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成员
“你说什么！”塔兰特从椅子上弹起，“体制会找到了远征军的线索！？” “意外吗？我们从没放弃过追查。由大陆上所有帝国的精锐组成的联合军消失在行军途中，体制会必须知道真相，这是贯彻对世界的正义。” “你们查到什么？” “只有体制会的高级成员才有资格知道。我们付出了很多，牺牲了很多，有强大的力量在阻止体制会追查。” 还有与体制会抗衡的其他组织？所以……所以以塔兰特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有进展的，他太幼稚了，一个普通渺小的圣骑士，他的能力远不足以挖掘远征军的秘密，调查的这些年甚至不知道在跟谁战斗，他面前是无尽迷雾，“如果我加入体制会，你能告诉我吗！” “还不是时候。首先你要明白，加入体制会不是与我作交易，是自发的为真正‘正义’作战的信念。” “我不能违背之前对玛克辛的誓言。” 卢佩德夫人走到塔兰特面前，右手轻轻抚在塔兰特脸上，“亲爱的，我了解你，正因为你坚守誓言才值得我冒险接触你，我们不会强迫你做违背正义的事。加入，还是不加入。” “我——同意加入体制会。” 卢佩德夫人与魔箭士互看一眼，“很好。我要走了，晚会不能迟到。把东西交给新成员。” 魔箭士点下头，从皮甲中拿出一个信封，“浸湿后对着光。” 塔兰特接过信封，里面是一张白纸，平整没有书写痕迹。 “你平时看书吗？”卢佩德夫人忽然问。 “呃——当然。”塔兰特确实在看。 “哪种？” “《汤的制作大全》、《厨房技巧》…《美食进化史》…《心灵鸡汤》，《心灵鸡汤》是关于情绪调整……”塔兰特忽然有些羞愧。 魔箭士笑了一声，他马上调整面部表情恢复平静。 “去找一本叫《简史》的书，关于人类历史的思考。你们圣骑士只会用剑和盾践行正义，事实上，和平永远无法用战争实现，人民想要的富饶、文明、健康……圣骑士们应该去促进贸易，开办学校。时间来不及了，期待下次能和您更深入地谈谈‘正义’”，卢佩德夫人往楼上走去。 “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塔兰特还有很多疑问期待她解答。 “很难说，近阶段我很忙。当然，能邀请您加入可能是其中最有意义的事”，卢佩德夫人挥手告别。 魔箭士指向门口，“再见，兄弟。” 塔兰特微微点头向这位“死神”行礼，从他身旁走过时注意到那把长弓两头有紫色材料包裹，镶嵌的魔法石有花纹环绕，弓弦黑色，毫无疑问的强力魔法武器。 打开大门塔兰特的眼前是一个和平美好的城市，由秩序组成的繁荣公正的城市，作为体制会的成员，他想知道自己在这个城市能调动多少力量，这个神秘的组织……到底是什么，卢佩德夫人没有介绍……没有宣誓，也没有公布守则，过程太过潦草了，也许答案在纸上，他走向不远处的水池。 打湿的便笺在烛火下透出隐约痕迹，一个平民从塔兰特身旁走过，傍晚时人多，塔兰特躲进旁边的小路，上面写着： 恭喜你加入，“光明”。今晚七点在商业区暖炉皮货铺参加评议会。只有我知道你的名字，别向其他任何人透露。 “光明”，看来是塔兰特在体制会的代号。暖炉在梦中钻石那条街，售卖一些奢侈皮具和高端原皮材料，塔兰特从没进去过，没想到这样的铺子有神秘的背景。不确定这张便笺是否有魔法作用，塔兰特把它收进灵纹袋，该回去做晚餐了。 希亚像往常一样在楼上忙碌，塔兰特准备好晚餐上楼提醒她。 “你最近忙什么？”希亚合上笔记本。 “厨房。” “去过什么地方？” 应该只是闲聊，塔兰特列举：“主要是市场、杂货店，还去过玛克辛神殿，偶尔和史迪威去正经酒馆，再或者拜访一下老朋友。” “低调地让人惊讶。” “完全按照您的指示。” 两人走下楼，曼海姆嚷道：“爵士，汤有点咸，这块牛排熟透了。” 当时塔兰特在想晚上的评议会，所以确实有失水准，塔兰特略表歉意，“下次我会注意。迷迭香的味道习惯吗？” “这根草吗？”史迪威用叉子挑起来放进嘴里，“呸！是苦的，恶心”，他狠狠吐在地上。 “我指的是……它的气味，不是口感。迷迭香带有松树香味，轻微清甜，配合黄油的热烈两者能促进食欲。” 希亚看着晚餐，羊角包，蘑菇汤，牛排，青柠酒，“这精致的晚餐是庆祝铁匠协会的提议通过吗？” 曼海姆和史迪威马上低下头专心用餐。 “确实，治安军参与后铁匠们或许会得到一些补偿，运气好还能抓到实施诈骗的灵吸怪，很好的开始，值得庆祝”，希亚讽刺道，她拿着刀叉用力切割羊角包。 塔兰特适时地帮她切开，“那件事我已经道歉过很多次，我太冲动了。” “在有明确指示的情况下肆意妄为，你把我们铁匠铺推到大众的视野里。” “你不能生气，你的身体会感知情绪异常，然后绞痛”，塔兰特把汤推到希亚面前。 史迪威往曼海姆挑眉毛，用口型说道：这两人不对劲。 塔兰特继续解释：“参加听证会时我刚加入铁组，我急于表现自己，也没有及时与庇护之光的身份脱钩。” “汤咸了”，希亚喝了一口。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代表她接受了解释，她对塔兰特的态度比以前缓和很多。 “明天我做一个甜汤试试。” “我想喝前天晚上的洋葱汤！”曼海姆提议。 “可以”，塔兰特欣然接受，“吃完我想去散步，有人感兴趣吗，逛逛商业区的铺子。” “10%的涨幅让你这么冲动？”史迪威摇头拒绝。 铁组从来没有散步的习惯，塔兰特已经了解他们，希亚喜欢坐马车，曼海姆很早就会睡觉，史迪威悄悄地往码头区酒馆跑，用散步的借口可以溜出来。 商业区的铺子前都停着贵族们的马车，透过橱窗能看到衣着华丽的人享受着物质和金钱的麻痹，塔兰特穿过人流找到暖炉，一栋两层楼的建筑。 “欢迎光临”，几乎是推开门的同时一位侍者迎过来。 塔兰特快速打量店内情况，底楼一半空间放置了木制人体模型，模型穿着手艺精湛的皮衣，另一半空间由几个展示配饰的三层展架构成，放着帽子、手套、鞋子、腰带，有两位女士正在看一对奇怪的护具，看上去像护腕，由一根细锁链相连，她们看到进门的塔兰特之后马上放下了护具。 “您需要什么？”侍者问。 塔兰特走进去，“腰带，我想看下腰带。” 另一位侍者取下一根黑色腰带，“这种是最流行的款式，皮质柔软，非常有韧性，适合强壮的男士使用，可以定制花纹或家族徽章。” 塔兰特没有接，他取下另一根红褐色的，“这腰带很短，是什么材质的？” “这不是系于腰部的，大人，请稍等”，侍者叫来另一个侍者，他们演示了一下使用方法：一个人双手握拳靠在一起，另一个人用“腰带”捆在他手腕处。 “这有什么用？谁都能挣脱”，塔兰特很奇怪，松软的锁具没多大束缚力，尤其是它的价格要30金币，相当于一个治安军士兵四星期的薪水。 另一边的两位女士窃笑着跑出店铺。 没有其他外人了，塔兰特不知道该怎么参加评议会，不能透露身份，肯定也不能直接询问，万一侍者不是体制会的人会有严重后果。“楼上还有东西吗？” “楼上是材料，您是皮匠？”侍者基本认识斯安特城里能使用昂贵原材料的所有皮匠。 “我想参观一下”，塔兰特往上走。 “可以”，侍者陪在他身后。 二楼是几个大厨柜，堆叠着大量颜色各异的动物皮，没有会议室，塔兰特估算二楼的面积和底楼是一致的，难道是暗门连通隔壁的建筑？塔兰特走到窗边，“这里的气味很重。” “对，需要经常通风。” 塔兰特探出窗外，两边的建筑是其它店铺，正在营业，那就排除暗门的可能性，“今天……” “什么？”侍者奇怪地侯在旁边。 便笺，一定是这个暗号，塔兰特从口袋里拿出白纸扇了扇，“气味很重。我得走了，七点有个会议。” 侍者保持微笑，从手上褪下一枚戒指，“晚上好，大人。” 塔兰特接过戒指，黄铜环上镶嵌了一个血红色的宝石，他等侍者继续介绍。 侍者微笑着等塔兰特下一步指示。 两人面对面微笑着。 “我七点有个会议”，塔兰特摸着戒指再次暗示。 侍者摊手指着戒指，“当然，大人。” 两人面对面微笑着。 “那么……会议室在哪？”塔兰特食指来回指着两边。 “哦，我明白了”，侍者走到墙边，“画出门的形状。” 塔兰特在墙上随手画出一个长方形，蓝色能量沿着他的线迹缓缓浮现，最终形成一扇门。 “欢迎光临！”楼下的侍者大声说到。 有人进来了，塔兰特快速打开门进入，灰色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方桌，门外的侍者为他关上门。 方桌上有一个盒子写着：穿好后喊出你的名字。塔兰特打开盒子，一个黑色面具和一件宽大的紫色绸缎长袍。 很有仪式感，塔兰特披上长袍，它完全把自己的身形覆盖了，这种样式的服装只有在盛大的节日里由仪式主持人穿戴。塔兰特走了两步，显得很滑稽，他又拿起面具，下半部分嘴唇的位置留有奇怪的菱形出气孔。 现在需要喊出名字，咳，塔兰特提一下喉咙，“光明！” 又一扇魔法门出现了。