃要他脱了衣服以便行针,他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璃城的楚宣王府是个丝毫不逊色于皇宫的大染缸,里面住着形形色色,擅长玩弄心术权谋,各种阴谋诡计的人,即便那时他父母健在,他也没有少遭罪,只是没有后面那么频繁罢了。 幼时遇到刺客袭击,有时顾虑不全他也会身受重伤,需要大夫亲自替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直到七岁过后,只要不是伤在胸口,陌殇都会自己亲手处理伤口,再不许任何人近他的身。 哪怕真的要倒下去,他也会赶在那之前将自己的伤口收拾妥当。 都说久病成医,遇到燕如风的时候,他虽不是大夫,可他懂的也不少,处理伤口的手法比起专业的大夫都不逊色。 因此,这么多年来,宓妃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看过陌殇衣服里面身体的人。 虽说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宓妃看到,但陌殇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不然他也不会闹个大红脸,甚至连耳朵根都染上了醉人的红霞。 可当陌殇听到宓妃如同受惊小鹿一般叫他不要过去的时候,他却生了逗弄宓妃的坏心眼,非但没有听她的话别过去,反而更迫切的要靠近她。 “地上虽然铺着绒毯,可寒气的还是很重,阿宓快起来。” 眼看着陌殇还差两步就要走到她的身边,宓妃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她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尖叫,“你。你不许过来,不然姑奶奶一脚将你踹出马车,不信你就试试看。” 瞪着陌殇吼完之后,宓妃垂下了眸子,错过了陌殇忍俊不禁的笑颜,她咬了咬嘴角,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男人的胸膛么,又不是没看过,怎的还盯着移不开眼了。 谁说女色才祸人,在宓妃看来,陌殇这个男人的杀伤力太强大了。 这还什么都没做就这样了,他要真做点儿什么,谁受得了啊! “好好好,我不过去。”陌殇摆摆手,在原地站定不动,灿若星辰的黑眸紧锁着宓妃低垂的小脑袋,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不过宓妃那露在外面,红红的可爱的耳尖,简直让陌殇看得移不开眼,甚至不可抑制的想要凑过去亲一亲。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陌殇毫不怀疑,他要是敢亲,宓妃就一定敢宰了他。 不是他怕死,只是怕再也不能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守着她罢了。 “你是暴露狂吗你,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宓妃额上的黑线那是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她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总觉得什么都不受她的控制。 尤其,她才是大夫好伐,就算她让陌殇脱衣服,那掌握主动权的也得是她,她都还没有开口,他脱什么脱啊。 混蛋男人,臭流氓…… 他这样主动宽衣解带,甚至招呼她过去的做法,很暧昧很尴尬的好不好,就好像她跟他即将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宓妃心里要是舒服,痛快得了,那她一定是个神经病。 “行行行,阿宓别激动,我穿,马上穿。”陌殇嘴角狂抽,他哪里暴露狂了,对象要不是她,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脱得光光的。 胆敢偷窥他身体的人,休想活着再见第二天的太阳。 这丫头他愿意给她看,她居然还敢嫌弃,真是不乖欠收拾。 罢了,现在收拾她不妥,他暂时不跟她一般见识,等他抱得美人归的时候再慢慢的收拾,慢慢的调教。 只是届时,究竟是谁收拾谁,又是谁教调谁,那就说不定了。 呼—— 听他这么说着,又弯下腰捡起地毯上的衣服,宓妃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 “现在穿上衣服,转过身不还得脱掉,反正都是要脱的,到底他是穿还是不穿呢?穿吧,一会儿要脱又麻烦,不穿吧,阿宓又生气了,而且还一副要生吞活剥了他的样子,哎,真是好头疼。”陌殇手里捏着雪白丝滑的里衣,好看的眉头皱成起伏的小山状,嘴里低声的念念有词,似是在自言自语,“明明上次阿宓该看的都看了,这次他都没有让她吼就乖乖的自己脱了,怎的还反倒惹她生了气,难不成阿宓是害羞了,又或者阿宓是想亲自给他脱?嗯,对,一定就是这个样子的,早知道这样他就该……” 宓妃是何等的耳力,别说此时此刻她跟陌殇同处一室,就是陌殇隔她五十米远,用这个音量说话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是以,压根没等陌殇把话嘟囔完,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宓妃,脚下一软又摔在了地上,这次脚踝磕到旁边的书架上,疼得她险些飙泪。 她为什么生气,还不都是他给惹的。 她害羞,她害个毛线的羞啊,有什么可值得她害羞的。 她想亲自给他脱衣裳? 宓妃直想爆粗口,她是想亲手扭断他的脖子才是真,丫的,这真是叔可忍,婶婶不可忍,“陌殇你怎么就不是个哑巴。” 靠,大男人家家的,怎么话比她还多,怎的以前她就没有瞧出来这男人还有这样的潜质。 陌殇转身冲宓妃又无辜又温柔的笑笑,里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穿了比不穿更惹眼,让得宓妃瞧了险些吐出一口老血来。 这该死的男人,要不要这么勾人。 “阿宓。” “闭嘴,我一点都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阿宓。” “我叫你闭嘴你听不到是不是,别让我再重复第二遍。”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被磕到的脚踝有没有肿,反正宓妃现在是焦躁极了。 陌殇委屈的撇撇嘴,玫瑰色的唇瓣微微嘟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宓妃欲语还羞的样子,简直太引人想要犯罪了。 他张了张想说话,宓妃一个利眼扫过来,他又闭上了嘴巴,那眼神是说不出的委屈,一会儿之后,他的眼眶微微泛红,脸色开始也开始泛白,眉心那点朱砂也随之黯然失色,那黑眸深处似是渐渐聚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任谁见了这样的他,估计都再难迈得动脚步。 宓妃四十五度仰头望着雕花车顶,就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会忍不住流鼻血。 丫的,她都不禁怀疑,陌殇是不是在对她用美男计,太特么诱惑人了。 “阿宓,我难受,你快点儿好不好?”陌殇表情十足的委屈,一半是他真的难受,体内血气再次翻腾,是要犯病的征兆,一半的确是他在用语言挑逗调戏宓妃。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歧义,也都带有暗示性,看不到里面情景的人,单单只在外面听声音,百分之百会脑补很多暧昧激情的画面出来。 但事实上,他跟宓妃是清白得不能再清了。 “混蛋,不会说话你不要说啊,真是气死我了。”宓妃真是被气得疯了,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收拾陌殇这一个念头。 快,她一定很快,很快将他揍成一只狗熊。 特么的,就他这满是歧义的话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丫的,他想做受,她还不想做攻呢? 呸呸呸,她这话说得也不对,不做攻难道她想做受? 被人压跟压别人,二选一的话,宓妃绝对毫不犹豫的选择压别人啊,难道她还想被人压? 脑补出那么一堆少儿不宜的画面,宓妃抽了抽嘴角,头顶乌鸦成群,她也真是要给自己跪了。 “我就坐在这里,阿宓要投怀送抱的话不用着急,我是不会跑的。”看着怒极朝他冲过来的宓妃,陌殇非但不赶紧想办法灭火,反而还怕宓妃不够生气似的,再添上一把柴。 投怀送抱? 你妹的投怀送抱,快步冲过去的宓妃险些因为这四个字摔个四脚朝天,心里那簇火苗是越烧越旺,非要给陌殇一人毕生难忘的教训不可。 “我掐死你,叫你胡说八道,上辈子是长舌妇投的胎么,我掐死你…” 陌殇原是坐在软榻上的,宓妃冲过来他也没有闪没有躲,直接就被宓妃按倒在榻上,非常标准的女上男下姿势。 要说为了宓妃,某病美世子爷还真是啥都能豁得出去,比如身为男人的自尊。 他在宓妃跟前都成受了,牺牲也够大,换成旁的男人铁定会反压倒的。 某世子默默在心里腹议道:爷他不是不想反压倒,可他也是实实在在把某女给惹毛了,若不让她把气给撒了,吃亏的不还是他? “咳咳…咳。阿宓你轻点儿…” 不说就不会死,等话说出口之后,陌殇一愣旋即摇头苦笑,他这是嫌自己身上还不够疼么,居然又说错话。 这次他真不是故意的,因为宓妃此刻正骑坐在他的腰上,两只手使劲的掐着他身上的软rou,是真的疼,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啊—— 宓妃尖叫一声,掐捏陌殇的时候,下手的力道更重了,“叫你还说,疼死你,疼死你活该。” “别…阿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哼。”宓妃冷哼一声,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饶是陌殇忍痛功力一级棒,亦被宓妃掐得浑身直抽抽,真疼,不是一般的疼。 许是因着宓妃懂医的缘故,她看似胡乱掐的地方都是xue位,真真是哪里掐着疼她就掐里,陌殇想躲都躲不开。 掐到最后,陌殇发出的不再是闷哼声,而是直接痛叫出声。 “阿宓饶过我这一次,我。我真的知错了,以后。以后保证再也不敢了。”陌殇疼得浑身发软发颤,他怕宓妃再掐下去,他真的忍不住要吐血了。 掐得正解气的宓妃没有发现陌殇的异样,她要不掐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让他气她,活该他受的。 “阿宓…” 继续掐,不理他。 “阿宓。”陌殇原是仰躺在榻上的,宓妃坐在他的腰上,他能很清楚的将宓妃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每每病发,便是连他都控制不住,那一刻,他的身体仿佛不再是他的,连意识都变得涣散。 噗—— 如果可以选择,陌殇情愿永远都不要在宓妃的面前发病,永远都不要。 殷红的鲜血自陌殇嘴里喷溅出来,再一次将软榻弄脏,宓妃下意识的缩回手,神情有一瞬间的怔愣。 她这是怎么了? 那什么,谁能告诉她,她是怎么坐到陌殇腰上去的? “喂,你…” 陌殇嘴角带着血,一阵阵的虚弱感袭来,让他的视线略微有些模糊,却仍是温柔的凝望着宓妃,似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别怕,没。没事。”有她在,他死不了。 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目光将她包裹着,宓妃一时间只觉口干舌燥得厉害,窘迫的爬下陌殇的肚子,低着头拉过他的手诊脉。 指尖下虚弱的脉象让宓妃心生出几分后悔,早知会害他这样,她就不掐他了。 扭头看向已经半瞌星眸,仿佛睡着了一般的陌殇,那浓密卷翘的眼睫轻轻颤动着,观之令人心酸发涩,顿生满心的怜惜之情。 他明明可以制止她,但他偏偏纵着她,顺着她,宓妃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阿宓别走。别走…”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陌殇似是察觉到宓妃要离开,他微睁着眼定定的望着宓妃,伸手想要拉住她。 “我不走。”宓妃对上他的眼睛道。 陌殇不语,手仍拉着她。 “你先躺好,让我把针捡起来。” 半晌,陌殇像是听懂了,慢慢松开了拉着宓妃的手。 捡起掉在地上的青灵神针,宓妃快速的到门后洗了洗,赶紧又回到陌殇身边,本想伸手替他脱衣服,结果却发现他的衣服早就已经不知何时被扔到了榻下,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可想而知,之前她骑在他身上,闹得有多凶,折腾得有多厉害。光是那么一想,宓妃就觉得一张脸烧得火辣辣的。 定了定神,宓妃找准xue位开始下针,约莫半刻钟后,陌殇恢复了一些精神,他静静的望着宓妃没有说话,见她额上冒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很想伸手替她擦汗,却是怎么都使不上劲儿。 “别乱动。” “嗯。”点了点头,她说什么,他便听什么。 “你还能不能催动丹田内的真气?” 陌殇又点了点头,虽然没办法强行运功,但只是催动丹田内的真气,他还是能做到的。 “一会儿之后,我的针行到哪一个xue位,你便将丹田内的真气引至那个xue位,不需要太多,只要有一丝或一缕便足够了。” “好。” 他能恢复意识自是最好,不然宓妃就真要哭了,明知他是病人,她就不该跟他一般见识的。 这个办法缓解陌殇病情的办法,成功的几率不到十之三四,而且还相当的危险,因此,宓妃才一直都不打算用。 眼下,药物既然无法抑制他不定时犯病,又赶在这么个当口,宓妃想了想,最终决定冒险一试,“下面这个救你的办法很危险,稍不留神或许你的命就交待在这里了,我需要你的全力配合,中途绝不能分心,你能做到吗?” 打小便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陌殇,何曾畏惧过生死,他笑望着宓妃,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他相信她。 “这个办法虽然危险了一些,但也算是目前稳定你病情最好的办法。”宓妃见他点头同意,又见他信任的目光,顿觉压力很大,“只要咱们成功了,那么你的病就能被控制住,至少每隔半个月才会发作一次,再也不会像这段时间这样不定时,不规律的发病。” “阿宓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在你明白我的心意之前,我一定会撑下去的,后面这句话陌殇没有说出口,但却牢牢的记在心里。 “别紧张,放轻松。” “那我便当自己死了吧!” “你很聪明。” “谢谢夸奖。” “针入之时会疼痛难忍,切记不要抗拒那种疼痛,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宓妃前面说了什么,陌殇不记得,他只记得宓妃最后那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安的心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以行暗针为主,明针为辅,同时让陌殇催动体内真气蕴养经脉,力求在他的五脏六腑外面包裹上一个保护阵,以达到控制他的发病次数。 只要能控制住他发病的次数,那么他的性命就多了一层保障,赢得了更多的时间寻找治愈他的办法。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她真的能彻底将他这先天顽疾治愈。 “嘶——”虽然宓妃告诉他会很疼,陌殇也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他仍是没有想到,当长长的青灵神针扎进他的皮rou里,会是这样的疼痛难忍。 有那么一刻,他的身体竟然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体好种疼,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疼也好,痛也罢,比起能活着陪在她的身边,什么苦什么罪他都受得起。 “我们要开始了,疼就叫出来。” 啊—— 随着宓妃每念一个xue位,以暗劲化作的暗针在陌殇体内穿行一圈,一根青灵神针扎上他的一个xue位,陌殇催动的一丝真气从丹田化作一根无色无形的线点在那个xue位之上。 直到宓妃念出最后一个xue位,行完最后一根暗针,最后一根明针,由陌殇牵引的真气也划下最后一笔。 霎时间,在陌殇的体内,一个由他自身真气与外界灵气汇聚而成的生命法阵绘制成功。 “恭喜你,你真的做到了。”宓妃也不讲究那么多,直接扯着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汗,水眸异常的明亮,脸上的笑是怎么都止不住。 她喜爱阵法,也摆过布过数不清的阵法,但她却是第一次在人的体内布阵,没想到最后竟然有惊无险的成功了。 “谢谢你。”看到她笑脸的那一刻,陌殇觉得之前哪怕叫得再怎么凄惨都不掉面子,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虽然他不知道宓妃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但他隐隐有种预感,至少他能不再每日服药,心情瞬间变得很明媚。 “我在你的体内布了一个生命法阵,幸好是成功了,不然传出去别人也只当我是个疯子。”宓妃撇了撇嘴,拿了手帕俯身给陌殇擦汗,又道:“都说大难不说必有后福,这次你的功劳最大。” 陌殇也是一个精通各种阵法之人,但他在听到宓妃将阵法摆在他的体内也是相当的震惊,暗叹这丫头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 她,怎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亏得只有她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怎么,被吓到了?” “没有。”陌殇摇头,他有被惊到,可没被吓到。 “休息够了没有?” “怎么?”陌殇挑眉,没懂宓妃的意思。 宓妃翻了一个白眼,抬手时她的手中已经同时捏了三根银针,“最后一步,我要激活你体的生命法阵。” “干什么?”她要激活他体内的生命法阵他没意见,可为何要递张干净的手帕给他。 “咬着。” “不需要。” “你连之前下针时的疼痛都忍不住惨叫出声,最后这一步的疼痛比之前足足强了五六倍不止,我怕你咬断自己的舌头。”宓妃话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手帕粗鲁的塞进了陌殇的嘴里,“还是说你想以后都当哑巴。” 陌殇一愣,放松了身体,没再拒绝。 倘若他真将自己的舌头咬断了,纵使宓妃医术再怎么高明,陌殇相信他也没有机会能开口说话了,总不能他还能长新的舌头出来吧! “放松,不要有丝毫的抗拒,就当自己死得不能再死了。” 嘴巴被塞住的陌殇,眼角跳了跳,嘴角狠抽了抽,他能说这丫头是在趁机报复么? 三根银针如闪电般没入陌殇的心口,与此同时,那三根银针就如同药引一般,一点一点渗透进去,慢慢的激活了生命法阵。 再三确定陌殇体内的生命法阵已经开始运转,宓妃这才将自身真气都凝聚在双手掌心,低喝一声拍向他的胸口,然后猛的往外吸,将银针吸出他的体内。 一如宓妃所言,最后这一步最关键,也最痛苦最难以忍受,即便陌殇嘴里咬着手帕,那深入骨髓的剧烈疼痛亦让他全身青筋凸起,闷声惨叫,拔针的时候直接疼得昏死过去。 宓妃收了针,看着已经彻底没了知觉的陌殇,只得认命的取了干净的棉帕,到门后打了水出来,先替陌殇擦洗了身体,又给他换了干净的里衣,最后将他扶到贵妃椅上躺好。 然后皱眉看着一团脏乱的软榻,想到某个洁癖超级严重的男人,宓妃撇了撇嘴,甭管这软榻是什么制成的,以这男人龟毛的性情,想都不用想,就一个字——扔。 于是,宓妃很不客气的吩咐道:“无悲无喜,你们两个进来把软榻扔了。” 说完,她转身走到门后准备收拾收拾自己,这一身的汗臭味可真让人受不了,但又苦于没有干净的衣服可换,只得忍着。 车外,无悲无喜被点到名字,手足无措的摸了摸鼻子,他们觉得简直就是无颜面对宓妃。 他们家的世子爷真是…真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了。 本来由无喜作裁判,无悲跟红袖正打得难分难解,两人谁也不让谁,势要分出一个胜负,可就在这时马车里传出来的,令人联想翩翩,暧昧至极的对话时,险些让得对战中的两人直接从半空中摔下来。 然后,他们就没打了。 在红袖的印象里,她家小姐并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尤其是生气动怒的时候,她若不想让人瞧出来,任谁也不知道她在生气。 可她竟然听到了宓妃的怒吼声,当时就觉得万分惊悚。 就在她想要冲上马车时,无悲和无喜拦住她,死活都不让她靠近,红袖没有办法,只能退居一旁静待宓妃的指示。 小姐既然没有在这些人的面前隐瞒自己会说话的事实,那么这些人想来也是得了宓妃认可的,她不忍暂且按兵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马车里传出楚宣王世子的惨叫声时,红袖庆幸自己没有冲动的闯进去。 原来,她家小姐只是在替楚宣王世子看病而已,真是吓了她一大跳。 只是红袖忍不住默默的腹议吐槽,楚宣王世子,您的节cao碎了一地,您知道吗? 两人拉耸着脑袋上了马车,推开车门只见陌殇安静的躺在贵妃椅上睡着,而软榻又乱又脏,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可见之前战况之激烈。 眼睛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宓妃的身影,无悲看了眼转角那道门,语气恭敬的道:“温小姐,铜镜旁的柜子里有干净的衣服,您若不嫌弃可以换上。” 话落,两人也没指望宓妃会回答,天知道以宓妃的性子没有劈了他们家世子,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要说他们是世子爷的贴身侍卫啊喂,怎么从来不知道世子爷还有这么无赖无耻又黑心的一面,简直就分分钟刷新他们对他的认知。 动作无比利落的将软榻抬出马车,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清扫一遍,确定没有落下什么碍眼的脏东西之后,无悲无喜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但凡世子爷不要的东西,必须销毁干净,绝对不能让人捡去,因此,两人在红袖略有些古怪的视线中,将那些东西集中一起点了一把火,直到烧干净为止。 铜镜前,宓妃打理头发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胡疑的落到旁边的柜子上,又鬼使神差的将其打开,入目所见的全是款式大同小异的月白色锦袍,独独有一套碧色的束腰长裙,傻子都知道这是女子的衣物。 月白色的锦袍是陌殇的,宓妃不觉得奇怪,因她每次见到陌殇,这人都是穿的这种颜色的衣服。她奇怪甚至是让她心里极其不舒服的是,他的衣服里面竟然有一套是女子的衣物,有那么一瞬间,她有冲动想要将衣服给毁了。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宓妃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着牙恨恨的‘啪’的一声关上柜门。 她才不要穿别人的衣服,想想就恶心得厉害,她的骄傲不容他人践踏。 想想也是,陌殇虽然先天体弱,但容貌却是一顶一的好,身边又如何会缺了倾慕他的女子,他的马车里专门备有女子的衣服也不奇怪,可她为什么会觉得生气,觉得难过…… 心里闷闷的这种感觉究竟是为何? “阿宓可是不喜欢碧色的长裙,那下次我替阿宓准备其他颜色的裙子。”陌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贵妃椅上,软榻已经没了踪影,他以为宓妃已经离开了。
可当他听到门后传来‘啪’的一声响声,凤眸里染上点点笑意,原来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的丫头心里有他。 如若没他,想来以她的性子,不会单看到一件衣服就生气。 她又如何能知道,为了扎进她的心里,他也可谓费尽了心思,机关算计了。 虽然陌殇觉得他的丫头在自己的感情上有些呆蠢,但他仍然感激,仍然欣喜,这样的宓妃是独属于他的。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 “你醒了,那我回去了。”宓妃半瞌着眸子,看到陌殇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委屈,听到他的话非但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更想撕了那条裙子。 是不是常常有女人出入他的马车,不然怎会随车携带女子的衣物,再不离开的话,宓妃觉得她真的会做出一些失常失控的事情出来。 “我的别院,我的马车,阿宓是第一位客人。”陌殇见她低着头要走,想也没想就拉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不容她甩开,“这条裙子还有别院里的裙子都是专门为阿宓你量身准备的,你何曾见过我的身边有其他女人。” 有些误会说得清楚,有些误会说不清楚,但不管是什么误会,陌殇都不想有,他舍不得宓妃有一丁点儿的不开心。 虽然临出别院前,的确是他故意将这么一条裙子单独放在他的一堆衣服里面,心里想着她若有一下点儿在意他,应该就会生气的吧! 事实证明,宓妃见了的确是生气了,但陌殇自己也难受了。 “那天抱你回别院,你身上的衣服也脏了,我就命人准备了适合你穿的衣服,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什么颜色的,所以就准备了很多套供你挑选,而那些珠宝首饰跟衣服是配套的。” 眼见听了他解释,明显挣扎得轻了些的宓妃,陌殇眼里也露出了笑意,又道:“阿宓可曾见过我的身边有女子?” 宓妃被陌殇拉着手,甩又甩不掉,但不能否认,听了他这番话,她心里的确是好受了许多,至少没那么生气了。 单就她跟他接触的这几次而言,他的身边甚至是他的别院里的确没有任何雌性生物,可谁又知道他在璃城有没有了。 可就算有,跟她有毛线关系啊,她又不是他的谁,也没有立场管他。 “阿宓怎么不说话?” “你放手。” “不放,阿宓的手好小,好软,也好暖。”陌殇倔强如孩童般,眨着忽闪的眼睛举了举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道:“你看,我的手刚好可以把阿宓的手紧紧的包裹起来。” 他的表情略有些紧张,但语气却是满满的欣喜,像个欢呼雀跃的孩子,“除了母妃之外,阿宓是跟我亲近的第二个女子,母妃第一,阿宓第二。” 宓妃一愣,抬头看他,粉唇轻抿,眼神里透出几分疑惑,几分不相信。 别说古代男人了,就是现代豪门里出生的少爷,随身照顾的女佣什么的也是遍地走,身份尊贵如楚宣王世子陌殇,他的身边怎会少得了一大堆丫鬟婆子的照看。 说什么她是除了楚宣王妃之外,她是他接触的第二个女子,骗鬼去吧! “我的故事太长也太复杂,我并不想阿宓只听我的片面之词,我的阿宓有眼睛,有耳朵,也有自己的判断,所以我只要阿宓不要推开我,躲着我,慢慢的试着了解我就好。” 宓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对上陌殇溢满深情温柔的眸光,她又如受惊小兔般迅速低下了头,只觉脸烧得厉害。 呼—— 拜托这个男人不要这么看着她,她会觉得不好意思。 还有她只是她,才不是他的阿宓呢? “阿宓,我…” “天黑了。”透过微敞的车窗,黑色已经笼罩了世间万物,宓妃也成功打断了陌殇即将说出口的表白。 “那我送你回相府。”咬了咬牙,陌殇真想捉住宓妃打她一顿屁股,这丫头可真会破坏气氛,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要向她表白的,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嗯。”见陌殇不再继续之前的那个话题,宓妃松了一口气。 饶是她在这方面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陌殇刚才是想要向她表白了。可就在陌殇即将说出那句话时,她的脑海里却浮现出那日在仙女湖跟她打架的那个邪魅男人,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见鬼的,她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男人来,最诡异的是,她怎么会在陌殇要表白的时候,想起那个男人? 更离奇的是,有那么一会儿,在她的脑海里陌殇跟那个邪魅男竟然奇迹般的融合在了一起,仿佛他们天生就是同一个人。 这种离奇的想法,惊得宓妃差不点儿尖叫,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 “那里面有热水,阿宓擦擦身子,然后你放心的换上那套干净的衣服,我保证没有人穿过,就只是我为你准备的而已。”世间女子纵有千千万万,他却唯独对她用心罢了。 “那你出去。” “阿宓慢慢来不着急,我这就去安排猎云碕过来。” “好。” 等陌殇转身离开之后,宓妃把门关门,靠在门后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这才脱了身上皱巴巴的衣裙,就着热水将身子擦洗了一遍,然后换上柜子里那套碧色的长裙。 如果之前她心里有过怀疑,那么当她把衣服穿上身,所以的怀疑都消失了,这衣服的的确确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兴许这个世上有人跟她高矮胖瘦都差不多,但有些地方的尺寸却是不可能一样,也是将就不了的,衣服是否合自己的身,只有穿上才知道。 衣服的样式很简单,上面甚至都没有任何的花纹图案,但质地轻柔丝滑,贴着皮肤特别的舒服,一针一线都极尽低调的奢华。 她早该知道的,但凡那个男人拿出来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差的。 “怎么披着头发就出来了?”陌殇已经吩咐无喜去调动猎云骑,听到声响转过头就看到宓妃披头散发的走了出来,不由微微一愣。 烦躁的扯了扯黑亮柔顺的发丝,宓妃孩子气的撇了撇嘴,语气颇为哀怨的道:“我不会挽发,我得叫红袖进来。” 对着铜镜,宓妃有想过直接拿发带一绑就好,可配上身上的裙子怎么看怎么怪异,于是作罢。 “阿宓是唯一踏上这辆马车的女子,哪怕是你的侍女,我也不想。” 宓妃闻言默了默,嘴角微抽,道:“那我出去让她给我弄头发。” “过来。” “干什么?” “我替你挽发。” “咳咳…”宓妃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一本正经的陌殇,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阿宓为何这般吃惊,我的头发自懂事起就是我自己打理的,衣服也是我自己穿的,从不假他人之手。”陌殇见她发愣,起身牵着她坐到凳子上,继续又道:“男子的发我倒是很会梳,不过女子的发或许挽得不会太好。” “你替女人挽过发?”这个时代很少有男人会替女人梳发的吧,就算有那关系也多为夫妻,陌殇对谁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情。 宓妃咬着唇角,心里毛毛的,似是还冒着酸泡泡。 “是啊,十年前我替母妃挽过发,现在…”母妃还在的时候,哪怕也常常有人想要他的命,而他又每每发病痛苦难忍,可他仍觉得很幸福。 “对不起。” “想梳什么发髻,阿宓可不能为难我,尽量挑简单一点的。” 楚宣王妃的死,一直都是陌殇心中解不开的结,还有他的父王…… “我没意见,你看着办就好。” “嗯。” 一刻钟后,陌殇将青灵神针变为一支莲花发钗别于宓妃发间,推着她走到铜镜前,柔声笑问:“可还满意?” 他已十年不曾为女子挽过发,记忆中曾为母亲挽过的发都多繁复雍容,心想宓妃定会不喜,这才替她挽了一个很简单的单螺髻,配上三两支发钗刚刚好。 “嗯。”一个男人都能把女人的发髻梳得这么好看,宓妃觉得自己不会梳头,简直太丢脸也太丢份儿了。 “陪我到外面吃点东西,其他的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 “好。”反正她也饿了,不吃白不吃。 一个时辰之后,紫色的马车停相府后面的一条街道上,“你的猎云骑真能都听我的。” “在他们完成押送这批黄金之前,他们都会听你的,而我不会插手。” “我信你。” “去。” “那些眼线…” “我帮你。” 宓妃点了点头,下了马车带着红袖几个飞掠就消失在黑色里。 她觉得自己欠陌殇的越来越多,可又想到他的病情是她稳定住的,心里又轻松了几分,或许等她想办法治好他的病,那样是不是就不欠他了。 “小姐何必想那么多,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红袖觉得她家小姐的心里,怕只怕那楚宣王世子已经生了根,只是小姐自己非但自己不知道,还拼命的给自己的异样找借口,想想也真够可爱的。 楚宣王世子在外的风评很好,可他的那条命比寒王的命还要悬乎,红袖皱了皱眉头,有心想阻止吧,她又没有立场。 尤其是感情这件事,甭管再怎么亲近的人,插手都不妥当。 “红袖说得对,顺其自然,顺其自然。”抛开那些让她头疼的东西,宓妃定了定神,身轻如燕的落在碧落阁中。 “妃儿。” “二哥三哥。” “你这丫头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温绍云见宓妃穿的不是出门时的衣服,心下疑惑不解,但因有外人在场他就没问。 “有些事耽搁了。” “庄子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就等你回来行动了。”温绍宇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赶紧将宓妃院子里的这些黄金运走,虽然来路清明,是宓妃该得的,可这数量太多,指不定会惹来什么祸患。 “事不宜迟,赶紧动手。” “寒王殿下也在?”宓妃是知道她的哥哥们跟寒王很要好,但却没曾想他们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让她挺意外的。 墨寒羽跟陌殇一样,星殒城里大大小小的消息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了他们的。 这批黄金,他知道并不奇怪。 “是大哥临走时让我们找寒王帮忙的。”宓妃之前的顾忌,温绍云和温绍宇也想到了,唯一有那个能力助他们一臂之力的人,唯有寒王。 “我等来迟,还望温小姐见谅。” 突然,碧落阁里悄无声息的出现百来名黑衣蒙面人,惊得温绍云兄弟反射性的就将宓妃护在身后,听了他们的话又是一愣。 敢情这些人是他们家meimei的? 别人瞧不出这些黑衣人的来路,墨寒羽却是一眼就瞧了出来,冷声道:“猎云骑。” “什么?”温绍宇一声怪叫,目露惊愕的望向宓妃。 “陌殇他…” “世子说了,让我等听从温小姐的调遣。” “我就喜欢跟聪敏人打交道,你们的任务是运送院子里的箱子,目标是清镜城的别院,明白了吗?” “明白。” “那就动手吧。” “是。” 猎云骑不愧是猎云骑,单就服从命令这一条,让得宓妃非常满意。 “妃儿,这是怎么回事?”温绍云拉着宓妃的手,略有些紧张的看了墨寒羽一眼,这些日子他也算瞧出寒王的一些心思了。 “是陌殇自己要帮我,又不是我去求他的,免费的劳力不要白不要。” 寒王静站在一旁看着宓妃,一时间心里溢满了苦涩,他,终究是晚了一步吗? 赏梅宴的时候,他就隐隐有所察觉,原来陌殇跟他一样,都对宓妃有意。 而宓妃是否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她,喜欢陌殇吗? ------题外话------ 感谢昨天全文订阅的那些妞儿们,也谢谢支持荨,送荨礼物的妞儿,么么哒! 今天端午节,荨祝大家端午快乐,万事如意,事事顺心。 昨晚荨写到十二点,今天又很早爬起来码字,今个儿总算不会错过更新时间了,愿妞儿今个儿都开心,也玩得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