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168 巧遇
正午的太阳高高的悬在夏季的天空中,播撒着无穷的热量,照耀着下方这人类数千年历史中,最大最繁荣的城市,冷漠的注视着它慢慢的走向毁灭。 如果有人在正上方俯视这座城市,就可以看到两种不同势力的颜色,互相交缠互相吞并。一种是代表着幸存者的五颜六色五颜六色小点,另外一种则是代表着亡灵天灾的清一色灰点。 亡灵天灾在内三层王宫位置、外层混乱的居民区的三个主要方向,各自出现了一个源源不断涌出死生灵生物的召唤法阵。而幸存者们除了堪堪依托内一层城墙挡住亡灵军队之外,就只有零零星星的数个战团还能坚持,其他都在不断被吞并。 这些战团大多数都是家族主要势力置于首都内的大贵族,还有某些零散职业者被召集起来共同抵御亡灵,还有就是几所较大的学院依然尚存。 趁着洛兰-格罗菲自爆拖延时间,飞速逃亡中的杨龙等人,此时正在某条小道之中狂奔,迅速靠近已经没有多远的内三层城墙。 不知不觉之间,仿佛全城都已经被亡灵生物渗透一般,不管几人怎么奔逃,总是能看到道路和两侧房屋之中,有职业者在与亡灵生物搏斗,或者是亡灵生物在追逐啃食居民。 脸色冷漠一言不发的杨龙,冲在了小队的最前方。左手上的盾牌已经换位了一把外形酷似武士刀的单手长剑,如同一个狂暴战士一般,收割挡在身前的所有亡灵生物。 弗朗西斯为首的三名战士,也都各自涨红脸流着泪,如同泄愤一般的将一个个接近的亡灵砍成几段,看到前方的杨龙同样如此,不由得眼中露出了认同之色,心中对于这个以后的主人有了不少好感。 “我...我这是怎么了?”用力挥舞着手上的利刃,将一个毫无闪避扑上前的亡灵一刀劈成两半,杨龙感觉心中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这让他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 刚才与洛兰-格罗菲离别的某个瞬间,杨龙感觉内心深处涌出了一股热流,几乎将他完全融化。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丢人的哭出来,这让他感觉非常不爽:“看来附身在其他人的身体中,对我的性格确实有一些影响...” 胡思乱想的带头奔逃着,不知不觉再次跑出了几百米,从小巷子之中跑到了宽敞的十米大街上。前后看了看杨龙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洛丹伦皇家学院外围,西侧两百米远的地方,就是他不久前才从中搬出的求学地。 “停!”摆手发出命令,杨龙停下了奔跑,有些犹豫不定的看着远处的洛丹伦皇家学院,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弗朗西斯三人一声不吭的就地坐下,抓紧时间恢复体力,没有对杨龙的指令有任何异议。既然洛兰-格罗菲将少爷托付给了他们,那么就算是杨龙让他们去送死,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含糊。 “斌少爷,赶快走吧!出了内三层就没有危险了。”乔丹皱着眉看了看杨龙,有些急迫的催促道。 然而杨龙却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侧耳似乎在倾听,又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对于乔丹的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双眼无神的盯着左侧几十米外的一处小巷出口。 好在身后的亡灵没有再度追上来,乔丹有些担忧却还不至于真正失措,对于杨龙的表现有些惊异不定,刚刚想要说话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奔跑声。 几秒钟之后,七八个异常狼狈的身影,从小巷之中冲了出来,带头的是一个面色苍白大汗淋漓的光头大汉,由一个棕色头发面容英俊的青年,气喘嘘嘘有些吃力的搀扶着。 其余几人身上各个带伤,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惶,处于后方的两人还不断的朝着身后回视,似乎有什么可怕东西在身后追逐他们一般。 正巧不巧碰到的这群幸存者,正好是进入皇宫之前发生过一番口角的福莱罗家族等人。而他们从小箱子中跑出来后,马上就看见了杨龙几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 来来回回的将杨龙几人看了个遍,终于确定没有洛兰-格罗菲与威廉姆斯的身影,除了光头壮汉之外的几人,脸上出现了压抑不住的喜色,以及幸灾乐祸的得意。 “啊~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格罗菲家族的斌少爷!”索斯特有些夸张的叫道,怪声怪气的讥讽道:“您亲爱的格罗菲老爷到哪去了?还有那个傻乎乎的冲锋战士呢?” 随意扫视片刻,杨龙就发现福莱罗家族也是死伤惨重,之前陪着光头大汉的中年女法师不见了,随从里面除了一名十一阶职业者基本上完好外,其余的都是7-8阶强者。 特别是被索斯特搀扶着的光头大汉,也就是福莱罗家族现任族长,实力达到十二阶中位的狂暴战士,脸上布满死灰之色,一只手软软的搭在身侧,双眼看上去有些昏昏沉沉。 不过总体来说,对方展示出来的实力,略强于杨龙这一方。而且对方身后有两名高阶牧师跟随,可以让他们保持长时间战斗能力,或许这就是强尼-福莱罗能够撑到现在的原因。 “该死的家伙!你要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听到索斯特毫无遮掩的话,弗朗西斯脸色一边,大步朝前一踏,手上出现了方盾与利斧,大有一言不发马上拼命的势头。 “嘁~你以为你是谁?”福莱罗家族的那名十一阶战士,也随后针锋相对的踏出一步,手上同样是盾牌与单手武器的组合,居然也是一名与弗朗西斯同阶的守护战士。 短短的三四十米距离,对于在场几人来说,就算是实力刚刚突破六阶的索斯特,也能够不费力就瞬间越过,更不要说众位高阶、顶阶强者了。 不过福莱罗家族的强尼族长没有说话,而这一边杨龙也是沉默不语,让两家的职业者都不敢自作主张挑起祸事,一时间就这么相持不下,走也不是留也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