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自中断延续
“呼,呼。。。。。。。。我说你们是架着我往哪里去呢?”因为流血过多加上四肢都受了伤,我现在只能被金次跟亚里亚一边一个架着逃命。 然而跑了没多久,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俩家伙跑的方向,好像是。。。。。。。。 “去鱼雷舱!”金次一边跑一边回应着,连头都懒得转过来。“我们从鱼雷发射管出去。。。。。。。。” 至于亚里亚,似乎还没完全从刚才曾祖父离去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表情有些恍惚,只是机械的随着金次在跑而已。 然而金次的回答让我翻了个白眼,HSS状态的金次虽然实力很靠得住,但看起来自信心膨胀的过头太多了啊。 “开什么玩笑,你知道现在到底下潜到多深的程度了么,这里又没有什么特制潜水服之类的,直接出去也不怕被水压活活闷死呀。你怎么不说我们直接坐着ICBM被发射出去算了!” 大概因为受伤全身无力,我的情绪也变得急躁了。平常我也难得讲话这么冲呐。 “那,你了解这座潜艇的构造么?要怎么出去?”金次倒还很心平气和,还好,HSS之后性格没变的盛气凌人,还是一样的好说话。 “有救生舱,我们去坐救生舱。”一扭头冲着已经跑过来的一处拐弯扬了扬下巴。台风级潜艇不可能没有救生舱,只不过,这艘船上要是弃船的还有伊幽的那些怪物们,我们现在这个残阵能不能杀出条路也是未知数啊。 一路被架着跑的时候我还在尝试动动手指,但是事实令人沮丧,我刚才站起来纯粹是靠着一股搏命的劲头在支撑,现在教授已经不在,我一松劲才发现自己现在还没直接昏迷过去都是奇迹。 甚至是说出每一个字的同时,我都要硬顶着自己的眼皮不让它们盖下来。 还不行啊,至少现在还不能就这么睡过去,还没有脱离危险。 即便我现在连一成战力也发挥不出来,至少我还能开枪,至少我不会成为别人的累赘,至少,我还能战斗!战士只要一息尚存,就不会停止战斗,除非已经彻底离开战场。 在心里一遍遍鼓励着自己,总算我在半朦胧状态下还能认路,靠着我曾经出于兴趣学到的一点关于潜艇构造的知识,我有气无力地指点着架着我的两个人往最近的救生舱位置跑。也多亏了当时前苏联的老前辈愤愤不平于东方号的丢失,我们出于偷懒的想法故意让他天马行空讲了一堆台风级的知识,今天居然派上用场了。 只不过到达救生舱的时候。。。。。。。 看着前方站着的几位脸部特征明显偏向斯拉夫人的大叔,我不由得暗自骂自己傻瓜。 伊幽再怎么厉害,也得有人帮着开潜艇吧,我不信就靠着伊幽里那些怪物们能靠自己开船。倒不是说他们学不会,而是说他们一来人太少忙不过来,二来想要这些眼高过顶的家伙们互相好好合作,还不如指望金刚不喝红茶,赤城开始节食呢。 啊咧,好像流血过多脑子也糊涂了,金刚跟赤城不都是船么?我在想什么啊。 不过,这对一心逃生的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起码这些不出意料都是以前苏联的红海军潜艇兵的老兵爷爷们,比脑袋瓜不知道怎么长的伊幽成员好交涉多了。实在不行,比拳头我们也比较有胜算不是。 可是。。。。。。。 “快进来吧,要走了。” 还不等我开**涉(金次不懂俄语,亚里亚还处于精神恍惚状态),几个斯拉夫大叔直接打开了集体救生舱的门,一个个依次进入,末了最后一个还友好地向我们提醒了一句! 看来,事情出乎意料的简单啊。 尽管如此,坐在救生舱的座位上,我还是硬顶着不让自己睡过去,谁知道这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大叔会不会突然暴起化身斯巴达把我们全放倒。 但是。。。。。。。。真想睡啊。。。。。。。。。 嗯啊。。。。。。好像阳光照到脸上了?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到了水面上了么? 也就是说,我可以睡觉了吧? 啊,天上怎么好像有烟柱?战斗机么? 管他的呢,反正。。。。。。。 怎样都好。。。。。。。。。了。。。。。。。。 下一秒,我觉得好像自己的视线变成了脚下的钢铁地板,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右肩的疼痛还是没有停止,这也没有办法呢,毕竟被那样狠狠地揍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还残留有绯弹的力量,大概整右半边躯干会被直接粉碎掉吧? 哎呀,岁月不饶人啊,如果是年轻的时候,是不会那么狼狈的吧。右边的肩胛骨碎成了4大块7小块,锁骨也断成两节了。真是个不懂得尊敬长辈的家伙啊。 不过,也算是够了不起的攻击了,能在即将退休的时候见到这样有趣的年轻人也算是难得的消遣,只是当时没有一杯Espresso(意式浓缩咖啡)让人觉得有些遗憾。 “不错的决心——但是,以你的那种状态,是无法击败我的。” “或许如此吧——不过,我会拼到最后一刻,而且,你也不要想着在击败我之后就消停,某种意义上,我自己也是消耗品啊。” “是么?虽然是取巧一般的说法,不过——我能理解。” “当然,您自己不也是一个表率么?” 毫无取胜的信心,却又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战;自认是消耗品,偏又相信自己的价值——矛盾又统一的存在,与其理想一样。 真的,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有趣的家伙了,就像——那为阿萨辛的刺客小姐一样有趣。 那个最初仅仅是看做是棋子来利用的孩子——反正来伊幽的全都是些可以说得上是罪大恶极的犯罪者,利用起来又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只是,那个孩子的情况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令我想要把这个由山中老人精心打造的优良兵器变成一个不合格品。方式也很简单,让她有人心就可以了。 令人有些泄气的是,这件事情的开始非常简单,因为那孩子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便已经被“依.幽”之外的某个人在心防上打开了一条缝隙。 但是在那之后却遇到了出乎意料的强烈抵抗。那孩子拒绝接受任何有可能让自己变成普通人的选择。 贤明的判断。那孩子自己无法存在在被阳光晒到的地方。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便是“阴沟里的老鼠,这句话便是对我最高的褒奖。”所以她无法接受那些幻想,一旦接受那些代表着日常生活的片段,那么她便无法维持自身的存在。 对于露西.奥迪托里这个人来讲,如果她开始抱有:如果变成普通人该多好的梦想的话。那么她也就离自灭不远了。 但是她又是极其愚蠢的,如果明白保持兵器的自我的重要性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该让自己的心防上出现缝隙。 既然没有办法让她接受人类的感情的话,那么硬塞进一个人格就好了。契机便是教导她进行伪装训练的时候。把她丢进一个和平的国家,然命令她每天必须和一定数量的人进行交流并且保持良好的关系。强迫她去儿童乐园和咖啡厅打工。 在她作为杀人者的常识的另外一面构成一个普通人类的常识。本来以为容纳下这样两种互相矛盾的常识的她一定会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反差发疯的。 实际上也确实差了一点点,她将那个最初在她心防上开了洞得人杀掉了。在那之后,行将崩溃的平衡被另外一个人给扳回了原点。峰.理子,那个最讨厌别人叫她四世的人,将那那孩子拉了回来。 为了测试她还能够在这条危险的平衡点上待多久,我决定让她加入我之后制定的宏大计划。让她去东京武侦高,带着监视亚里亚的命令去的,我知道她同时也接受了一份来自她自己组织的相同命令,不过这个在“依.幽”里已经是见怪不怪的正常现象。 而就在武侦高,又一次出现了让这个危险的平衡开始倾斜的人,也同时,是一开始就让我的计划有了些许变数的有趣小鬼。 只不过,与上一次的情况不同。曾经因为名为友情之物而被打破心房的刺客小姐,这一次是被名为厌恶的感情突破了防线。 如之前所说,那个孩子在各个方面都是矛盾又统一的存在——明明已经踏入了常人所不能进入的世界之中,却依旧是一个“常人”,这让他对这个世界之中的人而言,如同火炬一般的显眼。或者说的更严重一点,本身的存在就像是一种嘲讽。 “明明已经踏入了‘这边’,却还是那样一副【我是好人】的样子,傲慢到如此程度真是让人惊讶。真的要这样毫无自觉的家伙呆在亚里亚大人身边吗,教授大人?” 当时那位刺客小姐是如此认真的询问我的,让我也有些惊讶于她的尽职尽责。但随后我就发现了更有趣的事——即便她努力掩藏自己的内心活动,对我而言这仍是无意义的行为——她的情绪中,混杂着名为厌恶,甚至可以说,憎恶的东西。 随后我就意识到,自己的人格实验又一次出现了变数。在曾经被正面情绪险些让自己的存在崩塌之后,奥迪托里已经不会再让同样的事发生。但是,这一次突破防线的是负面情绪,而这却往往被自称“阴沟老鼠是对我们最高的褒奖”的人所忽略。 发现这么有趣的变数对于我这种见了太多意料之中的东西的人而言真是如同盛夏里的一杯冷饮一样让人舒服,当然,我也不会因此把自己曾孙女的成长当做儿戏。我的直觉很清楚的告诉我,那个孩子,虽然奇怪,但绝不是奥迪托里所认为的那么简单。 在经过了此次的授课之后,我的推理也获得了彻底的证实。而作为意外收获,我的人格实验又添加了新的变量,而同时,能否顺利结束这个实验,也将是我,作为教授,给予那个矛盾的小鬼的,最后的测验。 既然想要改变已经绞缠的无比混乱的世界,就先设法通过这个,充满危险与混乱的测验吧。而且,虽然实验对象不那么认为,但对我而言理所当然的是,那个小鬼,是绝对不会想要退出这个测验的,抑或者,如亚历山大大帝砍断绳结一般,作弊的。 毕竟,作为“有价值的消耗品”,他是很在意,自己在被消耗掉之前能够发挥多大的价值的。也因此,不会停止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的。 ———————————————————————————————————— 嗯。。。。。。。。好亮。 我向来是没办法在很亮的地方睡觉的,所以我醒了。 入目的是一片白花花的东西,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墙,窗帘,被褥,这让我刚刚睁开的眼睛饱受折磨,所以我很自然地把眼睛移向了右侧唯一一个不是白色的东西。 嗯。。。。。。。。好像是个人。 “现在是2009年8月18日,星期二,你已经昏睡了”看了下手表,“36小时48分50秒了,放心,暑假还有两周,你可以安心养伤。” 眼前的人影方向穿出了这样一串话,但这个声音我显然从没听说过,用的居然还是英语。 用力眨眨眼睛,我总算看清楚了眼前人的容貌。 似乎是其他武侦高的校服一般的西服衬衫,浅紫色领带,衬衫外面还套着一件深蓝色马甲,口袋处印着黄色“NSTB”的字样。黑色的头发,发梢微微翘起,脸型却是典型的棱角分明的西欧人的样子,倒也颇有英气。 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人我绝对没见过。在欧洲当自由武侦期间的熟人我还算有印象,肯定是没有这一位的。 因此,我判定这是我睡糊涂了,眼睛也花掉了。解决方案。。。。。。。。 我转过身,打算再睡一会。等真正清醒之后就不会再看花眼了吧。 “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么,袁文一先生?” 身后传来无奈的声音。 “救命恩人?你是?” 这个词汇让我重新翻过身来,腹部也猛然一痛。 啊,看来不是幻觉,既然会痛的话。 “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话,应该叫,**吧,做好事不留名的。” 眼前的人说出了让我足足愣了2分钟的,这样的话语。而且,还是用汉语说的。 PS:啥也不说了,咱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