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二十二岁
“额，亦姐不好意思，队里明天还要和柳州这边的校园搞点活动，全部弄完肯定要到晚饭后了。你的生日……我尽量坐飞机回来吧！争取在晚上12点之前回来陪你。” 坐在房间里和曹亦通了半个小时电话之后，罗伊还是沉吟着说出了以上的那段话。果然，刚才还因为罗伊在这段时间里的表现——尤其是打朝鲜进球后对着摄像机亮出球衣里边背心上写着的“生日快乐”而显得有些兴奋的曹亦沉默了。等了十好几秒，就在罗伊以为曹亦已经挂断了电话而准备拿开手机确定一下时，对面的曹亦开口了。 “哦，知道了。” 极度失望的回答，然后曹亦就挂断了电话。刚才她在查航班信息，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柳州甚至是南宁到长沙的航班行程，但是……压根就没有下午三点以后的班次。而火车则更不用说了——最快12个小时的运行时间决定了罗伊很难做到他的诺言。 “坐汽车吗？”曹亦无声地笑了笑，但是，脸上的落寞更深了。 …… “你不是请好假了吗？” 等到罗伊挂断电话，正坐在房间里玩着笔记本的杨健就开口了。由于家就在南宁的缘故，杨健甚至已经和朋友们约好了明晚上的夜宵。 “这是为了爱情，小毛孩不懂就不要瞎问。”罗伊和也就是比自己小了一百来天的杨健开了个玩笑。“我准备给她个惊喜啊！” “次奥！”听到这里的杨健忍不住暂停了正在玩着的实况2008向罗伊竖起了中指。“这套东西用滥了好不好！能不能不要这么老套？” “虽然我也感觉有点老套，但是这最管用不是嘛？”罗伊坏笑着躺回到床上。然后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喃喃地说道：“时间过得好快啊，已经一年多了……” ……………………………… “生日快乐，小曹！” 强笑着应付着周围同事对自己的祝贺，坐在办公室里的曹亦感觉自己今天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心思。 “或许，还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个电话吧！” 如此想着，曹亦推开键盘趴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她不由得想到了去年的今天。 那天晚上，当罗伊拿出那条现在就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水晶吊坠的时候，说实话，除了有点惊慌失措之外，她的内心中还是有一点点窃喜的。假如不是考虑到自己要比罗伊大了快3岁半的话，或许她还真就当场答应了。虽然那时候的罗伊不过就是一个连18岁都没到的小屁孩，但是经过了几个月的相处，曹亦已经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和年龄有所不符的那种成熟。 然后是四强赛，再然后是CUFA，或许不是罗伊落选87级国青的话，现在自己仍然和他保持着那份难以说出来的暧昧吧？ 就这样无聊地待在办公室里，午饭、午休，然后一直用F5刷新桌面等到下班，直到大厅的保安给她打来电话，通知她底下有人给她送花，麻烦她来签收一下。 “会是谁呢？难道……他是骗我的，回来了？” 曹亦就这样想着，然后她甚至在心里开始埋怨起了自己新闻部的同事——国青队的湖南籍队长参加“国足进校园”这样的公益性活动他们怎么能不去采访呢？假如采访的话，至少，她也能让他们为自己“查探敌情”啊！ 她做出了决定，假如底下站着的是罗伊的话，她绝对要狠狠给罗伊摔一下脸子——想给自己惊喜是吧！？没门！一定要好好追究一下他害的自己挂掉电话之后就失去的好心情！ 电梯门打开了。大厅沙发上坐着一名自己不认识的小哥，身边则放着一束玫瑰花。看到曹亦走出电梯，那名小哥赶紧站了起来然后手捧鲜花走上前去。 “曹亦小姐你好。”作为现在湖南体育频道有名的美女解说员，虽然语速上和唐超等一线解说员还有点差距，但是仅仅凭借其靓丽的外表以及甜美的笑容她就已经具备了“众人皆知”的条件。 “你好。”曹亦的语气很平淡。“这是送给我的吗？” “嗯，是的。一位姓罗的先生昨天打电话就订好了的，吩咐我们今天下午给您送来……抱歉，车有点堵，让您久等了。” “罗伊吗？”曹亦还是有点无精打采的。假如是其他人送的话她还真没想法来收下这束玫瑰，但是迅速在脑袋里过了一遍那群“苍蝇”里貌似真没第二个姓罗的之后，她还是准备收下了。 “唔……不知道。”送货小哥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回答道。然后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罗伊？是国青队那个罗伊吗？” “不是。”曹亦白了一眼眼前的小哥，而小哥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先是神情激动然后又平复了下来。 “麻烦您签收一下！”小伙递过一张卡片。在曹亦签过之后他又迅速从腰包里抽出了一个小本子——“不介意的话能给我签个名么？我很喜欢你的解说。” “谢谢。”曹亦终于挤出了一丝笑脸然后给小伙在小本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在曹亦准备转身上楼的时候，小伙开口了。 “你是在和罗伊谈恋爱吗？放心我绝对不说出去！” 说完这句话的送货小哥转身跑了出去，而曹亦则在纳闷，他怎么知道的啊？ 等到曹亦终于明白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暗恨了一会情绪低落的自己有点口不择言之后，她又把这笔帐记在了罗伊的身上。 还没走到电梯口，电话响了起来——是罗伊的。赶紧接了起来，曹亦一开口就是一句埋怨——“谁叫你送我花了？” “额……不能送吗？”罗伊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 “要送也应该你亲自送啊，而不是叫人来代送，要是让人……”说到这里曹亦停顿了下来，而罗伊赶紧追问；“怎么了亦姐？” “没什么。”曹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怎么样，今天和小朋友在一起玩得开心吗？” “嗯，挺开心的。”罗伊胡诌了起来。然后他说道：“对了亦姐，我刚才接到快递公司电话，派送员说保安不让他进来，想要你来接一下。” “快递？”曹亦感觉很奇怪。“我记得台里好像不会拦着的吧。” “但是真的被拦了。”罗伊在电话里可怜地说道。然后他加快了语速——“好了不聊了，我手机没电了，亦姐你记得去停车场取一下礼物，我精心准备的哦！” 说完这句话的罗伊赶紧挂断了电话，也不管电话这头的曹亦是不是已经吐槽完毕了。当曹亦再度拨通罗伊电话的时候，话筒里传来的已经是中国移动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了。 悻悻地把电话收回裤兜里，现在的曹亦已经有一种要爆发的感觉了。假如罗伊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一定会狠狠在他胸口上擂两拳狠的——可要搞清楚，这是某人22岁的生日诶！ 但是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曹亦最终还是决定去停车场看看所谓的礼物到底是什么。话说回来，22岁毕竟只是一个小生日——就是去年的21岁生日假如不是寝室里的室友非要她请唱歌的话她也不见得会去过。今年的生日是她过的第一个没有爸爸mama陪伴的生日，那么罗伊这个臭小子还能想着给她送玫瑰花和她现在还没见着真相的“礼物”，说句心里话她还是蛮欣慰的。 或许，这就是有男朋友和没男朋友的区别吧！ 想着想着曹亦来到了停车场。再然后，当她扫视了一圈停车场之后，看到站在远处的男孩愣住了。 远处站着的，正是罗伊。 看到曹亦站在原地，背着双手的罗伊选择了主动。他迈步向前走去，等到走到曹亦身边的时候罗伊把自己的双手抬到了胸前，手心里捧着的则是一樽水晶奖杯——这是柳州赛区组委会为每一场的最佳球员所准备的。 “亦姐，生日快乐。本来我昨天是想进个帽子戏法来给你当生日礼物的，但是他们守我守的太死了。以后每年只要到了你生日的时候，我一定要进个帽子戏法来给你当礼物。” **丝青年罗伊想到的是自己前世看过的一本YY小说，也就是看了那本主角叫张俊的小说之后，他才有了个也写一本关于足球的小说的梦想——虽然他前世所写的小说基本扑街。 看到曹亦仍然像开始那样定定地看着他，罗伊感觉自己的嘴巴又笨了起来。所以有人说女人是一本最难读懂的书嘛，甚至有的人和妻子生活了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全部搞清楚妻子在想什么的。但是当罗伊正要继续开口的时候，曹亦突然动了——她一把抱住了眼前这个实际上比她高了十二公分的但是小她三岁多的大男孩，泪水，渐渐地充盈了她的眼眶。 ……………………………… “好了亦姐，你上楼吧！” 今天晚上两人都喝了点小酒，但是当罗伊把曹亦送到她所租住的小区楼下时，还是怂了。于是他采用了几乎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告别方式。 但是这一次曹亦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在他的目送下上楼。 “不上去坐坐吗？“ 昏暗的灯光下，今天，哦不，应该说是在昨天刚满22岁的前星姐冠军看起来格外地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