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羌人作乱
吕布所在的关中，同样也不是世外桃源。除了步步紧逼的西凉马腾韩遂郭氾之流，还有洛阳一带的朱雋。而除此之外，更有乱起。 关中，冯翊郡。 冯翊郡的北边，生活着为数众多的羌人，他们是游牧民族，据说发源于西边的高原之上，不过，也有人说，他们是秦穆公时期，被驱逐而向西迁徙的西戎的后代，但无论如何，他们不是汉人，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就连冯翊郡内，也有不少羌人的聚集地，其上或是聚集着大量的羌人，或是羌人和一些北边来的胡人混居，极少数，甚至是羌人和汉人混杂。一直以来，双方虽有争斗和冲突，但也算是均衡，过着各自的生活。 羌人利用这片土地的水草，利用北边宽阔的荒漠草原，进行着他们赖以为生的放牧，养殖活动，并且与从事土地耕作的汉人进行互相的贸易。汉人需要牛羊，需要马匹，需要羊毛；羌人需要粮食，需要铁器，需要食盐。 但是，这一年，情况有些不妙。 进入十月来，北方出现了严寒的天气，羌人们的牛羊被冻死大批，他们饱受寒冷和饥饿的威胁，逐渐开始向南迁徙。 但是，这种迁徙势必会损害目的地的汉人百姓的利益，双方大打出手，矛盾不断恶化，对抗越演越烈。 地方官员自然是保护汉人一方的，这就激起了羌人的严重不满。 还有就是，今年关中大丰收，冯翊郡的汉人百姓都是大收获，日子十分殷实，吃得饱，穿得暖。 羌人们更是嫉妒不已。 嫉妒，仇恨，贪婪，还有就是他们身为游牧民族那股桀骜不驯的野性，以及饥饿寒冷的威胁，聚集起来的羌人们发现，他们人数众多，都是悍勇之士，为什么不把想要的一切都抢夺过来呢！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羌人们就再也坐不住了，聚集起来的他们，逐渐开始整备兵器，整顿战马，组织起来，准备发动对汉人的战争。趁着吕布四周强敌来临，无暇他顾之计，发动了对冯翊郡北方各县的进攻。 一场叛乱，猛然爆发了。 首当其冲的，是最北边的祋祤县，这是一个小县城。 “杀！杀呀！杀进去，把一切都抢了！”大批的羌人们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支临时的游牧民众军，密布在祋祤城外的原野上，他们武器不一，更没有什么军装的概念，穿着的是来源不一，纷繁复杂的少量盔甲和大量皮甲。 这些人也没有军阵的概念，只是在部族头领或是剽悍勇士的带领下，以各自的圈子，组成大小不一的队伍，这些队伍汇集起来，如同蚂蚁一般，他们大呼小叫，肆意猖狂，说着羌人的语言，猛地发起了进攻。 “什么！羌人作乱！汉家男儿们！顶住进攻，守护家园！快派快马去郡治送信！”县令连忙组织起当地豪强和县中的兵马，还征召一批民众，组成了大约两千人的临时部队。 “杀！跟这些胡人拼了！我们汉家儿郎都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县令亲自带人，在城墙上鼓励着，呐喊着。士卒们受到激励，士气高昂，决心和来犯的羌人厮杀到底！ “杀！”一个征召来的民众，平时公认的胆小鬼，竟然顶在最前头，挥着简陋的武器，利用城墙，杀死了两个羌兵。 “拼了！”一个普通的守城士卒，大伙眼里的老实人，这时候却奋勇无比，接连砍倒好几个羌兵，在受创之后，猛地前冲，抱着一个杀上来的羌兵，毅然决然地滚下了城墙，城下顿时一片哀叫，砸伤砸死好几个羌兵。 城墙简陋，兵力悬殊，但是，大家还是奋战不休。 “保家卫国，死战不退！”随着大批的羌人涌上城墙，一场混战展开了，祋祤城一方，伤亡陡然加剧。县令举目所望，一片人山人海，厮杀声鼎沸。“杀！”他虽然只是一个文士，却依旧提着剑，和数位亲信属下一起，与来犯之敌展开死战。 北风呼啸，寒意袭人，映衬出战场的分外热烈，汉家男儿们，用他们的武器和鲜血，护卫亲人，保卫家园，直至生命的终结时刻。 城头上，面目丑陋的羌兵越来越多了，守城士卒逐渐淹没在狰狞的褐色海洋之中。县令早已经战死，他杀了三个羌兵，却被敌人主力盯上，泯灭于此，于这大汉朝的土地上。 朵朵血色的浪花升腾，绽放在褐色的羌兵海洋中，是那样的热血，那样的灿烂，那样的珍贵。 相看白刃血纷纷， 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 至今犹忆李将军！ 但是，祋祤毕竟是小县城，远离其他大县和郡治，而集聚的羌人，足有数万，兵力悬殊，数量极多的羌人在粮草财富的吸引下，又极为凶残。缺乏训练的临时部队尽管英勇奋战，最终还是败亡了。 但是，华夏英豪，无一人退缩！ “喔喔！弟兄们，城池是我们的啦！杀进去！把东西都抢光！”羌人们付出千余人地伤亡后，占领了城池。 他们猖狂大笑，呼啸而至，进入到城中。 这些豺狼一般的家伙，顿时展开了一番烧杀抢掠。他们疯狂大喊大叫，点燃了大批房屋，用来取乐，看着汉人百姓们在当中哀叫，这些羌人乐在其中，极为丧心病狂。 他们大肆抢夺，无论是金钱财富，还是粮食草料，甚至还包括了汉家妇女和矮于车轮的小孩。对于奋勇反抗的居民，誓死不从的百姓，为保卫家人而战斗的勇士，羌人们冷漠而嗜血地展开了杀戮。 祋祤城破，汉家民众十不存一。 乱世中，曾经辉煌的大汉朝子民，皇朝的宝贵国土，就这样遭受到了异族的侵攻，践踏。 历史上，这样的血泪，延续很久，五胡乱华，血泪更是蔓延到华北、中原等长江以北的腹地！ 这是汉家之殇！华夏之殇！ 迫切地需要一个拯救万民的绝世英雄！ 虽然，历史上，这些异族绝大对数后来都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但是，在华夏遭受血泪之前，出现一个救世主般的伟大人物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