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章 对峙
神无泪答应了为绿林盟效力，但是，神无泪傲岸的心，却根本没有过为他人效力的概念，神无泪承诺只听南南一个人的命令，与其说是神无泪不得不为自己的一招决胜告负承担后果，不如说是神无泪为了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南南。 不仅仅是因为她那高不可攀的美丽，还因为她所给予我的那种仿若宿命里永远纠缠不清的熟悉感觉？？ 神无泪在队伍的前列和小桑并骑而行，身后十余丈，是步行前进的士兵；而众人前面三四十米，则是走在最前面的卡卡与两个粉卫。 小桑胯下是一匹青栗色的马，神无泪则选择了一匹黑马作为坐骑——不知是否因为“太阳黑子”的缘故，神无泪对黑马变得格外情有独钟。 “小桑，南南jiejie对你怎样？她到底传了你什么武技？我看你不但精气内敛，整个人的气机显得无比充盈，甚至肤色都变得白里泛红，美丽更胜从前。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桑听到神无泪的赞美，笑靥如花，连漂亮的蓝眼睛都变成了两道弯弯的弧线，兴冲冲地答道：“南南jiejie对小桑可好了。如果不是她，小桑不但再也见不到哥，更没可能这么快便从灵体状态凝固成形。 “她不但用科库特斯河之泪帮我凝聚阳气，还传授了我可以吸纳虚空之火并将之转化为地之阳气的‘炽天圣火’斗气。 “人家心里除了感激、喜欢，也很佩服南南jiejie哩。哥，你是不是也和小桑一样喜欢南南jiejie？” 见神无泪微笑不语，小桑笑得更甜了，道：“哥，不说话小桑就当你默认了。你要加油哦，南南jiejie说不定也喜欢你哩。小桑会全力帮你把她追到手的，好吗？” 神无泪又好气又好笑，道：“妞捣什么乱？谁告诉你我喜欢她了？哥要追她还不是手到擒来，用得着你帮忙吗？” 小桑假装呕吐状，偷眼看我面露不悦，才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讨好道：“嘻嘻，哥好有自信。小桑最喜欢你这个样子了。” “少给我口不对心。你刚才还好像要呕吐呢。哼哼，你是看不起爷的能耐吗？”神无泪故意一脸严肃地道。 小妞见神无泪有生气的迹象，委委屈屈地道：“人家闹着玩的，哥怎么认真了。可是，你好像打不过南南jiejie耶？怎么个手到擒来呀？” “哥有那么小气吗？我也是逗你玩儿的。” 神无泪笑了，随即面不改色地道：“谁说我打不过她，如果不是因为你在旁边大喊大叫让我分了神，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呢！” 小桑听神无泪这样说，总算松了口气，随即脸浮上一抹歉意，道：“啊！对不起，都怪小桑。其实，小桑也是太着急才会喊的啊，因为我真想不到你们两个居然会打在一起。 “南南jiejie的实力小桑很清楚，虽然我也知道哥的实力不弱，可是小桑还是担心你会落败受伤啊。谁知道这一叫反而影响了你，真的害哥受伤了。都是小桑的错！小桑好内疚哩！” 神无泪笑道：“你不用自责。我虽然败给南南，但并未受什么伤，那点轻伤，我在双足踏地的瞬间，就差不多透过自疗痊愈了。” “这么快？！”小桑惊讶得睁大了蓝色的眸子，道：“哥的自疗能力真的很厉害耶。对了，爷，我都忘了你打赢过大魔神了。其实，我应该担心的是南南jiejie才对。” 神无泪摇头道：“你的担心并没有错，你的南南jiejie实力比大魔神应该不会弱多少。而我，在和大魔神一战后，实力大损，已经远不如当初战大魔神时的实力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哥，幸亏你终究还是赢了大魔神。否则，说不定小桑就再也见不到哥了。 “还有，哥，我掉进‘断魂虚空’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吉泽明和那个幽－－－－－幽瞳他们怎样了？” “我真的赢了他吗？我也不知道？？” 想到结衣，神无泪的心就不自禁地揪紧。 眼神定定地望着前路，神无泪用略显苦涩的语气说道：“小桑，等到合适的时候，我再把那一段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吧。大魔神败在了我的十成轮回之力之下，但真正受伤的，却并不是他本人？？ “如果说，有什么值得欣慰的地方，就是，这一战使我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而你，并没有真的就此魂断虚空，否则我这辈子都再无法原谅自己。” 神无泪说完，没看小桑的反应，一夹马腹，坐骑便超前奔了出去。 小桑微微一怔，随即策马跟上了神无泪，却善解人意地没有再继续原来的话题，而是红着眼圈，哽咽着问道：“哥，小桑在你的心里，真的这么重要吗？” 神无泪看着小桑蓄满泪水的蓝汪汪大眼睛，心头爱怜之念顿起，放慢了马匹的脚步，扭头微微一笑，道：“傻小桑，重不重要还用得着问吗？哥说过今生今世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你难道不记得了？” 小桑含泪而笑，满脸的柔情似水，口中却娇嗔道：“小桑怎么会不记得？只是太高兴了，还得寸进尺希望听到哥的亲口确认哩！说嘛，人家是不是在你的心里真的很重要？” 小桑梨花带雨的动人情态使得神无泪心跳怦然加快，内心暗呼小妞真是越来越迷死人了！ 心虚的我口中掩饰地哈哈大笑几声，转移话题道：“小桑，下次哥一定满足你的要求。现在，我们可是在战场上哩。走，我们赶上去问问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小妞不满地撅起了小嘴，神无泪却假装没看见，略抖缰绳，胯下黑马跑快了几步，已经赶上了队伍最前列的卡卡和两个粉卫。 小桑表面嗔怪，眼神却丝毫掩饰不住内心的甜蜜。 见黑马已经超前自己几个身位，小妞连忙一夹胯下马腹，策骑跟了上去。损失了千余士兵，维纳斯带领着她的近三万黑郁天骑兵退到诺松平原之后，绿林盟和地下城联盟的部队由于并非都是天骑兵，战线逐渐被拉长，攻击的力度也随之减弱了。 凭着天骑兵的机动灵活，维纳斯不但摆脱了被敌人主力包围的危机，还透过出其不意杀回马枪，歼灭了一个贪功冒进的绿林盟天骑兵大队，杀死杀伤了数百敌人。 当她的天骑兵终于得以稳住阵脚的时候，追赶的绿林盟士兵也不敢再过分紧逼了，他们在相距维纳斯的天骑兵团不足三里的地方停下了追击的脚步，并开始自顾自安营扎寨。 看到对方一副跟自己耗上的架式，维纳斯莲有些哭笑不得，但也稍觉松了口气，目前她所置身的地方，距离库页城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公里，即使在这里与对方展开决战，不敌并且被迫继续后撤，她也不用担心没有后路了。 命令疲惫的士卒安营扎寨稍事休息。维纳斯莲自己也并未闲着。 除了继续派出几个侦察小队出去打探情报外，她用飞隼传讯将目前的情况报告了国王梅希。 虽然极不情愿，她还是不得不说明神无泪所率的雪狼天骑兵已经全军覆没，神无泪司令本人下落不明；而她自己的黑郁天骑兵刻下也处于极为危险的关头。 如果国王希望剿匪成功，必须知会狼帅，加派援军了。 艳都的援军远水难救近火，她未必能够等得及。 所以，维纳斯自己也未雨绸缪，让手下的两个师长带着她的将令，率一个小分队赶返库页城。 任务是前往附近的各个城池调度可用之兵马，集中赶往城增援。 由于维纳斯在部队从艳都出发时，已经先行通告各城城主做好准备，所以，她有把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够获得至少四万人以上的援兵。 一切安排停当，派出去打探情报的侦察小队也陆续回来了。 这些侦察小队的人员除了自己观察所得外，有的还通过乔装打扮，去到罗蒙山区的边缘，从山野村民的口中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所有消息汇总后归结如下：一、绿林盟的首领被称之为圣女和圣王（先前关于叛匪自称为“绿林盟”的情报，也是侦察小队打探得到的），两人身分神秘，斗气据说都是高不可测；二、绿林盟确实已经和地下城联盟结为盟友，初步估计总兵力已经超过八万，黑郁天骑兵此前遭到的包围夹击，就是由绿林盟和地下城联盟的部队联手完成；三、绿林盟派出了一队数千人的步兵，正悄悄向库页城方向进发，所走路线是东南面的丘陵及丛林地带，明显是为了避人耳目。 关于一、二两点，维纳斯并未感到太大的惊讶。因为对此她早有准备，如果不是高人领军，岂能让神无泪的雪狼天骑兵全军覆灭，并且还能将她斗气超强的黑郁天骑兵都强行击退？粗略估计，眼前和自己对峙的敌军总兵力应该已接近五万之数。 出发之前，她内心其实已有些怀疑梅希让她和神无泪兵分两路的做法是否妥当。现在，事实证明，这完全是个错误的战略决策。 照目前情势，如果没有援兵，自己想全身而退都会有一定困难。 至于第三条消息，维纳斯是相当出乎意外的：她猜不透对方这样做的用意。 如果是想攻取库页城，几千的兵马并未足够，没有万余人马并且携带先进的攻城武器，想拿下一座防范森严的城池几乎是不可能的。 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呢？ “向库页城进发的敌方部队已到达什么地域？” 维纳斯首先询问她关心的问题。 “我们只是在远远的山头上发现这批敌人的，距离过远，凭目测只能判断他们人数约有四五千之众。目前离罗蒙山东南麓大致上有十几公里，根据行军方向和速度判断，估计午时过后，这批敌人将到达云杉坪这个地方。” 根据侦察士兵的会报，维纳斯对照军用地图，很快找出了云杉坪的位置所在。 云杉坪说白了只是一个大山谷，维纳斯左看又看，实在找不到任何可能对库页城造成威胁的地方，倒是地图上云杉坪与库页城之间的一个白色标记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标上了水源的标记？” 为首的侦察士兵回答道：“禀维纳斯司令，这里是位于云杉坪往南约五公里的一个人工水库，原本是为了解决库页城的供水问题，后来因为地震导致河流改道，结果这个人工水库就被废弃不用了。由于以前是用来蓄水的，所以地图上还是将其当作湖泊来标记。” “现在水库还有水吗？” 维纳斯陡然警觉起来。 “肯定没有河水进入水库了。但现在是雨季，会不会囤积有山洪雨水则很难说。”侦察士兵不大确定地答道。 “好了，你们下去吧。” 挥退了侦察士兵，维纳斯开始认真思考所得到的信息。 关于第三点，将这些赶往库页城方向的绿林盟步兵和废弃的水库连起来，她忽然打了个冷战。 水攻，一向是黑郁军团最擅长的，一直作为黑郁天骑兵主将的她经验可谓丰富。 如果？？如果废弃的水库仍然囤积有大量的山洪雨水，只要对方破坏水坝，再有强力的魔法师推波助澜，就可以利用水流对库页城造成天然冲击，如果配合对方的大部队攻城，后果将难以预料。 “必须把这批敌人消灭掉。” 维纳斯作出了决定，计算了一下双方的脚程，她知道时间上还比较充裕：如果她放弃与眼前之敌的对峙，带领部队直接斜插云杉坪，给对方迎头痛击，相信午时之前也已能够抵达目的地。 但这样大部队行动的结果可能会打草惊蛇，这些步兵知道了自己主力天骑兵的动向后，没理由不掉头逃窜。 并且，她也还有另一层担心：假如这些士兵只是诱饵，自己如此贸然采取大的动作，很可能会中途堕入敌人的伏击圈套。 在对面安营扎寨，正虎视眈眈的绿林盟与地下城联盟的主力部队，极可能会因为己方的退却倾巢而出进行掩杀。这是维纳斯所不愿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