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莲花寺
秦州府，一个纯朴的乡下少年穿着一双厚底布鞋在大街上行走。 问了好几家客栈，房价都贵得很。捏了捏怀里的碎银，秦越思索要不去租一间民房居住？反正要住一阵子，省几个也好。 钻了几个弄堂打听，却没有人家愿意出租，秦越心中失望地漫步在小巷中。 巷口有一个面摊，一个老头正殷勤地招呼着过往的路人。 “小哥，吃碗面吧，老汉的手艺不错的。”老头招呼秦越说道。 “来一碗清汤面吧，老伯。”秦越看着日已西落，走了半天肚子确实已经咕咕叫了起。“面放多一点。”说完拉了一张长凳坐了下来。 “好嘞，您等会。”老头揭开锅盖下起面来。 不一会，面烧好端了上来，秦越夹起一尝，味道还真不错！ 正准备好好品尝一番，边上的一张桌子突然被人掀翻，惊的食客们纷纷站起，飞溅的面汤淋到三四位食客的身上，顿时油淋淋的。 一个食客大骂一声，“你干什么，cao……” 话未说完，便挨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一颗牙齿溅着血花飞了出来。 “都滚开，多嘴的就是这个下场！”一个胸口多毛的壮汉吼道，后面跟着三四个泼皮模样的汉子手拿木棒不断晃着。 “小霸王！快走……”有人低声颤抖说道，眨眼间面摊上的食客作鸟兽散。 “哎，哎，客官，没付钱……”卖面老头阻拦不及，急得直跺脚。 那长着胸毛的大汉一把抓住卖面老头的衣领，狰狞说道：“柳老头，你的债准备什么时候还哪？” 柳老头抱拳讨饶道：“霸王大爷，高抬贵手，我这有，有一些……”说着从怀中哆嗦着摸出一把铜钱递了上去。 那大汉一把悉数抓过，随手一推将柳老头推dao在地，掂了掂手中的铜钱说道：“这点钱连利息都不够。” 柳老头惊道：“霸王大爷，这已经半年多了，这钱还没还完啊！” 秦越见是街头无赖生事，心中甚是愤怒，对着“小霸王”说到：“就是欠你钱，你也不能掀桌子啊！” 那小霸王眼角瞥见边上居然还有一个乡下人坐着管闲事，一拳擂在秦越面前的桌上，大声喝道：“乡巴佬，还不滚，在这儿等吃爷的拳头啊！” 力道将秦越面前的面碗震了起来，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秦越及时跳起，恰好躲过飞溅的面汤。 “你干什么！赔我面钱！”秦越盯着“霸王”冷冷地说道。 “呵呵，还第一次有人问我要钱！”小霸王狞笑着，随手一个巴掌扇来。 秦越轻巧抓住小霸王的大拇指向下扳去，小霸王吃痛不住，软软地单腿跪了下去，脸色变得铁青。 “赔我面钱。”秦越冷冷地说道。 边上几个泼皮见小霸王吃了亏，一拥而上乱棒击来。 秦越一脚勾起长凳，用手抓住凳脚依次砸去，几个泼皮顿时蜷着身子倒地痛苦地哀叫着，木棒也远远地飞了一地。 那小霸王跪在地上见了秦越的身手，心知碰到了硬点子，忙用另一只手摸出钱袋叫道：“好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愿赔面钱，愿赔面钱！” 秦越一把抓住钱袋，将钱倒在桌上，问柳老头道：“你面卖多少一碗？” “一文钱，客官。”柳老头说道。 秦越捏起二文钱扔给了柳老头，“重新给我做碗。”说完松开了小霸王，一脚蹬倒在地。 小霸王挣扎地爬了起来，不断作揖后退便欲溜走。 “慢！这老伯的生意行头的损失，你就不赔了？”秦越看着小霸王。 “小人愿赔给他……”小霸王心痛地看了眼桌上散着的碎银铜钱，却没胆上来拿。 “你看着赔吧，老伯，快烧面啊，我肚子饿死了。”秦越催道。 小霸王心惊胆颤地上前捡了个碎银放在柳老伯的面担上。 “其余拿走，莫把我当强盗了。”秦越说了声。 吃完面，秦越问柳老伯：“老伯可知晓这附近可有民宅愿意出租？我要在这秦州城住阵子。” 柳老伯摇摇头说：“小哥，现在世道不稳，谁也不敢租房给陌生人住。” 秦越失望道：“哦……” “这城西有个莲花寺，倒常备有空房供往来旅客居住，房费却是便宜的很，小哥何不去那儿问问有无空房？”柳老伯说道。 秦越听了，抱拳道：“多谢老伯指点。” ——·——·——·——·——·——·——·——·——·——· 莲花寺古朴庄严地在夕阳下伫立。 秦越登上台阶跨进大门，一个小和尚上前双手合礼道：“施主好，小僧有礼了。” 秦越回礼问道：“小师父，在下想住贵寺的客房，请问是否还有空房？” 小和尚作了个手势说道：“请施主跟小僧过去。”说完便往前带路。 秦越在寺内一间客房住下，关上房门，静坐了一会，便盘腿打坐运气《正气诀》起来。 自从上次突破一层境界后，几个月来秦越勤加修炼，却始终未有进展。有时心中暗想，是不是自己岁数已大，修炼太迟的缘故？ 好在秦越深信“勤能补拙”这句名言，仍持之以恒地每晚坚持着。 夜深人静，正静坐运气的秦越隐隐听到有哭泣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住进来的时候，秦越曾注意到边上几间客房都住了人，这时仿佛都深睡似的对那哭声没一点反应。 秦越有点纳闷，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谁知哭泣的声音却愈来愈明显，而且是一个女人发出哭声，秦越心中奇怪，客房就在自己房间这一排，那女人的声音却从远处传来，难道是寺里的和尚不守清规，私自拐带了女人进来？ 秦越按捺不住好奇，轻轻打开房门，顺着过道寻声而去。 哭声越来越大，却是寺中正殿边传来。 秦越蹑手蹑脚地走到一棵参天大古树后面，张眼望去，却见几个老和尚正闭目在大雄宝殿盘坐默默念叨着什么。 而一个少女正跪在几个老和尚面前哭泣。 秦越看了一会，心想这是人家寺中的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便又蹑手蹑脚原路返回客房。 第二天天亮，秦越便早起洗漱，换了件蓝布长衫。这件长衫是周玉珍费了几个日夜赶制的，一路上秦越舍不得穿上。 因今日要拜见秦州刺史张成义张大人，所以秦越隆重地打扮了下。 自我欣赏了下，暗自臭美道：“看来我还是蛮有书生气的嘛！” 然后一路寻着了刺史衙门，便呈上了陈静文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